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开罐盖,甜腻的香气涌进鼻腔,“解出一道题,吃一颗糖。”
林昭阳咬住下唇。
胃部隐隐抽搐——她已经吞了三块试验品草莓蛋糕,奶油腻在喉头泛着酸气。
但少年挑衅的眼神像针尖戳进脊椎,她抓起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火星:“当我是吓大的?”
第七颗糖纸飘落时,林昭阳的额头渗出冷汗。
沈砚舟的题目难度呈指数级增长,最后一道波动方程甚至需要结合流体力学。
她蜷起发麻的左腿,膝盖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这才发现帆布鞋边缘洇开暗红血渍——之前的伤口在刚才的“复刻”之下正在渗血。
“热量超标的智商,解不开我的题。”
沈砚舟俯身抽走她指间的钢笔。
薄荷气息拂过后颈,林昭阳触电般弹起来,受伤的膝盖却承受不住重量,整个人歪向堆满化学仪器的置物架。
预想中的碎裂声没有响起。
沈砚舟扣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试管架上的烧杯晃出半圈涟漪。
林昭阳的耳廓擦过他锁骨处的纽扣,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汗毛倒竖。
“逞能也要有个限度。”
他松开手时,掌心残留的温度转瞬即逝。
消毒水气味在空气中漫开。
沈砚舟半跪在地板上,攥着林昭阳的脚踝,为她惨不忍睹的膝盖消毒。
她下意识要缩腿,却被他用纱布裹住伤口的力道钉在原地。
“再动就把碘伏倒你化学作业上。”
他低头撕开创可贴包装,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翳。
林昭阳盯着他发旋发呆。
水珠顺着他腕骨滑进袖口,在衬衫布料上晕出深色痕迹。
这场景荒诞得像梦境——毒舌又洁癖的沈砚舟,居然在给她处理脚上沾着泥巴的伤口。
“为什么用蛋糕加密?”
她突然问。
棉签擦过伤口的动作顿住。
沈砚舟将染血的纱布扔进垃圾桶,金属桶壁撞出空洞的回响。
“你偷吃第三块蛋糕的时候,”他起身拉开冰箱,抛给她一盒胃药,“奶油沾在嘴角的样子,比这些蠢密码有趣多了。”
林昭阳捏瘪了铝制药板。
暮色透过彩绘玻璃窗泼进来,将少年轮廓镀上一层暖金。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沈砚舟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像落在雪地的梅花瓣。
第四章:实验室的月光——程雪声反锁实验室门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她盯着通风口铁栅栏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