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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败落

深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原赋对于原渺是黑暗的存在。他总说她是玩具,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一句话。这个男人内心无比的暗黑,他将她无情的落拉下深渊,她深陷在泥潭里无法自拔。景渡性格暴躁又阴沉,黑夜里,他向她伸出一双手,像是救赎,但却是噩梦的开端,“小渺渺,原来你在这里。”司谨轩性格温柔沉稳,在原渺的眼里他很和善,但是撕破伪装的面具,低下隐藏着的是一个极其暗黑的内心,她一直想念的童年的回忆,原来是一个恶魔般的人物,想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女f男全c!文风暗黑!】

主角:原渺,原赋   更新:2023-03-09 07: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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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原渺,原赋的其他类型小说《神明败落》,由网络作家“深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赋对于原渺是黑暗的存在。他总说她是玩具,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一句话。这个男人内心无比的暗黑,他将她无情的落拉下深渊,她深陷在泥潭里无法自拔。景渡性格暴躁又阴沉,黑夜里,他向她伸出一双手,像是救赎,但却是噩梦的开端,“小渺渺,原来你在这里。”司谨轩性格温柔沉稳,在原渺的眼里他很和善,但是撕破伪装的面具,低下隐藏着的是一个极其暗黑的内心,她一直想念的童年的回忆,原来是一个恶魔般的人物,想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女f男全c!文风暗黑!】

《神明败落》精彩片段

寂静幽暗的黑夜下,江城大学教学楼的天台恐怖又阴森,仿佛不远处就有一个红色长指甲的长发阴魂女鬼在不停的招手索魂。

“不敢了!晴姐!我们真的不敢了!”

原渺刚踏上天台就听见一阵求饶声,她迟疑片刻,等她扶正眼镜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就看见这里很多人站在天台上,看这架势像是在打架,她下意识就想要转身往楼下跑,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把天台的门关上了。

李晴看了一眼原渺,让人将她按在墙壁上,“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有人发信息给我说我的朋友在这里我才来的,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来这里的,我现在就离开!”

离开?

李晴勾唇,“你撞见我们的事了,你觉得我会让你轻易的离开吗?扒了她的衣服!”

“不要!我不会说出去的。”

原渺挣扎的过程中才看清天台上的人,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富家子弟,李晴更是校长的女儿,在学校经常欺负人,很多人都不敢得罪她。

“咳咳咳…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晴刚想拿出手机就看见阴暗处走出一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她先是怔了片刻,回过神来谄媚的笑道:“渡哥你要亲自教训她吗?”

少年苍白又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他站在黑夜里,猩红的火星很明显,从隐蔽的暗处走到光线下,他衣着校服衬衫,看起来桀骜又不训,狭长冷漠的桃花眸看着靠在墙上揪着衣领不肯松手的原渺,她浑身都在打颤。

原渺闻到一阵清香,她的眼镜掉在地上了,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他把黑色的眼镜捡起来戴到她眼睛上,原渺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少年面目俊美无比,恍若降落人间的神明,他看起来清冷又高傲,皮肤像是病态一般白皙,深邃的黑色瞳孔幽暗阴冷,结实有力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原渺看清眼前的事物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她立刻起身想要往楼梯口奔去,恰好这一动作激怒了眼前的阴冷少年,他迅速掐住她的脸颊强势的要她注视着自己,少年虽然看起来身材瘦弱,可手上的劲道却很大,掐的她的脸蛋生疼。

“谁给你的胆子逃跑的?”少年的嗓音带着一丝温柔,可听语气又冰凉刺骨,吓得原渺一动也不敢动。

李晴莫名有点心疼眼前的小姑娘,惹怒景渡等下怎么死都不知道还敢逃跑!看来是活腻了!

少年见原渺吓得脸色苍白,有点不悦。

“跟我谈个恋爱怎么样?”

震惊!

整个天台上的人都震惊无比!

原渺更是吓得双腿都在打颤!

少年加重手中的力道,真是不听话,他说话她怎么敢不回答的呢?

原渺疼的惊呼出声:“好疼…”

掐的她连牙肉都跟着疼了。

“你的回答呢?”景渡脸色阴鸷,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原渺握住他的有力的手臂,“我真不是故意想要撞见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求你…”

“我不想听这个。”他脸色越发的阴鸷,没听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很是不爽。

见原渺迟迟不说话,景渡的耐心似乎在一点点的消失,他从兜里拿出手机,“难道你是想要像刚才那样吗?你答应跟我谈个恋爱,我救你离开这里。”

原渺惊颤的望着景渡,又看向景渡身后的李晴,吓得赶紧答应眼前的少年,“我…我答应!”

到时候出去再拒接也不迟。

等出去她一定要去报警!

景渡狭长幽冷的桃花眸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亮光。

他把原渺扛在肩膀上就下了楼,留下一堆人站在天台上大眼瞪小眼。

就连被欺负的人也震惊的不行,景渡揍人这方面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那打人毒辣的狠劲仿佛都不见了!

景渡把原渺放在地上,狭长冰冷的桃花眸神情高傲的俯视着她,她扶正黑色的眼镜框,弯腰向眼前的少年道谢,他只是高冷的凝眸望着他,见他许久不说话,又想起家里那位不好惹的主,轻声道:“我有点事,先回去。”

见他还是不说话,正在她要转身的时候,少年再次掐住她的脸蛋强硬的让她望着自己的眼睛,他阴冷的笑了,薄唇轻启道:“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

“我没钱。”

景渡,江城大学的风云人物。

听说景渡家里很穷,学习成绩也不是很好,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在照看。

老人管不住他,在学校当了小混混,这少年揍人的力度她以前可是见识过的,很强劲,拳拳到肉,听同桌说他经常拿别人的钱去打游戏,也不知是真假!

景渡看了一眼原渺的眼镜,她的眼镜片有一丝裂痕,应该是在刚才挣扎的时候破损的,少年拿下她的眼镜,有力的大掌掐着她的脸蛋,“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少跟异性接触!”

原渺只觉得他是一个神经病。

不过嘴上还是甜甜的答应了。

就在景渡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少年很是不爽的蹙眉,拿出手机点击接听,听着手机里温柔又略带焦急的催促声,他很是烦躁的挂断电话,随后他按住原渺的后脑勺在她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一口就离开了。

原渺嫌弃的擦了擦,神情变得很是冷漠,她扶正黑色眼镜框慢慢的走回尚品院,刚回到别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玻璃的砸在地上的声音。

她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刚进门就对上轮椅上那少年阴冷的寒眸,很冰冷又很渗人,那少年见到他很阴鸷的笑了,他勾勾手指,嗓音清冷矜贵道:“跪下!”

原渺不跪,她没有做错什么。

“给我按住她!”那轮椅上的少年道。

姜嫂将原渺按着跪在地上,那少年随手拿起一块玻璃,望着她白皙的脸蛋,“我真想把你的脸刮花,那样你就不会那么晚才回家了!”

原渺惊恐的抬眸看向少年,摇摇头,轻声说:“不要…”

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她名义上的弟弟,从小就坐在轮椅上。

他规定她晚上下自修必须在十分钟内回到家,不然就会疯狂的砸东西,还会很无情的摧残着她的精神思想。

现在她坐不上公交车,只能走路回来,耽误了很多时间。

原渺自小就是一个孤儿,生活在孤儿院里。

她在八岁的时候被收养来到这个富裕的家庭,刚进门就看到这个绝美的少年坐在轮椅上,他宛若天使一般。

她比他大一岁,以为会生活的很幸福,可眼前的弟弟对她有着很奇怪的占有欲,不允许她跟任何异性接触。

这些年她过的很是压抑,有次她尝试离开,后来还是被抓了回来,眼前的弟弟用玻璃在她的手臂上轻轻的划下一条红色的血痕,不管她怎么哭喊都没有办法让他住手,打那以后她学会了顺从。

直到现在原渺已经大四了,她想去外国读书,不过按照这少年的惯性他肯定不会让她离开江城的。

原赋靠慵懒的在轮椅上,“谁碰了你?”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不是属于原渺本身的味道,有点类似于男性荷尔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有一条信息骗我说朋友在天台,我去就看到有人在打架,他们想扒我的衣服,我被一个男生救了下来。”

原赋黑眸一眯,“带她去洗澡。”

“不…不要!”

原渺被强行扛到浴室里,顾赋就坐在门外静静地望着她在里面不停的挣扎。

几个女佣把她身上的每一处都仔细的清洗,过了一会,一位比较年老的女佣出来道:“少爷!还是干净的!”

里面的小姑娘紧紧的抓住浴袍不停的颤抖,原赋很少这样对待他,今天看似心情很差,她现在很冷。

原赋点点头,原渺被身材高大的女佣给抱出来,少年修长的长指勾勾她的长发,“要是让我发现你跟其他男人有染,你的下场就是三楼那间暗无天日的小房间。”

深夜,原渺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因为很困的原因,她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顾赋操纵着轮椅进来,冷冷的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就离开了。

“少爷,今晚跟小姐接触的人有不少江城的富家子弟,其中将小姐救下的是江城商业大鳄景家的儿子,景渡!”

顾赋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景渡”两字他眉目一抽,睁眼冷漠道:“可以的话就安排渺渺转学,不过好像很快毕业了,看情况,实在不行那就转去其他学校,再让佣人将她再弄得丑一点!”

“是!”

原赋有点烦躁的揉眉,怎么会招惹上景渡这种人,真不让人省心。

原渺第二天在学校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外面下雨了,她静静的望着那雨水,莫名有点羡慕,现在连雨水都可以自由的降落,但她却不可以自由的活着,很多东西都要受到拘束。

中午放学去饭堂吃饭,原渺被人拽入了体育室,那力道很强劲,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拽了进去,那人将她按在墙上,随后她听见他声音低沉道:“你他妈敢转学?”

原渺一脸懵。

什么转学?

现在还有差不多一个多月就毕业了为什么还要转学?

景渡的消息很快,得知她要转学的那一刻他立刻就下楼来找她。

昨天刚说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现在又要转学,不是躲他是什么?

原赋不喜欢她在学校跟任何异性接触,到时候要是被他发现不仅自己会遭受伤害,可能还会殃及眼前的少年。

“我不知道我要转学,关于昨晚的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

少年一拳打在原渺身后的墙上。

景渡再次抬眸时,狭长冰冷的桃花眸已经变得阴森幽寒,修长又骨节分明的长指掐住原渺的两边脸颊,他的力气很大,掐的小姑娘的脸生疼:“所以昨晚你是骗我的是吗?你不是真心答应我的?”

原渺只觉得眼前的人很可怕,跟原赋一样,他像是一头暴躁的野兽,随时将她撕碎啃食,她双手在打颤,伸出小手尽量安抚眼前的白衬衫少年,“等…等毕业先,现在不适合!”

“你要是骗我呢?”景渡问。

“不…不会的。”原渺很会安抚人,还用小手去碰碰他的脑袋,景渡摘下她黑色的眼镜,露出一双美艳的星眸,看起来甚是漂亮,少年轻轻的碰碰她的小手,“渺渺,我叫什么?”

“景渡!”原渺认识他,在学校很有名,不过他家里很穷,一想到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自甘堕落心脏处莫名的酸酸的,她说:“你欺负别人会让人记恨一辈子,不要去欺负他们。”

“那我欺负你?”

“也不可以欺负我!”


原渺晚上下自修回到尚品院,刚踏入别墅门就感受到一阵阴冷的气息,浑身都不自觉的在打冷颤,原赋坐在轮椅上托腮好整以暇的凝眸望着她,“渺渺真是出息,敢那么晚才回来。”

分明还是少年,那阴暗的眼眸却渗人无比,让人望而胆怯。

“为什么要让我转学?”原渺轻声问。

原赋慵懒的抬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谁跟你讲要转学?”

少年移动着轮椅慢慢的靠近原渺,伸出修长又白皙的手去触碰她的小手:“渺渺,你是我们家养大的,不会想着大学毕业就要离开我吧!又或是将我一人抛在这种地方!你下的了手吗?”

原渺很害怕原赋。

“不会的,我会陪着你的。”她哄着他。

原赋很依赖原渺,对她的占有欲很足。

在小的时候这个少年不允许任何一个异性接触她,就连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准。

“渺渺最好不要骗我。”

原赋眼眸阴鸷冷漠,他轻轻将脑袋靠在原渺的身上,她很害怕他,可是她现在没有能力离开这个家庭。

十三岁的时候原渺去警察局报警,还把原赋弄出来的淤青给警察叔叔看,在她眼里,警察叔叔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很可惜原家财大气粗,花钱就把这件事给抹平了。

原赋将她关在小黑屋里,里面她很害怕,听说这里有很多的蟑螂,好有很多的老鼠,她不停地拍打着门,想要出去,只是没有一人来理会她。

等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见原渺躺在地上缩成一团。

原赋让人将她扶起来,那个时候少年才十二岁,手段却异常的残忍无情,对待人也很阴暗。

“姐姐,难道你不知道生活在这种家庭很黑暗的吗?”

“你是怎么敢去报警的呢?”

原渺不知道,她那个时候的思想很单纯,只是想要离开这个家庭,去找以前的小伙伴玩耍,她很想念孤儿院的那些朋友了。

“渺渺,你只是父母给我买的一个玩具!”

“我不是!”原渺想要离开,却被门口的佣人拦住了,她不停的哭闹想要离开,顾赋见她不肯学乖,继续将她关在小黑屋里面,不给食物,等到晚上打开门,高大的女佣人将她抱起来,给她喂了一点水,“小姐!小姐!”

后来原渺学会了听话,不敢在跟原赋逆着来,他说话那她就顺从着他,这样她才得以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庭里平安的生活那么久。

原赋性格很孤僻,经常会把手臂划出一道道血痕,每次他受伤都会冷冷的将伤口显露出来让原渺看,那样她就会帮他处理伤痕,他很喜欢跟她有肌体上的触碰。

“姐姐为什么问转学的事情呢?在这个时期我怎么会让你转学呢?”

原渺对上原赋阴冷的寒眸,不自觉的想要后退,少年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戾气,化解不开,“你是不喜欢我吗?还是你很害怕我?”

昏暗阴冷的房间里,原渺被高大的女佣束缚在椅子上,小姑娘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那长裙很单薄也很透,她颤颤的望着眼前的少年,面对他的质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她说出实话原赋会不会又将她关到小黑屋里面去。

高大的女佣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一盘冰块递到少年的面前,白色的瓷盘里总共有两块正方形冰块,五块圆形冰块。

原赋随意拿起一个圆形的冰块放在手心把玩,“渺渺真是不乖,你以为你不说我就全部都不知道吗?你不该有秘密,你也不可以有事情瞒着我!”

“不…不要…”原渺吓得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以后会听话的,再也不敢跟异性接触了。”

原赋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主。

纵使把原渺吓哭他也不会手软。

“渺渺这里可真是好看呢!”

原赋绝美的俊脸上挂着一抹笑意,骨骼分明的长指拿起一块冰块。

这次他拿的是一块正方形的冰块,现在白色的瓷盘里还剩下两块圆形冰块,一块正方形冰块。

原渺打小就很爱哭,长大也一样。

她现在就在椅子上不停地抽泣。

原赋接过一旁佣人递过来的毛巾,他有点洁癖,将手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少年轻轻的帮她抹干泪水,“待在我们家不好吗?总是出去招蜂引蝶做什么?”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去招惹他。”原渺委屈极了,不是她想要去招惹的,是他来找她的,为什么就对着她一个人来伤害,她好难受。

高大的女佣拿出一个精致华丽的盒子递给少年,原赋接过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再用金属镊子夹起一块棉花沾酒精消毒,原渺已经吓得忘记哭出声来了。

“乖宝宝,放轻松点。”

原赋狭长冷漠的黑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非常幽暗阴森,他幽冷的笑道:“渺渺怎么吓成这样的呢?会有一点疼,不过不会伤害你的!”

“宝宝乖点,不要激动!”少年慢慢的撩拨让原渺放松身体,不要那么紧张。

原渺从未遭受到这种对待,睁着一双含泪的眸子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少年掐住她的脸蛋,耐性十足的哄着道:“不要咬,会疼!”

原赋垂眸瞥了一眼白瓷砖地板,有块白砖被染上了一点红晕,他拿起帕子温柔的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温声细语对待哄道:“宝宝,二十二岁生日快乐,喜欢吗?”

“咳咳…咳咳…”原渺晕了过去,原赋撩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在手心上把玩。

少年的眼神很是温柔,她应该将这个小东西藏起来悄悄的呵护。

只是她永远都是把他当成一个弟弟来看待,他不喜欢,她想要离开自己,他也不喜欢,他伤害了她,她很害怕他,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父母给自己买的玩具。

她说她是独立的个体,试图跟他讲道理。

怎么会那么的天真呀!

跟他这种疯子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呀宝宝。

“姜嫂,抱她去洗澡。”

高大的女佣解开原渺身上的束缚,轻轻的将她抱入浴室里面。

深夜,原赋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姜嫂恭敬的站在少年的旁边道:“小姐身体不是很舒服,明早起床可能会疼,需不需要我去…”

“药膏给我。”原赋道。

姜嫂把药膏递到原赋手上,她低着头很是自觉的转身离开了房间,还顺便把门捎上。

少年操纵着轮椅来到床边,细长又白皙的长指轻轻的涂抹挖一点药膏涂抹在原渺身上,一阵酥麻感从某处蔓延全身,有点酸又有点麻。

“不…不舒服…”

原赋深情的望着原渺,将手中的药膏拧上盖子,放在桌子上,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明天就不疼了。”

他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办法碰原渺,所以他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她。

在她二十二岁生日这天,他虽没有实际上跟她发生关系,但也用了另一种方式去完成。

现在渺渺是属于他的了。

第二天原渺刚睁眼就感受到身体一阵虚软,起身想要下地,刚下地双腿就很不自觉的瘫软了,身下又酸又麻,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很是难受,这种畸形的感情真令人作呕。

原渺撑着床边缘起身去洗漱,洗漱完换上衣服下楼,刚下楼就看见原赋坐在别墅门口安静的望着外面的风景,少年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的布偶猫,布偶猫的两个眼睛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她现在看到他就想起昨天晚上那件事。

原赋看见她,温柔的笑道:“还疼吗?”

原渺很恐惧原赋,他经常会用一种很残忍的手段去折磨人,整个尚品院的人都经过培训,每一个都忠心无比。

特别是陪在他身边的姜嫂跟阿炎,对这个少年非常的忠心,甚至愿意为其付出生命。

原渺是买来给他的玩具,不可以有独立的思想,也不可以跟任何异性接触。

只是可惜,她越发长大思想就越发的不听话,让人很是无奈。

见原渺不回答,少年刚才还带着笑容的俊脸立刻阴鸷了下来,她吓得心跳后退一步,想要离眼前的少年远一点:“还疼…”她声音很缥缈也很虚弱。

“为什么离我那么的远?我有那么可怕吗?”原赋示意一旁的人,姜嫂拉着原渺到少年的面前,别墅里很冷清,顾赋轻轻的伸手去触碰她的小手,“昨晚你可以哭的很厉害呢!应该是疼的,以后就不会疼了!”

“别碰我!”原渺情急下把手抽了回来,原赋望着刚才还在手心上的小手,现在莫名就不见了,少年刚才还温柔的眼眸慢慢变阴沉,“姜嫂,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

“不要!”

“我以后一定听话不要碰我的电脑。”原渺伸手去碰少年温暖的大掌,她的手心在发颤,纵使很害怕眼前的少年,她也强行要求自己去靠近他,“我一时间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什么?”

“你是不是认为这是一段畸形的感情?”

原赋戳中了原渺内心的想法,少年又恢复了刚才那般温柔的模样,“渺渺现在没办法接受,以后会接受的。”

“还是渺渺你嫌弃我是一个残疾的?”原赋盯着原渺的眼睛,少年的眼睛里很是阴暗。

“我没有!”

原渺一直都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姑娘,不会去歧视任何人,但原赋性格敏感又多疑,总是认为她嫌弃他。

医生来了,原赋需要治疗。

原渺去学校的路上一直感到身体不舒服,刚下公交车就在校门口看见景渡站在江城大学门口,少年一身白色衬衫,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看起来很是桀骜轻狂。

她稍稍低着脑袋想着这样就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在她要进入学校时一只大手拽住她的书包。

那只手纤细又修长,皮肤白皙,手背上的血管很是明显,原渺被拽了出来,景渡将她压在墙壁上:“微信看下。”

原渺怔住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页面上果然有很多条信息。

都是景渡的好友申请。

“我们可以短信的吗?”

她是不可以有异性微信的,那样原赋会很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就会拿她来出气。

景渡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可以。”

原渺总是戴着黑色老土的眼镜,在学校里很是不起眼,她自小就学习小提琴,原赋从来不肯让她在外面展示出来,也不允许在外人面前摘下厚重老土的眼镜,纵使她的成绩再优秀,才艺再多,可那个发光的人永远不会是她。

“景渡你是玩我的吗?”

“李晴比我更适合你。”

原渺的感情很淡,没有特别喜欢的人也没有特别不喜欢的人,她只想平平安安的读完书,那样她就可以离开那个可怕的家庭,她不想再被束缚起来了。

景渡没有回答原渺的问题,避开她的眼睛进入了校园里,她就知道是玩她的,怎么会有莫名其妙喜欢上的感情呢?更何况她被姜嫂弄得那么老土。

自嘲的笑了两声,进入了学校。

原渺这一整天都感到身体很不舒服,垂眸看了一眼,发现裤子上都是血,她怔在座位上片刻,随即立刻起身去请假,请到假她第一时间去卫生间打电话给姜嫂,“我…我不舒服。”

姜嫂来到学校,按照原渺说的来到她所在的卫生间。

“先把裤子换上。”姜嫂见原渺脸色苍白,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很冷,她在不停的冒冷汗。

姜嫂第一时间带原渺回到尚品院,私人医生早已经在别墅里等着了。

“她生理期提前来了,第一次总会有点不舒服的,她身体有点吃不消,建议经常炖点汤补一下身体。”

原赋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熟睡的原渺,伸出手去轻触她的脸庞,黑色老土的眼镜被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耐看的小脸,少年温柔的用细长的长指去抚摸她的小手,温声道:“帮她办理休学。”

阿炎正要去办理,姜嫂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姑娘,拦住正要出去的男人,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少年道:“少爷,不让小姐去学校她会很容易刺激到她,我怕她…”

“怕她做傻事吗?”原赋轻轻的揉着她的小手,刚才还温柔的黑眸突然一冷:“以后再出现这种事你们可以自断一根手指了。”

姜嫂身体一颤,是她疏忽,没有察觉到小姐的身体情况。

“少爷,是我的过错!不关阿炎的事!请您责罚!”姜嫂惊颤的跪在地上,或许是声音有点大,吓到床上的人,原渺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原赋温柔的安抚着原渺。

少年的性格很多变,温柔的外表下很是残忍,性格敏感又脆弱,唯一的弱点就是原渺,他不喜欢他的玩具被其他人触碰,更不喜欢他的玩具抗拒他。

原赋坐在轮椅上黑眸幽暗的望着楼下的风景,阿炎进入房间把平板电脑放到少爷的手上,“这是今早拍摄到的。”

少年望着平板里的照片,黑眸越发的冰寒,身上的戾气很重,他把平板电脑重重的砸在窗户上,平板电脑里的零件飞溅了出来,原赋掐紧大腿,修长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黑暗下,整个尚品院看起来很阴森。

原渺生理期结束。

她衣着一件单薄的粉色长裙被束缚在椅子上。

原渺惊颤的望着眼前的少年,他慢慢的接过姜嫂递过来的毛笔,白皙指尖在细毛上拨弄几下,随后他眼神冷漠的望着她,“渺渺,我不是说不可以跟异性接触的吗?怎么就那么的不听话呢?”

“我…不要!”原渺吓得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声线颤抖。

“渺渺听话。”

“不会疼的。”

“宝宝怎么那么的乖呢?”

原赋打来手机上的录音,放在桌子上。

房间里只有原赋跟原渺两人。

原渺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粉色长裙。

粉色长裙很薄很透。

是原赋特地为她买的。

少年很是愉悦的欣赏眼前的小姑娘,拿去桌子上的帕子轻轻的为她擦去汗液,原赋的寒眸晦暗又阴冷,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关闭录音,“渺渺打算去报警是吗?”

“怎么办呢?宝宝你没有证据!”

“咳咳咳…为什么…”原渺止不住的抽泣,少年很是温柔,从不粗暴的对待她,就连在她手臂上划伤一道血痕都是温柔且缓慢的,钻心的疼痛也是那般难忘。

原赋再次拿出精致华丽的木盒子,木盒子上雕刻着金色的龙凤图案,少年缓慢的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东西,拿出金属镊子夹住一块棉花放入酒精里沾湿,帮那东西消毒,慢慢的擦拭,这些动作都看的她无比的心惊。

少年的手指骨骼分明,苍白有力,修长且白皙,纤细漂亮。

“渺渺乖乖的。”

“住手。”原渺忍不住惊呼出声。

很明显,原赋不会听她的。

黑夜很漫长,房间里阴森诡谲的气氛很是压抑,直到半夜,原渺靠在椅子上,她不停地低喘,不敢说一句话,怕这个少年下一秒又不高兴。

原赋很是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汗液,又拿起另一张帕子把自己的手里里外外很仔细的擦干净,他轻哄:“不要试图去招惹景渡,你玩不过他的。”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是…是…”

原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低喘,很难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信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渺渺!”原赋轻柔的撩起她的青丝放在手心把玩,“你是我父母买给我的玩具,我可以操控你的人生。”

“我不是玩具!不是!我是个人。”原渺最不喜欢的就是听到这种话,在别墅里个个都这么说她,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她不想当一个玩具,她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她被束缚在椅子上眼睛都哭肿了,少年那颗冷漠无比的心有一丝触动,他帮她擦眼泪,哄道:“不哭!以后我不许他们这么说你了。”

“你也不能说。”

原赋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帮她擦眼泪。

姜嫂进来,帮原渺解开身上的束缚,带她进入浴室里。

原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半睡半醒间感到某处有点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无碍。”姜嫂道。

原赋坐在轮椅上把玩着手中的核桃,“现在是几月?”

姜嫂懂得少爷口中的意思,恭敬道:“还有二十天毕业!”

“还有那么久呢!”原赋清冷的嗓音里听的出来有点不悦。

原渺刚来尚品院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原赋,小男孩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他看到她时还对着她温柔的笑了,那个时候小原渺觉得他像是一个天使,他肯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直到她去读小学跟别的小男孩有接触,原赋让人将那个小男孩推下了楼梯。

原渺现在都记得那个小男孩被送入医院的场景,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以及满地的鲜血。

原赋轻轻坐在轮椅上轻蔑的望着她,勾手让她走过去,她害怕,不肯过去,转身想要离开,被人强硬的抱了回来。

原渺见到他就很害怕,大哭大闹,不停地扑腾着身体,不肯靠近原赋。

原赋拿出一个毛茸茸的鲨鱼玩偶碰碰她的脸蛋,哄她:“不哭!哭了眼睛会疼的。”

原渺思想很单纯,没有原赋那般成熟,更没有他的城府那么深,小孩子真的很好哄, 抱着玩具趴在姜嫂的背上很快就睡着了。

原赋很疼原渺,什么东西都是给最好的,不过要是惹得他不高兴,他也会很无情的伤害她,把她弄疼了,肯哭了才放过她。

“姜嫂,你说我要是不让渺渺去学校她会闹的有多厉害呢?”

少年坐在轮椅上,眼眸像是一潭死水,深不见底,目光很平静,狭长幽暗的黑眸很是冷漠黯淡,仿佛世间没有东西值得留恋那般冷淡。

“小姐会哭的很厉害。”姜嫂道。

原赋轻笑,拿起茶桌上的浓茶轻抿:“她从小就是一个哭包。”

犹记得初见原渺时,她很小一个,站在那里揪着裙摆束手无措,像一只受惊的小仓鼠那般左顾右盼,一点点声音都可以吓到她,这个时候他就在想,这么瘦小也不知道能经他折腾多久,毕竟之前把不少玩具折腾没了。

原渺小时候长相并不算一眼惊艳,不过算是耐看的,都说女大十八变,长大后的长相越发的精致,说不上很美艳那种,算的上是清秀型的小姑娘。

原赋经常会把一些护肤的药膏涂抹在她的身上,她的皮肤很白嫩,养的很好。

“以后你就是我的玩具,不允许跟别的小男孩接触知道吗?”原赋小时候的正太音很是清澈,长大就变得清冷了许多。

原赋坐在轮椅上俯视着她,还伸手在她圆圆的脸蛋上掐了一把,她没出声,他有点不高兴,手上稍稍加重了力气,直到她喊疼他才满意的把手放开。

他以为这个小姑娘他养一段时间他就会腻了,后来慢慢习惯了就一直养着。

不过后面去警察局报警把他给惹怒了,原赋生气她居然敢有独立反骨的思想,这是一个玩具不可以拥有的。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生气,他拿起玻璃在她纤细的手臂上轻轻划下一道血痕。

姜嫂按住原渺,拉高她的衣袖,小姑娘不停地大哭,因为太疼了受不住晕厥了过去,那次过后她就发了一次很严重的病,原赋一直陪在病床前不肯离去,打那以后原渺的身体就变得虚弱了,一受到刺激一着凉就很容易生病。

……

“我说渡哥你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人,长相都没有李晴好看。”

“就是,戴着那个黑色老土的眼镜,整天低着头不肯抬高,一天到晚只知道学习。”

“照我说我们整蛊一下她,谁让她整天对我们渡哥爱答不理。”

你一言我一句。

景渡听的心里烦躁,不过也没有阻止这几人的对话,见渡哥不阻止,几人越发的大胆,说的话也很露骨。

六月的夏天很是炎热,阳光不停的烘烤着大地,水泥地板被烤的滚烫。

原渺从食堂回来,刚想走入教学楼,突然一桶水泼了下来,全身上下被淋的彻底,她怔在原地,抬头望上看去,只见李晴双手抱胸,趾高气扬的俯视着她,还对她比了一个中指。

很幼稚的行为!

原渺瞥了一眼景渡,两人对上眼神,就在少年以为她会来求自己的时候她低下头进入教学楼,一声不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景渡就冷漠的望着,把手中烟掐灭,下楼去了。

李晴道:“渡哥,你去哪?”

景渡没有理她。

少年下楼没看见原渺,狭长漆黑的桃花眸左右观察一遍,看到她走进了卫生间。

景渡快步走过去拽住她的手将她压在墙壁上,嗓音低哑道:“你刚才看见我了是吗?为什么不求我?”

一向被捧着长大的少年在这一刻好像被无视了,她就那么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甚至看不见一点喜欢,黯淡无光,死气沉沉的,让他很是恼怒。

原渺不想说话,只想赶紧进入卫生间里换下身上的衣服,景渡掐住她的脸颊强势的让她抬眸看向他,少年狭长漆黑的桃花眸很是阴鸷,他嗓音冷漠:“你是什么东西?怎么敢无视我?你只是原赋的一个玩具?懂吗?想要转学是吗?临近毕业也要转学?您当是读高中呢?不过按照原赋家里的实力给你转学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渺惊讶的望着他:“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知道原赋是吗?”

“看着我!你说让他知道你现在跟我的姿势那么亲密,他会怎么样对待你呢?”

“要不你也当我的玩具?你要来我家或许会更优待你。”

原渺眼瞳孔张大,使劲的推搡景渡,想要挣脱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年,她一听到这些话情绪就会变得异常激动。

“不是!我不是玩具!我不想听到这些话。”

原赋很好看,也是一个很温柔的少年。

有天他在她眼里的形象破裂了。

她不能接受这种畸形的感情。

原渺身上湿了,景渡看了她一眼,随后恶劣的笑了,他嗓音嘶哑的在她耳畔道:“宝贝,你说你要现在被我碰了你说你回去原赋会怎么对待你呢?”

“不要!你放开我!”

景渡狭长冷漠的桃花眸一冷,嘴角噙着的一抹笑容僵住了,再看向原渺时,少年的眼神已经变得诡异起来,“你…原赋碰了你?”

原渺揪紧景渡的衣服,怕滑下去,“我好冷!先让我换衣服可以吗?”

少年冷冷的瞥了一眼原渺,“真脏!”

原渺没有反驳,在景渡放松警惕时,她张嘴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下一口,在少年吃痛松手时她急忙想跑出卫生间,就在她去掰门把手时,惊诧的发现卫生间的门被锁了起来。

她靠在门前颤颤的望着眼前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

景渡身上的戾气很重,他身材很高大,站起身来把光线全部都阻挡住在外面了,他噙着一抹笑:“宝贝,告诉我原赋是怎么碰你的?你当了我的女朋友怎么敢让别人碰?你知道我生气的后果吗?”

或许是愤怒冲昏了头脑。

少年直接将原渺压在门上,苍白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她的面颊,“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怎么敢让人碰?还是你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是不是真的骗我的?”

“他没碰我,你放我下来!”

“景渡我好冷!”

景渡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没碰你?你当我是傻子的吗?”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景少爷,可否把我家小姐放出来,她从小体弱多病,现在又被冷水泼,很容易生病!”

景渡狭长幽暗的桃花眸很是冷漠,他并不打算理会门外的人。

“景少爷,你不打算开门我们可要采取措施了。”姜嫂粗哑的嗓音很冷淡。

景渡垂眸看了一眼原渺,她神情呆滞,对于姜嫂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感到多愉悦,他把门打开,握紧小姑娘的手臂,“什么事?你家那残疾的少爷那么急着要回她?都说让我玩两天就送回去,我又不会把人怎么样!”

姜嫂道:“景少爷身份高贵,怕小姐脏了您的手!”

原渺身体一颤,抬眸上下打量景渡,又重新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为什么姜嫂会怕景渡?

他家里不是很穷的吗?

景渡随手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少年看起来很是狂傲,他把原渺拉到身后:“多少钱买来的,出个价!”

姜搜默不作声,看了一眼原渺。

原渺想要挣脱少年的束缚,景渡将她按的死死的,他威胁道:“再乱动等下被这烟烫到,疼的是你可不是我!”

景渡向来桀骜不驯,随心所欲。

原赋能买为什么他不能买?

姜嫂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家里的少爷。

原赋轻轻叹息:“让景渡来尚品院。”

景渡可不去,他又不是傻子。

“你这是在害我知道吗?”

“我回去会被原赋…”

景渡插话道:“他会打你吗?”

不会,但是他会用一些很渗人的手段还欺负她。

“姜嫂!”

原渺想要跑向姜嫂,景渡将她扛起来,少年的力气真的很大:“跟我走,回去那里做什么,来我家不是更好?”

“景少爷,我家少爷让您听电话。”姜嫂把手机递到景渡面前。

景渡很是不耐的拿过手机,“什么事?”

“景渡,我想你也不想你的父亲对你失去信任。”

“你的父亲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还带着一个跟你差不多年龄的儿子!”

“难道你要因为渺渺毁掉你之前的计划吗?”原赋声音很淡,清冷的嗓音带着一点性感慵懒。

这仿佛戳到了景渡内心的伤痛。

景渡用力的将手机砸在地上,寒气很重,他把原渺从背上放了下来,“滚远点。”

姜嫂怕景渡反悔,带着原渺快速离开了。


景渡狭长幽暗的桃花眸阴鸷的盯着原渺的背影,姜嫂把原渺的手握的很紧,快速的带她离开了学校。

少年很是暴躁的一拳打在墙壁上,拳头上的血滴在干净的白色衬衫上,他身上的寒气很重,让人望而生畏。

尚品院很豪华,从外面看来阴气很重,森冷又诡异,黑夜下显得更加的渗人。

原渺走入别墅里,原赋坐在轮椅上品茶,少年长相很是俊美,一笑仿佛颠倒众生,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般的白皙,他伸手去碰渺渺的脸蛋,又碰她的衣服,柔声问:“衣服怎么湿的?”

“被…被泼的,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是不知道还是有意隐瞒?”原赋拿起桌上的浓茶抿了抿,举止优雅又轻盈,“宝宝,你喜欢景渡是吗?”

“我没有。”原渺不敢喜欢上任何一个人,更何况她跟景渡只见过几次面,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为什么你总是质疑我?”原渺感到生活在这种家庭里很窒息。

她向往欢快点的生活,她想一个人找一份工作租一个小房子自由自在的生活。

“渺渺,你真的没有摆正你的位置!”

“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父母买回来的玩具,你是属于我的,我可以任意操控着你的人生。”

“我不是玩具。”原渺一点也不喜欢听到这种话,她转身想要往外跑,阿炎一把将她抱起来,她双腿不停的扑腾。

原渺被抱到原赋面前,少年只是轻声道:“带她上楼去换衣服。”

“我不想穿这个!姜嫂我不喜欢这个。”不管原渺怎么乞求,姜嫂神情依旧很冷漠,像是一个机器人那般。

原渺被束缚在椅子上,她对上原赋的目光,少年依旧是那般温柔,眼中含笑。

他修长匀称的长指在把玩着手中的珍珠手链,少年温柔的抬手去触碰渺渺的脸颊,渺渺扭过脸蛋不让他碰。

原赋也不恼,温和的笑道:“我倒想看看我们家渺渺等下是不是还能那么的硬气。”

原渺日渐长大,也越发的不听话,更不似小时候那般经常对着他笑。

少年拿出酒精,取出金属镊子用棉花沾湿,仔细的消毒珍珠手链,随后稍稍用力一扯,串着珍珠锁链的线断了。

“你不能…”原渺声线打颤。

“不!我能!渺渺,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玩具,是父母买给我的玩具。”他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他在提醒她。

黑夜似乎很是漫长。

原渺捏紧手腕上的丝带不敢出声,原赋则很有兴致的观察,少年拿起干净的帕子帮她擦眼泪,“别哭!等下眼睛又该疼了!”

他很温和,说话也很温柔,只是他做的每一件事对于原渺来说都算的上是无情冷漠。

噼里啪啦,白色的珍珠掉落一地。

原渺抬起一双含泪的眼眸注视着原赋,少年温润的望着她,眼含笑容,“景渡的父亲是江城景氏集团的董事,豪门望族,不是你所认为的穷小子。”

“你为什么要那么待我?”

“渺渺不喜欢吗?”

“我只是把你当做…”

“可是渺渺,我可没有把你当做姐姐呢!”

原赋打断原渺的话。

“你思想太单纯,这世界有很多的险恶,这不是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不要企图在这里找到一点温暖。”

原渺发怔的望着门的位置,少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宝宝,我都没有实际性的碰你,你又要怎么去报警呢?”

原渺很是无助的缩紧身体,想着这样就能有汲取一点温暖:“原赋,我冷。”

原赋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果然有点低烧。

原渺本来身体很健康的,只是在她十三岁的那一年被少年那么一吓唬就生了一场很重的病,从那以后她就变得体弱多病了。

原赋把外套遮在原渺的身上。

“姜嫂。”少年唤道。

门被推开,姜嫂解开原渺身上的束缚,把她抱入浴室里。

一分钟后有五个佣人进来清理现场。

原赋靠在轮椅上捏捏疲惫的眉眼,见佣人戴上一次性手套在捡地上的珍珠,少年嗓音幽冷道:“珍珠消毒用檀木盒装着,放我房间里。”

声音冷漠无比,让人仿佛陷入冰窟里,不似刚才对待原渺那般温柔。

“是。”佣人们也很害怕这位爷,每次见到都会下意识的低下头。

原渺的房间很简洁,衣服也很朴素,衣服大多都是白色跟灰色的。

虽然衣服很朴素,但是每一件衣服都是定做的,料子也是上等的。

原赋不喜她穿的那么鲜艳,更不喜她在外人前展示她的美。

原渺很困,刚吹干头发就缩在被窝里睡着了,小手紧紧的捏着被子,指尖有点发白,少年在床前轻轻的掀开她的被子温声道:“渺渺,起床吃药。”

她现在见着原赋就很害怕,缩在被子里不肯出去。

姜嫂站在一旁抚摸着原渺的脑袋,温声细语道:“少爷出去了,先吃药,不然第二天会更难受的。”

原渺慢慢掀开被子,没有看见原赋,把姜嫂手里的药吃了重新躺在被窝里,很快她就闭上眼睡着了。

姜嫂拿起桌上的药走出原渺的房间门,看见原赋眼眸深邃的望着黄色光线的楼梯。

少年不喜欢太亮的地方,别墅里的楼梯一般不会装有灯,不过自从原渺晚上回来摔了一跤后别墅很多地方都装上了黄色光线的灯。

原赋操纵轮椅来到原渺的房间里,抬手温柔的撩起她一缕青丝,青丝从指缝划落,少年轻声道:“明天帮她不用去学校了,毕竟离毕业也没有多少天了。”

姜嫂道:“小姐可能会哭闹的很厉害。”

少年道:“她哭累了就会躺在床上睡觉了,她不适合跟景渡接触,她待在家里我才放心。”

姜嫂恭敬的点头,随即直起身离开原渺的房间。

“少爷说帮小姐办理休学,毕业那天再去。”姜嫂道。

在门口抽烟的阿炎怔住了片刻,道:“那到时候小姐可能会闹得很厉害。”

“没办法,少爷这般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阿炎点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校长。

房间里,原渺睡的很熟。

原赋让人拿来平板电脑,他望着上面的数据,眉目蹙起,很是不悦。

少年智商过人,小小年纪就体现出不同于寻常人的成熟,城府很深。

他不参与父母公司的事,可他很会赚钱,赚到钱大部分都会用来投资各行各业,那样他就可以拿到很大的一笔收益。

江城个个都认为他是一个无用的人,可殊不知原赋身价不菲,江城很多产业都有少年参股,只是名字不同。

原渺醒来看见原赋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她坐在床上盯着他看,手心不自觉的冒汗,她跟他没有什么话要讲的,下地想洗漱去学校,少年冷不丁道:“毕业那天再去。”

“你答应让我去的。”

原赋点点头:“我是答应你,但中途出现变故不算,景渡现在肯定在学校等着你去,他对你产生了兴趣。”

原赋以为她会哭会闹,可她就呆滞的站在那里,两眼无神,就像是一具傀儡那般,想到这少年莫名有点不爽。

少年略微烦躁道:“说话!”

“我笔记本呢?我还要写毕业论文。”原渺道。

原赋没有想到她那么轻易就顺从了。

“阿炎昨晚已经帮你把所有电子产品都搬过来了,现在全部都放在你的书桌上。”

原渺没有抗拒,洗漱好从浴室里出来走到书桌前准备写毕业论文。

她的房间虽然很简洁,但里面有很多昂贵的小提琴装饰,就连书桌上的公仔也是拉着小提琴的美人鱼。

原赋没有在这里打扰她,他离开的动作也很轻,记忆里这个少年极少跟她说过重话,但他的行为让她感到非常的窒息。

原渺学习很刻苦,因为老师在教室里经常说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她信了。

她在大学期间也没有一丝懈怠。

别墅里的日子很枯燥也很无聊。

原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写论文,原赋也很少来打扰她。

她抬眸看着窗外树木上的小鸟,心中莫名产生一丝希冀,她要是可以跟那小鸟一样飞来飞去就好了。

她不喜欢拉小提琴,也不喜欢去学舞蹈。

原赋一直都想把她培养成一名美丽的傀儡,他经常用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手段去伤害她,他每次都很温柔,但是温柔的面具下充满着残忍与无情。

饭桌上,只有原赋跟原渺。

原赋的父母工作很忙,常年在外。

“爸妈过两天会回来。”原赋道。

原渺的双手一颤,金属餐具碰到瓷碟,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生怕又对上原赋那双渗人的黑眸。

“渺渺高兴吗?”原赋托腮黑眸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原渺,她很害怕,握紧身下的裙摆强行让身体不在打颤,“高兴。”

少年知道她很害怕,也不再去逗她。

原渺第二天坐在桌子上准备写论文,低头刷题时感觉眼前的光线有点刺眼,一抬头就发现窗外的一棵大树消失了,那个经常会有小鸟飞来上面休息的大树,一直陪着她长大的那棵树就这么不见了,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她合上电脑走出房间,看到姜嫂正在楼下擦桌子,她急匆匆的跑过去揪住姜嫂的袖子,“树呢?我窗外那棵大树呢?”

“少爷让人把那棵树砍了。”

原渺简直不敢置信。

“我要我的树,那是我种下去的。”那棵树是原渺刚来尚品院时种下去的,也是她一手养大的,她说不上很珍贵那棵树,但每次打开窗见到都会莫名的心安。

“小姐不要无理取闹。”姜嫂轻声呵斥,她怕小姐哭闹到时候少爷又会伤害小姐。

阿炎从别墅里进来,手里拿着一棵树枝,“少爷让我给您的,不要去期盼不可能的事,这是少爷对小姐您的警告。”

连期盼都不可以拥有的吗?

因为她逆来顺受惯了,所以大家都觉得她不会有脾气是吗?

原渺推开阿炎冲出尚品院。

阿炎刚想去追,原赋冷声道:“不用去追,她累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原渺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她想去看看院长,想去看看以前孤儿院的小伙伴,只是那里距离这里很远,她去不了,身上也没钱,原赋不会给钱她的,他怕她逃跑。

直到晚上,原赋在别墅门口还不见原渺回来,他才意识到人可能真的不见了。

阿炎立刻出去找人,在天桥底下找到原渺,她正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大妈们跳广场舞,手里还捏着一百块钱。

“小姐哪来的钱?”

原渺没有回应阿炎。

阿炎想把小姐抱回车里,原渺很是抗拒他的触碰,“别碰我!”

“小姐我们回去好吗?”阿炎哄着她。

“阿炎我想要我的树,我从小种到大的那棵树。”原渺说。

“我们先回去,回去我劝少爷帮你种回去行吗?”阿炎耐心很足。

“阿炎我不想回去。”

“我想待在这里,我不想看到原赋。”

“你跟姜嫂为什么对我都是忽冷忽热的,对我时好时不好,我很难受。”

阿炎无奈道:“小姐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

阿炎身上有一种催眠香。

是原赋特地让研制药品的公司为原渺做的。

原渺头有点晕,迷迷糊糊的就被阿炎抱回车上,她的小手里还捏着那一百块钱。

尚品院。

原赋坐在轮椅上,食指轻轻的敲在轮椅上,他瞥了眼原渺手里捏紧的一百块钱,“哪来的?”

姜嫂道:“早上小姐经过一家奶茶店,看到里面有人在招工,就去当了临时工,小姐很能吃苦耐劳,就拿到了一百块钱。”

她以为少爷会骄傲小姐长大了,不料下一秒,原赋脸色就沉了下来。

少年狭长幽暗的黑眸很阴冷,他一把将桌子上的茶具全都推倒在地上,“我要的是她吃苦耐劳的性格吗?”

他要把原渺养成十指不沾阳春水,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性格。

那样她才会无条件的依赖他。

“把她关到三楼的小房间里。”

那是原渺犯错被罚到里面关着的小黑屋。

阿炎心有不忍:“可是少爷,关到那里小姐可能会生病的。”

“请医生过来这里守着。”

原渺一醒来就看见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她知道自己又被关小黑屋这里来了。

她靠在门边上双手抱膝,把手中捏紧的一百块钱放入口袋里。

姜嫂把食物拿进来,原渺不是很饿,但是很渴,一杯水很快就见底了。

“怎么这么渴,不是在奶茶店工作吗?怎么不喝一点?”姜嫂望着原渺有点心疼。

“不允许喝的,都是给客人的,还要戴口罩,我就是打杂的,其他的都是老员工做。”

“家里又不是养不起,干嘛要去工作!”

“不想回去,看到在招工就去了。”

半夜,原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睡着了,原赋进来看见地上的人眉目不禁蹙起,“这个地方为什么不铺地毯?”

姜嫂道:“下次一定注意。”

“要带小姐出去吗?”阿炎问。

“抱她回房间里去。”

阿炎将地上的小姑娘抱起来。

原渺一天都很累,所以睡的很沉。

天微亮时,原渺就醒了过来。

她走到窗前往外看,惊诧的发现那棵树回来了。

顾不上穿鞋子,原渺兴奋的往外面跑去,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不是她种的树,她种的树上面有划痕,那些划痕都是姜嫂为记录她身高划下的。


原渺失望的回到别墅里。

撞上在门口看风景的原赋。

少年温声道:“渺渺,怎么不穿鞋?”

“为什么砍我的树?”

面对原渺的质问,原赋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结,他轻声道:“不是种回来了吗?难道你不喜欢吗?这棵树不比上一棵漂亮吗?”

不喜欢!

也不见得比她种的那棵漂亮。

不过她不打算跟原赋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可以回房间吗?”

“当然。”

原渺得到原赋的准许,快步回到房间里。

等原渺离开,原赋温润的黑眸慢慢的冷了下来。

她越宝贵的东西他就是越想要将那个东西摧毁。

晚上,原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就在这时,门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她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原赋在床前看着他,少年把手伸到她的脸颊上,原渺瞬间闻到一阵很奇怪的清香味,她尝试着睁眼,但是眼皮忽然变得很重,她捏紧被子很快就睡了过去,他用手指慢慢的划划她的脸蛋,温润道:“真是不听话!一棵树就跟我斗气!”

黑夜下的尚品院很是寂静。

原赋坐在茶室里品茶,墙壁上投屏的是近年来江城市发展起来的公司,屏幕上有两个字母尤为让人瞩目。

YM。

别的不说,这个公司真的很会营销很会捞钱。

YM设计出来的产品,未上市前就先营销一波,等上市后就会有很多人疯狂的抢购,现在很多富婆圈内都以可以买到YM的产品为荣,这可不是有钱可以买到的,得看手速,看人脉资源。

YM尤其喜欢设计首饰,偶尔会推出几件女装产品,不到一秒就被抢购一空。

原赋赚的盆满钵满。

这个智商超高的少年懂得利用很多东西去赚钱,只要钱进他的口袋里,他可不管其他的呢!

他又不干违法犯罪的事,缺德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城市中心的三间大型商场也是他开的,租金很贵,就算那样也有很多人想要租下这里的一个店铺做点生意。

这三间大型商场人流量很大,有很多人都想在这里抢一个店铺做一些生意,但每年也有很多人抢不到的。

“少爷,这是近年来景氏集团的钱财去向,收益很大,依旧在江城市稳坐第一的宝座。”

原赋拿起桌上的资料简略的看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看来想要推翻景氏集团还是有点困难呀!”

景氏集团涉及多个产业,多方面发展,且实力非常雄厚,内部顶尖的技术人员非常多,这么多年在繁荣的江城市稳坐第一的龙头宝座不是没有道理的。

“渺渺醒了吗?”原赋问。

阿炎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五点十分。”

“看来快要醒来了。”

“少爷会让小姐去工作吗?”阿炎问。

原赋把茶杯轻轻的放在沉香桌子上,把玩着中指上的戒指:“你说呢?”

阿炎不再言语。

原渺六点半起床,准备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刚下楼就看见原赋对她温润的笑了,少年笑起来给非常的好看,那股清冷的破碎感很是让人心疼。

原渺吃了早餐就去学校了。

姜嫂站在别墅门口望着原渺的背影,轻声问道:“少爷会让小姐去其他地方吗?”

原赋休闲的靠在轮椅上,慵懒的伸伸腰,“你应该问我还肯不肯让她去出尚品院。”

“小姐会哭。”姜嫂惋惜道。

“那就关三楼的小房间里。”原赋狭长阴鸷的黑眸森冷无比,他该想想,到时候该怎么欺负这个小东西呢?

也不知道宝宝能不能玩上三天三夜!

原渺刚下公交车就被一股很强劲的力道拽到一边,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的少年是景渡,他修长白皙的长指很有力,掐住她的面颊,将她压在墙壁上,咬牙切齿道:“宝贝,你可真让我好想呀!”

“原赋可真把你看的紧。”

原渺想要抬腿往景渡的身下踹过去,少年一把握住她的大腿往上一抬,刺痛感立刻从大腿根处蔓延出来,她是学舞蹈的,身体的柔韧性很好,只是突然被这么粗暴的抬高,让她感到很不适应。

“啧!学舞蹈的呀!改天跳两支舞我瞧瞧行吗?宝贝!”

原渺转头看了一眼校园门口的位置,少年冷眸一眯,很是不爽,大掌板正她的脸颊,“瞧什么呢?惹得我不高兴门口都不让你进,看着我。”

“让我进去。”原渺低声哀求他。

景渡冷冷的蔑视着她,掐着她的面颊强势让她把头抬起来:“你是谁的女朋友?”

“你…你的…”

少年满意的笑了:“记住你今天的话。”

景渡将她从墙上放下来,原渺双腿刚落地就踉跄一下,她急匆匆的想要进入校园里,少年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拍完毕业照在这里等我。”

原渺想拒绝,景渡不由她拒绝。

校园操场上很是热闹。

有很多人在拍照,原渺拿到毕业证走到角落里坐下静静地望着她们拍照。

天空不知怎么地忽然间就下起雨来。

景渡站在雨里,身上弥漫的戾气很重,他站在校园门口角落处迟迟不见原渺出来找他,说好的拍完照在这里等他的,她肯定又是欺骗他的,她最擅长的就是撒谎。

“少爷,淋到雨会感冒的,我们先回去。”司机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只见自家少爷站在雨里不肯离去,也不肯遮伞,非得站在这里淋雨。

“妈的!”景渡一拳打在墙壁上,他很暴躁,性格也很暴戾,力量绝对是强悍的,平时打人时拳拳到肉,丝毫不手软。

少年转身进入黑色的豪车里,碰巧在这时原渺从校园里冲出来,里面的人好多,又下雨,她被挤在里面出不来。

没有在门口看见景渡,她以为他是说笑的,匆匆离开了学校。

晚上回到尚品院,原渺身上都淋湿了,一进门就看见正坐在大厅上喝茶的原赋,少年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孩,“不会让姜嫂给你带伞的吗?”

原赋斜眼瞥了一眼冻得打颤的原渺,“先上去换衣服。”

原渺赶紧上楼去换衣服,洗过热水澡的身子慢慢就变得暖和了起来。

门忽然被敲响。

姜嫂缓缓走进来,她站在浴室门口轻声道:“太太跟先生回来了。”

“姜嫂,我能离开这里吗?”原渺看着镜子里的人,“我想要离开。”

姜嫂面无表情道:“小姐不要做无用的挣扎。”

原渺把挂在墙壁上的小提琴拿下来,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房间。

刚下楼就看见原赋神情冷漠的坐在轮椅上,姜致伸手想要触碰儿子,被少年冷冷的躲开,女人尴尬的笑了笑,把目光转移到身后的原渺身上,“渺渺小提琴练的怎么样?”

“她是你妈,碰你一下都不行,难不成碰一下就会少一块肉?”原文楷很爱姜致,见妻子那么的伤心他也很心疼。

原赋狭长幽暗的黑眸很冷冽,他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楼梯口处发怔的原渺,“妈妈不是很喜欢渺渺拉小提琴的吗?怎么现在不让她拉一首曲子听听?”

姜致防止这两父子争起来,赶紧岔开话题,“渺渺有新学的曲子吗?”

原渺拿起小提琴,她拉的曲子很是悲戚,听着莫名的伤感,更何况现在还是在下雨天,音乐的感染力很强,在场的人听到这首音乐内心都会很奇怪的伤感起来。

原赋盯着她,俊脸慢慢的黑了下来,一首曲子完,她鞠躬示意想要上楼,原文楷见着她就有点心烦:“我们有事讨论,你没事就不用下来了。”

原渺回到房间,把小提琴放回原位,姜致每次回来都想听她拉一首曲子,她就好像一个被操控的傀儡,在这个家里的作用仅仅是当一个摆设的玩具。

她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拍打着窗户的雨,下地打开窗户,把白皙的小手伸到外面去,冰凉的雨水从她的指缝滑落,正在她出神时,细腰被人轻轻一掐,她往后一退,碰到什么东西,踉跄一下,顺势坐在原赋的腿上。

少年将她揽入怀里,揉着她的小手,亲昵的说:“渺渺刚才为什么要弹那么伤感的曲子?你不知道我会很伤心对我吗?”

“原赋。”原渺温柔的喊着他,少年一怔,靠近他的耳畔温柔道:“什么?”

“你能放我离开吗?”

良久的沉默。

寂静的房间里仿佛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

轮椅上的少年将怀中的小姑娘抱的跟紧了,“宝宝听没听说过圆润的蓝钻呢?”

暧昧又寂静的房间里,弥漫着一阵甜腻的气息,无形中又稍稍带点轻盈的声音。

“宝宝真是不懂得惹人心疼!”

少年温柔的抚摸着小姑娘带着汗液的脸颊,他将她的发丝轻轻的撩开,轻轻的触碰,他极少会粗暴待她,每次都是细心又轻盈,顾赋拿起金属盘里的一颗蓝色圆润的钻石放在手心把玩,“这颗钻石,我本想雕刻一下放到网上销售的,可惜宝宝你很不听话!”

“宝宝不要紧张。”顾赋温柔的笑了,他伸手去安慰她,帮她擦去眼睛上的泪水:“别哭,眼睛会疼的。”

“你为…为什么不能待我好点。”

“那宝宝想我怎么待你?”

“是这样吗?”

原渺咳嗽一声,惊呼:“住手。”

“那可怎么办呢宝宝,我不会呀!你可得教教我才行。”

“宝宝真的好乖。”顾赋只有在面对原渺时才会这般温声细语,平时大多数都是对待他人冷言冷语,他很懂得去怎么哄她,她很容易哭,怕是眼泪很浅,但有时候她也很乖,让他不忍去伤害她,想把她呵护在掌心里。

顾渺晕了过去。

顾赋温柔的用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液,轻唤:“姜嫂。”

姜嫂从面无表情的从外面进来,将原渺抱入浴室里,等洗完澡再从浴室里把人抱出来放入被窝里,少年轻轻的触碰她的脸颊,“不是很重,不需要涂药。”

第二天原渺是被惊醒过来的,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三十分。

她赶紧下地,刚下地就重重的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顾不上疼,跑到浴室里去洗漱换衣服,刚出房间门就跟顾赋撞上,少年扶住栏杆稳住身体,原渺因为要躲眼前的少年又磕到了脑袋。

原赋伸出手去握住原渺的纤细的手腕,“疼吗?”

他的手劲很大,也很难甩开。

昨天晚上的事历历在目。

“不…不疼。”

她很想反抗他,但怕一反抗他会不让他会生气。

原赋放手。

“去哪里?”

去哪里!这是个好问题。

原渺怔在原地,她已经大学毕业了,不需要去图书馆霸占座位了。

时间过得真快。

“我可以去学校看下吗?”

“一个小时内回来。”原赋道。

其实她不是想要来学校看看,就是很害怕原赋,不敢跟他长时间待在一起。

原渺站在校园门前想起景渡之前说的话,她当时都没有答应他。

正出神之际身体被一股很强劲的力道拽入一个偏僻角落里,少年身躯很高大,他捂着她的嘴巴,幽冷道:“为什么昨天要放我鸽子?”

“我…”原渺推开他得手,“我都没有答应你。”

“你他妈当时就是答应了,你跟我装傻是不是。”

景渡脾气非常的狂暴,在家里野惯了,在外面也是那么桀骜狂妄,原渺生怕他会一拳打在自己的身上。

原渺觉得他好像一个家暴男。

“对不起,我的错,你不要打我。”

姜嫂教她,以后无论是谁对她发脾气,第一时间先保证自身的安全,赶紧道歉,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先。

“谁他妈要打你,脏我的手。”

原渺低着头不敢反抗,景渡以为她知道错了,他正想说点什么,小姑娘一口咬在少年粗壮的胳膊上,牙劲上的力道还不少,他再一次吃痛松手。

趁着他松手的间隙,原渺撒开腿就跑,不顾一切的冲入人群里,这条街上的人很多,景渡指着人群里吼道:“他妈的老子抓着你一定给你牙拔了。”

原渺跑上公交车,往收钱箱里投了两枚硬币,走到最后一排坐下,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时间有股很惆怅的情绪涌上心头,很难说的明白这股难过的感情从何而来。

下公交车,还要走一百米路才回到尚品院。

刚走回尚品院就在门口看见姜嫂,原渺对着女人苦笑,“姜嫂,我又碰见景渡了。”

“小姐你有受伤吗?”

“没有。”

刚进别墅就看见父母坐在餐桌上。

“渺渺,见到原赋了吗?”

“没有。”原渺道。

“怎么到饭点人就不见了。”姜致埋怨间,原赋从别墅外面进来,阿炎在一旁撑伞,少年操纵着轮椅坐在原渺身旁,姜致也不问他去哪里,而是兴奋道:“妈妈今天做了很多你喜欢的菜,喜欢什么夹不到就跟妈妈说。”

“谢谢!”少年冷漠又疏离的神情让姜致脸上的笑容一僵,过了一会她又恢复精神道:“阿赋你那么瘦多吃一点,吃多点才有精力,病一定能治好的。”

“原渺你以后就在家里陪着阿赋算了,你来我们家的作用也就是陪着阿赋成长,你不需要工作,工作也赚不了什么钱。”

原赋冷冷的勾唇,似乎有点愉悦。

原渺手中的餐具掉在桌子上,双手在打颤,也就是说她失去了自由的机会,他们把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全盘否定了。

眼前的父母很陌生又可怕。

他们溺爱着他们的儿子。

因为他们爱原赋那就要搭上她的一生去陪着他。

晚饭结束。

原渺回到房间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颗颗的往下掉,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无论她多么的努力都是徒劳。

他们把她看做一个可以玩弄的蝼蚁,喜欢就逗弄一下,不喜欢那就一脚踩死,他们永远都是俯视着她的。

深夜,原赋来到原渺的房间,她不在床上,双手抱膝坐在地板上,小姑娘看起来很可怜,少年略微温和的对着她笑,“渺渺那么晚为什么不睡觉呢?”

“是你跟他们说的吗?”她轻声问。

原赋装傻:“他们是谁?”

原渺抬眸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透露着一丝丝的恨意:“为什么要全盘否定我的一切,我已经尽力在陪着你了。”

“渺渺可真是单纯,我想要的你以为只是简单的陪伴吗?我想要的可是一生一世。”

原渺吓得贴紧墙壁,“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宝宝,你嫌弃我吗?”

她没有嫌弃。

但是他以前那样伤害她已经在她的内心里成了阴影。

这个少年占有欲太强。

她不可能肯接受他的。

“你忘记你对我做过的那些是吗?我怎么可能会接受你!”

原赋淡笑道:“那宝宝没办法,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困在尚品院这里,给予她最好的东西,让她成为一个美丽又高贵的傀儡。

“等下舞蹈老师会来。”

原渺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学舞蹈,但她没有办法去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

姜嫂教她学会去顺从,她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畸形的感情,真的很窒息。

“小姐您身体的柔韧性还是不够好。”

舞蹈老师很温柔,跟原赋一样温柔。

“原少爷。”

原渺通过舞蹈房里的大镜子看见原赋就在门口望着她,舞蹈老师礼貌的鞠躬,转头看了她一眼很自觉的就离开了这里。

少年来到她面前,感叹声很是温润,“渺渺可真美,像一朵茉莉花一样。”


偌大的尚品院就是一个牢笼,紧紧的将她困在这里面,很难脱身,她尝试过挣扎,可挣扎后得到的是手臂上的一道红痕,姜嫂说她不该去做那些不可能的事,或许那真的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原赋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把玩,“宝宝,你知道吗?孤儿院里跟你一起长大的那些小伙伴现在很多都已经拥有了幸福的家庭,他们过的很幸福,时常会回去看望你那个年迈的院长。”

原渺抬起一双冷淡的星眸往外看去,那些人现在都拥有幸福的家庭了吗?那她记忆里的那个小男孩呢?经常为她不顾自身安危保护着她的小男孩,那个皮肤雪白,长相极其俊逸的小男孩。

院长,那个经常带她去买糖的院长,她想院长了。

“我能回去看看院长吗?”原渺轻声问。

“当然宝贝,只要你答应我跟我订婚。”

原渺身体僵硬的看向原赋。

这位少年拥有绝美的容颜,矜贵又高冷,全身上下都莫名带着一股子温润斯文的气息,又有点类似病入膏肓的人间贵公子,原赋的黑眸很冷漠,他经常穿黑色的衬衫,本身皮肤就很白皙,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更是白的让人挪不开眼,很吸引人的眼球。

原渺是一个很勤奋的人,她小的时候经常会帮院长做很多事,直到来到尚品院。

原赋想要把她养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矜贵小姐,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懂,更懂得怎样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

原渺答应原赋的订婚。

“我能去看院长吗?”

原赋轻声道:“可以,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我现在就想要回去见下院长不可以吗?”

原渺现在就想看到院长,她心里有点紧张,不停的想着第一眼看到年迈的院长要说些什么话。

这么多年来,她应是变得沧桑了些,又或是头发白了些,不过无论怎么变都是她那个慈祥温柔的院长,那个经常往她兜里塞糖的院长。

原赋慵懒散漫的靠在轮椅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狭长冷漠的黑眸一片深邃:“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不行。

原赋面上还是那么温润斯文,原渺有一刻的错觉,或许这都是自己在做梦。

那个八岁时在尚品院初见的男孩其实不是这样的,这里是梦境,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那个温柔的男孩在现实里,她现在需要的就是醒过来。

“渺渺过来。”少年的声音很是轻,像是怕吓到她一样,可他做的事与他温柔的声音完全不符合。

原渺慢慢的走向原赋,少年握住她的小手揉了揉,把戒指待在她的右手的无名指上,“渺渺,我很期待可以得到你的那一天,真正的将你掌控在手里。”

他就这么明晃晃说出他心里的欲望,眼前的少年让她感到害怕。

原赋有点惋惜道:“渺渺知道吗?你从始至终都是父母给我的玩具,你很抗拒这个,但没办法,这就是事实!”

“我不是。”原渺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种话,每次听到别人说她都会反驳,“我不是玩具。”她想要把手从少年的掌心抽开,但他力道很大,尝试几次都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桎梏。

黑夜的星空很是璀璨明亮。

原赋修长白皙的长指很是冰凉。

“咳咳…”

原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拿起帕子轻轻的为她擦拭汗液,“宝宝真的好乖。”

“被欺负的那么狠都不会挣扎。”

原渺还是像以前一样扭头不去看她,不是她不想挣扎,而是身上的束缚很紧,稍稍一挣扎就会很疼,与其受苦不如默默地忍受。

“为什么不说话?”原赋幽冷的黑眸慢慢寒了下来,他在小姑娘的细腰上轻轻一掐,立刻引来原渺抗拒的声音,她轻咳两声,“你就是一个怪物。”

挺伤心的。

疼了那么久的小姑娘这么说他。

他小时候思想就比同龄人更成熟,看着她慢慢长大,少年心里想过待她好的,因为她是他那么久以来最喜欢的玩具,他想过收藏起来,但她见着他就害怕,她还想离开他的身边,他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用另一种强硬的手段去将她留下来。

“宝宝疼不疼?”

原秒闭上眼不去看他。

“姜嫂。”原赋轻唤,“帮我把我房间里架子上的檀木盒子拿来,里面装着珍珠。”

姜嫂面无表情的推门而进,也不抬头,无视椅子上的原渺,她把檀木盒子放在桌子上,随后很自觉的离开了房间。

少年拿起棉块沾湿酒精消毒珍珠。

檀木盒子里珍珠不是很大一颗,一共有五颗,颗颗色泽白润,很是光滑。

“真的很乖。”原赋轻声的赞叹,“渺渺以后也要那么乖知道吗?”

原渺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应该是泪水模糊了眼睛,有点不舒服,原赋轻轻的帮她擦拭泪水,她撇过脸蛋不肯让他碰,少年也不恼,知道她性格这般,他轻笑着重新拿起檀木盒子里的东西。

不到十分钟,桌子上的檀木盒子里空荡荡的。

原赋不想那么欺负她的,更也不想欺负的那么狠,可她不领情。

她倒是想看看她能犟到什么时候。

“咳咳…”她喉咙痒,也很干涩。

原赋垂眸看了一眼地板。

四颗。

少年托腮好整以暇的凝眸望着她,嘴角不禁微微扬起,“需要我帮助你吗?”

看来还是需要的。

少年观察着她的微表情。

三分钟后,第五颗放在一张白色的帕子上。

佣人低着头进来把桌子上的檀木盒子跟手帕上白润的珍珠拿出去。

原渺望着门口处,有点出神,原赋回头,只见门口处一片黑漆漆的。

“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原赋掐着她两边的脸颊板正过来,原渺不喜欢他的触碰,再一次撇过脸不想理会他,这是她无声的抗拒。

“宝宝,你有什么办法抗拒我呢?你见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吗?真的很美。”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学习舞蹈吗?因为学舞蹈可以让你在这个时候展现更美的一面,宝宝,外面的世界很险恶,不是你可以接触的,你待在我身边就可以拥有无限的荣华富贵。”

直到最后,原渺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闭眼的,记得闭眼的时候他还在轻触,等醒来时,屋外已经很亮了,下地走到窗前,她看见有小鸟在树上筑窝,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门被轻轻的敲响。

“小姐,小提琴老师来了。”

原渺轻声回应,从浴室里洗漱好出来,换上衣服,拿起墙壁上挂着的小提琴走出房间,刚走出房间就闻到一阵柠檬的清香味,这种味道真熟悉。

拿着小提琴来到练习室,原渺刚打开门抬眸就看见一个长相温润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戴着金色的眼镜,笑起来很是温柔,莫名觉得眼前的男人很熟悉,可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您好,我叫司谨轩。”

“新老师吗?”

“原来的老师因为身体不舒服,拜托我来教您,望您不要介意。”

“不会。”

原渺不是很介意这种东西,只要教学水平可以,哪个老师对她老说都是一样的,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是很喜欢拉小提琴,很多时候只是应付原赋。

司谨轩是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原渺对于这种类型的男人有点惧怕,不敢轻易熟悉也不敢轻易靠近。

美妙的琴声在练习室里回荡。

司谨轩轻声道:“原小姐是不喜欢小提琴吗?感觉小提琴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烦躁,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原渺放轻力度,眼前男人身上的柠檬香味很能让她静下心来,很好闻,是她喜欢的那种清香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中午十二点了。

“那原小姐,我就先行离开了。”司谨轩走出练习室,撞见在门口听音乐的原赋,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莫名弥漫着一股火药味,不过两人面上还是礼貌的互相点头微笑。

司谨轩离开了尚品院。

原渺看着手中的小提琴发怔,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手累吗?”

不累!

忽然脑子里再一次浮现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他好像一个人,一个记忆里一想起来都会心痛的人,她很想那个小男孩。

“我们渺渺是对刚才那个男人产生了感情吗?”

原赋狭长幽暗锐利的黑眸很会看人,不过他并不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三天后我们在游轮上订婚。”

原渺拿着小提琴的指尖微微发白。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手机在这个时候“叮咚”一声。

拿起手机察看,收到“景渡”的好友申请,她犹豫再三,还是想拒绝。

谁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是一张照片,那张是她在校园里被泼水进入卫生间的湿身照片,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当时完全没有察觉到。

原渺点击了同意。

景渡:【明天出来玩。】

原渺:【不去。】

景渡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根烟,把烟叼在嘴里,打字发过去。

【不来我就把照片发给原赋。】

原渺:【随便你发。】

景渡有点不爽。

原渺:【我很困,有事明天再说。】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抱着被子闭上眼,几分钟后就睡着了。

景渡轻嗤,她早晚得栽在他手里。

订婚的前一天晚上。

房间里有一阵奇异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一段时间又会停下来,持续一段时间又会停下来,仿佛不知疲倦那般。

原赋轻柔的擦拭原渺额头上的汗液,少年垂眸看了一眼,“宝宝的身子当真是虚弱,看来以后得补重点才行。”

原渺睁眼望着眼前的少年:“我以后都要这样是吗?”

原赋怜爱的看着她,修长又骨骼分明的长指轻轻的抚去她脸上的泪水,“不是!我的腿会好!”

他的腿会好,但前提是他得先把原渺霸占在手心里不被他人夺去。

他唯一的挂念就是渺渺。

那个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渺渺。

只是这个小东西似乎很不领情。

有点苦恼。

原渺不可能会领情,他强势的将她困在他的世界里,不让她接触外面的精彩,也不让她看见外面的璀璨灯光与纸醉金迷,就这么将她困在尚品院这个牢笼里,思想得到一定的控制,她不想要这种生活,感到很窒息。

“宝宝先委屈一下行吗?”

说完少年轻推。

原渺惊颤的瑟缩身体,她抬起一双含着星辰的星眸有点绝望,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

“渺渺真是不乖呢!”他的嗓音还是那么轻柔。

少年漫不经心略显慵懒的靠在轮椅上,看着她陷入情欲的世界里,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沉沦,不受控制的跌入里面去,她在尝试挣扎,可都是徒劳。

“这跟对食有什么区别?”

“那个社会下太监跟宫女同样的低贱,而你只是我的玩具。”

原赋说话很是伤人,不过这话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她本身也不爱他,就是这些话不是她喜欢听的。

订婚这天,江城市上流社会的人都来了,还有很多从国外回来的,他们衣着精致又华丽,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原赋不喜欢在外人面前露面,宴会上都没有出现过,都是原文楷跟姜致在招呼客人。

他只是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让大家知道渺渺是他的人,给她一个名分罢了,其他的他不想理会也懒得去理会。

世人皆知家财万贯的原文楷有个智商过人的残疾儿子,不过他这儿子极少在外人前露面,唯一一次露面就是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年,那容貌简直是惊艳了在场的众人,这等绝世俊颜,不过是个残疾的,真是可惜。

景渡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家里那老头带他来这里玩,谁曾想是订婚宴,看门口的名字,少年狭长漆黑的桃花眸一眯,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白色的后槽牙,目光锁定在“原渺”两个字上,敢背着他订婚,胆子真挺大啊!

少年直接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抽起烟来,闻不惯烟味的人也只是低着脑袋离开,不敢对他的行为多说些什么,景渡瞥了一眼原文楷,嘴角微微上扬。

“小姐,太太说你身体很瘦,应当吃对点肉。”佣人把食物摆在桌子上,抬眸看了一眼正在看电脑的原渺,“小姐?”她轻唤,“不然汤该凉了。”

原渺正在处理电脑上的一些文件,看了一眼佣人,把电脑合上,走到桌子前坐下,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外面黑漆漆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半个小时后,她把佣人送进来的食物都吃完了,见佣人再次进来收拾碗碟,擦干净桌子,原渺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正常不过的道谢,但佣人很明显怔了怔,不小心打破一个碗,原渺蹲下身捡起大块瓷片,佣人赶紧道:“小姐我来就行。”

原渺用纸巾把小小的瓷碎片沾起来,“没关系,不要划到手。”

佣人面上闪过一丝愧疚,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

原渺重新回新打开电脑,刹那间,眼前的东西都变得很模糊,飘来飘去的,身体也是很虚浮一样,电脑上的字迹她也一个都看不清楚,她耐不住困意,躺在床上闭上眼睡了过去。

原文楷走进屋内,将床上的人抱起来,走到走廊的尽头,景渡正靠在栏杆上抽烟,少年望着男人怀里的小姑娘,满意的勾唇,“叔叔当真是舍得。”

“多少有点见外。”

景渡耸耸肩,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勾勾原渺的脸蛋,她揽过小姑娘,她很轻,少年阴暗的桃花眸一冷:“为什么那么瘦的?你们家里虐待她是吗?”

“虐待谁也不会虐待她,阿赋可疼她了。”

景渡正要把人抱走,原文楷忽然道:“知道你妈妈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

“或者你可以把她当做是死的。”

景渡对于“妈妈”这个词语很是陌生,斜眼睨了男人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原文楷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孤独,纵使再强大,也不可能两者都拥有,更何况两者都是那么优秀的美人。

原渺刚睁眼就被天花板上的吊灯刺的重新眯了起来,她用手挡住那亮光,耳边忽然传来一到清澈冷漠的嗓音,“乖渺渺,我还在这里,你是怎么敢跟别人订婚的呢?”

听到这声音,原渺立刻清醒过来,她猛的坐起身,抬眼就跟景渡那双幽暗的桃花眸对上。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不应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吗?

想起在房间里那个佣人奇怪的神情,原渺迟迟才反应过来:“你给我下药?”

“可不是我下的哦,只是中间有个人在帮我,宝贝,你上次咬我的账还没有跟你算呢!”

景渡慢慢向她走来,原渺惊的要下地离开,双腿刚碰到地板浑身立刻瘫软下来,那些药的作用还没有过去,少年走到她面前轻抚她的脸,她抬手拍开男人的手掌,眼神阴狠的瞪他,“别碰我。”

“宝贝,等下你会求着我碰你的。”

少年走到沙发上慢慢的观察着她身体上的反应,他的耐力很好,不会被房间里的香薰迷惑,原渺还是太嫩了,闻到这种味道身体就情不自禁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半个小时候,原渺伸出手,景渡起身走过来将她双手束缚在身后,冷声道:“求我!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原渺身体发软,加上房间里香薰的作用,她现在真的很想靠近景渡,可理智尚在,颤颤的伸手去推拒眼前的少年,他勾唇,“真不够乖。”

景渡把她抱在怀里,束缚她的双手,原渺因为双手被束缚在身后的原因,只能在他的怀里乱动,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无奈:“救我,求你。”


黑夜的海面上很阴森。

无形中带着点渗人的气息。

景渡邪肆的勾唇,“记住!这可是你求我的,不是我非要碰你。”

他怕她不认账。

拿出手机又引导她再说一遍。

“宝贝,你刚才说什么?”

“现在再重新说一遍。”

她不想这样的,但是现在她的意识很不清晰,在他的诱哄下又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原渺因为情绪激动咳嗽,景渡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抱到床上,床垫很柔软,仿佛要塌陷进去,少年有点毛躁,小姑娘不禁蜷缩起身子,“不是这样的。”

原赋给她看的那些视频,里面的男人都很温柔的,不是景渡这般粗鲁的。

“告诉我,原赋是怎么对待你的。”景渡尽量放轻柔一点,他掐住她的脸颊,“他有跟你发生实际性的关系吗?还是其他的?”

“不肯说?”景渡很坏心眼。

原渺身体一阵颤栗,星眸里含着泪光道“就…就是用…”

她已经意识模糊,凑不齐一句完整的话,只会跟个白白胖胖小仓鼠一样用脑袋蹭蹭景渡的衣服,揪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缩在他的怀里。

少年把她轻轻的起来,她就算没有说后面的话他也知道原赋是怎么样待她的,看来那些日子她也挺委屈的。

“跟着我,宝贝,跟着我就不需要委屈了,虽然我也不太行,不过至少比原赋好点。”

原渺现在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景渡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进去。

“老子轻点,你乖点。”

景渡眼前忽然一亮,咽了咽唾沫,摸摸她的白嫩的脸蛋,低下头靠近她,轻声道:“宝贝,疼就抱住我。”

少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香薰,拿起玻璃瓶盖住香薰蜡烛,火焰慢慢就灭了。

他额头上汗液滴在原渺性感的锁骨上。

因为房间里的香薰味散去,原渺慢慢清醒过来,她看见景渡那张俊美的脸时,下意识的瑟缩身体。

刚一动就感受到一阵酥麻,她往下一看,身体再一次往后退,她撇过脸不去看他,身体在挣扎:“你滚!”

景渡抽空去看她,掐住她的脸颊,少年苍白修长的手指很有劲,“刚才不是你求我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认账了?”

“那是因为你给我…咳咳…”

“宝贝,以后身边的人少点去信任,给你下药的人不是我,香薰也不是我准备在这个房间里的。”

景渡把自己说的很无辜。

原渺身体发软,没有办法去反驳他,她不想回应景渡,但是她的身体不受她的控制,加上房间内还有一点香薰味道的残留,她无力的靠在枕头上,少年把手伸过来挡住她的头顶,“再往后躲脑袋给你撞出一个大包。”

景渡见她抗拒,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骨骼分明的长指轻轻撩起她的一缕黑,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哭什么?刚才可是你求我的,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呢?”

“男欢女爱是常有的事,再说了,你也不亏。”景渡本想细心的开导她,可她不领情,撇过脑袋不看他。

小姑娘眼泪不停地在她的眼睛里流出来,她双手被束缚着,擦不了泪水,泪水流下来渗入被子里。

景渡不想看她那小可怜劲,捂着她的眼睛。

半个小时后把她抱入浴室里,原渺手上的束缚被解开,少年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景渡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那处,露出一抹阴沉的笑容,弯腰抱起原渺,压在床上,少年拿出手机扔在床上给她听,“他妈可是你求老子的!现在跟我装疯卖傻是不是!还打我?”

除了家里那个老头外他从小到大都是一大堆人捧着长大的,她怎么敢抬手打他,分明是她求他的,他当时是在帮她,真是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

原渺趴在床上直掉眼泪,泪水滴在少年的手机屏幕上,她不说话,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想动一下身体,但是很不舒服,她轻轻道:“我…我疼。”

景渡听到这话,心还是慢慢软了下来,弯腰把人抱入浴室里,放缓声音道:“我可能下手有点重,等下帮你涂点药。”

浴缸里的水很温暖,原渺的意识有点模糊,景渡把人抱出来时她已经躺在少年的怀里睡着了。

等头发吹干,景渡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青色的药膏,他很仔细的涂抹,原渺蹙眉,想要蜷缩身体,少年轻轻的阻止她,“渺渺乖点。”

涂完药,景渡拉高被子盖在她身上,用手指温柔的勾勾她的脸蛋。

黑夜上的海风很大,景渡走到房间的阳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拿出一根烟,咬在唇齿间,少年长相很是俊美,黑色的发丝在风中凌乱,桀骜又慵懒。

他漫不经心的看向楼下,一大群人在楼下狂欢,音乐声有点吵闹,他轻嗤,真是戏剧,他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他跟房间里那个小家伙发生了关系。

景渡在外面玩的很野,不过他的身体倒是干净的,今晚可是她来求自己的,本来就是他的女朋友,还敢跟别人去订婚,这点惩罚还算是轻的。

房间门的铃声很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景渡走进房间里,瞥了一眼床上的原渺,伸手去勾勾她的脸蛋,他的手因为在外面吹风,有点冰凉,小姑娘缩入被窝里,少年轻声道:“宝贝,又得一段时间才能再见面了,我可真有点舍不得呢!”

房间门被打开,阿炎推着原赋走进来,景渡见到两人,眉目一挑,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到底是来迟一步。”

原赋狭长漆黑的黑眸阴鸷的看向景渡,骨节分明修长又白皙的手指咔嚓作响,轮椅上的少年双目慢慢变得猩红,“我想景董事长很想知道这件事,觊觎他人的未婚妻,又或许等你这条落水狗被赶出景家那天我肯好心的收留你。”

景渡冷笑,“药不是我下的,香薰也不是是准备的,问问你家那个好父亲。”

阿炎跟景渡打了起来。

姜嫂进来带着被子把原渺抱了出去。

景渡就好像一条疯狗一样,打人完全不顾后果,拳拳到肉,阿炎也不能下死手,跟这种疯狗打架受伤是肯定的。

原赋坐在轮椅上录视频,录了一小段,稍稍剪辑一下,操纵轮椅离开了房间。

阿炎见少爷离开,找了个机会跑出房间脱身。

景渡站在房间里骂了一句:“孬种。”

“呸!”少年吐出一口血沫。

天亮了,游轮也靠岸了。

“感谢原总地盛情款待。”

“原总真是财大气粗呀!”

“有机会一定跟原总您喝上两杯小酒,聊聊人生。”

“……”

原文楷也很热情的跟宾客握手告别,直到原赋的出现,男人一惊。

他这个儿子,一般不出现,一出现准没好事。

原赋长相极其俊美,一出现必定是众人的焦点,他衣着黑色衬衫,狭长漆黑的黑眸很是阴冷,少年的身上隐隐散发着渗人的森冷气息,叫人不寒而栗。

姜致见儿子肯出现,必定是高兴的不行,原文楷不那么认为,原赋现在出现在这里,必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原赋托腮凝视着不远处的景厚立,勾起一抹阴鸷的微笑:“景叔叔有空吗?”

景厚立衣着得体,西装革履,看起来很严肃,在外无论何时腰板都是挺的那么直,现虽然已经四十多,可长年累月下来的高冷气质是不会变的。

男人看了眼姜致,嗓音低沉浑厚,道:“有空!小赋有事吗?”

“景渡昨晚挑事打伤了我的手下阿炎,还用刀把他的手臂给刮伤了。”

顾赋拿出手机,上面的视频是经过他的剪辑的。

景厚立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现在在众人面前出丑,看完视频他怒火中烧,也不问缘由,抬手就扇了景渡一巴掌,这巴掌劲度可不小,少年的嘴边都有血迹流下来。

原文楷赶紧阻止景厚立,“孩子间的小事大人就不要插手了,这一巴掌打下去要没把握好可不得把他打死。”

景渡低着头沉默不语。

脑子里想起昨晚在床上那个小家伙哭泣的场景,真是让人兴奋。

景厚立看向姜致,微微弯腰:“十分抱歉小致,是我教子无方,我的过错。”

“厚立你这打的也太重了,这还是个孩子,下那么重的手要是破相了怎么得了,这么帅气的孩子破相得多可惜。”姜致赶紧让佣人去拿出药膏,挖出一点药膏轻轻的涂在景渡的脸上,“孩子不听话骂两句就醒了,这么打法孩子会产生叛逆心理的。”

现场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在顾赋跟景渡的脸上,这真是颜狗的天堂。

这两个少年长得也太绝美了。

“我为什么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像?”

“我也觉得有点像,不过这可能就是帅哥的共同之处吧!”

听着旁人叽叽喳喳,李晴心里有点烦躁,她现在还在游轮上,看了一眼顾赋又看了一眼景渡,两人确实很像,她以前没有想到这个残疾的长相那么绝美,真是一眼惊艳到的那个程度。

这场闹剧在原文楷不停的劝阻下结束,从始至今谁都没有提起原渺。

原赋来回到游轮上来到原渺的房间,她现在还在睡觉,少年坐在床边伸手去触碰她的脸蛋,床上的人立刻惊醒过来,“别碰我。”

汗珠子从她的额头上滴落。

原渺捏着被子很是惧怕。

原赋温声道:“渺渺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现在醒过来了,不用害怕。”

原渺害怕的不仅仅是景渡,还有原赋,她更害怕这个家庭。

这个她没有办法去反抗的家庭,他们把她无情的禁锢起来,只是为了博得他们儿子的一笑。

这不是一场噩梦。

这都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这场订婚,她从到到尾都没有露面,只是挂一个名字,就跟闹着玩一样。

尚品院。

黑暗的房间里总若隐若无的带着一丝甜腻。

原赋擦了擦手指,瞥向椅子上的原渺,“宝宝感觉怎么样?”

他不会让她受伤,很会把握力度。

“疼……”

真是一个小可怜。

原赋温柔的勾勾她的脸蛋:“疼也得受着。”

意识迷迷糊糊间原渺听见有人说话,床前还有人在撩起她的发丝把玩,声音听起来像是姜嫂的,她很困,不想睁眼,只是想好好的补充睡眠,不想参与这些争端。

“景少爷没有伤害小姐,力度也不是很重,当时我检查小姐身上没有什么痕迹。”

“检查时发现也只是微微红的程度,手腕有勒痕,应该是小姐挣扎被束缚起来导致的。”

“香薰有催情的成分,先生准备的迷药对身体有副作用,会让小姐在未来的几天里都很嗜睡,身体也会变得很虚软。”

原赋始终保持沉默。

第二天原渺是在中午的时候醒来了,刚下地就感到身体很疲惫使不上力气,缓了一会起身洗漱下楼,姜嫂端了一碗鸡汤到桌子上,轻唤:“小姐。”

坐在桌子上,原渺慢慢的搅拌碗里的剥了皮的白嫩鸡肉,瞥到姜嫂的左手小指用白色的纱布包扎起来,隐隐还能看见纱布渗出血液,“姜嫂你的手怎么了?”

“切菜时不小心伤到的。”

原渺半信半疑,姜嫂把手背过去,“小姐,我不是很喜欢讨论我的手。”

把碗里的肉跟汤吃完,原渺就上楼去了,又过几天,整个别墅里没有一个人提起景渡的事,似乎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但她性格变得愈加孤僻,经常躲在房间里玩拼图,话也变少了。

“拼图好玩吗?”原赋的声音让原渺浑身都一颤,真叫人毛骨悚然。

原渺没有回答他,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就这么默默地玩拼图。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生气我没有保护好你还是生气姜嫂那件事?”

姜嫂左手的小指没有了,原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她生活在这种地方确实挺压抑的,她就像是一具提线的玩偶,被人任意操作,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别墅里的很多佣人在背后说她不知好歹,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不是不知好歹,她就是不喜欢这种压抑的生活,她只是想要离开,她认为这样并没有错。

见她还是沉默,饶是他想维持原赋来的温柔也很难,他修长的两指掐住原渺的脸蛋强势让她抬头看向自己,他向来在她面前维持着温柔的面孔,可有时也会装不下去:“难不成你真是喜欢上了景渡?那种肮脏下流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你怎么会喜欢上他?”

原渺不喜欢景渡也不喜欢原赋。

“我不喜欢他。”原渺轻声道。

这句话似乎可以安定眼前这个疯批少年的内心,原赋慢慢恢复之前那般冷漠平静的模样,他离开了原渺的房间。

原渺看着地上的拼图,那种窒息感再一次涌上来。

她从小到大都认为她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或许是跟在原赋的身边久了,被这位少年的智商碾压。

原赋从小就是天才般的少年,原渺打小就很好哄,最喜欢的就是小鲨鱼玩偶。

原渺很听话,也不乱说话,但是原赋做的事很过分,会提很多无理的要求,总是说她是他的玩具,她不从,他就把她关到三楼的小房间里,她挣扎时受伤了,他也只是冷冷的看着。

她想出去工作。

不能与社会脱节。

原渺跟原赋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很意外的,他答应了。

原赋认为她受不了那些苦自然就会回来的,因为外面的世界很残酷。

原渺找到一份在公司当文员的工作,早上九点去公司上班,下午五点半下班,挺好的,是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至少这份工作得到了原赋的认可。

第一天上班多少有点不适应,这里并不是一个和谐的部门,经常会有争吵的事情发生,原渺很乖,待在工位上不发一言,就是默默的整理一些数据。

下班回家,刚走尚品院的大门就见原赋在别墅门口看风景,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是一位非常好看的少年,狭长幽暗的黑眸里总是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忧伤,跟原渺说话都是异常的温柔,她在想,要是他不能那么对待她,她可能也会为他沦陷,但时间不可能重来,他对她的伤害也不可磨灭。

“渺渺!”他轻唤她。

原渺慢慢走过去,原赋在她的无名指上戴上一枚钻戒,她的神情很淡,不过还是强行让自己勾起一抹微笑,“我很喜欢。”

挺假的!她自己也觉得很假,原赋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但原赋就是喜欢维持表面上的平静,温柔笑道:“你喜欢就行。”

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整个江城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她跟原赋的关系,他给了她一个名分。

可是他不会跟她去登记。

因为他说她只是他的玩具。

他一直说到现在。

他不爱她,只是想要强势的将她霸占起来,困在属于他的牢笼里哭泣。

原渺觉得唯一的幸运就是原赋不爱她,因为他不爱她,她迟早有天能离开这里。

晚上。

原渺被束缚在椅子上。

原赋拿起桌子上的羽毛,轻轻一扫,手心有点痒。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原渺颤颤的发抖。

原赋拿起帕子轻柔的擦拭她脸上的汗水。

原渺慢慢的把头扭过另一边不去看他,性格上她确实是一个很坚韧的小姑娘。

“我过两天需要去国外,姜嫂会照顾你的,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原渺睁开一双星眸看向原赋,眼里似乎还带着一点异样的希冀。

“你很想我离开吗?”他问。

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问一下。

原渺选择沉默。

挺乖的。

但是这个时候原赋可不想她那么乖。

“好疼。”原渺攥紧丝带,颤抖的身体在显示她的抗拒,她那双带着感情的星眸盯着原赋,“不…不要,我以后会尽量听话的,我不舒服。”

“很快就舒服了。”

原赋还是很温柔,无论她怎么抗拒怎么咳嗽他还是依旧,直到她昏过去,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沉寂了下来。


灯火璀璨的黑夜下。

景渡衣着一件黑色的卫衣,戴着卫衣帽子,苍白有力的长指间还夹着一根烟,少年走在繁荣的步行街桥上,这里的人很多,但他完全隐匿在了黑暗里,桥上有很多小贩在叫卖。

这里很有烟火气息,他靠在栏杆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从兜里拿出一张相片。

仔细看可以发现少年的嘴角边有一点伤痕,大掌虎口处还有一块淤青,细长又骨节分明长指捏着手中的相片,思绪忽然飘到了很远很远。

这是景渡是趁着原渺睡着时偷偷拍的,她长相不是很惊艳,但是真的很耐看。

初见时他对她不再意,第二次他是在学校的舞蹈室里看见她的,她穿上长裙跳舞真的很美,而且她的腰还很细。

景渡买了一瓶汽水,单手开易拉罐,喝了两口,裤兜里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电话。

“爸!”少年的嗓音很是凉薄。

低沉沙哑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后天我送你去美国,留学一段时间你再回来。”

景渡没有拒绝,只是仰头喝了一口汽水,低沉的“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景渡看了眼手机,有三十个未接听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

电话再一次打过来。

景渡点击接听。

“李晴,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值得你耗时间。”

李晴道:“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感情吗?”

他应该有什么样的感情呢?

说了那么多遍,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死缠烂打也没有用的,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他不明白李晴那么聪明理智的女生为什么会不懂得这些道理,在男人身上浪费时间真是挺可笑的。

景渡自认他是一个废材。

除了自身优越的条件他一无所有。

“网上不是说恋爱脑没有好下场吗?李晴,你应该很懂得,我们不可能。”

“但是我就是喜欢你,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难道你就不能接受我吗?”

李晴,江城大学高材生。

学习成绩非常的优越,容貌也很出众,但是她经常会仗着自己的爸爸霸凌他人。

一出事很多人都会站在她这一边,疯狂的为她洗白,原因就是因为她有一张好看的脸蛋以及背后强大的背景。

其实挺讽刺的,很多的证据摆在面前,但李晴的追随者就是有很多理由为她开脱洗白,到最后她只是被冤枉的小可怜,而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无处申冤。

景渡不喜欢她的原因其实不是这个,他对她就是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少年犹记得原渺在舞蹈室里拉小提琴的场景,她穿着一件修身的长裙,身材很曼妙,头发盘起,琴声很动听,他看痴了,不经意在门外发出了一点声音,其实那是他故意发出的。

原渺转过头看向门外,一缕碎发掉落在耳垂上,景渡蹲下身子不敢去看她,墙壁挡住了他的身体,少年拿着烟的手在微微打颤,心脏在狂跳。

她没有李晴那么美,但是原渺的气质真的很吸引人,她很勤奋,无论是才艺还是学习她一样都不会落下,她在外人前总是穿着很土的衣服,戴着很土的黑色框眼镜,她摘下眼镜那双星眸真的很美,有一眼陷入的感觉。

“李晴。”景渡吸了一口烟,嗓音有点嘶哑,“不是所有的喜欢都可以成结果,你值得跟更好的,我后天就要出国了,忘记我你可以遇到更好的人。”

李晴攥着手机的手指尖微微发白,鼻子一酸,泪水很不争气的流下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你就不要对我那么的好,会让我产生一种你只会对我一个人温柔的错觉,你对待别人可不是这样的,你现在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温柔,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你是我的。”

“那都是你的幻想!”景渡挂断了电话,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在她眼里的温柔只是她的一种错觉。

他极少对待人温柔,最温柔的一次是跟原渺发生关系的那一次。

那一晚他在轻轻的哄着她,慢慢的把她揽入怀里,她一开始因为香薰的作用她会主动,后来清醒过来她哭的很伤心,看来是真的还没有跟男人真正的发生过关系。

李晴呆呆的看着手机,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她脑子里想起原赋,那个长相绝美的少年,跟景渡长得很想的那个人,但他似乎心有所属,游轮上那个女孩没有露面。

……

“这首曲子可能有点难度,有几个调错了,导致听起来有点变扭,需要再多加练习才行。”

司谨轩拿过小提琴亲自示范一次给原渺看,不愧是老师,比她好不止一星半点。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看起来很郁闷一样。”男人温柔的嗓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把原渺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慢慢的转头看向窗外,窗外在下雨,“我今天不想练琴!”

原赋出国了,她想任性一回。

“小姐开心就行。”

司谨轩攥住手中的琴柄,抬起一双美艳的凤眸看向她,指尖很想轻触她的皮肤,那么多年她还是那么的弱小,他以为他的小姑娘已经成长了。

男人轻笑,嗓音轻柔:“我真怕自己溺死在对你的思念里。”

原渺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

“我说小姐真的很好看。”

原渺没有说话,垂眸看了一眼地板,再次抬头时一双星眸很是冷淡。

“是吗?他们都说我长得不好看。”她自嘲的笑了笑,看不出有生气的迹象。

“小姐不生气的吗?”

“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说的就是事实,我确实不是很好看,在学校整天戴着眼镜,被人嫌弃惯了。”

这怕是原赋的占有欲在作祟。

司谨轩已经猜出了原赋的心思。

原赋不想原渺那么自信,经常让人给她化很土的妆容,戴上那种很土的眼镜,还在脸颊两旁点上一些小雀斑,她经常被人说丑,导致她心里很自卑。

看着她坐在差窗台上发呆,司谨轩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轻触她的小脚,原渺立刻反应过来,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小姐抱歉,不小心碰到的。”

见眼前的男人像是很慌张的模样,原渺反应过来,应该是她太过敏感了,“没事,是我性格问题,抱歉。”

司谨轩把手放在身后,默默地隐忍。

“对了!你得周六日才能来,我工作日需要去上班。”原渺把脑袋靠在窗户上,她看起来似乎很疲惫。

“小姐需要去工作的吗?”司谨轩有点诧异,“不是跟…”他明知故问。

“你想说我跟原赋订婚为什么还要工作是吗?”原渺轻笑,“这种畸形的感情我是不可能会接受的。”

司老师是一个聪明人,原渺不想说开,这种东西彼此心里知道就行了。

原赋出国是去治疗双腿的。

她倒是想他快点治好,治好了快点放了她,不要再用那种吓人的手段来折磨她了,她真的很害怕,更接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感情。

原渺下班回家都喜欢桥上停留一下,这里有很多小贩,她喜欢盐水泡菠萝。

甜甜的菠萝加上辣椒盐味道很好,一开始可能吃不惯,后来习惯了经常会买。

虽然她工资不是很高,但是工作很勤奋,她最怕的就是老板会不要她,那样她就又得待在尚品院,到时候她就尝不了桥上这种带着辣椒盐的菠萝了。

回到尚品院,原渺站在别墅门口没有进去,她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站累了她才慢慢的走进里面,姜嫂看她回来,“吃饭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今天工作辛苦吗?”

原渺默默走到厨房,下了一碗面,姜嫂见了只是笑着摇摇头,“等少爷回来可不许这么干了,得吃点有营养的,不然少爷不高兴的。”

原赋不在这里她可以很任性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可以吃自己喜欢吃的,晚上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晚上,原渺洗完澡躺在床上,戴上耳机,耳边动听的音乐传来,很舒服,很美妙,慢慢的就陷入了梦乡里。

半夜,姜嫂走入原渺的房间里。

原渺一条腿搭在鲨鱼玩偶上,手里拿着手机,耳朵上还戴着粉色的蓝牙耳机,鲨鱼玩偶被单扔在床的另一边,整张床看起来很是凌乱。

姜嫂轻轻的拿开原渺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跟手上的手机,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拿过被单遮在原渺的身上。

刚走出房间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少爷!”姜嫂道。

原赋轻声道:“她睡觉了吗?”

姜嫂把最近发生的事全部说给原赋听,每一个细节也不放过。

“辣椒盐加菠萝?”原赋没有尝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奇怪的搭配,吃这些东西会不会身体不舒服,“她身体有异样吗?”

“没有,小姐很喜欢这种水果,她给我买了一块,我尝了一口,不能接受那个味道。”

原赋没有再说些什么,既然原渺身体没有问题那就先不管她。

原赋不在尚品院这段时间,原渺过的很开心,经常会去夜市玩,买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回来跟姜嫂分享。

晚上下班,原渺去夜市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抹身影,直到那抹身影跟她对视,对面的人很明显怔住了。

“为什么骗我。”原渺质问她。

陈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景渡跟李晴有伤害你吗?”

原渺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陈迎主动接近她,也待她挺好的,慢慢的两人就熟络了起来,经常会待在一块学习。

但碰到景渡的那天晚上,陈迎说她在天台上,让原渺去找她,还说晚上有人在天台放烟花,很热闹很多人。

原渺去了,认识到景渡那个疯子。

“从接近你的那一刻我就在利用你,你无权无势的人,想着以后我要是在学校犯了什么错让你去当替罪羔羊,不过后来我又改变主意了,让你去天台给人打一顿也不错。”

很显然,陈迎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对待你?因为我就是想做捉弄你,把你玩弄于鼓掌间,这就是我的恶趣味。”

陈迎以为原渺听到这些话会很伤心,但看她的神情没有一点难过的模样,反而呆呆的,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原渺一句话也不想说,转身离开了,陈迎有点急,想伸手去碰她的衣服,但那人走的很快,人一子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尚品院。

夜晚的冷风有点凉爽,原渺拿起墙壁上的小提琴,靠在栏杆上,悠扬动听的小提琴声在阳台上响起,到最后她越发的烦躁,稍稍一用力把小提琴上的一根琴弦给弄断了。

她看着那根断弦,沉默许久,把小提琴重新放回墙壁上。

原渺有很多小提琴,都是原赋让人在国外买回来的,她弄坏了几个。

掀开被子躲在被窝里,她今天工作很累,原渺勤奋也不碎嘴子,所以公司很多人都很喜欢她。

时间似乎过的很快。

大半年很快就过去了。

原赋说的过一段时间就回来,原来他口中的过一段时间是过那么的久,不过原渺也不想他回来。

比起他在家里,她更喜欢一人待着,他不在这段时间里她过的很快乐很自在。

转眼间就快过年了。

满屏的烟火在漆黑的天空中绽放,炫丽无比,姜嫂坐在草坪上看着原渺,“小姐喜欢烟花吗?”

“喜欢!姜嫂,我也想放烟花,家里有吗?”

“没有!少爷不喜欢烟花。”

原赋不喜欢烟花,所以没有买。

现在别墅里就只有姜嫂跟原渺两人,其他的都回去过年了,他们现在看的是其他地方放的烟花,那些烟花绽放在布满星星漆黑的夜空里真的很漂亮。

“姜嫂我们去逛街好吗?”

那里一定很热闹。

姜嫂答应了。

市中心繁荣的步行街地段很繁荣,再往里面走拐个弯就是一条老街,这里的东西非常便宜,比起步行街大家更喜欢在这里玩,很多小贩在这里叫卖。

老街的人很多,姜嫂紧紧的握住原渺的手,怕人走丢。

“姜嫂,这个可好吃了!”

“辣椒盐沾芒果李子菠萝都很好吃的,最喜欢的就是菠萝。”

“姜嫂这个饼很香的,加肉加肉。”

原渺看见肉就很高兴,不自觉的哼起小曲,“我要我要吃肉肉…”

买了灯笼跟猫猫面具,原渺调皮的把面具给姜嫂垫带上。

姜嫂不喜欢,那就自己戴。

原渺把猫猫面具遮在脸上,偶尔又拿下来逗逗姜嫂,等再次拿下来,目光一转,她看见不远处跟她一样手里拿着面具的司谨轩。

她脸上笑容逐渐僵硬,这个男人很眼熟,总有一种像是错别很久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她也想不起来。

司谨轩衣着白色毛衣,身材非常高挑修长,站在人群里很是惹眼,男人戴着黑丝眼镜,斯文又温和,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带着一点侵略的性的意味,让她感到浑身都不舒服。

原渺歪着脑袋有点纳闷,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不过她没有在意,继续在街上很欢快的玩耍。

直到夜深了,玩累了。

“小姐很喜欢这里吗?”姜嫂看着眼里带着希冀的小姐,“喜欢的话可以让少爷在这个买房子,少爷一定会…”

“不要提他好吗?姜嫂。”

原渺不想听到关于原赋的信息。

姜嫂攥紧手中的手机,沉默了一会,道:“小姐为什么不接受少爷呢?”

挺费力的。

原渺不想说一些多余的话。

她只想好好的享受一下现在的人生乐趣。

甜甜的水果,烤的很香带着酱的肉饼,香辣的凉皮,麻辣小龙虾,松软的芝士蛋糕,超大个的饭团。

这些都是她最喜欢的食物。

“姜嫂,品尝美食时我们就不要提晦气的人了。”

完了!

姜嫂心猛的惊了一下。

再看手机时,通话页面消失了。

……

顾赋坐在轮椅上望着手机,陷入良久的沉思,他一直对原渺刚才的那句话耿耿于怀,他很想回去,答应她很快就回去的,但因为病情的原因,耽误了很长的时间。

他轻轻的将手机攥紧,他很想渺渺了,她被束缚在椅子上睁着一双很无辜的星眸看着他,仿佛在控诉着他的过错。

佣人把菠萝很辣椒盐放在书桌上,原赋冷漠的黑眸看了一眼,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菠萝,轻轻的沾了一点辣椒盐,放入嘴里咬了一小口,咀嚼了片刻,眉目蹙起,味道是很奇怪的口感,甜辣咸口味,吃不惯的人很容易吐。

“阿赋!”姜致走到原赋的身边坐下,“这是什么?辣椒盐跟菠萝吗?”

好奇心的驱使下,姜致用叉子叉起一块菠萝,沾了很多辣椒盐,放入嘴里咀嚼,味道还行,就是口味有点奇怪。

刚吃的时候会不习惯,久了就有点上头了。

“阿赋,我们一家人在这里过年,不用理国内那些繁琐的事情,你高兴吗?”

一家人?

“渺渺呢?她不在这里!”

“她呀!”姜致美目看向夜空里的烟花,语气略微不屑,“她只是我买给你的玩具,她最大的价值就是逗你高兴。”

虽然这是事实,但从另外一个人口中说出来,原赋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原赋出国那么久,原渺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也是通过姜嫂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姜嫂说她每天都很高兴,跟个小鸟一样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

跟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以前他在家里的时候她可是一句话都不肯说的呢!

怎么他一离开就跟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呢?

他现在还不能回去!

先让这个小东西再叽叽喳喳一段时间。

“小赋,产生过度的爱情是最愚蠢的一件事,爱的死心塌地也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不过我相信我们儿子不是那样的恋爱脑,玩玩还行,有真情实感的话那就有点过了。”姜致刚想摸摸原赋的头,他轻轻一歪脑袋冷漠的闪了过去。

……

“原小姐近些日子话变多了,人也倒是活泼了许多。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分享一下吗?”

原渺沉吟片刻,“没有!”

脑子里想起几天她跟姜嫂晚上出去逛街,她看见司谨轩那种带有侵略性的眼神很是让人不适应,“司老师前连天也去逛街了是吗?我看见你拿着一个面具。”

“是的,原小姐,我也看见你了。”

“为什么司老师当时的眼神那么渗人?”

司谨轩轻笑道:“因为当时我在放烟花时,不小心伤到眼睛,我看到一个人很像小姐您的,就盯着你想要瞧清楚,那种眼神吓到你了吗?真是抱歉。”

很合理的理由。

原渺没有信全。

她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对很多人都很警惕,在学校戴着很土的眼镜,唯一玩的来的就是陈迎。

但是她最后还是欺骗了她,她没有觉得多伤心,仿佛很早就知道朋友会背叛一样,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了。

原渺坐在窗台上,外面的风景说不上很美,但她就是不想练习小提琴。

忽然感觉眼皮很重,小姑娘靠在墙壁上很快就闭上了眼。

司谨轩将手中的香包放入口袋里,上前把人拥入怀里,轻柔她的小手,男人亲昵的抚摸着小姑娘的脸蛋,真的好乖好嫩。

她像是很抗拒很他人触碰皮肤那般,身体下意识的想要反抗,纤细的手指动了动,但她现在还处于浑昏睡状态,没有办法抗拒他,更没有办法哭泣。

司谨轩像是一头野兽那般,疯狂的迷恋原渺身上的味道,真的好乖好乖,他现在真的很想把她拆骨吞入腹中,疯狂的占取她,不过男人的理智尚存,现在暂时不会乱来,等哪天时机成熟,他一定将她无情的蹂躏占有。

原渺醒来时看见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手臂上莫名多了一个纤细的手指印,正疑惑间看见姜嫂从门外进来,说是别墅里的监控全都坏了,需要找人来修才行,问她有没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很困,不小心在窗台上睡着了。”忽然想起什么,揉揉太阳穴,问了一句:“司老师走了吗?”

“走了!走的时候跟我说你在窗台上睡着了,不忍心打扰你。”

她怎么会那么的困。

眼睛也很疲惫。

原渺下楼煮了两碗面条,“姜嫂,还是觉得面条好吃,面条也很有营养的。”她喜欢面条,特别是加了很多配菜的面条,最好配菜里有煎鸡蛋。

“冰箱不是有肉的吗?小姐为什么不放点肉进去,看我们家小姐瘦成这样,到时候少爷回来会心疼的。”

原渺突然感觉碗里的面难以下咽,“原赋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小姐想少爷吗?”

“原赋双腿好了会放我离开的吗?”

姜嫂恨铁不成钢的戳戳原渺的脑袋,“跟着少爷哪里不好呀!虽然双腿不便,但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疼小姐你。”

原渺去看过院长,院长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跟记忆里的那个经常给她糖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她走进孤儿院,院长见到她就哭了,原来院长一直都记得她。

院长问她过的好不好,原渺说好,又问有没有人打她,她哽咽了一下,很想扑倒院长怀里寻求安慰,跟小时候一样,但是她现在长大了。

打的!原赋小时候用玻璃在她手臂上划下一道红痕,每当她不听话就会把她关到三楼的小放间里,不管她怎么哭喊都不会有人来理会她,她好想院长,为什么那么久了院长都不来看下她的,她那个时候真的好想院长把她接回去。

“对不起。”院长道。

院长是知道原家这个家庭那么坏的,但是为了孤儿院,她不得不把放手原渺,她知道这个小姑娘很乖很聪明的,一定会活下来的,纵使万般不舍,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她带走。

原渺像是跌入万丈深渊。

又像是水面上的浮木,飘了好久好久。

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也断了。

那天晚上,原渺回到尚品院,坐在门口待了许久,很多记忆在大脑里浮现,原来她真的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孩,没有人会喜欢她,也没有人会爱她,他们真的很虚伪,虚伪的面具让她作呕。

晚上睡觉,原渺听见外面在放烟花,她刚戴上耳机就接到原赋打来的电话,手一颤,差点没拿稳手机。

点击接通。

两人都是沉默。

只能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原赋最先打破寂静,清冷又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不打电话给你,你是打算一辈子不联系我是吗?”

原渺还是沉默。

原赋见她不肯发出声音,轻轻道,“渺渺还想上班吗?”他在威胁她。

想的!她很想上班。

“对不起。”

原渺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没有什么话跟他说,也没有什么话是想要跟他分享的,他在她心里的份量真的很少很少,想起来时最多的只有无尽的恨意以及厌恶。

她总是下意识的道歉。

他有那么可怕吗?

无论在哪种方面他待她都是那么的温柔,掠夺她的那天晚上也是那么的温柔,虽说他没有真正的去碰到她,但是严格来说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

这个小废物只会哭。

知道挣扎不了就睁着一双星眸注视着他,企图得到他的一丝怜悯跟心软。

事实上她很聪明。

有很多时候他看到她那双无辜的星眸都会下意识的住手,不忍心再去伤害她。

“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原赋温柔的嗓音像是在诱惑原渺陷入他编织的陷阱里,但是她没有受到他的影响,只是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很想我回来吗?”原赋攥着手机的指尖发白,掌心感受到有一点湿润,其实他是紧张的,他想她可以说出他想听的话,他现在真的挺想他的。

“不想。”

原赋自嘲的冷笑。

到底是他自作多情了呢!

她都不想你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呢?

原渺趴在鲨鱼玩偶上睡着了,原赋没有挂断电话,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半夜,姜嫂进来看小姐有没有踹被子,看见手机屏幕,拿起轻声问道:“少爷?”

“是我,帮她遮好被子,手机放她旁边,不用挂断电话。”

姜嫂把手机放在原渺的枕头边上,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黑夜下的尚品院很宁静,怡人又温馨,隐约带着一股很舒服的凉气,很是舒适。

原赋靠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头顶上投映出一片璀璨的银河。

在记忆里她似乎很胆小,也很乖,他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她大多时候都是红着眼眸瞪他,但却不敢反抗。

她最害怕的就是三楼的小房间。

里面很黑。

他骗她里面有很多蛇蟑螂跟老鼠,她信了,在里面不停的哭闹说要出来。

原赋问她错没错,一开始很犟,到最后犟不下去,拍打着门哭着说以后一定听话。

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很舒适。

原赋闭上眼,听着蝉鸣的声音。

时间在不自觉中慢慢的流逝。

又过半年。

原渺洗完澡吹干头发,躺在被窝里玩了一会手机,捏着被子刚刚打算入睡,这时房间门被打开,她感受到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庞,有点痒痒的,但那人似乎很小心。

她以为是姜嫂,就没有多在意。

当她睁眼时,对上那双深潭般幽暗的黑眸时,立刻吓得一激灵,她从床上爬起来,退到一边,避他如蛇蝎那般,原赋绝美的俊脸微微勾唇,托腮好整以暇的看她,“我有那么的可怕吗?”

原渺衣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袖睡裙,捏着裙摆惊惧的望着他,原赋垂眸看了一眼她白嫩纤细的长腿,修长的指尖刚触碰到她的小脚,她立刻缩回了被子里,退到墙壁上时,只听他轻哄道:“那么久没见我,陌生了?过来让我瞧瞧我们渺渺瘦了没有。”

她现在退步可退,避无可避。

“渺渺也不想我叫阿炎来把你拽出来。”

原渺心下一惊。

缓慢的掀开被子挪动身体到床边。

原赋手臂上的劲道很大,紧紧的把她锁在怀里,轻撩起她的发丝,贴近她的身体耳鬓厮磨,原渺浑身都在打颤,他现在的气质比以前更深沉冷漠,像是从稚气的少年向成熟稳重的转变。

“宝宝为什么那么的害怕我呢?可真让我伤心呢!”

原赋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脑子里心心念念都是她见到他时的表情,她现在的表情他早已经预料,但真在现实中上演难免会让他有点不悦。

他的大掌抚上她纤细的长腿。

原渺身体在止不住的颤,她垂眸,男人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中指上戴着一枚金色的戒指,两枚戒指都很冰凉,轻轻的摩擦着她的皮肤,男人掐着她的脸颊,贴近她的耳畔,蹭了蹭小姑娘:“我的乖渺渺,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想你吗?”

她想逃的。

但是她不敢。

她现在要是敢逃他一定会用很残忍的手段去欺负她的。

“乖渺渺,你是在打颤吗?”

原来她那么怕他的呀!

裙摆缓缓撩起,原渺垂眸,霎时间毛骨悚然,她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原赋苍白又修长有力的长指再一次掐住她的脸颊,掐的生疼,“宝宝,你听话点,乖点,或许就可以少受点苦,不然的话…”

男人的话意味深长。

原渺抬头就看见姜嫂推着一个小推车进来,里面的东西每一样都让她感到心惊,内心在疯狂的喧嚣着她快点逃离这里,可是她没有办法挣脱他。

她想喊,但是姜嫂对她摇摇头。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要乖要听话。

但没有一个人在乎过她的感受。

原赋轻轻拿起檀木盒子打开。

用镊子夹起棉花沾酒精。

酒精消毒,慢慢的擦拭。

黑夜的世界很是漫长,像是一场持久的等待,窗外下起零星小雨,拉起一道长长的月光照射在光洁的地板上。

她很乖的,也很听话。

他们还是不肯待她好点。

“原赋!你混蛋。”原渺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忍不住爆发,她哭的好伤心,哭的都喘不过气来,哭的身体都变成了粉红色的,她骂人像是在娇嗔,原赋只是轻笑,把她的怒意当做玩笑一般,不甚在意,依旧折磨。

好乖好乖的宝宝。

后半夜,原渺昏厥了过去。

她的身体还在打颤,真是一个小可怜,怎么会被欺负成这样的呢?

原渺像是一块浮木,抓不到固定的物件,她只能随着河流不停地漂。

姜嫂面无表情的接过原渺,在洗澡的时候她说,“渺渺,必须顺从着少爷,不然以后…”

“我疼…”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很缥缈,就好像是羽毛落在水上,只在水面上荡起一丝的涟漪,但不起丝毫的作用。

深夜很寂静,原赋坐在床边随手撩起原渺的一缕发丝,仔细的揉搓。

“头发下次吹干一点,不然很容易生病。”原赋的声音很冷,像是让人在冰窟里一般,姜嫂怔愣片刻,反应过来立刻回应说,“下一次一定吹干。”

姜嫂记得她已经吹的很干了。

不过少爷摸出是湿润的,那一定就是她的问题。

姜嫂离开了原渺的房间。

原赋看向原渺的书桌,她桌子上有很多的新奇玩意,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倒是高兴的很,男人在她的脸蛋上轻轻掐了掐,她跟我蜗牛似的把脑袋缩入被子里,身体也缩成一小团。

他又想起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骂他混蛋。

现在都知道骂人了呢!

原渺刚起床就听到楼下很吵,下地穿上拖鞋换衣服洗漱,在楼上看见院子处有很多人,她不敢下去,有点社恐,掀开被窝打算重新进去,门在这时响起,是姜嫂的声音,“小姐,少爷让您下去!他说知道您已经醒了。”

她很想装睡,但门外的姜嫂又说,“少爷说您要是敢装睡他会亲自来喊你起床。”

原渺没有办法,只能下楼。

看到那么多人她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只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虽然人很多,但似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

原渺乖顺的走到原赋身旁,男人垂眸,狭长幽暗的黑眸一眯,“拖鞋?”

她脚上穿着的是青色的小鸭子拖鞋。

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原渺以为他不喜欢,刚想回去换,只听见男人略微无奈道:“算了,待在这里,不许乱跑,饿了就去找姜嫂。”

今天是原文楷一家人回国的日子,很多人都来这里探望。

往日尚品院都是很冷清的,现在多出那么多人,原渺还是有点不适应。

原赋待在房间里,这里可以看得见透过玻璃看见外面的景象。

外面却看不见里面,原渺怔怔的望向院子里的烤肉,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原赋抬眸瞥了她一眼,“饿了吗?”

原渺摇摇头,不敢说饿,怕他又会想一些鬼点子来整她,男人看了一眼阿炎,很快姜嫂就端了一盘点心进来,“小姐,早餐。”

整个尚品院都很热闹。

礼盒也很多,都堆在客厅上。

每一个盒子都包装的很精致,大多以红色的礼盒为主,红红火火。

原赋淡漠的看着客厅上堆积的礼盒,又看了一眼原渺,一手枕着脑袋慵懒的逗她,揉揉她的小手,嗓音温柔,“渺渺平时都在家里做什么呢?”

原渺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他。

男人用力去捏她的小手,原渺吃痛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是他捏的很紧。

“在家里练琴。”

原赋轻轻的揉着她的小手。

原渺的手指纤细又修长,指头很圆润,她不喜欢涂指甲油,手指看起来很干净。

李晴跟着爸爸来到尚品院,刚进来就被这里奢华的装饰震惊到了,不愧是书香门第之家,别墅里有很多字画,处处都弥漫着一股中药材的味道。

原渺在楼上看见李晴。

她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回到房间里藏起来,原赋手臂上一用力,立刻把人拽了过来,她一踉跄跌坐在男人的腿上。

原赋双臂一抱,随手撩起她一缕黑色的发丝,黑发在他的长指上打圈,他贴近她的耳畔,目光却看向楼下的李晴,狭长幽暗的黑眸里带着一丝玩味,“宝贝,为什么离开呢?难不成是你害怕下面那个人吗?”

“宝贝,你是在抖吗?”

原渺不敢去看李晴。

那天晚上的事还历历在目。

原赋却偏要她去看,掐着她的脸颊,嗓音冷淡:“她能欺负你一时也能欺负你一世,现在下去狠狠地扇她一巴掌,出事我来负责。”

她一向胆小怕事。

现在要她去扇李晴一巴掌,她是断然不敢的,更何况下面还有那么多人。

原渺不是傻子,她要真的那么干了到时候原赋只会在楼上冷漠的看着她,不会给予一丝的帮助,她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摇头。

不敢去。

也不想去。

她害怕看见那么多的人。

她只想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小废物。”

原赋把原渺带入后面的房间里。

“你主动还是我喊人来束缚?”

现在还是白天。

她摇头不肯,慢慢退后,直到背部贴上透明的落地窗,她轻声道:“不要这样!”

走廊上很吵闹。

“宝宝似乎听到外面的声音更紧张了呢!”

这个小可怜还是被束缚在椅子上了。

这时走廊上又发出一阵脚步声。

原赋把玩着手里的羽毛,洁白的羽毛在男人手中转圈,他垂眸瞥了一眼,低头沉思片刻,道:“架子上第一层的檀木盒子。”

门外的人想起什么,快步走到原赋的房间拿起架子上第一层的檀木盒子,拿起消毒的工具赶到原赋所在房间,轻轻把门打开,阿炎不敢抬头去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小姑娘真是又乖又软。

怎么会有那么乖的小姑娘呀!

都欺负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反抗一下。

宝宝真的太听话了。

原渺抬起一双星眸看向原赋,眼中像是带着万千星辰,满含泪水。

他拿起灰色领带蒙住她的一双星眸,他不想去看,更是不想去探究她眼里的含义,一对上她的星眸他就狠不下心来,总会心软轻易的放过她。

原赋结实白皙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神色凝重,他一双黑眸慢慢被情欲所蒙上。

眼见她就要挣扎,男人软着嗓音哄着她,“听话!”

太温柔了。

原赋所做的一切行为举止都非常的温柔,更是没有伤害到她身体上的一丝一毫,他很疼她,江城的人都那么认为,但原渺见他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般。

他在诱导她一起沉沦。

温柔的对待总能引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原赋略微慵懒的靠在轮椅上,好整以暇的观察着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帕子轻轻的为她擦拭汗水,“宝贝,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么的迷人吗?”

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

这些房间是客房,跟其他的房间不一样,里面只要大声一点外面的人都会听到,她咬着红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别!会疼。”原赋长指去轻碰她的红唇,他不想她身上有伤痕。

原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点击录下的音频:“姜嫂,品尝美食时我们就不要说晦气的人了。”

“渺渺口中的晦气人,说的是我吗?”原赋眉眼带笑,笑起来很阴森。

她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既然她不肯出声,原赋有的是手段。

只不过她身体不是很好。

眼前的视线慢慢的在模糊。

她闭上眼,一片漆黑。

原渺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手腕上的痛觉还未消失。

这次是最漫长的一次。

原赋恨其不争。

他说她只是他的玩具,但有时又会因为她的胆小懦弱而心生不满。


江城人人皆知原赋有一个小未婚妻,但从未露过面,连订婚宴那天也没有露面,这就引的很多人猜疑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有这种福气嫁入书香门第世家。

李晴在这里瞧了一整天,也不见那个未婚妻,抬头时,碰巧跟原赋的那幽冷深邃的黑眸对上。

只见到男人在楼上用手枕着脑袋斜眼睥睨着她,这姿势多少带点慵懒娴雅的态度,当她跟他眼神对上时,男人只是轻蔑的勾勾唇,狭长幽暗的黑眸里带着一丝玩味。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看上她了?

又或许是喜欢她?

李晴的心里在猜测,等再次抬头时,原赋的身影却不见了。

原渺以为那些宾客已经差不多离开了,下地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去,泳池旁边狙聚集很多人在烧烤。

尚品院的别墅区很亮。

姜致跟一些衣着美艳的富太太聚在一起聊天喝茶,原文楷却不见踪影。

“还疼吗?”

清冷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原渺快速转身,身后贴紧玻璃,小手攥住裙摆,眼神惊恐的看向不远处的原赋,他在她心里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撒旦,她每次见到他内心都会狠狠一颤。

他对于她的态度还真有点不爽呢!

宝宝那么害怕他干什么?

是怕他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吗?

“渺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原赋声音还是那么的轻柔。

“不疼了。”她回答。

很乖。

原赋很满意。

“我回国你看起来很不高兴,渺渺,你是不欢迎我回来吗?还是……”男人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姜嫂,“还是因为姜嫂平时纵容,允许你吃那种垃圾食品?所以我的回来才让你不是很高兴!是这样吗?”

姜嫂故意把少了一根小拇指的手露出来,原渺看见那只少了小拇指的手,心脏猛的一抽,很疼,压抑住内心对原赋的恐惧,“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吃什么垃圾食品,我有在好好吃饭,我只是喜欢菠萝。”

她只是喜欢加了辣椒盐的菠萝。

姜嫂没有纵容她的。

她有在努力拉小提琴也有在好好学习舞蹈。

所以求你不要伤害姜嫂好吗?

从小到大都是姜嫂在教她道理。

她生理期来也是姜嫂在教导她。

原渺真的不想看到姜嫂再受到伤害了。

她以后一定会听话的。

原赋看了一眼姜嫂,看来她还是挺会俘获人心的。

这个小东西的心现在都被她拿捏住了,瞧这紧张的模样,他还真是有点嫉妒姜嫂了呢!

“宝贝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呢?我又不会伤害你。”

但是你会伤害姜嫂。

原赋待在她的房间里观察她书桌上的东西以及架子上放置的物品,他不在这段时间里她房间里的东西倒是多了起来。

让他瞧瞧,那个架子上的用玻璃罐装着的东西是什么呢?里面的是千纸鹤,她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待在房间里折纸,这会使她烦躁不安的内心安定下来。

晚上,宾客都回去了。

几人聚在一起用餐。

姜嫂端了一盘水果上来,有西瓜跟菠萝,旁边还有一个小碟子,小碟子里装着的是辣椒盐,原文楷看到这盘水果,不禁眉目蹙起。

“谁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吃法?”

姜致倒是喜欢。

原文楷见姜致喜欢,声音也软了下来,“偶尔尝试一点新的吃法也是可以的。”

原赋见旁边的小可怜只会扒拉米饭,也不见她夹菜,抬手温柔的去勾她稚嫩的脸蛋,“不是说喜欢菠萝吗?”

原渺不敢碰。

原赋直接把盘子推到她面前。

“渺渺尝下,很甜的。”

原渺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菠萝,也不敢沾辣椒盐,怕被笑话,直接把菠萝放入嘴里尝了尝,“很甜。”

原赋不打算再为难她。

晚上,原赋在书房里喝茶,像是偶然想起什么,随口问一句:“景渡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星期后。”

“去查查渺渺新来的那个小提琴老师。”

“是。”阿炎走出房间。

姜嫂端了一盘点心进来放在桌子上,原赋把玩着手中的戒指,“渺渺有跟谁接触过吗?又或者说跟谁更熟一点。”

“没有特别熟的,她经常一个人上下班。”

原赋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

“爸,你查到了吗?景渡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他了。”

李晴站在门口等了很久,一直在等老爸回来,她现在很想见到景渡。

那应该是怎样的一个浪漫的场景呢?

心里暗暗的想着他们两人要是可以旧情复燃那就更好了,景渡重新见到她会不会很高兴呢?她真的很期待。

“差不多要一个星期,或者中途行程有变化也说不定。”李水鸿摇摇头很是无奈,“晴晴,那么执着景渡你到后面可能会被伤的很重的,现在的男孩子很坏,他以后可能会利用你。”

“那又怎么样?我心甘情愿给他利用。”李晴娇纵蛮横惯了,在学校伤害很多人导致不少人因为她而退学,她就是见谁不顺眼就是欺负那个人。

很多家长来告状。

但都被李水鸿把这些事压了下去。

有些人生来就是坏种。

李晴喜欢用烟头烫人,还喜欢扯人头发,那样会增加她内心的疯狂欲。

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

原渺清晨起来透过窗户看见原赋在院子里练习走路,借助工具慢慢适应,他有时候会摔在地上,但男人没有气馁,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

他能走路之后会放过她的吗?

应该会的。

他见识到外面世界的精彩就不会再执着于她了,心里莫名有点高兴。

等她自由之后她一定买一个小房子,养一只小猫,待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抱着小猫看电影,想想都觉得很舒服。

原渺下楼,用完早餐刚走出别墅就看见原赋一双黑眸阴沉沉的盯着她看,她怔在原地。

男人勾勾手指,示意她过去,她乖顺的走过去,他很高大,比她高很多。

原赋将手中的扶手放开,身子一倒,身体顺势扑在原渺的身上,他很身体很高大,也很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姜嫂…阿炎…”

原渺的嘴巴在这个时候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原赋将细长又白皙的食指放在嘴边,“嘘!宝贝,我只想跟你待一会。”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味,他蹭蹭她的脸蛋,“你说你这么乖的小姑娘,被欺负惨了会哭多久呢?”

“不会!我不会哭的。”

“但愿如此。”

原赋放开了原渺,她一下子就逃走了,“我…我去上班。”

男人躺在草坪上,见原渺离开,眼眸变的黯淡下来,神色也慢慢变冷。

阿炎从别墅里出来,他跟姜嫂一直待在那里,只是碍于一些不可抗拒因素所以不能出来那么快。

姜嫂赶紧出来把原赋扶起来。

……

原渺差一点点就迟到了。

今天公司不是很忙。

中午去饭堂用餐的时候原渺见到喜欢的炸鸡腿跟炸瘦肉丸子,炸鸡腿不限量,她夹多了一个鸡腿,丸子也夹多了两个,炸的酥脆的丸子肯定很好吃。

打菜时,身体被人一撞。

她稳住身体,手中的盘子才没有掉在地上。

有个衣着打扮艳丽的女孩轻蔑的看了原渺一眼,“喜欢丸子跟鸡腿?”

原渺有点无奈,其实她一点也不想惹事,她平时都挺勤奋工作的,也不跟人吵架,不知怎么的惹上了这位小姐。

“宝贝,乖乖回去,我不想欺负你这个小可怜,你家老公还在等你呢!”那女人随手撩起原渺的头发把玩,嘴里还嚼着泡泡糖。

“谢谢姐姐,我知道了。”

原渺闷头扒拉饭菜。

莫名的觉得心里委屈。

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泪水混杂着饭菜一起吃进肚子里。

公司的同事都待她特别的好。

生理期不舒服也会贴心的给她冲红糖水,她想待在这里。

不想回到尚品院那个牢笼里,那个地方总是黑漆漆的,很可怕,她不想回到那里被软禁起来。

今天的工作量很多,她加班到十点才走出部门,刚走出部门想起钥匙没有拿,扔在电脑旁边了,刚想转身回去拿钥匙就看见走廊上的灯莫名其妙的黑了下来,这里突然变的很吓人。

她记得刚才走廊上还有很多人的,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阴森的走廊很是渗人。

原渺背后有点冷,她猛的回头。

只有黑漆漆的一片,走廊深不见底,那处仿佛有一只女鬼在慢慢的向她招手索魂,长长的指甲在勾着她过去,原渺浑身都在颤栗,拿出手机照亮前面的路,她现在只想赶紧拿到钥匙回去。

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刚转身想快步离开她有听到一阵奇怪的脚步声。

“小渺渺,原来你在这呢!”低沉幽冷的嗓音,像是发现猎物的兴奋。

原渺僵硬的转头,黑暗的走廊上她只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黑色口罩,手机上的光线越来越暗。

她看见一个小火苗在走廊上燃起,下一秒她闻到了烟草的味道,很呛鼻,味道不是很好闻。

恐惧弥漫全身。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双腿已经做出了反应,她完全就是下意识的逃跑。

她大声的呼救,想着有谁能来这里解救她,但整栋楼似乎都停电了,电梯也不能用,下楼梯的位置也在男人的那个方向,她回头惊颤的望着那个男人向她缓缓走来,背靠电梯门。

就在她想要再挣扎一下时,她整个身体被男人压在电梯门上,脸颊也被他苍白有力的长指掐住了,“乖渺渺,这是不认人了是吗?见到我躲什么呀!可真让我伤心呢!宝贝。”

原渺看见他那双狭长幽冷的桃花眸,整颗心沉入了谷底,“你…你是…”

他是景渡。

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极其俊美的脸,他皮肤很是白皙,身上隐隐还带着一点青香。

他轻轻的抚摸着小姑娘的脸蛋,在她耳边耳鬓厮磨,男人衣着黑色长袖衬衫,他把原渺托起来,压在电梯门上,她害怕会掉下去,不由得攥紧他的衣服,“宝贝,我回来了!”

走廊上很黑暗。

原渺手上拿着手机,但是光线也在慢慢的变暗。

“放开我。”原渺挣扎想要下地,景渡幽暗的桃花眸一冷,“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这话真伤人宝贝。”

“是你强…”

“宝贝,是你让我碰你的,更何况药不是我下的,香薰也不是我点的。”

他撇的一干二净。

仿佛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原…原文楷…”原渺很早就猜到了,她一直不敢说。

能那么精准把药放到她的食物里,还在第一时间快速把游轮上的监控删除的,除了这个男人还有谁呢?

她一直不敢相信原文楷会做那么下流的事!

“宝贝什么时候猜到的呢?”

原渺发怔的看着景渡,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

景渡以为她吓到了,刚想安慰她,就听见她说:“为什么原文楷会帮你?”

男人不想告诉她那些事。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是你把公司电源切断的吗?”

“是。”

景渡松手,她双脚落地。

原渺第一时间是想往楼梯口那边跑过去,男人手速很快,抓住她的衣领跟拎小鸡一样提溜起来,重新把压在电梯上,“宝贝,你这么不听话我很难待你好的呀!我一般不打人,不过你说我现在扇你一巴掌你会疼多久呢?”

“不…不要!我听话。”

原渺逆来顺受惯了。

面对一点点威压她就会软下来。

景渡拉着原渺的小手往楼梯口走过去,等她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才反应过来看手机。

手机屏幕上有很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原赋打过来的,因为工作原因手机静音了,就在她害怕的想要回拨电话时,手机被景渡夺过去关机了。

手机本来电量就已经不多了,现在一关机,再重新开机也差不多用完电量了。

“跟我回去,回我家。”

虽说他混蛋点,也有点变态。

不过比起原赋那家伙他这点变态程度还真不算什么。

原渺不相信景渡。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推到地上,玻璃碎成渣渣散落一地,原赋阴冷的黑眸极其的狠厉,“不是说景渡一个星期后回来吗?现在呢?为什么提前回来了?派去的人呢?找到渺渺了吗?她现在人到底在哪?手机电话也不接。”

原赋极少会出现情绪那么暴躁的一面。

查到的信息有误。

谁都没有想到景渡会提前回来。

姜嫂赶紧让人进来收拾地上的垃圾,“少爷,阿炎已经出去找了,会找到的。”

景渡回头见原渺垂着脑袋不说话,他在她头发上揉了揉,亲手把黑色的头盔帮她戴上,男人想要扔掉她那黑色眼镜框的眼镜,被原渺阻止。

男人将眼镜还给她:“跟我回去还是回尚品院。”

“尚品院。”

原渺其实两处都不想去。

“上车。”景渡拍了拍他那炫酷拉风的黑色机车,她站在原地不是很想上去,男人冷冷道:“你现在不上来我可不敢保证等下会发生些什么事。”

原渺有点无奈,她是爬上机车的,景渡让她抱紧,她不敢碰,他轻嗤:“游轮上抱的那么紧,现在矫情个什么劲?”

她尴尬的抱住他的腰部,男人的腰很细,似乎还有腹肌。

一路上原渺都是闷闷的,风很大,景渡问她冷不冷,她不说话。

“冷就跟我讲,不要一个扛着。”

其实不冷。

她只是害怕那么晚回去不知道原赋会怎么样惩罚她。

景渡瞥了一眼后视镜,桃花眸一冷,“抱紧了。”下一秒他就加速了,原渺赶紧抱紧他的身体,往后看了一眼,一辆黑色的豪车正紧追不放。

“宝贝,你可真惹人疼。”

“前面还有两辆豪车呢!”

阿炎现在不敢让人堵住那辆黑色的机车,小姐还在上面。

“少爷,现实需要堵车那么快吗?小姐还在上面。”

阿炎戴着蓝牙耳机,不敢轻举妄动,原赋听着手机的声音,“等他减速再堵。”半分钟过去,男人跟姜嫂道:“通知景厚立打电话给景渡。”

景渡手机响了。

他没有理,也懒得去理。

“那是阿炎,为什么要加速?”

原渺看清楚车上的人了。

她近视,看东西都很模糊。

刚才没有戴眼镜,看了很久才看见车上的阿炎。

景渡也怕会在马路上出事,要他一个人能飙车,现在带着原渺,要真出事他只怕会难受很久,机车慢慢减速,阿炎看准时机立刻加速去堵住他,后面停着两辆豪车,前后的去路都赌住了。

阿炎从车上下来,见到原渺,轻声道,“小姐过来。”

原渺下地,景渡帮她摘下头盔。

刚想向阿炎走过去,景渡手臂一揽,原渺被锁在他的怀里,男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精致俊美的面容,微微勾唇道:“跟你家少爷说,今晚她去我家过夜。”

“景少爷,请把我家小姐放开。”阿炎面色幽冷。

“我要是不还呢?”景渡挑眉,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挑衅。

景渡掐着原渺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宝贝,你也不想你以后是个不能人事的,更何况宝贝你肯定也有那方面的需求,跟我岂不是更好吗?”

男人身上的寒气很重。

原渺觉得很冷。

“让我回去行吗?你把我夹在中间到最后受苦的还是我。”

景渡寒眸冷眯,轻轻撩起她一缕长发,“我的乖渺渺,做人要懂得装笨,太过聪明很容易遭人暗算的。”

他放手了。

原渺缓缓走到阿炎身边,抬眸看向景渡的眼神颤颤的,既然她不肯跟她,那就让她回去受点苦,到最后他再待她好点,人到底还是自己的。

景渡想她只为他一人演奏。

她拉小提琴的曼妙身姿。

那晚在游轮上两人身体纠缠在一起的暧昧场景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简直是嗜之入骨,销魂刺激。

尚品院。

原渺刚下车双腿就在发颤,走进别墅里,只见原赋慵懒娴雅的坐在轮椅上,一手枕着脑袋,男人黑眸很冰冷,身上的寒气很浓重,冷的她不敢上前。

“渺渺说说在公司发生了什么?”原赋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

原渺的指甲像是要扎入肉里。

她颤的嗓音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原赋只是静静地听着。

听完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去三楼的小房间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你明天不用去上班了,好生在家里待着。”

“为…为什么…”

为什么她每次都要剥夺她去外面的权利。

她只是想自己赚钱。

她喜欢零食,也喜欢甜甜的水果。

这样的生活太压抑了。

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原赋寒眸很冷,姜嫂想拉着原渺上楼,她不肯,“我想回去!回孤儿院,我不想待在这里了,这里不是我的家。”

她会还钱的。

原家养她这些年的钱她都会还的。

原赋见她那么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脸色阴鸷无比,别墅的客厅变的森冷又诡异:“渺渺是打算跟景渡在一起吗?他能给你什么?还是他承诺你什么东西了?”

都不是。

她只是不想再过的那么压抑了。

她向往外面的世界。

“宝贝,我一直不想那么对待你的,但你实在太不听话了。”

心都玩野了,不给点教训怎么肯回来呢?

金丝雀都得用笼子锁住才不逃跑,更何况是在外面自由惯了的人。

三楼的小房间灯火通明。

窗帘挡住外面的一切纷纷扰扰。

房间里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原赋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瞧着面前的小姑娘,偶尔还会帮帮她。

每帮一次她都会咳嗽一次,怎么这么不领情的呢?

男人把玩手中的檀木盒子。

面前有三个盒子。

现在只是拿了第一个盒子。

还剩下两个檀木盒子。

这两个盒子里都藏着不同的宝物。

黑夜很漫长,他倒是不介意慢慢玩。

原赋幽冷的黑眸看着剩下的两个檀木盒子,温声道:“知错了吗?”

“错…错了,以后也不敢了。”

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原渺就是这般,硬气不了多久。

她胆子很小,性格也很懦弱。

他故意把她养成这样的。

他也不怕她会逃跑。

因为她没有那个胆量。

就算她认错了他也不打算那么快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不教训久一点她下次还是这般。

洗完澡吹干头发,原渺蜷缩在被窝里发抖,她睡的很不安稳。

原赋坐在床边轻抚着她的脸蛋,他知道这次不是她的错,这次完全就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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