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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王妃:王爷的心尖宠又娇又撩

不开心的崽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V1,甜宠,双洁】孟秋绥一睁眼,回到了刚回到京城那一年。那个黑心肝只知道利用她的太子再次上门求娶。上一世,她本是永毅侯府嫡长女,却被继母送到江南,途中救下淮安王李承祺,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江南的风水养人,她出落得如一尘不染的菡萏,回眸一笑百媚生。及笄之年被父兄接回京城,她喜欢上了太子,非要当太子妃。淮安王为此镇守漠北,没有回到那个风景美如画的江南,死在了大漠里。她呢,也因为在他死后没有价值被厌弃,父兄皆亡,满门抄斩,屈辱一生,跳下城墙。这辈子,她不屑于做什么要命的太子妃,只想做他的淮安王妃,把他护在手心里。——她黑白分明的杏眸里盈满了水雾,扯了扯他的衣袖,红唇微掀,软软娇娇的,“阿祺哥哥~我错了嘛,你原谅我,好不好嘛?”淮安王哪里...

主角:孟秋绥,李承祺   更新:2023-02-01 0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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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秋绥,李承祺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王妃:王爷的心尖宠又娇又撩》,由网络作家“不开心的崽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V1,甜宠,双洁】孟秋绥一睁眼,回到了刚回到京城那一年。那个黑心肝只知道利用她的太子再次上门求娶。上一世,她本是永毅侯府嫡长女,却被继母送到江南,途中救下淮安王李承祺,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江南的风水养人,她出落得如一尘不染的菡萏,回眸一笑百媚生。及笄之年被父兄接回京城,她喜欢上了太子,非要当太子妃。淮安王为此镇守漠北,没有回到那个风景美如画的江南,死在了大漠里。她呢,也因为在他死后没有价值被厌弃,父兄皆亡,满门抄斩,屈辱一生,跳下城墙。这辈子,她不屑于做什么要命的太子妃,只想做他的淮安王妃,把他护在手心里。——她黑白分明的杏眸里盈满了水雾,扯了扯他的衣袖,红唇微掀,软软娇娇的,“阿祺哥哥~我错了嘛,你原谅我,好不好嘛?”淮安王哪里...

《娇宠王妃:王爷的心尖宠又娇又撩》精彩片段

臣女此生,惟愿淮安王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孟秋绥

本王此生,惟愿秋绥平安喜乐,一生顺遂,岁岁年年常相见。 ——李承祺

胤朝国都,京城。

一匹骏马飞驰而过,马上的传信人拿着折子高喊,“报!漠北大捷!”

“报!漠北大捷!”

“报!漠北大捷!”

“……”

路边的百姓纷纷让路,不约而同跪下来,“淮安王英勇,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秋绥在镜子面前梳妆,听到这个消息,顾不得还没有梳洗好,就跑到门外。

漠北大捷,他要回来了!

上一世,就是他大捷归来,别无他求,只求皇上给她和太子的赐婚,成全她。

贴身侍女白露给她披上红色披风,是淮安王亲手猎的红狐皮毛所制,“小姐,外面风凉,快回去吧。”

通天的雪地里,那一抹红色,显得她越发娇俏可人。

唉……她家小姐出落得也太美了些,说书先生总说倾国倾城,她都是代入自家小姐的。

此时,另外一个侍女霜降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小姐,太子差人给您送了帖子,邀您去南湖看雪景。”

孟秋绥看都没看那个帖子一眼,拢了拢披风,径直走到屋内,里面的炭火烧得很足,冰火两重天,一哈气,眸子都染上了一层水雾。

她睡在贵妃榻上,单手撑着下巴,粉嘟嘟的唇微启,一脸傲娇,“不去,就说我病了。”

她在京城过着这般养尊处优的日子,漠北的风沙那么大,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听说那里冰冻三尺,习惯了江南湿润的暖风的少年郎去到那里,北风呼啸,风沙刮脸,一身风尘,唉……

她想他了。

霜降有些不确定,又问了一遍,“小姐,真的不去吗?”

孟秋绥慵懒的抬眸,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我的话,没听明白吗?”

霜降低着头,就退下去了。

她回京城的路上,差点儿被山匪掳走,所幸被太子殿下救下,便一见钟情。

京城的贵女们看太子殿下三天两头往永毅候府跑,知道她是从乡下回来的,冷嘲热讽,说太子殿下眼高于顶,却看上了那么一个村姑。

见过她的容颜之后,又骂她是个妖精,尽学些魅惑人心的狐媚子招数。

反正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时之间,她成了京城名声最坏的贵女。

夜幕降临,月儿弯弯挂梢头。

皎皎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得屋内宛如白日,疏影横斜,倒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她就站在窗边,等她的少年郎。

不出所料,一个背影从外闯入,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宽厚的大手插入她的长发里,柔软飘逸的秀发缠缠绕绕,似乎抓住他的心尖。

他似乎很爱她这头长发,有事没事总是虚握着,指尖在其中穿插,似有似无的爱抚。

过了许久,男人才开口,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不躲吗?我可是外男。”

他人虽在漠北,可是她在京城里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今晚,他就想得到她一句准话而已。

他李承祺,从不强求。

不是他的,他就不要了。

如凝脂般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像一触便生温的羊脂玉,滑腻似有似无,是他这个粗人不配了。

她仰着脸,巧笑倩兮,一字一句强调,“在江南,淮安王府内,咱们可没这么见外。”


男人捏着她的掌心,一下又一下,“绥宝不乖了,为什么不在江南等我?因为太子?”

说起这个,她就心虚,咬着嘴唇,反手握住他的掌心,粗砺的触觉让她心疼,他之前也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啊,认错的态度就更诚恳了,“我不让你去,你非要去,我就生气了嘛。正好父兄派人来接我,我就回来了。”

男人拧着的眉舒缓了一些,“那太子?”

说起这个,孟秋绥的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娇声娇气的,“他啊,勾引我,哼!”

男人嗤笑,不可置否,“勾引你,你不也跟人跑了?”

他握着她瓷白的胳膊,摩挲了一会儿,“你想要什么,跟我直说便是,没必要虚以委蛇。你若想当太子妃,我便让现如今的太子妃消失。”

“绥宝。”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阴鸷一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孟秋绥仔细临摹他的脸,从饱经风霜的额头,再到他浓眉的眉毛,精致如女子般的睫毛,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温热的薄唇,紧绷着的下颌线,滚动的喉结……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

她的力气很小,指尖点在上面的时候若有若无,像是羽毛飘过他的心尖,挠得坐立难安。

未了,她樱桃般的红唇贴在他耳垂处,呵着气,“我想要你呀。”

温热的气息蹿入耳蜗,他心脏微缩,抓住她的手腕,“当真?”

“这是自然。”孟秋绥知道他一直派人跟着自己,柔声解释,“太子让人假扮绑匪抓我,然后又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没办法,我之前愚蠢至极,相信了。你也知道我笨嘛,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嘟着嘴唇,摇晃他的胳膊,“阿祺哥哥,原谅我嘛,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啦。”

每次她犯错都这样,屡试不爽。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现在明白了,也不算笨。”

他都做好她跟他大闹一场的准备了,无所谓,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她。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就把兵权给李承煜,跟他谈条件,护她周全便好。

至于他,孤身一人,没人在乎他的死活的。

死了,也没有关系。

反正他的命是她给的,早就该死了。

孟秋绥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依偎在他怀里,“我就知道,阿祺哥哥最好了。”

她还把之前给他做好的靴子拿过来,“我在里面加了一些皮毛,又软又暖和,你试试看合不合脚。应该合脚的,因为加了皮毛,我就做得长了一些,应该正好合脚。”

男人怔愣地坐在那里,“绥宝给我,做,做鞋子?”

见他一直愣着,孟秋绥直接就把他的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脱了他的鞋子,要给他试鞋,“对啊,试试嘛!那里那么冷,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生冻疮。石头那个胖子,就知道吃,肯定没有把你照顾好。”

李承祺反应过来之后,把脚放下来,从她手里拿过鞋子,“我自己穿就好。”

他哪里舍得让他娇养着的宝贝给他穿鞋子。

大男人的脚丫子臭死了,可不能熏着他家绥宝。

“你出征那么辛苦,我伺候你一下怎么了?”

孟秋绥又把他腿搭上来,三两下就把他的靴子给脱了,里面的鞋袜脱了,她才发现,他的脚都皲裂了。

她的杏眸瞬间蓄满了泪水,豆大的泪珠吧嗒地掉在了他的脚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他心口一窒,“哭什么啊?吓坏了?都说了不让你换,你非要换。”

他用粗砺的指尖擦她的脸,还把她的脸刮红了,赶紧收回手,不知所措,他是个粗人,果然跟她不般配了。

她不在乎这个,跑去拿面脂给他抹上。面脂柔滑,她柔荑般的双手轻轻滑过,来回摩挲。

想不到他有生之年,还能被这么温柔的对待。

没有死在漠北,值了。

当初他就是靠着一定要回来亲眼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的执念度过那么多难捱的日日夜夜的。


抹好面脂后,她给他穿上新的鞋袜,不忘叮嘱,“你这脚,还要不要了?以后每日都让石头给你拿热水泡脚,我可不喜欢残疾的。”

看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更生气了,小声念叨,“漠北是蛮荒之地不假,可是你是淮安王,不至于一壶热水都没有吧?是不是有人怠慢你了?还是说单纯就是石头那个臭小子犯懒了?”

他握住她的双手,勾着唇,笑意直达眼底,“一个大老爷们,不在乎这个。还是我家绥宝细致,最好了。”

孟秋绥歪着头,点了一下他的唇,“就你会说话。不过,怎么感觉,阿祺哥哥你还更好看了呢?”

之前白皙的皮肤如今被晒黑了一些,显得刚毅了很多,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英姿飒爽。

京城的贵女们没事做,就喜欢看英俊的郎君。

他这般模样,一出现,恐怕比太子的风头更甚。

她突然就想把他私藏在家中,据为己有。

李承祺哈哈大笑,“绥宝觉得我好看,那我就好看。”

记得之前在江南,一个县令的儿子调戏他,说他长得好看,被揍得跟猪头一样,直接出家了,再也不敢色欲熏心。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勾着他的手指头,一会儿捏一捏,一会儿掐一掐的,“太子怎会知道淮安王府有一个我?”

她在淮安王府的事,连永毅侯府的人都不知道,大家只当她是去乡下的庄子养病了。

李承祺的大手一直抚着她的秀发,漫不经心的,“依绥宝看,是为什么呢?”

她突然坐起来,柳眉紧蹙,“他肯定派人监视你,阿祺哥哥,太子忌惮你。你跟我说句实话,那个位置,你想要吗?”

李承祺摸摸她的眉头,“不想。”

看她一直拧着眉,大祸临头了的模样,他不忍心,“绥宝不必害怕,我养在母后膝下,名义上是嫡子,太子忌惮我,很正常。”

他顿了顿,继续说,“绥宝要是嫌弃在我身边腥风血雨,也可找个安稳人家嫁了。”

他这话,孟秋绥就不乐意了,偏过头去,“呵,说得这么轻松。”

要不是她重来一世她就信了。

上一世太子利用她,娶她当了太子妃,他倒好,三天两头往太子府里跑,根本就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最后是漠北来犯,他才重穿铠甲,奋勇杀敌。听闻他死讯那会儿,她宁愿他一直在太子府缠着她。

最后,就是太子和继妹把她折磨致死,她也不害怕,因为,死后有他陪着她。

得知他死讯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爱的是谁。

她想去陪他。

不想苟活几十年再去,怕他早已投胎,不再等她,无法团聚。

男人把她拉回来,捧着她的脸,“生气了?绥宝,你可信我?”

我会护你周全。

这一句,他没有说。

她仰着头,对上他闪如大漠天空上的星辰的眼眸,“胤朝百姓都信你,绥宝为何不信?”

“绥宝……”他把人按在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你真好。”

她闭着眼睛,眼睫毛微翘,一动便触到他的喉结,挠得他心痒难耐,偏偏,她还软软糯糯地来一句,“阿祺哥哥更好。”

多日未见,他家绥宝出落得更加勾人魂了。

孟秋绥突然睁开眼睛,“阿祺哥哥,大军三日后才到京郊,你怎么今日就到了?”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像是要碾碎了揉进身体里,“为了见你啊,换了六匹马呢,累死我了。”

孟秋绥心疼坏了,再怎么不舍,还是狠下心来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装作很大度的样子,“那阿祺哥哥快回去歇息吧。”

男人无声地笑,开口说,“我没有地方可以去,睡街头太冷,我怕冻死。”

孟秋绥拉着他到床上,还给他加了一层厚被子,“那你睡我这里,只要有我一床被子,就不会让你冻着。”

他勾着唇痞笑,“绥宝真好,这是打算金屋藏娇了?”

孟秋绥也不恼,“是啊,阿祺哥哥要是嫌弃我这里不是金屋。明日我把所有体己钱拿出来,让人来打一个金屋,藏我家阿祺哥哥。”

男人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闭着眼睛,“绥宝的手真软啊,有绥宝在的地方,比金屋还好。金屋太闪了,我怕眼瞎。”

孟秋绥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许是太久没躺在这么舒服的床上了,又许是内心无牵挂,他闭上眼睛,没多久,还真的呼吸平缓了。

他睡着了之后,孟秋绥就靠在旁边,一只手支着下巴,热泪盈眶地看着,他胡茬长了好多,眼底一片青色,肯定累坏了。

再也没有比失而复得更好的事了。

接下来三天,孟秋绥院子里的饭菜都是吃得干干净净的。

他吃得那么香,孟秋绥心疼得想哭了,这还是当初那个挑三拣四的淮安王吗?他可是连糕点的米不好都能尝出来的人啊。

男人吃得正香呢,抬头一看她红了眼眶,赶紧放下筷子,“绥宝怎么了?”

孟秋绥把眼泪擦干净,眼睫毛还是湿润的,“我就是心疼阿祺哥哥,你在那里是不是饿着肚子啊?”

他是皇子,锦衣玉食的,根本没有必要当什么大将军,去镇守漠北。

完全可以躲在他的江南做个逍遥王爷,安稳一生。

男人了然,拉着她的手,“吃食是不比家中,但是也不算差。绥宝,那里的百姓连年战火,甚是会饿死,我已经好很多了。”

“阿祺哥哥……”孟秋绥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希望你好好的,过着好日子。”

李承祺搂着她的腰,“好好好,我知道,绥宝想让我过得好。”


王军凯旋归来,圣上在宫中设宴犒劳将士们。

京城的贵女们也得到恩准,可随父兄进宫。孟秋绥一想到他作为主角,肯定是要去的,也准备进宫赴宴。

她的继母冯氏冯怜怜是个小家子气的,看她出落得那般美艳,担心她会抢了自家女儿的风头,自是不愿意让她去的。

所以,她连进宫的衣裳也没有给孟秋绥准备。

白露过来拿的时候,冯怜怜赔着笑脸,“白露啊,跟你家姑娘说一声,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不住她了。之前都只准备我家莹莹一人的,这一次忘记她已经回来了,还是只准备了莹莹的。”

她瞟了一眼白露的神情,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又继续说,“眼下现做,肯定是来不及的了。不过没关系,以后这种机会多得是,下次我再带她一起进宫。”

白露冷笑,“夫人何必做得这般难看?”

这吃相,外人看到了都得笑死。

一个侯府的主母,眼皮子浅到这个地步。

“白露,你这小丫头说得就不对了的。”冯怜怜又开始闹起来了,“我是主母,掌管偌大一个侯府,我就是有三头六臂,我也没办法面面俱到啊。你这话说得跟我故意的一样,我可真的是太冤枉了。哎呀,我命苦啊,继母不好当啊,无论做得再好,在别人眼里,我总是有私心的,这儿不对,那儿不对的。你们姑娘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好,那,那就让她来管家吧。”

一个乡下丫头,出落得再好,不过就是皮相而已,又不是给人当妾的,谁要一个绣花枕头当主母?

所以啊,她这个嫡长女,已经废了。

孟秋绥在前呼后拥下缓缓走过来,头上的步摇稳稳当当地在那里别着,也不摇晃,仪态万千。

白露一看到她过来,便退到她身后,她面对面跟冯怜怜对着,站在那里,仰着高傲的下巴,红唇微启,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弄,“母亲既然想让我管家,那我就勉为其难接下这个重担了。”

“你!”冯怜怜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一个小贱蹄子,排场还挺大,转念一想,她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行啊,秋绥你想管家,正好我也想好好休息,管家的钥匙,就交给你了。”

到时候,她要侯爷求她,才来管家!

这个侯府,没有她,那是不行的。

这个小贱蹄子,侯爷总觉得亏欠她,给她住的院子,那是最好的,衣食住行,都要超过她的莹莹了。

她从江南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带了二十多个丫鬟婆子,这还不够,侯爷又让她给她找了十多个侍女。

这么多人伺候她,她是要当公主不成?

还想管家!

她非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不是什么时候都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站在那里当个花瓶就能做好的。

孟秋绥示意白露接过钥匙,冯怜怜的脸更黑了,她怎么说也是她继母,她亲自递的钥匙,她倒好,让侍女来接。

眼下也不是吵架的时候,他们还要忙着准备进宫呢,“那秋绥你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吧,给我和莹莹配辆马车,我们要进宫,就家里最大那一辆。”

孟秋绥笑了笑,“家里最大的,得给父亲用。”

冯怜怜攥紧拳头,忍了忍,“那你看着来吧。”

“母亲先去等着,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备马车。”孟秋绥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冯怜怜回到自家院子里,对着那些丫鬟婆子就是一顿骂,“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拦着她一点?”

她在孟秋绥那里吃过好几次亏,所以能躲就躲,想着她及笄之后找个条件不好的嫁出去,不来烦她就好了。

今天她也是太激动了,要亲自去看女儿的衣服才会遇到她。

孟秋莹在梳妆打扮呢,又听到她发脾气了,很烦地瞥了她一眼,“母亲你这是作甚?”

好好的心情,又被她破坏了。

冯怜怜捂着胸口,“还不是那个孟秋绥,气死我了!”

听到她的名字,孟秋莹的拳头都攥紧了,骨节发白,咯咯作响,“她到底什么时候滚出我们家?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母亲,你想想办法啊,再不想办法,太子哥哥都要被她抢走了!”

冯怜怜和太子的生母冯贵妃是亲姐妹,太子是孟秋莹的表哥,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也就是孟秋莹年纪太小了,不然,她早就是太子妃了。

眼下虽然有了太子妃,但是,她也不气馁。

那个太子妃都被灭国了,背后早已经没有了母族撑腰,废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偏偏,半路杀出个孟秋绥。

冯怜怜走过来,在镜子面前给她插上了一只金色凤凰簪子,“我的莹莹啊,急什么?快了,她马上就要及笄了。”

“我不管,哼!”孟秋莹抬头,看向冯怜怜,牙齿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面目狰狞,“母亲,你一定不能让孟秋绥挡我的路!”

冯怜怜冷笑,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安抚她,“乖,一个孟秋绥,嘴皮子厉害了一点儿而已,怕什么?一千个孟秋绥,都不足以挡你的路。”

这下,孟秋莹安心了,满意地笑着,“母亲,我美吗?”

冯怜怜让人把她的衣服拿回来,大红色的襦裙,上面绣满了精致繁复的花纹,全都是金丝制成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穿上这衣裳啊,就更美了。”

她看了,瞪大了眼睛,欢喜地让侍女给她换上,“母亲,今晚我一定是最美的。”

京城不缺权贵,一个石头砸下来,都有可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

但是永毅侯府也算是里面的佼佼者了,父兄都有实权,永毅侯是太尉,嫡长子孟秋安太原郡郡守,之前的永毅候夫人是清河崔氏,名门望族。如今的夫人出身虽低,但是有一个太子生母的妹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身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所以,孟秋莹在京城贵女中属于拔尖的那种,走到哪里,都是夸赞声,连皇后都要给她几分脸面,京城贵女们向来以她马首是瞻。


刚随父亲下马车,走进厚重的宫门内,孟秋绥就看到了不远处李承祺和一个貌美女子,两人说说笑笑,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呵,招蜂引蝶。

脚上还穿着她给他缝制的鞋子呢,就知道勾搭别的女人了。

等会儿她非让他脱下来,剪掉都不给他!

狗男人!

她愣在这里,父亲孟云霄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来,才转头寻她,看她一直看着李承祺,以为她是不识,就走过来跟她解释。

孟云霄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绥儿,那位就是刚刚大捷归来的淮安王殿下,陛下的第六子。”

孟秋绥自嘲地笑了,收回目光,“我知道了,父亲。”

孟云霄看着乖巧的女儿,生得这般美丽,怅惘不已。她跟她的母亲一样美,或者说,更美。

只是,这样美的女儿,婚姻大事能否顺遂呢?

女子太美,便不是好事了。

孟云霄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绥儿,父亲只希望你,平安喜乐。孟家不需要你挣一个前程,为父虽然老了,但是,你兄长有能力。咱们孟家,不缺朝中的男人,也不需要后宫的女人。”

太子三天两头差人往他府里送东西,作为一家之主,他不可能不知道。

女儿和太子走得近,他是不赞同的。太子那个人,心思没在治国理政上,每天就知道结党营私,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很难说。

他到底是真心喜欢绥儿,还是他手里的兵权,一目了然。

孟秋绥抬头看向他,两鬓斑白,眼里仿佛闪着泪光,她咬着唇,“女儿知道。”

太子不合适,淮安王也不合适。

皇上的几个皇子,如今都已长成,太子为长,虽有太子之位,能力却不足以服众,剩下的几个皇子蠢蠢欲动。

他不希望孟家卷入宫廷内斗,更不希望女儿成为这场无声的硝烟中的牺牲品。

孟云霄看她神情淡淡,以为自己的话让她不高兴了,便不再继续说什么。

早晚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看到孟秋绥,孟秋莹的牙都要咬碎了,她不仅来了,还打扮得那么光彩照人。

人一到,那些男人的魂儿都被她勾走了,直勾勾往她那里看。

她一袭红衣,居然被她那淡雅的浅绿色裙装给比下去了。

这算怎么回事?

自己费尽心思想得到的,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冯怜怜怕孟云霄怪罪她,先开口了,“先前我跟莹莹出门的时候,秋绥还说身体抱恙,就不来了。没想到,她和相公你一道过来了。”

她这点小心思,孟云霄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的。

这种场合,他懒得跟她计较,所以装作没听到,跟旁边的同僚们喝酒。

冯怜怜看他都不看自己一眼,攥紧了手帕,嘴唇被咬得发白,没再说什么。

她旁边的孟秋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李承祺一直看孟秋绥,奈何她就是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他都怀疑这宴席上的菜有那么好吃吗?能让她只顾着吃,不想着他了。

看久了,他心痒难耐,抬手示意石头。

没一会儿,他就看到白露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本以为她终于要抬头看他,都笑着等了,她还是没有看他一眼。

这个时候,咱们的淮安王殿下后知后觉,他怕是惹得她不高兴了。

可是,他最近没做错什么吧?今晚他还特地穿着她送的鞋子来炫耀呢。

气归气,孟秋绥撇了撇嘴起身,穿上披风,往花园里走。

她穿的还是那一件他送的红色披风,耀眼夺目。

男人从背后圈住她,委屈巴巴的,“绥宝,你都不看我一眼的。”

这种宴会,最无聊了。

孟秋绥把他的手拿开,“我看你作甚?我和你很熟吗?”

他摸了摸鼻子,“我做错什么了?绥宝,我这个人笨,你让我自己猜,我猜不出来的。”

孟秋绥冷哼,“把鞋子脱了。”

三心二意的臭男人,还想穿她亲手做的鞋子,做梦!

平日里她不会那么容易生气的,主要是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绝对不简单。

除了她,他没有对哪个女人那么温柔过。

可是,他却用同样的眼神看那个女人,甚至,还多了几分怜惜。

那个女人,是特别的。

这算什么?

她孟秋绥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

原来,重来一生,她也不会幸福!

男人摸着头,不明白她的火气为什么那么大,弱弱地说,“外面天这么冷,绥宝天天给我泡脚,好不容易好了一些。现在又要脱鞋,等会儿肯定又要生冻疮了。旧伤未愈,又要添新伤,唉……”

他是懂怎么让孟秋绥可怜的。

果不其然,她生硬地说,“别脱了,今日回府,换下来,把它还给我。”

李承祺把她揽入怀中,蹭着她的发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绥宝,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道理?绥宝,不生气了,好不好嘛?”

这么卑微的语气,孟秋绥的心软了一些,可是他和别人说笑的样子一直在脑海里浮现,还是很生气,挣脱他的怀抱,对着他,冷声道,“我自己的东西,想要回来就要回来。再说了,咱们的淮安王殿下如今盛宠不衰,多的是姑娘送鞋袜。”

李承祺刮了刮她的鼻尖,发现她的脸很冷之后,给她拢了拢披风,把帽子给戴上,“这话,怎么这么酸啊?别气了,告诉我,是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倒要看看,哪个好事的在面前胡说八道。

“没有。”孟秋绥闷声说,“我刚才看到你跟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

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对自己的容颜是有自信的。

可是那个女人,比她多了一分清冷的美艳感,明明笑着,眉眼间满是哀思,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哦,你说她啊。”李承祺今晚就只跟一个女人说话过,所以一下就猜到了,“她是我姐姐。”

孟秋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胡说,那些公主,我都认识!”

他现在,还学会骗她了是吗?

狗男人!

太生气了。

她一把推开他,然后就跑了。

李承祺身高腿长的,没跑几步就把她给捞回来了。

他把人按在怀里,沉声道,“绥宝,她是我表姐,霍安妤,已经结婚了。”

不知道为什么,孟秋绥从他这话里,听出了情绪低落的感觉,似乎在隐藏着痛苦。

她仰着头,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心中酸涩不已,“你以前喜欢过她?”

男人点了点她的额头,“绥宝,你想什么呢?我可以跟你保证,我没有喜欢过她,我们是亲人。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说不出清楚。乖,信我,可好?”

他似乎很累,一直靠在她身上,孟秋绥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让他靠着,摸摸他的头,低声说,“我信你。”


两个人都不想回宴席上,就坐在假山后的椅子上,依偎在彼此的怀中。假山前面是个温泉,在寒冷的冬日里,温暖的气流四处飘逸,带得那周围的一片都很暖和。

突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太子哥哥,别,别这样。”女人声音娇滴滴的,嘴上说着别这样,那个声调说出来,倒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太子抓着她的手,亲了一口,“莹莹,我想死你了。”

孟秋绥眨巴着大眼睛,想也没想,拉着李承祺就趴在石头上偷看,正好那个假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他们看得特别清晰。

男人拉开披风,把她圈入披风中。

他就在她背后,靠得太近了,属于男人的体温传过来,弄得她很不自在,偏偏他还用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呼出来温热气息打在她耳边,更难受了。

孟秋绥微微挣扎了一下,“你做什么呢?”

她也没想真的挣脱,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而已。

男人低笑,一本正经地说,“嘘,小声点,咱们在偷看呢。你的红色披风太惹眼了,用我的黑色披风挡住,才能不被发现。”

他才不承认自己就是跟她贴得近一点。

孟秋绥觉得很有道理,就随他去了。

两个人离温泉有点距离,但是那两个人嬉闹的声音太大了,所以他们听得无比清晰。

这种情况,孟秋绥还是第一次见,眼都不眨地盯着他们。

只见孟秋莹帮太子解开外衫,然后又解开她自己的襦裙,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背。

孟秋绥赶紧捂住李承祺的眼睛,不让他看。

他都没看过她的,更不能看别的女人的。

男人笑出声来,“绥宝不公平哦,自己偷偷看别的男人,还不让我看。”

他刚才压根就没看他们,两个人都那么丑,他可没有偷窥别人的爱好。一直盯着她瞧,看他家绥宝屏住呼吸瞪大双眸的样子就很好笑。

孟秋绥心虚,小声嘀咕,“我,我又没有看他。可别说,这太子挺胖的,平日里穿的衣裳都把他的肉给遮掉了,看不出来啊。”

前世她是怎么瞎眼看上他的啊?

放着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得没有一丝赘肉的淮安王不要,非要太子?

她真的有理由怀疑太子找人给她下蛊了。

男人脸都黑了,抿着唇,下颌线紧绷,冷哼一声,“你还看得挺仔细的。”

“额……”某人好像真的生气了,孟秋绥赶紧转头来哄,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乖啦,我记忆力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过目不忘嘛,我也不想记住啊,都要长针眼了。”

李承祺把她推开了一些,慢慢解开腰带。

他这动作,把孟秋绥吓傻了,咽了咽口水,弱弱地说,“你,你这不会是……看到人家那啥……你也想了吧……这可是御花园,不,不好吧?”

她是不排斥和李承祺那啥的。

毕竟上一世也活到二十五了,是个老姑娘,都没尝过那种滋味呢。

是的,太子看不上她。

李承祺呢,也就一直缠着她,想让她和离,没有做逾矩的事。

可是这是在外面,又是无名无分的。胤朝是民风开放,但是也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

太子和孟秋莹两个人的行为,是为世人所唾弃的。

李承祺轻笑,看吓她吓得差不多了,又把腰带系上,“想什么呢?我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洗洗眼睛。”

他故意靠近她,在她耳边呵气,满意地看着她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但是太冷了,以后再满足你,让你仔细看,看个够。”

孟秋绥白了他一眼,“不要脸!”

她都要忘记了,这人的脸皮是出了名的厚。

她以为他们两个人撑死了也就是一起泡个温泉,没想到,来真的。

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阿祺哥哥,水里还可以那样?”

他们是真的看了一场活春宫。

孟秋绥的脸涨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她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会那么大胆啊!

这可是御花园!

李承祺摊摊手,让她转过身来,“不知道咯,我又没有过。”

他抱着她,低声笑道,“以后,咱们可以试试。”

孟秋绥皱着眉头,嘟着嘴,嗔怪道,“阿祺哥哥,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李承祺也不说话,就只是笑而已,拉着她离开了。

孟秋绥撇撇嘴,乖乖跟着他离开,“阿祺哥哥,孟秋莹那样,不会怀孕吗?”

他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不是跟她不对付吗?关心她会不会怀孕作甚?”

自己养大的小姑娘,什么性子他会不知道吗?她没有那么善良的,做不出什么以德报怨的事。

孟秋绥仰着头娇声道,“阿祺哥哥,你打得重了,疼。”

他自己一看,还真的是红了。

真是一个娇气包,他就是点一点,都能红。

这以后在床事方面,再怎么小心翼翼,她也得满身痕迹的吧?

一想到那事儿,李承祺就激动得要飘起来了。

唉……小姑娘太小了点。

他居然就有了那种想法,真是禽兽。

嗯……他想当禽兽,按住她的脑袋,重重地亲下去,缠缠绵绵了好久。

她的唇,是真的软。

过了许久,小姑娘的嘴都微肿了,他才把人放开,“太子要是不想让她怀孕,宫里有秘药的。”

孟秋绥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样啊,阿祺哥哥,你能帮我把药换了吗?换成安胎药。”

男人想也没想,直接就答应,“好。”

孟秋绥抱着他的腰,神情严肃,小声询问,“阿祺哥哥,你不问为什么的吗?你不觉得我这样做,太坏了吗?”

安胎药,孟秋莹的名声,算是完了。

她不想让他觉得她不好。

上一世那对狗男人害她害得那么惨,她自然是要让他们还回来的。

反正他们两个别想好过就是了。

李承祺的大手摩挲她的脸,硬让她扯出一个笑容来,“绥宝做什么,自是有道理的。你想跟我说,那就说,我听着。不想说,那就不说。更何况,安胎药多好啊,给他们送了一个孩子呢,相当于拯救了一个小生命,绥宝,你这是做好事啊。”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她要杀人,他肯定会给她递刀,亲自握着她的手,把人给解决了。

她靠在他怀里,心突然安定了,有他,真的很好啊。


两人回到宴席上没多久,皇帝就发话,要奖赏将士们。

他听了一晚上的虎父无犬子的恭维话,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好几层了,嘴角也咧到了耳后根。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脸都红了,不过还是能够维持一个君王的体面。

他大声说,“小六,你想要什么?”

李承祺冷笑,“我想要什么,父皇不知?”

皇帝的脸顿时就垮了,笑容僵在脸上。

皇后见了,赶紧过来解围,“咱们小六啊,什么都不缺。作为一个皇子,守护天下的子民,是他的责任,自然是应该讨赏的。”

她这话一出,底下的群臣们又开始恭维,说六皇子如何英勇善战,爱护百姓,是大家的表率。

自己的儿子有了如此大的成就,皇帝摸了摸胡子,表示很满意。不过,李承祺那个性子他也了解,没有跟他计较什么。

倒是孟秋绥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为他捏了一把汗。

前世,她并未关注李承祺,所以不知道皇帝对他是何种想法。

她单纯想着,一个住在江南的皇子,肯定是不讨帝王的欢心的。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皇上对他,似乎过于优待了,这是连太子都没有得到的。

九五之尊的皇帝自是习惯了人们的恭维,并不习惯有人不顺着他。

有台阶下了之后,皇帝又哈哈大笑,给李承祺赐了很多美婢,无数的珍宝,还有一座豪华的府邸,可把其他皇子给眼红坏了。

年纪轻轻就封淮安王也就算了,现如今还被封为镇北大将军,家底也比他们多。

他们这些没有军功的皇子,还在学堂上学,每个月就靠着那么一点份例过日子。

李承祺呢?什么都有了,还可以自己出去住,之前一直在江南,不愿意回来,皇上也没说他什么。

李承祺冷冷的谢了恩,面无表情地喝酒,他不愿意虚以委蛇。

这些东西他又不缺,他缺的他从来不会给他。

孟秋绥察觉到他不开心,一直关心地看着他,他对上她的目光之后,神情缓和了一些,还冲她笑了笑。

见状,她的心也安了不少,至少他还有心情对他笑,那证明事情也没有坏到那个程度。

可能是和皇上关系不好吧。

当今圣上是个风流才子,嫔妾无数,生下的儿女也是众多。

单是皇子就有十个,公主们也有六个,五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16个孩子。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前六个都是皇子,李承祺之后却都是公主,直到六公主出生,才又有了皇子。

没多久,孟秋绥就看到孟秋莹回来了,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换了一套衣服。

孟秋绥冷笑,一个没脑子的,还敢干出那种龌龊事。

不过这个太子也挺弱的,这才一会儿啊,就回来了,已经结束了吗?还把衣服都换好了,这得多快呀。

可能是因为有了太子的爱抚吧,孟秋莹现在红光满面,高兴得不得了,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孟秋绥。

她再怎么喜欢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也是她的。

长的再好看有什么用呀,还不是比不过他们十多年的情谊。

孟秋莹一想,腰杆子都挺直了。

下一秒,她的希望就幻灭了,因为她看到她的太子哥哥跪在皇帝面前说有事相求。

皇帝不怎么待见这个太子,他已经做了很多事惹得他不满了,冷嗤一声,“你又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今后再说,今天什么场合,你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说,“父皇,今天这种场合正合适,大家都在。”

皇帝冷着脸,“你说吧!”

李承煜定定的看向孟秋绥,后者一无所知,还在吃东西呢,就听到有个讨厌的声音。

“父皇,儿臣想求娶太尉之女孟秋绥。”

孟秋绥直接就呛着了,下意识看向李承祺,讨好地嘟着嘴,然而某人似乎很生气,面无表情的。

他这话一出,底下的人神色各异。那些臣子们各为其主,大家都明白,太子求娶孟秋绥,最重要的不过是太尉手里的兵权而已。

这吃相这么难看,还在这个时候提起,无非就是忌惮李承祺罢了。想要告诉李承祺,他是太子,他拥有的就是最好的,哪怕他有那么多的赏赐,也比不上他。

而且有了太尉的助力,他的太子之路一定会是顺风顺水的。

孟秋绥怕他生气,赶紧白露耳语了几句,让白露去找石头传话。

这件事李承煜之前已经跟皇帝提过了,只不过皇帝有别的考究,拒绝了他。本以为他会识相地不会再提起,没想到他居然趁着大家都在故意提起。

他还真的是高估他这个儿子的脑子了,皇帝眼神中满是狠戾,“你已经有了太子妃,太尉之女不可委屈,朕不能伤了忠臣的心。”

李承煜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肯善罢甘休,步步紧逼,“可是,父皇,儿臣与秋绥乃是两情相悦,望父皇成全。”

李承祺想站起来揍他,不过被霍安妤拦住了,“冷静一点,你没看出来吗?皇上摆明了不乐意。”

他的绥宝,一直都被他捧在手心里。李承煜倒好,前脚还跟女人在那寻欢作乐,后脚就求娶他的绥宝,身体洗干净了吗?谁给他那么大的脸?这是在恶心谁呢?

皇帝头都大了,无奈扶额,看了一眼孟云霄,“孟爱卿,此事你有何想法?”

孟云霄诚惶诚恐,“回皇上,太子求娶,是我们孟家无尽的荣光。只是吾儿年纪尚小,暂不考虑婚配之事。”

“吾儿之前身体不好,一直养在江南,如今刚回来不到一年,深居简出,跟太子不过几面之缘,谈不上两情相悦。臣希望她能够在跟前尽孝,还望皇上成全。”他自知自己的话会让太子不高兴,但是为了女儿的名声,还是豁出去了。

他一个男人,说两情相悦没什么。

可是他们家女儿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孟云霄对太子更不满了,要是真心喜欢他家绥儿,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皇上一脸的不耐烦,“太子,你也看到了,孟爱卿的女儿还小,此事,休要再提。”

李承煜还是不死心,还是跪在那里,“父皇,儿臣与秋绥确实是两情相悦啊,望父皇成全。”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皇上再也忍不住了,不再给他留面子,直接开口训斥,“作为一国太子,你该想的是如何让你的子民安居乐业,而不是成天想着两情相悦。况且,你已有太子妃,为何还要求娶?”

太子双手抱拳,“父皇,儿臣与太子妃乃是父皇赐婚,并无感情。太子妃多年来一无所出,儿臣再娶,也是为父王解忧呀!”

孟秋莹把嘴唇都咬破了,她的太子哥哥没有跟皇上说娶她,而是要娶孟秋绥。

都是因为孟秋绥,没有了她,她就是太子妃最佳的人选。

皇帝冷笑,“太子,你喝多了。来人,还不快还不快带太子下去休息?”

宫里的太监赶紧过来把他拉下去,太子还不依不饶的,一直在那喊着,“父皇,成全儿臣吧!”一副很深情的模样。

皇后握着皇帝的手,“皇上,别气了。”

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有皇后能让朕宽心啊!”


一回到家,孟秋绥换好衣服之后就偷偷跑了。

她走到李承祺的院子里,路过书房的窗边,就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

这么晚了,他院子里还有人?

“你这鞋子,真够丑的。”五皇子李承乾毫不客气地说。

李承煜眼神微眯,“你再说一遍?”

李承乾这个人,最是公道正直,“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的,你得鞋子,很丑。你说说你,父皇给了你那么多赏赐,为何还那么抠?连双好点的鞋子,都舍不得买了吗?传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一卷竹简飞过来,伴随着男人的盛怒,“滚!”

李承乾的脑门被打出了好大一个包,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嚷嚷着疼,“臭小子,我是你五哥!”

他还就赖在那里,不走了,“那鞋子本来就丑,还说不得了吗?针脚都对不齐!你要是穷到这个程度了,求求你五哥我,五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送你十双!”

门外偷听的孟秋绥撇了撇嘴角,也就十双,更抠。

她家淮安王送她鞋子,那都是按百双起步的。

江南女子温婉,女工也十分了得,年年进贡的布匹的刺绣都是最美的,里面的苏绣制成衣裳,那是惹得多少姑娘移不开眼的。

每年,王府里都会买很多的布匹,还有几十个绣娘,专门给她做衣裳鞋子。

李承祺的声音异常冷淡,“你可以滚了,还有,这双鞋子,是我的王妃亲手做的。不像你,没人做,自是体会不到这种鞋子多软了。”

这话,孟秋绥听得美滋滋的,一直笑着。

她家淮安王,果然是这个世间最好的男人。

偏偏,李承乾是个不懂风花雪月的主儿,依旧一脸嫌弃,“那六弟你可得好好想想,要不要换个王妃了。”

李承祺冷笑,叫了一声,“李承乾。”

有些人,就是欠打。

被叫名字的某人心虚,小的时候他就打不过他,现在更是打不过了,认怂也没什么,“好了,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娶孟秋绥啊?父皇今天的意思,是不愿意让太子娶的。孟秋绥那样出身的贵女,不是妃子就是王妃,你猜父皇心里怎么想的?”

他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李承祺的拳头都硬了,指节发白,听得出声音确实是咬牙切齿的,“你问之前,怎么就不查清楚我的王妃是谁呢?”

李承乾站累了,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满不在乎,“你王妃是谁又不重要,就你那个出身不明的王妃,除非是父皇死了,不然,别想了。咱还是搞搞正事吧。你再把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情情爱爱身上,早晚得被太子搞死。”

李承祺没好气地说,“她就是孟秋绥。”

李承乾眼睛都亮了,“这么巧?那你娶吧。本来我还想着你不愿意娶,我就勉为其难给娶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你可以试试。”

李承乾缩了缩肩膀,猛地摇头,“我开玩笑的。”

废话,他也不敢想啊。

好几次到江南去,他都把人藏着,不让他见,宝贝成那个样子。

兄弟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又不是不懂。

嗯……主要是他还想活久一点。

不过,孟秋绥好像没及笄吧?她在王府住了七八年了吧?

禽兽!

可是,在李承乾心里,谁也配不上他的六弟啊,“那个孟秋绥,你到底看上她哪里了?美则美矣,除了美一无是处,你都不知道,她的名声可差了,还跟太子搅和在一起。这门亲事,我是不大同意的。”

他没有注意到李承祺的脸黑得跟炭一样了,还在喋喋不休,“之前你还说只是一个出身不明的女人,现在好了,都变成太尉之女了。这万一是太子给你下的套呢?可不要溺在温柔乡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承祺实在是不耐烦,打断他,“够了!她是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非议。这些话,别让我再听到第二次,淮安王府不欢迎你。”

他的绥宝,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指点点了?

李承乾很受伤了,“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你还要跟我断交不成?”

李承乾一个眼皮都没抬,毫不犹豫,“是!”

“……”

李承乾都要气死了!甩甩衣袖,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孟秋绥听不下去了,推开门,“五皇子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他们之所以敢在书房那么光明正大的聊这些事,那是因为周围都有暗卫守着,外人是不能进的。

但是,现在孟秋绥进来了。

李承乾更生气了,拿着剑指她,“你是怎么进来的?你都听到什么了?”

李承祺快速地劈断他的剑,“你的剑,别乱指,毕竟,我的剑,不长眼。”

“全都听到了啊。”孟秋绥躲在男人的身后,眨巴着眼睛,“包括你说我做的鞋子丑,还有,谢谢你夸我长得美。”

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嗯……她就喜欢别人那么夸她,至少,是真的美啊。

美到讨厌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

李承乾不可思议地指着孟秋绥,看向李承祺,“你俩,你俩好到这个程度了?你,你,你都不设防的?”

生怕气不死他,孟秋绥还吐了吐舌头,叉着腰,挑衅地看着他,“淮安王府,我比你还能来去自如。”

“……”

他要被这对夫妇给气死,

冷静下来之后,他冷着脸,恐吓道,“孟秋绥,别让我在别人那里听到今晚的事,不然,我让你整个孟家陪葬!”

他还是不放心孟秋绥,总觉得她是太子派来的。

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地救下小六?

救人也就算了,为什么隐瞒身份?永毅侯嫡长女的身份,还说不出口吗?

他眼里的不信任,孟秋绥自然明白,但是,她也不在乎。

她只在乎李承祺,只要她的阿祺哥哥信她,那就好了。

前世,哪怕她爱慕太子,也没有把李承祺的秘密告诉他。

因为,她不想让他死。

此时自然不需要孟秋绥自己出头,李承祺面无表情,“李承乾,你想灭孟家,先看看能不能灭了我吧。”

“……”

他哪里忍心灭他的小六,骂骂咧咧地走了。

要美人不要江山,那就是最愚蠢的行为!

受不了,他要被气死了!

今天的事儿,硬是让咱们的五皇子,气了整整一年,瘦了十多斤!


李承乾一走,孟秋绥就跑到怀里,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我送你的鞋子,不好看?”

底下的人都说好看,她才送的啊。

嗯……那些丫鬟自然是夸她做得好看呗。

今晚为了行动方便,她穿的是男装,瀑布般的长发用银簪子固定,作成男儿的发式。

男人一扯簪子,她的秀发就散开来,他揉揉她的发顶,大掌一直穿梭在秀发中,乐此不疲,“好看,李承乾瞎了,才说不好看的。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审美?”

孟秋绥受伤的心灵,总算是好些了,“还是咱们的淮安王殿下识货。”

她最是喜欢娇娇软软地叫他一声淮安王殿下。

李承祺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柔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会过来?”

未了,他又说了一句,“过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他似乎也不在乎她的回答,自说自话,“想见我,那就差人来找我,我过去你那儿就好了。小姑娘家家的,就算扮作男装,我家绥宝也是最好看的,男女通吃,到时候被掳跑了,我上哪儿找去?”

他低低地笑了一下,“再说了,绥宝的床,本王住得甚是习惯。”

她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相信他没有地方住的鬼话。

人家的淮安王府,可比永毅侯府大多了。

孟秋绥点了点他的额头,嗔怪,“你今日话怎得这般多?再说什么我的床的事儿,我就生气了啊。”

那几日,她可心疼他了,把自己的床让给他。他倒好,时不时拿这个来说事,像个阴谋得逞了的小坏蛋!

李承祺自是不会惹她生气的,逗得差不多就收手,“你还没说怎么过来了呢?下次别在晚上一个人出门了。”

孟秋绥靠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我怕你生气,就来啦。明天再来的话,你今晚太生气了,睡不着怎么办?”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软软的触感让他喜欢极了,他家绥宝真的好软呀,掌心软乎乎的,摸着很舒服,“真要那么生气,我就去找你了。”

他怎么可能自己生闷气?

定是要去找她装一下可怜,让她抱一抱的。

谁不知道她孟大小姐吃软不吃硬啊?

孟秋绥贴在他耳边,软软糯糯地说,“可是,我舍不得让你生气嘛。我跟太子,真的没什么事,你可信我?”

这话,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但是,她还是要说。

她不想让他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烦心。

李承祺把头埋在她的锁骨处,深深地吸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自然。”

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能心安啊。

两个人你捏捏我,我挠挠你头发,就只想着在一起,就好了。

突然,窗外飘着雪花,洋洋洒洒落下来,贴在枝丫上,掉在了地上,地上很快就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下雪啦!”孟秋绥跑过去打开窗,伸出双手,等着雪花落在她手上,“要我说啊,还是金陵城的雪景美,单单是屋檐院落,都美不胜收。”

李承祺靠在她身上,双手圈住她的细腰,“绥宝……”

金陵城虽美,可他们到底是回不去了。

也不知何时,才能逃离这乱花迷人眼京城啊。

下雪了,李承祺自是不让孟秋绥走了。

她也不扭捏,在炭火上热了一壶酒,两个人对饮了几杯。

雪天喝热酒,有情人相伴,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躲在他的怀里,小口小口舔着酒,迷迷瞪瞪的,“阿祺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她好像,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的喜欢。

李承祺紧紧捏着她的肩膀,激动地叫她的名字,“绥,绥宝……”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最开心的时候了。

她一笑一颦间,妩媚动人,嫣语娇态羞温柔,“我在呢。”

喝醉了之后的她脸红扑扑的,炭火灼热,映在她脸上,更是显得她的容颜如春日盛开的桃花。

两个有情人诉说着这分别的一年来对彼此的思念,他跟她说大漠的风沙和壮阔美景,她跟他说后宅里的家长里短,还有那些贵女欺负了她,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见到她怕得跟见到鬼一样。

说得毫不相干,但这不妨碍彼此的情谊的。

有的时候,你就是想把自己诉说给那个人听而已。

人不对的时候,话都懒得说。

人对了,天亮都说不完。

孟秋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想来是李承祺抱着她回来的。

他那个人做事,从来都是天衣无缝的,她也不需要打听有没有人看到。


这场大雪,下了整整三天,孟秋绥每天都躲在自己的院子里看账本。

冯怜怜之前管的账,错乱不堪,她算术那么厉害,都理了三天,才把账给理好。

永毅侯家财万贯,人丁稀少,开销并不多,花费最多的,当属冯怜怜母女了。

之前她们管账,想花多少就花多少,一件衣裳都一百两衣裳,比公主穿的还要华美。

每年也不见得她真的往江南寄钱,之前的账,都是以孟秋绥为由花的,什么在江南给她请了名医,花了一万两有余。

这些,永毅侯都没看过。

为自己的女儿花钱,他是没什么意见的。生怕委屈了她,还年年都嘱咐冯怜怜多多寄钱多多寄补品,宫里赏赐好的药材,他也一并让冯怜怜寄过去。

结果倒好,都被冯怜怜给昧了。

这些,孟秋绥一一记下,也不找她对峙,日后派上用场的时候再拿出来便是。

倒是冯怜怜,自从她管账之后,一直心神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孟秋莹因为太子要求娶孟秋绥的事在生闷气,冯怜怜动不动就念叨孟秋绥会不会发现之类的,还晃来晃去的,扰得她更是心烦意乱,当场大吼,“你能让我清净一点吗?烦不烦啊?”

她现在听不得孟秋绥三个字,偏偏她还一直念叨,烦死了!

冯怜怜给她吼得愣住那里,揪着帕子,指着她,“哎呦,你是嫌弃你母亲我了?莹莹,你长大了,了不得了啊,还嫌弃我了?你忘了是谁在你生病的时候照顾你了?我是处处为你谋算,不然,你以为在这高门大院里有那么一个出身高贵的孟秋绥,还有谁能看到你?”

清河崔氏,名门望族,谁不想攀一下?门生遍布天下,在乡野,也在朝堂。

要不是为了她这个宝贝女儿,她何至于处心积虑把孟秋绥送走?好好做人家的继母,一辈子也能无忧。

现在好了,她没有儿子,孟秋绥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兄长,要是让他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以后侯爷死了,府里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

孟秋莹把面前的东西都推翻,瓶瓶罐罐洒落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够了!”

“为了我为了我,你总说为了我?真的仅仅只是为了我吗?我要是嫁得好,你不也有好处吗?”

孟秋莹崩溃大喊,“你不是说会处理好一切的吗?为什么孟秋绥会回来?还要跟我抢太子妃!”

“我,我,我……”冯怜怜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莹莹,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小贱蹄子早就失踪了,我怎么知道她还活着?”

一个小孩子失踪了,还能活着,够蹊跷的了。

孟秋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着她的手腕,“那有没有可能,她不是孟秋绥?母亲,她是假的!咱们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敢冒充侯府嫡女,就该乱棍打死!”

她是假的!

不是侯府嫡女,那她就不可能嫁给太子哥哥!

孟秋莹瞪大了双眼,还一直嘀咕,“假的,她是假的!”

说着说着,她还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太好了,她再也不可能跟我抢太子哥哥了!”

她这个样子,冯怜怜有些害怕,怯懦地走过去,握着她的双手,拉着她坐在床边,“莹莹啊,她,她……”

她不太可能是假的啊,那个孟秋绥长得跟她母亲那个妖精一样,如出一辙。

都很美,都懂得魅惑男人!

孟秋莹推她,“母亲,你快去跟父亲告发她啊,快啊!”

“莹莹。”冯怜怜叹了一口气,“她确实是孟秋绥,长得跟她母亲一样,身上的玉佩也是真的。”

当初派去的人都已经把她推下悬崖了,就是找不到尸骨,想着那么高的地方,必然不可能活着,就没继续找。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她居然平安回来了!

她都已经想好借口了,侯爷要是问起来,就说她在江南得了瘟疫,走了。

“真的?哈哈哈哈……真的?你告诉我她是真的?”孟秋莹猛地摇晃她的肩膀,“我说她是假的,那她就是假的!她必须是假的!我不管,你把她赶出去,你弄死她啊!我告诉你,再不把她解决了,那我就不活了!”

孟秋莹站起来,疯疯癫癫地笑,“这个世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反正没有太子哥哥,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在侯府里弄死她,她是活腻了吗?

冯怜怜很无奈,却还是安抚她,“母亲想办法,乖,没事的,她挡不了你的路。咱们莹莹,是要当太子妃的人。”

孟秋莹冷冷地笑着,“对,我就是太子妃!挡着我的路的人,都得死!”

去拿月银的丫鬟青竹回来了,把银子交给冯怜怜。

单单是瞥了一眼,孟秋莹就皱眉,“就这么一点儿?”

看着都没到一百两,能干嘛啊?

青竹低着头,小声回,“大小姐说,每个人的月银是二十两,咱们屋里有两个人,是四十两……”

孟秋莹一抬手就把茶杯摔在她头上,“四十两,能干嘛?管个家而已,瞧把她给神气的!”

青竹被砸得疼出了眼泪,却也不敢说一句话,只能默默地低着头,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月银确实是每人二十两,你随随便便一件衣裳都超过月银了,都是你母亲我给你贴补的。”冯怜怜帮她拢了耳边的碎发,“急什么?等她管不下去了,求着我来管,咱们还怕没钱用?你啊,就是性子太急了,跟丫鬟置什么气啊?”

她甩了甩衣袖,“青竹,下去吧,额头那里擦点儿清血化瘀膏啊。”

青竹连忙退下,“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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