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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镇魔师

乐乐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出世那天被妖魂附体,从小力大无穷。魏道长为我批算八字,算出我命犯天煞孤星,会克死身边的亲人,还算到了我活不过十八岁。魏道长见我是修道天才,让我拜入他的门下,他不仅教会我武功和道法,并帮我化解劫难。从此以后我行走阴阳两界,杀厉鬼,降恶妖,斗僵尸.......

主角:张启云   更新:2023-01-12 1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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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启云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命镇魔师》,由网络作家“乐乐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出世那天被妖魂附体,从小力大无穷。魏道长为我批算八字,算出我命犯天煞孤星,会克死身边的亲人,还算到了我活不过十八岁。魏道长见我是修道天才,让我拜入他的门下,他不仅教会我武功和道法,并帮我化解劫难。从此以后我行走阴阳两界,杀厉鬼,降恶妖,斗僵尸.......

《天命镇魔师》精彩片段

我出生的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当时是早上九点,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明明是白天,村子周围一片漆黑如同黑夜一般。

“爸,小茹要生了。”我爸急匆匆地找到爷爷。

“怎么这个日子生孩子。”爷爷望着天漆黑的天,又看了一眼挂在门旁的日历盘皱着眉头念叨一句。

爷爷这个人很迷信,七月十五是华夏国三大鬼节之一,他认为今天出世的孩子都是从地府偷跑出来的小鬼投胎,早晚都会被地府的鬼差抓回去,也就是说今天出世的孩子会有厄运缠身。

在那个年代,村子里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二八大杠自行车,自行车没法载着我母亲去医院生产,爷爷去二爷爷家借了一辆驴车。

爷爷牵着驴车,父亲用一块塑料布盖在我妈的身上,并搂着我妈坐在后车斗上向镇子医院赶去。

我们村口处有一条十米宽的大河,河上架着一条四米宽的石桥,湍急的河水都快要没过桥面了。

就在爷爷准备牵着驴车过桥时,他看到一条长约百米的独角怪物在河中游动,怪物身长百米,比水缸粗一圈,身上长满黑色鳞片,每一块鳞片都有篮球大小。

爷爷望着河中出现的怪物,吓得浑身无力,而且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有东西卡在了我爷爷的嗓子眼处。

“轰隆”一声响,那个巨大的独角怪物将通往村外唯一的出路石桥撞塌,也就一瞬间的工夫,整座石条陷入湍急的河水中独角怪物的身子沉入到深处不见了。

还没等爷爷回过神,我们村后山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道道天雷劈在我们村后山顶的一棵有着将近千年树龄的槐树上。十八道天雷劈在槐树上,将老槐树劈个稀烂,碎木屑四处飞溅。

父亲看到通往村外的石桥倒塌,他整个人都懵了。

“爸,这,这,这怎么办?”我父亲问向愣神的爷爷,此时我的父亲已经慌了神。

爷爷回过神,没有跟我父亲说他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可能是怕我父亲害怕,爷爷牵着驴车掉头就往村子里返回。

返回到村子里,爷爷吩咐我爸去找住在村东头的李奶奶。李奶奶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村很有名气的接生婆,不仅给人接生,还给畜生接生,自从社会医疗水平变得发达后,李奶奶这门手艺就断了,她快有二十年没给人接生了。

李奶奶身高只有一米五,虽然已经七十八岁了,但她的体格很硬朗,上山下地干活是脸不红心不跳。

李奶奶来到我家,掀开我妈的衣服,她看到我妈的圆鼓鼓的肚皮变成了青紫色,还布满黑色网状般的黑线,李奶奶不由得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我们家的房顶上站着一大排乌鸦,发出“哇哇哇”的叫声,听到乌鸦的叫声,我们全家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上的汗毛也都立起来了。古人认为乌鸦出现的地方多会有不祥之兆发生。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孩子可能已经没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保住大人的性命。”李奶奶来到东屋对爷爷,父亲,还有我的奶奶说了一句,她不敢当着我妈的面说。

爷爷听了李奶奶的话,他走到院子里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为我和我的母亲祈祷,没一会工夫,瓢泼大雨就将爷爷的衣服淋透了。

接生工作从上午十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一点结束,母亲一直很配合李奶奶接生。

我出生后,母亲累得来不及看我一眼直接昏睡过去。外面的大雨戛然而止,乌云瞬间散去,露出了淡蓝色的天空,站在房顶的那些乌鸦一同向后山飞去。

接生婆将我抱起来的时候,我整个身子都是青紫色的,眼睛紧闭,而且没有呼吸。接生婆右手抓着我的双脚,左手用力地对着我的屁股拍打了十几下,只要我哭出来,肺部接受空气,我的生命也就正式开始了。

接生婆用温水将我洗干净后,她找来一块红布将我包裹起来。

“你们两口子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要孩子,这孩子可能就不属于你们老张家,扔到后山去吧!”李奶奶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将我送到父亲的面前。

父亲从李奶奶的手里将我接过去,他紧紧地抱着我嚎啕大哭。

跪在外面的爷爷听到哭声,他站起身子就向屋子里跑,爷爷从李奶奶嘴里面得知我的情况,心里面很难受,当她得知我母亲没事,心里面又感到很欣慰。

爷爷陪着父亲来到山脚下,在一个低洼处挖了一个土坑就将我埋了,没有给我留坟头,夭折的孩子留坟头会影响我们家以后的气运。

母亲醒过来得知我夭折的消息,对她的打击很大,毕竟十月怀胎不容易,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爷爷和奶奶的劝说下,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当天晚上十点多,全村的狗突然吼叫起来,还有婴儿的啼哭声从我家大门口处传来。

父亲将被子盖在头上躲在被窝里身子吓得瑟瑟发抖,母亲听到外面有婴儿啼哭的声音,心里面也是很怕,她认为是我变成鬼魂回来了。

住在东屋的爷爷听到外面有婴儿的啼哭声,心里面也是很害怕,爷爷壮着胆子提起一把菜刀走了出去。

借着月光,爷爷看到一只白毛狐狸蹲在大门口处,白毛狐狸的眼睛闪着绿油油的光,给人的感觉阴森森。

被红布包裹的我就躺在一旁,白毛狐狸俯下身子用舌头对着我的脸舔了两下,转过身便跑掉了,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爷爷望着啼哭中的我,心里面紧张得很,他咽了一口吐沫,伸出左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拎着菜刀迈着缓缓的步伐就向我的身边走过来。

爷爷走到我的身边,包裹我的红布已经被挣脱开,看到爷爷走过来,我停止哭泣,而是将双臂张开,做出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爷爷看到这一幕,也不管我是人还是鬼,他将手中的菜刀扔到地上,俯下身子就将我抱了起来,此时我的身子是冷冰冰的。爷爷将我抱回到家中,放进自己的被窝。

我的身子暖和过来后,就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了,此时村子里的狗停止了吼叫,一切变得安静下来。

爷爷将母亲和父亲喊到他们的屋子里,指着我将刚刚发生的事讲述一遍,大家认为是白毛狐狸救了我。

大家由悲伤转为喜悦,奶奶从炕上爬起来,将我们家的老母鸡宰了炖汤给我母亲发奶用。


接生婆李奶奶是个好人,为我接生没有要一分钱,就是有点碎嘴子,她将我们家发生的事告诉邻里邻居,没用上两天时间这事就在十里八村传了起来。

因为我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出生的,且我出生的那天不见天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家暗地里议论我是个鬼胎,不该出世,他们老天早晚能将我给收了。

母亲一点奶水都没有,我饿得哇哇直叫,家里给我买了奶粉,可我一口也不吃,奶奶厚着脸皮抱着我去李婶子家借奶。

李婶子家生了一个女娃六个月大,奶水很充裕,奶奶抱着我去借奶,李婶子的婆婆不是很高兴,她说我是个鬼胎,我要是喝了李婶子的奶会给他们家带来厄运。

李婶子见我饿得嗷嗷直哭,心里面很是心疼,她没有听从自己婆婆的话,接过我就到屋子里给我喂奶,后来的一个星期,奶奶每天都会抱着我去李婶子家借奶。

村前大桥塌陷后的第三天,镇上领导派来工程队为我们村建新桥,工程队先是将上游的河流先截断,下游的河水干枯后再打桩子重建一座大桥。

上游的河水被截断的第二天,下游的河水少了一多半,河水泛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河面上飘起不少死鱼。

上游河水被截断的第三天,下游河水已经干枯,我们村赵五叔早上四点跑到河边想要捡一些鱼回家吃,结果他在塌陷的石桥下面发现一条百米长,浑身长满黑鳞,头上长着独角,形似巨蛇的怪物躺在河中央,这怪物的身子已经腐烂膨胀,河水散发出的腥臭味主要来源于它。

赵五叔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哎呀我的妈”,他掉头撒丫子就向村子里跑。

大家得知村头前大河里出现一个怪物尸体,一同从家里面跑出来看热闹。

“那天我牵着驴车带着你和小茹准备过桥,当时看到这个大家伙将桥给撞塌了,然后它就消失不见了。”爷爷指着怪物的尸体在我父亲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一句。

“爸,那天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事呀?”

“我怕吓到你,就没跟你说,过后也将这事给忘记了,今天看到这个大家伙,才想起来。”爷爷在对我父亲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所发生的一幕场景。

河里发现怪物的事没用上一个小时就传开了,十里八村的人全都跑过来看热闹,那场面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市里面派来一些专家,专家认为河中所发现的怪物是一条变异的大蛇,周围的人不认可专家说的话。

我们村一位年近百岁的老人认为河中出现的怪物是一条蛟龙,而且道行很深,他猜测这条蛟龙渡劫失败后被天雷给劈死了。

因为怪物的尸体太过庞大,专家建议将怪物的尸体切割后带回去研究,工作人员找来电锯准备切割怪物尸体时,上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听到外面电闪雷鸣的声音,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咧着嘴发出啼哭声,此时我的双眸闪着淡红色的光。

我们村子里的狗再一次发出吼叫声,在我们家的院子中央出现一只通体白毛的狐狸,院墙上攀爬着七八条碗口粗的青花大蛇,院子大门口处出现十几只黄鼠狼,为首的那只黄鼠浑身长满黑色毛发,身上一根杂毛都没有。

因为爷爷和父亲去村口看热闹,家里面只剩下奶奶和母亲,母亲害怕地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轰”的一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上游截断河流的土坝上,土坝被劈开一个缺口,湍急的河水将土坝冲开,快速地向下游涌动。

“上游的土坝被冲开了,快跑呀!”站在河边看热闹的村民们对站在河中央的专家以及工程队的人大喊了一声。

专家和工程队的人听了村民的喊话,他们吓得连滚带爬向河岸两边攀爬,也就一眨眼的工夫,浑浊的河水暴涨三四米高,并淹过怪物的尸体。幸好专家和工程队的人跑得快,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工程队的人开着挖掘机和推土机将土坝缺口填补上后,下游的河水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快速下降。不到两个时辰,下游河水干枯,那条百米长的怪物消失不见了,现场只留下十几片篮球大小的黑鳞。

我停止哭闹再次陷入沉睡之中,上空中的乌云瞬间消散,电闪雷鸣的现象也消失,村子里的狗停止吼叫,那只白毛狐狸转过身就带着黄鼠狼以及墙头上的蛇也都不见了。

爷爷和父亲回到家中,奶奶将家里面发生的事对他们俩讲述了一遍,父亲心里面是一阵后怕。

爷爷认为自从我出生后,家里面就发生了一系列怪事,他决定亲自去镇子上的玄武观找魏道长来我们家看一下。

玄武观在我们镇西面的黑龙山上,玄武观里只供奉一尊神像,是玄武大帝。道观里也只有一个道长,大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魏,称呼他魏道长。魏道长懂得易经八卦,风水之术,降妖除魔之法,他今年六十多岁,性格随和,乐于助人,在我们镇是德高望重。

爷爷找到魏道长,将我的情况简单地说明了一下,魏道长也觉得这件事蹊跷,于是他就跟着爷爷来到了我们村。

当魏道长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副惊讶之色“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魏道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你孙子的身上,有一个强大的妖魂存在。”

爷爷和我爸听了魏道长的话,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看向对方,不知道魏道长说这句话的意思。

“把孩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给我。”

“这孩子刚出生没多久,还没有给起名字。这次请魏道长过来,也想让您帮忙署个名字。”

魏道长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后,伸出左手五根手指为我推算八字,他时不时地还会向我看过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魏道长停了下来,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脸上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爷爷见魏道长表情凝重,他的心变得忐忑不安“魏道长,是不是算出什么不好的事了?”

“你孙子命犯天煞孤星,也就是说他注定一生孤独,再就是会给周围的亲戚朋友带来厄运,说白了就是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女。他的一生,注定多坎坷,多劫难,可能活不到十八岁。”魏道长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粗气。

奶奶知道魏道长算卦很准,她听了魏道长讲述得这番话,双眼翻白当场就晕了过去。父亲和母亲听了魏道长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魏道长,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爷爷在问魏道长这话的时候,豆大的汗水从脸颊处滚落下来。

“我之前说过,在你孙子的身上有一个强大的妖魂存在,或许这强大妖魂能够帮你孙子挡灾避难。”

“爹,要不咱们把这孩子送人吧!”父亲指着我对爷爷说了一句,他怕我的命格克死家里的人。

“放你家的狗屁,我还想把你送人了。”爷爷说完这话,抬起右脚对着我的屁股踹了过去,我爸没站稳身子,被爷爷一脚踹坐在地上。

母亲紧紧地将我拥在怀里,用着一副怨恨的眼神向我爸看过去。

魏道长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张启云,启云谐音起运,诣在厄运会有好转。

魏道长望着我的时候是欲言又止,他有很多话要跟我的家人说,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因为我出世的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且出生那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见天日,通往村外的小桥也塌了,大家认为我就是一个不祥之物,村子里人开始有意地疏远我的家人。

一切也正如魏道士说的那样,我的出生为我的家人们带来了厄运。

我满月的那天,母亲也刚好出月子,家里摆了两桌满月酒招待亲戚朋友。早上母亲跟着奶奶去镇子上买菜,母亲被一辆闯红灯的农用三轮车撞了,右腿粉碎性骨折,满月酒没有办成。

我六个月大的时候,父亲和爷爷跑到后山去捡干柴,父亲失足从山上滚落下来,摔断两根肋骨。

我三岁的那年,奶奶查出肺癌晚期,过了没多久奶奶就去世了。

“爸,自从启云出生后,家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一切也都应了魏道长说的那些话,说心里话我是真怕了。我和小茹商量了很久,打算把启云送走,若是将他继续留在咱们身边,咱们很可能家破人亡。”父亲找到爷爷说这番话的时候,他都不敢正眼看爷爷。

父亲以为爷爷能骂他,结果却没有,爷爷点燃一根烟闷头抽了起来,脸上露出一副郁闷的表情,嘴里面直叹粗气。

“那孩子流着咱们老张家的血,绝对不能送人。这样吧,你和小茹搬到城里住,我留下来陪着启云。”

父亲听了爷爷的话,也是重重地叹了一口粗气。

第二天一早,我妈和我爸就一同离开了村子,爷爷牵着我的手将他们送到村口处,目送着他们俩离开,我心里很难过,可是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

村子里和我一般大小的孩子能有十多个,只有李婶子的女儿李佳琪愿意陪我玩,其余的那些孩子不仅不愿意跟我玩,而且还成群结队地欺负我,面对他们的欺负,我只能选择隐忍。

我六岁生日那天和李佳琪在河边玩沙子,马二叔的儿子马小壮,带着村子里的那群孩子先是将我们堆好的城堡踹塌,然后又将我推倒在地上。

李佳琪冲上前张开双臂拦着大壮保护我,大壮将李佳琪推倒在地上,用力地对着李佳琪的肚子踹了两脚,还在李佳琪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看到自己唯一的玩伴被人欺负,我心里的怒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此时我黑色的眼眸泛着淡淡的红光。

我从地上爬起来,就向大壮的身上撞过去,我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很强大,如同炮弹一般将大壮撞飞出去五六米。

“给我打这个鬼胎。”大壮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身边的小伙伴们命令道。

大壮今年八岁,比我能高一个头,他肥头大耳差不多能有一百斤,他身边的那些小伙伴的年纪都比我大个两三岁。

看到一群孩子向我的身上扑过来,我不仅没有害怕,心里面还有点小兴奋,我攥着两个拳头主动冲上去和他们厮打在一起。没一会工夫,马小壮连同他身边的那些小伙伴都被我给打趴下了,我也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知道自己闯了祸,我回到家中躲在西面的屋子不敢出来,直到被我打的那些孩子家父母找上门,爷爷才知道我自己单挑了十多个孩子。

马二叔的媳妇叫石慧芳,这女人在我们村出了名的泼妇,谁要是惹到她,她能跑到人家门口骂上三天,村里人私下传了这么一句话,能惹阎王小鬼,不惹石慧芳那张破嘴。

“张老头,你看你孙子给我们孩子打的。”石慧芳指着他身边那些被我打伤的孩子兴师问罪。

爷爷看到这一幕有点懵,这些孩子年纪都比我大,长得也都比我高,身子也比我壮,他并不认为我自己一个人能打过这么多孩子,况且我在爷爷的眼里面是一个乖巧不会惹事的孩子。

“我孙子一个人哪能打得过这么多孩子。”爷爷赔着笑脸对大家回道。

“张老头,你把你孙子找出来问一下就知道了!”石慧芳双手掐腰瞪着两个眼珠子冲着爷爷喊了一声。

爷爷在西面屋子找到我,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愣了一下。

“启云,爷爷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说,你是不是把那些孩子给打了。”

听到爷爷的问话,我点着头回了一个字“是”,此时我的心里面很害怕。

“你为什么要打他们?”爷爷没有表现得很生气,而是面带笑容地问我。

爷爷知道马小壮经常带着村子里的孩子欺负我,对于此事爷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太在意,认为这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大人没必要参与进去。

我将河边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爷爷听了我的讲述,拉着我的手就把我带了出去。

“我刚刚问我孙子了,人是他打的,我在这里跟你们道个歉,对不起了。”爷爷赔着一副笑脸向大家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法律做什么,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一人赔我们一千块钱,要么带着这个鬼胎搬出村子。”石慧芳表现得是不依不饶。

爷爷知道大家背地里称呼我为鬼胎,可今天石慧芳当着爷爷的面骂我是鬼胎,爷爷忍不住了,心里的怒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石慧芳,平日你儿子经常带着咱们村里的这些孩子欺负我孙子,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因为孩子在一起玩打打闹闹是不可避免的,今天你儿子吃亏了,你跑过来咄咄逼人,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要么赔钱,要么搬出去,今天你要是不选一个,我就替你好好教训一下这有娘生没爹养的孩子。”石慧芳说完这话,撸起袖子走过来就要打我。

石慧芳要打我,我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她说的那句有娘生没爹养的话深深刺痛了我的心,自从父亲和母亲搬到城里后,他们俩就在市里找了工作,一年也就回来两次,对我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冷漠。

爷爷看到石慧芳要对我动手,他跑回家从厨房里拎出来一把菜刀指着石慧芳吼了一声“你今天敢动我孙子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拼命。”

跟着石慧芳跑来讨说法的孩子家长们看到爷爷是真怒了,他们心里面有些后怕,劝说石慧芳这事就算了,石慧芳见爷爷拎着菜刀,没敢对我出手,而是站在大门口辱骂我和爷爷,骂出的那番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我在我们家门口处捡起一块砖头,对着石慧芳的身上就砸了过去,“啪”的一声,砖头砸在石慧芳的脑袋上。

石慧芳一头栽倒在地上鲜血直流,人昏迷了过去,马小壮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哭。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下手这么黑,爷爷转过头目瞪口呆地向我看过来。

看到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石慧芳,我心中没有一丝罪恶感,反而感到很解气。

石慧芳的家人报了警,因为我年纪小,无法受到刑事处罚,最终这件事以爷爷赔偿对方五千块钱才算解决。

当天晚上十二点,石慧芳家里面是鸡飞狗跳,石慧芳和马二叔从家里跑出来,看到他们家的院子中央站着一只白毛狐狸,白毛狐狸龇牙咧嘴,瞪着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盯着他们两口子看。他们家的院墙上攀爬着十几条手臂粗的青花大蛇,数十只黄鼠狼将院子里养的鸡,鸭,鹅,狗全部咬死。

突然白毛狐狸嘴里面吐出人话“你们胆敢再欺负张家小儿,我就让你们跟着院子里的鸡狗一样尸横遍地。”

白毛狐狸留下这么一句狠话,就带着黄鼠狼离开了,爬在墙头上的那些青花大蛇游动着身子也离开了。


第二天马二叔家里发生的事在村子里面传开了,村子里的人得知这件事,引起很大的恐慌,之前是村子里的人不待见我,现在村子里的人开始排挤我。

爷爷带着我出门,村子里的人看到我们爷孙二人都绕着路走。我唯一的玩伴李佳琪被她的奶奶看管起来,不让她跟我一起玩。

村里人的冷漠,让爷爷感到很伤心,爷爷认为我若是在这个环境下成长,会对我的身心健康有一定影响,被迫无奈,爷爷选择搬离出村子。

我走的那天,跑到李婶子家,李婶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启云,你来了!”李婶子看到我过来,乐呵呵地跟我打着招呼。

除了爷爷,李婶子是村子里对我最好的人,她家里面每次做好吃的东西,都会让李佳琪偷偷送给我,也让李佳琪跟着我一起玩,李婶子从来没嫌弃过我。虽然我年纪小,但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

“噗通”一声,我对着李婶子跪了下来。

“李婶子,我走了,以后我有出息了,一定会报答你对我的好。”对李婶子说完这话,我就磕了三个响头,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李婶子跑到我面前,伸出双手就将我扶起来,紧紧拥在怀里。

“要听爷爷的话,有时间常回来看看婶子!”李婶子对我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眼圈含着眼泪。

爷爷在镇子周边租了一栋三间瓦房,他带着我从村子里搬出来住,一是想为我换个新的生活环境,二是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好一点的幼儿园都在镇子上。

我和爷爷搬入新家的第二天,隔壁邻居一个姓管的老太太在他们家前面的厦子里上吊自杀了,家人发现老太太的时候,尸体已经硬了。

管老太太自杀的时候身穿一套紫红色印有元宝图案的寿衣,脚上穿着一双白底黑布鞋,鞋子上绣着两只白鹤。她的死状很难看,脸色青紫,双眼睁开,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舌头从嘴里面耷拉出来。

爷爷得知隔壁的老太太上吊自杀,他热心肠地跑过去忙前忙后。

在农村谁家有个红白事,去帮忙的人会有很多,家里面很热闹,然而隔壁家根本没有几个人去帮忙,或许是因为老太太是横死的,横死之人身上带有煞气,一旦被煞气冲撞,会影响自己的运势以及身体健康,所以很少有人去参加横死之人的葬礼。

爷爷这个人迷信,他之所以过去帮忙,一是我们刚搬过来想要处好邻里之间的关系,二是他看到没几个人过去帮忙。

订做的棺材还没有运过来,老太太的尸体被暂时放在一块长方形的门板上,身上盖着一块红布。

我站在灵棚前,望着盖着红布的尸体,能看到尸体向上散发着丝丝黑气。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只黑猫出现在灵棚前,这只猫的毛发黑的发亮,身上一根杂毛都有,“喵”黑猫咧着嘴冲着尸体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听了声猫叫,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还有些发麻。

黑猫原地蹦起,纵身一跃就跳到尸体的胸口处,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立即跑上前去赶那只黑猫。

黑猫蹦到地上,“嗖”地一下从我的身边越过去跑掉了。

突然躺在门板上的老太太坐立起来,红布还盖在头上,在场人看到这一幕,吓得向后倒退两三步,有的人吓得没站稳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太太这是活过来了吗?”在场的一个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咽着吐沫念叨一句。

爷爷不认为老太太是活过来了,因为发现尸体的时候,人早已经断了气,而且身子都僵硬了,他心里清楚这老太太是什么情况。

爷爷快步地走到我面前,刚要伸手抱我,老太太“噌”地一下蹦到地上,撅着屁股,弓着腰,四肢着地。

我看到老太太的脸变得皱皱巴巴,嘴角两侧长出十几根黑色胡须,嘴里的牙齿变得尖锐,双眼变成黄褐色,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

“诈尸了!”现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四分五散地逃跑。

老太太飞身跃起将自己的儿媳妇扑倒在地上,儿媳妇不仅吓得尿了裤子,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望着老太太那张丑陋的脸,心中充满恐惧。

老太太的儿媳妇姓田,叫田丽娜,身高一米六五,体重约有二百斤。

老太太张开大嘴对着田丽娜的耳朵咬了过去,“啊”田丽娜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她的耳朵被老太太撕咬下来,老太太当着大家的面生嚼了那只耳朵,嘴里面发出“嘎嘣嘎嘣”咬脆骨的声音,这一画面既血腥又恐怖。

爷爷抱起我跑回到家里将所有门窗关上,我跳到炕上趴着窗户向隔壁邻居家望去。

诈尸的老太太吃掉田丽娜一只耳朵后,她继续撕咬着田丽娜的身子,田丽娜抬起双臂抵挡,嘴里面发出痛苦的吼叫声,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救田丽娜。

看到老太太将田丽娜身子咬得血肉模糊,惨叫声此起彼伏,爷爷对我嘱咐了一声“老实待在家里,千万别出去”,爷爷跑到院子里抄起一根扁担壮着胆子就向隔壁邻居家跑去。

我看到爷爷冲到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挥起扁担对着压在田丽娜身上的那个老太太砸过去。

“乓”的一声,老太太被爷爷一扁担砸飞出去。

老太太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才站稳身子,他转过头看向爷爷,龇牙咧嘴发出“呜呜呜”低沉的声音。

爷爷望着老太太心里面也害怕,他要是不站出来帮忙的话,田丽娜必死无疑。

田丽娜躺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她的耳朵不仅被咬掉一只,两个手臂也被撕咬下来几块肉,此时田丽娜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

“来呀。”爷爷冲着老太太喊了一声。

诈尸的老太太可能是被爷爷的气势给吓到了,她没有对爷爷有出手,而是向后倒退两步,老太太先是跳到院墙上,然后又蹦到房顶上,眯着眼睛向四周望去,诈尸的老太太身体灵活得就像一只猫。

“快去玄武观,找魏道长过来帮忙!”爷爷对着老人的家人喊了一声。

接下来诈尸的老太太没有再对任何人出手,他从五六米高的房顶上蹦下来,冲进她生前所居住的屋子里。

过了半个小时,年过七旬的魏道长被一个年轻人骑着摩托车载了过来。魏道长身穿一件黄色道袍,头戴一顶混元帽,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斜挎着一个黄布挎包,挎包上绣着八卦图案。


魏道长身高不到一米七,身材干瘦,满头花白发, 一字眉,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鼻梁高挺,留着八字胡,下巴处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肤色黝黑。

爷爷看到魏道长出现,他长出一口粗气。

“老张,你怎么在这里了?”

“我和我孙子在隔壁租了房子,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镇子上的学校教育质量能好点。”爷爷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对魏道长说道,他并没有说起我们爷孙在村子里受到排挤之事。

魏道长能看出来爷爷没有说实话,但也没过多追问。

“你知道这家是什么情况吗?”

“这家的老太太,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上吊自杀了,然后我就跑过来帮忙。棺材没有运过来,只能将老太太的尸体先放在门板上,尸体用红布盖着。有一只大黑猫突然蹦到老太太的尸体上,老太太就诈尸了,整个人变得就像一只猫,把她儿媳妇的耳朵咬掉了,胳膊上也咬掉几块肉,没人敢救那儿媳妇,我怕老太太把儿媳妇咬死,就冲过来用扁担把诈尸的老太太赶走了,现在老太太就躲在东面屋子里!”爷爷对魏道长简单地讲述一遍,然后用手指着东面屋子。

魏道长顺着爷爷手眯着眼睛向东面屋子看过去,透过窗户玻璃他看到了诈尸的老太太正龇牙咧嘴地和他对视。

“人横死后,胸口处会残留一口怨气,如果被猫狗或者老鼠冲撞,就会假复活,其实就是动物的灵魂附体到尸体身上,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诈尸。尸体诈尸后,会像发了疯的野兽乱蹦乱咬,最后那口怨气累出来,才算是彻底死了,诈尸就是一种乱,不同于借尸还魂。”魏道长对在场的人解释一番。

接下来魏道长让家里人准备一条鲜活的鲤鱼,要将诈尸的老太太从屋子里引出来。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老太太的家里人找来一条三斤重鲜活的黄鳞大鲤鱼递给魏道长,魏道长将这条鲤鱼直接扔到院子中央。

诈尸的老太太看到那条活蹦乱跳的黄鳞大鲤鱼,嘴角处渗出黄褐色的黏液,脸上露出一副兴奋的表情。

“哐啷”一声,老太太用身子将窗户玻璃撞碎,跳到院子里冲向那条黄鳞片鲤鱼。

其中一块碎玻璃将老太太的脸划出一道五厘米的伤口,伤口皮开肉绽但是没有渗出鲜血。

大家看到变成半人半猫的老太太从屋子里冲出来,又回想起田丽娜被咬的场景,一个个吓得四处逃窜,生怕老太太把他们也给咬了。

爷爷并没有走远,他紧握着扁担站在大门口看热闹,心里面还有点紧张。

老太太双手抓起黄鳞鲤鱼就往嘴里面塞,魏道长三步跨成两步冲到老太太面前,抬起右脚对着老太太的胸口处就踹了过去。

魏道长这一脚踹出去的力度很重,只听“嘭”的一声,老太太的身子向后倒飞出去七八米远,后背重重地撞在院墙上。

老太太落在地上像个没事的人,她露出一脸狰狞的表情冲着魏道长发出了一声猫叫“喵”,叫声尖锐刺耳,听着让人浑身不舒服。

“本以为这一脚能将你的那口怨气踹出来,没想到你还挺顽强!”魏道长自言自语地念叨一句。

老太太四肢着地弓着腰绕着魏道长转了半圈,然后缓缓地向魏道长身边靠近,魏道长慢慢地向后倒退两步拉开距离,眼睛一直盯着老太太看。

老太太突然加快速度,向前冲了两步抬起双臂向魏道长的身上扑过去,这一次魏道长没有选择后退,他眼疾手快地抽出背在身后的那把桃木剑,用桃木剑的侧刃向老太太的脑门上拍过去。

桃木剑拍在老太太的脑门上,发出“啪”的一声响,老太太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啊”老太太嘴里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魏道长掏出一张符咒对着老太太的身上贴过去,老太太在地上滚了一圈,快速地蹦起来,纵身跃起跳到右侧的院墙上。

魏道长向前冲过去,右脚对着墙面点了一下,飞身而起也跳到院墙上紧逼老太太。

老太太望着魏道长手中的那把桃木剑,眼神中闪出一丝惊恐之色,她来了个后空翻跳到我们租住的院子里。

“卧槽,坏了!”正在看热闹的爷爷发出一声惊呼,就拎着扁担向我们家跑过来。

老太太猛地一回头看到趴在窗户上的我,看到老太太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在盯着我看,我吓得一屁股坐在炕上,小心脏噗通噗通快速地跳了起来。

当魏道长从院墙上跳下来挥动着桃木剑向老太太的身上劈过去时,老太太两条腿对着地面用力一蹬,身子飞起来将我面前的窗户玻璃撞碎,并扑到我身上,将我压在她的身子下。

我闻到老太太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老太太张开嘴露出锯齿状的牙齿就向我脖子的大动脉处咬过来,这要是咬下去,那我必死无疑。

突然我的眼睛闪出一道红光,眼神变得犀利,脸上表情变得冷酷,我抬起双手对着老太太的胸口处推过去,此时我身上爆发的力量很大,压在我身上的老太太被我推得从窗户处倒飞出去。

老太太的身子差点砸到准备营救我的魏道长,魏道长快速地向右躲闪了一下,老太太的身子重重摔倒在地上。

魏道长俯下身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贴在老太太的身上,老太太的身子如同触电一般剧烈地抽搐起来。

爷爷冲进屋子里,把失魂落魄的我紧紧抱在怀里,并对我安慰道“别害怕,有爷爷在,爷爷会保护你”。

爷爷在对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面还有些内疚,内疚的是没有照顾好我。

魏道长将左手中指伸进嘴里面咬破,然后在右手心中画了一个合体字“赦令”,赦字在上,令字在下,接下来魏道长默念了一句咒语,挥起右手对着老太太的胸口处拍过去。

魏道长这一掌拍下去,老太太“咳咳”咳嗽两声,随后有一团腥臭的黑气从老太太嘴里面喷出来。


老太太身子便一动不动,黄褐色的眼睛变成正常黑白色,嘴角两边的胡须消失不见了,舌头从嘴里面缓缓伸出来,老太太恢复到死后的样子。

“这家伙还挺难对付的!”魏道长站起身子拍拍手嘟囔一句,就向我看过来。

“老张,你把家属找过来将老太太的尸体抬回去继续操办丧事。”魏道长对爷爷吩咐一句。

爷爷刚离开,魏道长面带笑容地走进屋子里。

“张启云。”魏道长冲着喊了一声。

“魏老先生您好,爷爷经常跟我说起过你,他说我的名字是你给起的。”我望着魏道长,有礼貌地深鞠一躬。

“你这孩子还真是懂事。”

魏道长对我说了一句,就将右手抵在我的后背上,随后我感觉有一道真气侵入到我的身体里,我的双眼闪出淡淡的红光,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冷酷,身体内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侵入到我身体里的那道真气推出去。

魏道长放在我后背上的后手被一股很强的力量推开,他向后倒退两步,并皱着眉头看向我,此时我眼睛里的闪现出的淡淡红光不见了,脸上冷酷的表情也消失了。

魏道长心里清楚尸体诈尸后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普通人的几倍。之前诈尸的老太太将我压在身子下,我伸出双手轻而易举地将诈尸的老太太推飞出去,换成是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况且我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

魏道长察觉到我的异常,想要将体内真气输入到我的身体里窥探一番,结果我的身体里产生强大的力量将那道真气逼退,不让魏道长窥探我的身体。

老太太的儿子带着媳妇去市里医院了,老太太的几个亲戚被爷爷喊到我们家的院子里,他们望着老太太的尸体,脸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没有人敢上前抬老太太尸体,生怕老太太从地上蹦起来把他们给咬了。

最终是爷爷和魏道长二人将老太太的尸体抬到隔壁的灵棚里。

“我在她的身上贴的是镇尸符,可以用来镇住尸体因冲煞而尸变的符箓,这符咒对付诈尸的尸体特别有效,火化之前不能摘下来。”魏道长对着死者的亲戚们嘱咐了一声。

死者的亲属们听了魏道长的话是连连点头,一个个都不敢靠近尸体。周围的街坊邻居们知道老太太诈尸,全都关紧门窗躲在家里面不敢出来。

爷爷从老太太的侄子口中得知老太太叫管凤英,今年七十五岁,虽然跟小儿子和儿媳妇住在一起,但他们各过各的日子。小儿子是个妻管严怕媳妇,田丽娜这个女人比较泼辣,为人也不孝顺,家里做好吃的,一口都不分给自己婆婆。

管凤英哪怕是做错一点小事,都能被田丽娜骂上一天,今年春天管凤英老人不小心打碎一只碗吓到田丽娜,结果被田丽娜抽了一个耳光,并抽得口鼻是血。管凤英上吊,多半是受了田丽娜的气而选择自杀。

处理好管老太太的事,魏道长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和爷爷聊起家常。

“老张,你老伴呢?”

“三年前肺癌晚期去世了。”爷爷回这话时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

魏道长听了爷爷的话,意味深长地向我看过来。

接下来爷爷又对魏道长说起我的父母怕我天煞孤星的命格伤害到他们,便撇下我一个人搬到市里居住了。

“老张,六年前跟你说过,你孙子的身体内有一个强大的妖魂存在,这孩子在发怒的时候,身上也会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暴戾之气。他若压制不住体内的暴戾之气,日后必会出祸端。”

“魏道长,我读书少,不知道这暴戾之气是什么意思。”

“暴戾之气,即一种残忍,凡事做得狠,偏向走极端的一种心理。戾气和正气相反,和邪气相对应,当他受到刺激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而做出伤害他人之事。”

爷爷突然想起前不久我一个人打倒村里十多个比我年纪大的孩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孩子有修道天分,我想收他为徒,若是他跟着我修道,我会帮助他压住体内的暴戾之气!”魏道长指着我面带微笑地对爷爷说道。

爷爷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看向我,没有对魏道长说什么。

“老张,这事你考虑一下,我先回去了!”魏道长说完这话,就迈着大步向外走去。

爷爷嘱咐我老实待在家里,他骑着自行车到镇子上找师傅过来给我们家修理门窗。

爷爷前脚刚走,我就从家里面走出来跑到隔壁邻居家看热闹。

有一辆白色五十铃货车停在隔壁邻居家门前,货车上拉着一口实木棺材,还有纸扎的摇钱树,童男童女,金银元宝等等。

大家将棺材从车上抬进灵棚里便开始犯难,此时没人敢触碰老太太的尸体,因为之前发生的诈尸事件还历历在目,而且老太太的眼睛是睁开的,并瞪得溜圆。

最终是老太太的两个侄子壮着胆子将老太太的尸体抬起来往棺材里放,其中一个侄子嘴里面嘟囔了一句“姑姑,你活着的时候,我隔三差五来看你,给你买吃的买喝的,算是对你不薄,你可别害侄子。”

老太太的尸体被放进棺材里后,发生了神奇的一幕,老太太睁开的双眼缓缓地闭上了。

亲戚们将棺材盖合上,将纸扎的童男童女摆放在棺材两侧后,全都离开了,没留下一个人给老人守灵,这户人家冷清得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盯着纸扎的童男童女望去,感觉它们俩也在盯着我看,此时我后背冒起一阵凉风,我想要回家,可我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像似被人点了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爷爷骑着自行车哼着歌从镇子上回来,他看到我跪在隔壁邻居家的棺材前烧着纸钱。

“启云,你在做什么呢?”爷爷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冲着我喊了一声。

我没有理会爷爷,继续抓起一把纸钱扔到火盆里,我双眼无神地望着眼前的火盆嘴里面嘟囔着“多烧点,多烧点,下去就有钱花了。”

爷爷看出来我是中邪了,他心里面是既害怕又紧张。

“老姐姐,你想要钱,我给你烧就是了,这孩子小,你就别折腾他了。”

爷爷的话音刚落下,我双眼一闭,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失去意识,爷爷立即将我抱起来送回到家中。

爷爷查看了我一番,感觉没什么事,就跑到邻居家的灵棚里帮着守灵烧纸钱。


晚上九点多,我醒过来感觉自己头脑昏沉,身子时冷时热,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爷爷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我醒过来,他挤出笑脸问了我一句“是不是饿了,爷爷这就去给你准备饭菜。”

“爷爷,我难受。”我苦闷地对爷爷回了一句。

爷爷打量了我一眼,看到我的小脸红扑扑的,他伸出手对着我的额头摸了一下“好烫”。

爷爷让我坐在后车座上,他骑着自行车就向镇子上赶去,经过隔壁邻居家,我看到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坐在灵棚的棺材盖上,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脸诡异的微笑向我看过来,并对我挥挥手,棺材旁的那两个纸扎童男童女好像也在对着我笑。

我吓得不敢看那老太太,而是闭着眼睛伸出双手紧紧搂着爷爷的腰。

爷爷没有将我送去医院,而是带着我来到一处道观。

这个道观建在我们镇子黑龙山的半山腰处,名为玄武观,这道观占地差不多能有五百多平米大,道观中央有一座大殿。

大殿高约十米,墙是青砖,房顶是黄色琉璃瓦,门口处有一排红色石柱,正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红底金漆写着三个大字“玄武殿”。

大殿里面只供奉着一尊涂着金漆的神像,这尊神像披散着头发,身着金锁甲胄,脚踩五色灵龟,按剑而立,眼如电光,身边侍立着龟蛇二将。

虽然这只是一尊神像,但我能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很强大,给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此时我烧得有些迷糊,没有力气,身子左右摇晃,都快要站不住了。

爷爷将我抱起来就向后院跑去,后院有一栋三间青砖青瓦房,屋子里亮着幽暗的灯光。

“魏道长,你快看一下我孙子是不是被冲撞了。”爷爷喊了一声,就把我抱进屋子里。

魏道长还没有休息,他看到爷爷抱着我进来,就让爷爷将我放在炕上。

魏道长凑过来打量我一番,对爷爷回了一句“阴气侵体,你是怎么看出来他被冲撞到了?”

“今天你离开后,我到镇子上找师傅来我家修理窗户。我返回到家,看到我孙子跪在那个管老太太的棺材前烧纸钱,我喊了他一声,他对我不理不会,双眼无神,就像似丢了魂似的......。”爷爷将下午发生的事讲述给魏道长听。

魏道长了解情况后,他找来一个白瓷碗,倒了半碗热水,又接了半碗凉水。接下来魏道长拿出毛笔,画出一张符咒,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画好的符咒绕着水碗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嘴里默念着咒语。

“呼”的一下,魏道长手中的符咒瞬间燃烧起来。

魏道长将燃烧的符咒放入水碗中,然后用手搅拌了一下就递给了爷爷“把这碗符咒水给他灌下去。”

爷爷从魏道长的手里面接过符咒水后,就灌进我的嘴里面,“咳咳”我被呛得直咳嗽,一碗符咒水我只喝了不到一半,其余的符咒水都溢了出来。

喝了符咒水后,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刚刚我画的那两张符咒,一张是驱除阴气的符咒,另一张是退烧符咒,不用半个时辰你孙子的情况就能好转,你不用担心。”

魏道长看到爷爷露出一脸紧张之色,他面带笑容地对我爷爷安慰了一句。

正如魏道长说的那样,没用上半个小时,我的高烧就退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了精气神气,爷爷看到我恢复正常,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瞬间就落了下来。

“这孩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今天晚上就让他睡在我这里,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接他。”

“魏道长,给你添麻烦了,你看我给你多少钱合适。”

“小事一桩,你就别跟我谈钱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魏道长没有要爷爷一分钱,爷爷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爷爷跑到大殿往功德箱里面放了五十块钱,然后从案板的香筒里面抽出三根香点燃插进香炉里,跪在地上对着神像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为我祈祷一番。

......

我醒过来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我身子已经恢复如初,头不沉了,浑身有了力气。

昨天晚上高烧的有些迷糊,我隐隐约约记得爷爷抱着我来找魏道长,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魏道长穿着一身白衣道袍正在打太极拳。

魏道长看到我从屋子里走出来,他停下来面带微笑地向我身边走过来。

“小家伙,你现在还难受吗?”魏道长蹲下身子面带微笑问了我一句。

“不难受了,我爷爷哪去了?”

“你爷爷昨天晚上就回家了,他今天早上会来接你。”

听了魏道长我点点头返回到屋子里,我简单地洗漱一番,就跳到炕上将被褥叠放整齐,然后我又开始帮着魏道长收拾屋子。

“孺子可教也。”魏道长望着我捋着胡子念叨一句。

我收拾好屋子走出来,看到魏道长正在练剑,同时在魏道长的周围产生一股劲风,将地面的尘土吹得沸沸扬扬。

突然魏道长将手中的桃木剑对着我甩了过来,我吓得下意识将身子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桃木剑在我的面前转了一圈,便飞回到魏道长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我鼓着掌大喊了一声“厉害”。

魏道长飞檐走壁很轻松地就跳到后院三间瓦房的房顶上,然后他又从五米高的房顶上蹦下来。

接下来魏道长又给我展示了一下他的拳法,他挥起拳头砸在一块青砖上,魏道长的拳头如同铁锤一般砸在青砖上,将青砖砸成碎石渣子。

望着眼前的一幕,我惊得目瞪口呆,已经说不出话了。

魏道长拿出一张黄纸当着我的面叠了一只纸鹤,他用毛笔沾着红色朱砂给纸鹤点了两只眼睛。魏道长将叠好的纸鹤放在左手心上,他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对着纸鹤点了一下,嘴里面念了一句我听不懂的咒语,纸鹤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

纸鹤绕着我的身子转了一圈后,落在我左面的肩膀上,我惊呼了一声“这也太神奇了!”

“孩子,这个世界有两面,一面是光明,一面是黑暗,人们都向往光明的生活,但人们不知道总有一些人要负重前行去面对黑暗。”

听到魏道长说的这番话,我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魏老先生,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话。”

“如果你身边的人遇到危险,你愿不愿意去帮助他们。”

听了魏道长说的这番话,我脑海里浮现爷爷拿着菜刀护着我不让别人伤害我的画面,接下来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李佳琪用自己弱小的身体保护着我不让村里的小伙伴欺负我的画面。

“我愿意。”我情不自禁地对魏道长回了三个字,此时我的心情还有点小激动。

“想要保护你身边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你自己变得强大,我能看出你小子骨骼清奇,且与道法有缘,是个修道奇才,我想收你为徒,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你愿不愿意。”

听了魏道长的话,我回想起他刚刚在我面前所展示的剑法,拳法,轻功,还有道法,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我愿意!”我点着头对魏道长答应道。

年幼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魏道长这是在给我画饼,直到多年后我负重前行,那时候后悔已经晚了,这也都是后话。

上午八点爷爷骑着自行车来接我,我和爷爷说起要拜他为师的事,爷爷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老张,还记得六年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吗,这小子十八岁前有一场劫难,如果他拜我为师,跟着我修行道法,或许会躲过那一劫。”魏道长语重心长地又开始给爷爷画饼了。

“既然这孩子愿意拜你为师,那我同意了!”爷爷想了一会点着头对魏道长回道。


“事不宜迟,今天就举行拜师仪式。”魏道长生怕爷爷反悔。

道教拜师的过程是很复杂的,到了魏道长这里一切都简单化,魏道长用黄纸黑字写了一张拜师疏文让我在上面摁一个手印,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将文书念了一遍,也让我念了一遍。

内容大概就是各位祖师爷在上,弟子张启云今诚信拜玄武观魏海波先生为师,从今以后张启云遵从魏海波先吩咐,不管师父是否在世,弟子张启云不得欺师灭祖......。

魏道长当着我们的面将疏文烧掉后,突然刮起了一阵劲风,将燃烧的疏文吹到了天上去。

我先是将一杯茶递给魏道长,然后又跪在地上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算是礼成了。

“张启云,从现在开始咱们俩以师徒相称。”

“师父。”我站起身子对魏道长喊了一声。

魏道长听到我喊他这声师父,他乐得都合不拢嘴。

“魏道长,那我就将孙子交给你了,他要是不听话,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爷爷看向我对魏道长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充满不舍。

“老张,我会替你教育好这孩子,把他放在我这里,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爷爷转过身眼圈含着眼泪看向我“你跟在魏道长的身边一定要听话,眼睛里要有活,多帮魏道长分担家务,爷爷想你了,就过来看你。”

“我知道了!”我点着头对爷爷答应道。

望着爷爷骑着自行车离开玄武观,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

接下来的日子,魏道长上午教我认字写字,下午教我基本功,简单的拳法和剑法,晚上练习画符,背诵道教的一些经文,并和我说一些做人的道理。

从早上五点半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半睡觉,我都在跟着魏道长学知识学本事,刚开始还觉得一切都很新鲜,时间长了就有些乏味了。

在练习剑法的时候,魏道长看出来我心神不一,他没有表现得很生气,反而是面带微笑地对我说了一句“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我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一副苦闷的表情对魏道长点点头。

“那我带你下山散散心,回来继续学。”魏道长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

我和魏道长刚要准备离开,有两个熟悉的人来到玄武观,这两个人正是诈尸老太太的儿子和少了一只耳朵的田丽娜。

“魏道长,我们家里一到晚上就闹鬼,你快去看看!”田丽娜在对魏道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发颤,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之色。

魏道长那天去对付诈尸的管老太太的时候,田丽娜已经被自己的丈夫送了医院,他还不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管老太太的儿子,一个是儿媳妇。

“师父,你过来一下。”我拽着师父的衣襟,将他拉到玄武殿前。

“启云,你要跟我说什么吗?”

“这两个人,一个是管老太太的儿子,一个是管老太太的儿媳妇,那个女人少了一只耳朵,就是被管老太太咬掉的。”我趴在师父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一句。

师父听了我的话,瞬间想到那个诈尸的老太太,并对我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跟你们走!”师父对这对中年夫妇回了一句,就回屋子里收拾东西。

师父先是将桃木剑背在身上,然后又将法器三清铃,罗盘,八卦镜,桃木令牌,毛笔,朱砂,黄符纸等装进挎包里,并背在身上。

看到师父准备就绪,我将我那把小号木剑别在腰上,师父望着我“噗呲”一声,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去往田丽娜家的路上,管老太太的儿子向师父介绍了一下自己,他叫孔繁宇,今年四十八岁,在一家铸造厂当钳工。孔繁宇讲述着这几天一到半夜十一二点钟,家里面的锅碗瓢盆会发出异响声,他们两口子最近吓得是魂不守舍,吃不好睡不好,白天还没有精神。

我和师父来到孔繁宇家大门口,我看到他们家由内向外散发着丝丝黑气。

当师父带着我进入到院子里的时候,屋子里散发出来的黑气向我们四个人的身上压过来,此时我感觉胸口有些发闷,情绪有些压抑。

师父转过头看出来我有些不对劲,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贴在我的胸口处,缠绕着我的那黑色阴气瞬间就散开了,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情绪不再压抑。

师父从挎包里掏出罗盘平放在右手心中,罗盘的指针快速地旋转一圈后,指向东南方向的厦子。

师父迈着大步径直地向东南方向的厦子走去,厦子门上挂着一把老式铜锁。

“把这门打开!”师父指着铜锁对田丽娜和孔繁宇吩咐了一声。

孔繁宇从兜里掏出钥匙,就将厦子门打开。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发霉的气味从厦子里面散发出来。

师父带着我走进厦子里,我们俩向四周看了一下,厦子周围是红砖墙别说没有大白,连水泥灰都没有,没有棚顶,抬头就能看到木头制作的三角梁,中间的那道横梁上还挂着一根灰色的尼龙绳, 差不多能有两米长,我看到这根灰色的尼龙绳上面有黑气缠绕。

厦子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一个旧衣柜和一个旧电视柜,旧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熊猫牌的黑白电视机,再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师父能看出来挂在中间那道横梁上的尼龙绳有些诡异,他抽出背在身后的桃木剑对着那根尼龙绳挑了过去,尼龙绳突然动了起来,尼龙绳像一条蛇在房梁上游走着。

“我的妈呀,这绳子怎么活了?”田丽娜望着游走的绳子发出一声惊呼。

“当初你母亲上吊自杀,用的就是这根绳子,你母亲自杀后身上散发出的怨念被这个绳子给吸收了,变相地说这根绳子已经成精了。”

魏道长对田丽娜和孔繁宇解释一番,他飞身而起很轻松地跳到三米高的房梁上准备徒手去抓那根上吊绳。

看到上吊绳向我这边游走过来,我没有害怕,我抽出别在腰间的那把小号木剑向尼龙绳劈过去。尼龙绳游走的速度很快,他从我的裤裆下面窜了过去。

还没等田丽娜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那根上吊绳攀爬在田丽娜的身上,然后在田丽娜的脖子上缠了三圈,并紧紧缠着田丽娜的脖子。

田丽娜瞬间就窒息了,脸憋得通红,她伸出双手紧紧地去抓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上吊绳,那绳子缠得很紧,田丽娜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将绳子扯下来。

师父从房梁上跳下来,咬破右手中指挤出一丝鲜血抹在缠在田丽娜脖子上的那根上吊绳上。

上吊绳突然从田丽娜的脖子上松开掉落在地上,师父看到上吊绳子游动着身子想要逃走,他抬起右脚快速地踩在上吊绳子上,上吊绳子挣脱了几下,最终没有挣脱开。


接下来师父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符咒,对着踩在脚底下的那根上吊绳甩过去,符咒从师父手中飞出去后“呼”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燃烧的符咒击在上吊绳子上,上吊绳也跟着燃烧起来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田丽娜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露出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你生前是不是经常欺负你的婆婆?”魏道长眯着眼睛望着田丽娜询问道。

“没,没,没有!”田丽娜吱吱呜呜地不承认,眼神有些虚无缥缈。

连我一个六岁大的孩子都能看出来田丽娜撒谎了,师父更能看出来田丽娜撒谎,师父见对方不愿意说实话,便没有再过多追问。

“我有点口渴了,你去小卖店给我买两瓶饮料!”师父对田丽娜吩咐一声。

田丽娜从地上站起来,不是很情愿地对师父点点头,便迈着大步离家了。

“孔繁宇,你妈活着的时候,你媳妇是不是没有好好对待你妈?”师父故意支开田丽娜询问孔繁宇。

“这,这,这......。”孔繁宇低着头吱吱呜呜不知道该如何是说。

“如果你不跟我实话实说,那你就另请高明吧!”师父对孔繁宇说完这话牵着我的手准备离开。

孔繁宇见我师父要离开,他伸出双手把我师父给拦住了,他将自己媳妇和自己母亲的事讲述给我们听。

从孔繁宇嘴里面得知,田丽娜这个人脾气比较暴躁,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骂他母亲,甚至还动手打过她的母亲。管凤英老人之前居住在东面屋子,人到老了眼花耳聋,管凤英因为看电视声音大了一点,吵到正在午休的田丽娜,田丽娜一气之下,将管凤英赶到前面的厦子里住,对于此事孔繁宇是敢怒不敢言。过了三天管凤英老人含恨在厦子里上吊自杀了,尸体还是田丽娜发现的。

田丽娜发现尸体的时候,没有表现得很悲伤也没有同情,而是指着管凤英的尸体破口大骂一顿,至于骂了什么话,孔繁宇没有告诉我们,估计很难听。

“你这个逆子,简直猪狗不如。”师父指着孔繁宇大骂了一句,脸上表情变得愤怒,两个拳头攥得嘎嘣响。

一直以来在我的印象中,师父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发火。

孔繁宇没有反驳师父,他露出一脸惭愧的表情低着头一声不语。

“这件事很明显,你媳妇不孝顺,把你老母亲逼得上吊自杀了,你老母亲死后化为冤魂回到家中缠着你们,这是你们两口子种下的恶果,我无能为力!”师父板着个脸子对孔繁宇说完这话,就要带着我离开,不想帮这个忙。

孔繁宇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师父的大腿声泪俱下“魏道长,这事你得帮帮我,我求求你了”。

师父看到孔繁宇这怂货跪在地上求自己,他瞬间就心软了。

田丽娜只买了一瓶饮料递给师父,师父望着田丽娜手里的一瓶饮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你这个人还真是小气,我带着我徒弟过来,你只买一瓶饮料,这是瞧不起我吗?”

师父这般针对田丽娜,也是为死去的管凤英老人打抱不平。

田丽娜瞪着一双眼睛刚要反驳师父,站在一旁的孔繁宇对田丽娜使了一个眼神,田丽娜把想要说的话咽进肚子里。

“你爱喝不喝!”田丽娜将手中的饮料扔到地上,就向屋子里面走去。

“魏道长,您别生气,我一会再去给你们买瓶饮料。”

“我从你媳妇的面相上能看出来她不仅对你母亲不孝顺,对自己父母也不孝顺,她这种人刚强自傲,自以为是,听不进别人的好话,蛮横不讲理,为人处事斤斤计较,嫉妒心很强,容易与人结怨,人缘很差。”师父望着离去的田丽娜对孔繁宇讲述了一番。

“魏道长,这些你都说对了,我媳妇不仅对我妈不好,对她自己爹妈也不孝顺,一年回一次娘家,而且还空手回去,从来不给自己爹妈买一口吃的用的东西。她这个人确实蛮横不讲理,明明是她的错,她能将错推到别人身上。她这个人不会处事,她有个亲弟弟,因为一些琐事现在都不联系,形同陌生人。她的虚荣心很强,看到别的女人有什么,自己就想要什么。人缘确实很差,在一家制衣厂上班十多年了,没交下一个朋友。”孔繁宇在我们师徒二人的面前小声地吐槽田丽娜。

“大部分鬼魂都是晚上出现的,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我就不在你家多待了,等天黑再来。”师父是不愿意面对田丽娜。

“魏道长,天黑后你可一定要过来!”师父还没等离开,孔繁宇紧紧拉着师父的手嘱咐一句。


师父带着我在镇子上转了一圈,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零食,我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孩子的快乐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师父在我们镇是一个很有威望的人,大家看到师父都主动上前打招呼,甚至师父买东西,大家都不收钱,但师父没有占大家便宜。

“师父,既然大家都不要你的钱,你为什么还要给。”

“买东西付钱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若是我买了人家的东西,没有把钱给人家,要背负因果报应。”

“师父,什么是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就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和规律,简单地解释就是人若做好事会引发好的结果,人若做恶事就会自食恶果。我们道教弟子比较注重因果报应,今天我拿了人家的东西不给钱,等于是占人家的便宜,便宜占多了,老天会以某一种不好的因果让我去偿还。”师父面带微笑地对我解释道。

听了师父的话,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看出来我没听懂这些话。

“等你长大,就明白我说的这些了!”师父拍拍我的脑袋,就带着我向孔繁宇家返回。

来到孔繁宇家是下午六点半,天色已经放灰,孔繁宇和自己的妻子正在吃饭。

孔繁宇见师父带着我回到他家,他站起身子想要招呼我们二人吃饭,田丽娜在桌子下面用脚踹了一下孔繁宇的腿,并瞪了孔繁宇一眼。

孔繁宇将想要对我们说的话咽进肚子里,又坐下来闷头吃饭。

对此师父并没有在意,师父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铜铃铛用红绳绑起来挂在大门口处。

“这个法器叫三清铃,能感受到鬼魂身上的磁场,鬼魂出现后,它就会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师父指着挂好的三清铃对我解释一番。

田丽娜吃完饭就去小卖店打麻将了,孔繁宇收拾好桌子将我们招呼到西面屋子,他给我们泡了两茶缸廉价茉莉花茶,我和师父每喝一口茶,还要往外吐一下碎茶叶沫子。

孔繁宇和师父聊起田丽娜的时候,脸上充满愤怒和无奈。

这些年孔繁宇在外面赚的钱,一部分给孩子上学用了,其余的钱都被田丽娜败光了。田丽娜平时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喜欢打麻将。

有一次孔繁宇偷偷攒下二百块钱给了自己母亲,让自己母亲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田丽娜知道这件事后,不仅将钱要了回来,还将母子二人大骂了一顿。

师父听了孔繁宇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俗话说得好“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田丽娜跟自己婆婆的恩怨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都是二十多年积攒出来的。

晚上十点半,田丽娜打完麻将哼着小歌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和师父躺在西面屋子的炕上已经睡着了。

田丽娜走到院子里,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冷的寒风,田丽娜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并感觉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田丽娜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跟着她,她害怕得没敢回头看,咽了一口吐沫加快脚步向家里面跑。

就在这时,挂在正门口的三清铃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响声,师父听到三清铃发出的响声,他猛地睁开眼睛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听到身边有动静,我睁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从炕上爬了起来。

孔繁宇家的房子是老式的三间瓦房,东西是卧室,中间是客厅。

我跟在师父身后走到客厅,看到田丽娜就站在正门口处。此时田丽娜的模样看起来很恐怖,她双眼瞪得溜圆,黑白色眼球变成漆黑色,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表情愤怒,头发无风自动,脚前尖点地,脚后脚跟抬起。

我望着田丽娜,心里不仅感到害怕,心里面还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我躲在师父的身后,偷偷望向田丽娜。

“老姐姐,我是玄武观的魏道士。”师父拱着手对田丽娜自我介绍道,他能看出来田丽娜是被鬼附身了。

“魏道长,我认识你,也知道你的为人。”田丽娜说话的声音变成老太太沧桑而又沙哑。

“老姐姐,为什么要回家里闹?”师父是明知故问。

被鬼附身的田丽娜没有说话,而是咧着嘴委屈地哭了起来,正常人是呜呜的哭,她哭起来是一声隔着一声哭,声音很凄惨,听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老姐姐,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

被鬼附身的田丽娜听了师父的话,就将自己与儿媳妇之间的恩怨对师父讲述了一遍,我们从孔繁宇嘴里面知道的也仅仅是冰山一角。

田丽娜自从进了老孔家,就为虎作伥不仅欺负孔繁宇,还欺负自己的公婆。十年前田丽娜因为家庭琐事大骂自己公公,甚至还动手抽了公公的耳光,当时村子里不少人跑来围观看热闹,田丽娜的公公气得心梗发作,当场倒在地上就咽了气,送医院也没有抢救过来。

田丽娜气死公公后,没有感到一丝自责,还变本加厉地欺负婆婆。孔繁宇在外面打工晚上不回来,田丽娜还带过别的男人回家里过夜,事后田丽娜还威胁自己婆婆,不准将这事告诉孔繁宇,否则让她家破人亡。

师父听了对方的讲述,重重地叹了一口粗气,不知道接下来的事该怎么插手了。

“老姐姐,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我想让田丽娜死,她若不死的话,我儿子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们家肯定会因为她家破人亡。”

“老姐姐,我觉得这件事没必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把你儿子叫出来,你跟你儿子谈谈这件事。”

被鬼附身的田丽娜听了师父的话,点着头回了一声“可以”。

师父来到东面屋子找到孔繁宇的时候,这家伙打着呼噜睡得口水直流。

“心可真大”师父叫醒孔繁宇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出来一下。孔繁宇从炕上爬起来,便跟着师父走到了客厅。

孔繁宇看到田丽娜站在门口处,念叨了一句“你怎么不回屋睡觉”,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妻子的异常,可能是刚睡醒,他整个人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

“是你妈的鬼魂附在你媳妇的身上,她现在有话要跟你说!”师父指着田丽娜对孔繁宇说道。

孔繁宇听了师父的话,便向自己的媳妇看了过去,田丽娜用着颤音对孔繁宇说了一句“儿子,我是你妈”。

“噗通”一声,孔繁宇两腿发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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