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其他类型 > 死对头竟然要我和他谈恋爱

第2章 在地球上与Bliss的第二次见面

发表时间: 2023-01-09

第二章

卫星信号显示澳洲一带此种状况尤为严重,虽然信息的来源和可信度尚且存疑,我还是觉得应该亲自去看一下。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为转机的事情,哪怕背后的风险不是我能够承担的。

王院长走后,我的生活似乎极其无聊,明明以前也没天天听他聊天儿,现在却觉得好像少了什么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东西,我再也不能把它等回来了。

每一天我都在实验室,研究变种。按部就班地把每一个环节做好。

大家都像是拿着死工资每天不停地上工的工人,只有章平一个人像是按小时计算工钱的一样,做每一件事情都很讲求效率,打了鸡血也不过是他这样。

先别急着夸,一到晚上他就睡成死猪,打死都不会走出房门的。除非是外派任务——做外派任务的时候我们可能会捡到“天神”随机掉落的食物,一般都是一些大自然腌制出来的食品。

特别是北边,还有很多牛肉干。

因为可能捡到零食,他才每次抢着去的。

在告知大家我要出任务之前,我是非常坚定自己要去澳洲的想法的,可是……

“何恒,你是被院长的离开刺激傻了吧,多危险啊。”章平一边啃着他手里的土豆,一边和我说。“而且那边没有土豆,没有弹药补给,万一碰上危险大家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我们可帮不上什么忙去给你收尸。”

“对哦,阿恒,你别去了,去了也做不了啥。”别的研究员也这么劝我,但此时我内心就是有一种近乎顽固的想法,我一定要去。

后来我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中了什么邪,好像是天神给我安排了什么任务,是我必须要在那个时间节点去完成的,就像那是我的命运一样。

我还是希望有人陪我去,我并不是害怕孤单的人,只是一个人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会开始怀疑周围的世界是否是真实存在的,我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我看了章平一眼,要是把他这个话痨捞走,旅途一定不会无聊。

“章平儿。”我还没提要求,他就已经开始拒绝了。

“干嘛?我可不陪你去啊,我的土豆过两天就要长好了,去那么远的地方别说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回不回得来都是个问题。”章平是个小胖墩儿,说话的时候听起来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样。

“海边上说不定有鱼,你也不去吗?”

他动摇了,但还是摇头,“我就把土豆想成鱼好了。”随后又啃了一口他的土豆,喟叹一声:“妈呀,真好吃。”

我放弃了,还是自己去吧。

每一次行动之后,我们都会重新组装好一架民用飞机,下一次再要出任务就不用现去打算飞机的事了。只需要到机场去开就行。

我即刻准备好,带上我们研究所几乎最先进的装备,带上足够的制氧剂和营养针剂,我去了机场。

机场很空旷,有一些研究员来送我。

虽然外面经常出现不明生物对人类发起进攻,属实危险,但他们还是坚持来送我,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不确定性太多了,就怕今天这一面会是最后一面。

机场有上百架飞机,听王院长说一百多年前它们会飞往全国各地,飞往国外。他还说自己第一次出国的时候,机票的费用就达到了一万多。说实话,我真对一万没有任何概念,因为从我记事起就已经没有货币流通了。

研究所里的所有人从事脑力劳动或是体力劳动,只要是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就能得到绝对公平的资源分配。

当然也会有人自给自足的,就像章平,他是研究所里唯一一个闲着没事儿干去培育土豆的。因为他只喜欢土豆,所以土豆是我们研究所里唯一的食物。

一百八十年前,因为信号的阻断,定位系统完全瘫痪,飞机摆在机场里,一放就是一百多年。

没有飞机飞出去,也没有飞机飞进来。

世界好像并不像地图上说的那样大,我甚至有时候觉得是不是王院长开始老年痴呆了。有没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一隅就是一整个世界?

王院长口中所描述的那个世界太过于理想,以至于我觉得它像一个假的。

院长说一百年前交通特别便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都有。上天入地是他们的生活日常。

全国的铁路纵横交错,飞机航线每年都要增加好多,轮船“嘟嘟嘟”地开过来又开过去。

全国每天有数以亿计的快递流通,在一个偏远的山区还能收到来自东西南北的快递,商品都是流动的,完全打破了地域带来的阻碍。

他还说,南方的水多,北方的水少,我们就施行“南水北调”,还有“西气东输”,我觉得好不可思议。现在我们出门都难,以前的天然气和水都能跑那么远。

院长还说了,一百八十年前的那个时代很注重人才的培养,如果我生在那个时候一定是国家和高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是不是重点培养对象我不知道,可以确定的是,我一定是一个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懂的土狗。

我没见过铁路什么的,只在出任务的时候见过一些路面上已经完全锈蚀的轨道。唯一的食物就是土豆,多数时候都在打营养针剂补充能量……

现在我们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至少在这个城市里,除开研究所的地方都处于没有人的状态。交通的话,靠自己的脚,要么开改装车。要改装一个车子不是不行,只是太麻烦了,我没有那个闲工夫,所以我基本都靠脚走。

机场一般建在城市的较高处,而且远离市民生活的区域,所以稍远。不过这一段路我已经很熟了,甚至摸索出了捷径。

我专门找了一个合适的早晨出发,只有这时候能稍微躲过太阳的灼烤。

现在的每一天最高温度都能够达到四十度以上,高温又往往让人焦躁,让人不想工作。所以这样说,研究所里的人都挺让人敬佩的。

每一次出来送我的时候,我们就像是去春游一样,三三两两聊得热火朝天。有时候说话说快了,面罩来不及供氧,大家会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只是依然很开心地接受了这一份被限制的自由。

机场里的飞机都锈蚀得不成样子了,幸好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把能用的材料全都加了一层保护。东拼西凑还是能凑出一个完整一点儿的飞机。

上次出任务还是在去年。

今年是2200年。

我曾经问过院长,既然年月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那为什么还有每一天在工作笔记上写下它?

他说:“时间轴是人类历史永恒的线索,要是这个线索断了,往后要厘清人类发展的历史就难了。”

他是相信人类有一天会带领文明重新走上顶峰,我们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迎来那一天。可是我已经不相信任何事了,但还是不忍心打碎他的美梦。

“这样说起来,我正在为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而奋斗。”我开着玩笑说。

“早的时候的世界也是更早的时候创造他们的人所没有见过的。”

创造吗?对于我来说大概算是复兴,可是我讨厌复兴,就像是去玩一群死人玩儿剩下的东西一样。

研究所以前是一个不错的学校,里面至今还保留有一个一个很大的图书馆,里面各类书籍应有尽有。

院长说数据库里的东西更多更全。只是所有网络都崩溃了,遇上了不明访客的入侵,那些资料都看不到了。

里面的书几乎要被翻烂了,但还是整整齐齐地归类摆放好了——因为研究所里有不少有强迫症的人。

说起研究所,我忽然发现似乎每一个人多少都会搞点儿研究的样子。

在这些残存的书里,就有飞机的一些相关知识,我借此修出了好多架飞机,这次也一样。

我不是很聪明的人,思考可以帮助我领悟世界。

我登上飞机,大家和我挥手告别,说着“一路顺风!”“早日凯旋!”“阿恒,你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啊!”

我点头,独自上了飞机。我就是机长,开着一架那么大却只有一名机长作为乘客的飞机飞上天,这种感觉是奇特的。

独场SOLO虽然略显孤单,过程中却有种我行我素的刺激感。

书籍上的操作图已经不必回想,我熟练地操作起来。

飞机开始加速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院长说这种感觉和坐地铁很像,那四舍五入下来我也算是坐过地铁的人了。

过了一会,轮子“哐哐”触地的声音没有了,我已经飞上了天。

那一瞬间我看到窗外空气中好像有水纹一样,机尾好像稍微震动了一下。飞机还是平稳地飞行,我也就没有管它,主要是想管也管不着。飞机不像汽车那样可以随叫随停。

也有可能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眼花了。

半个小时后飞机已经到达了飞行的最高层,开始在云层上端平稳飞行了。

飞机的速度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还是觉得不够快,当我困到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我又清醒过来。

我想再提提速,没想到操纵杆突然失灵了,飞机突然变了方向。

我的心脏跳到自己受不了,肾上腺素飙升,我现在处于一种应激状态,如果在我这么精神的时候死的话岂不是会记得特别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那也太刻骨铭心了。

院长说以前的人坐飞机还买保险呢,现在谁都保障不了谁了。

飞机一直开了好久直到我的心跳降下来。它又开始缓慢下降,我看到下面是汪洋大海,要是真的掉进海里,那我绝对没救了。

飞机还在“嗡嗡嗡”地响,我闭上眼睛准备好接受最坏的结果,但心里还是不愿放弃地祈祷,我没办法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闭上眼睛,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飞机就要落地,我的心脏好像被困住的猛兽,一直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感到一阵飞机触地的巨震,缓缓睁开眼睛后我发现周围还是那个世界,我没有去到那边的世界。我的身体完好无损——我活下来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飞机失控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降了,等到我感觉到明显的下落感时飞机已经在离地面很低的位置了。

我在机舱里不知道捂着胸口坐了多久,就算没摔死也要心肌梗塞而死了。

过了好半天,我的心跳和五脏六腑的知觉才恢复到一个正常的水平。我有点累了,大概是因为过于丰富的心理体验。

打开机门那一刻,我不经意间所瞥见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海洋深不见底,蓝色像是被笔刷扫过一样,从远处一直扫到面前,晶莹剔透的海蓝越近越浅。

海底沉淀了这一片海域上至千年的秘密。下面一定有沉没的船只,价值连城的宝藏,有活着的巨鲨,有一众大小鱼虾,有数不清的珊瑚和海带。或许到了夜晚,还会出现开着夜行船出来寻宝的海盗。

我的想象一向比较丰富,也许我丰富的梦境也与之有关。

海岸上,我所站立的地方是白沙堆出来的,这些沙子一粒是一粒,忘记这片海域的存在,忘记任何的活物,我猛然想起一个古老的满是方尖碑的国度。

夹杂在白沙中的晶体被太阳光照射,他们反射过来的光进到我的视野之中,像夜空中闪亮的群星。

阔叶树长得又高又大,虽然叫不出名字,却好像在哪儿见过,或许在一页泛黄的书页上。

海面上,吹叠起一阵阵鱼纹。

每一阵吹到我脸上的咸风都讲述着摇曳着生命的鲜活。

我的脚下白沙层层叠叠,我弯下腰去赶紧抓了一把,它们很轻易地顺着我的指缝滑落回去,被风吹倒甚至另一边的海岸上去。

一个艳阳天里,金色的光芒散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每一个耀眼的亮面都像钻石一样闪耀。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大气层下面是水圈,和水圈相连的是岩石圈的表面。这个地方才是“古老”书籍上的世界,这才是生物圈该有的样子。

这儿,很神奇。我所看到的居然都只是自然的东西,我却像是穷途末路的探险家,有一天陷入困境意外发现了连城宝藏。

欣赏一番过后,我回头一看,飞机除了驾驶舱以外几乎是粉碎性骨折——幸好降下来的时候飞机的前头要高一些,不然我很难想象自己的惨状。

我忽然发现我的呼吸机不见了,但是我完全没有从前那种一离开呼吸机就难受得不行的情况,我很快得出结论:这儿有氧气!

为什么地球上两个地方的氧气没有循环呢?还是说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不同地方的大气流通。

现在这些缘由似乎不那么重要了,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喜悦超过了一切。

我恍惚间就像回到了2020年——一个我甚至根本还不存在的时代。

我四下转了转,这个小岛可以说是一个生态系统:阳光很好,植物叶片透着油亮亮的绿,有海鸥停留在沙滩上……

我走到那些被树掩藏的地方,看到了好多一米多高,茎叶和花朵都是殷红色的植物。我总感觉这个东西在这儿感觉很突兀,又极臭,不像是自己长出来的,更像是人为养殖的。

闻所未闻也可能是因为孤陋寡闻。

有一秒钟我想留下不走了,也只是那一秒。

等修好飞机我也该回去了。我突然想起院长说有些地方地下深处藏着石油,可以用于提取燃油。

机身原料的话也可以到海底去捞,下面应该有不少沉船——书上是那么写的,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

我又在周围转了转,因为飞机很高,我走了很远的路依旧能够看到它,所以不致迷路。

就在我眼前,有一棵三十米来高的阔叶树。它很茂盛,感觉里面可能藏了什么能食用的东西。我还有一箱营养针剂,实在撑不住了靠打那个也能撑几个月。

可能觅食是所有动物的天性,我就想找点什么果实一类的东西——我喜欢那种大个大个串起来缀连到一起的水果,那让我感到很有力量和希望。

我没摘过果子,尝试着抱着树干用力摇了摇,树却没怎么动。我眯着眼逆着阳光向上看,树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啊!”我真的被吓惨了,这谁不吓一跳。我从地上爬起来,他叉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整个人都在他的眼底。他的目光就像是海里看见的从海上透下来的光亮,神秘,难以捕捉。

可是那一瞬间我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他是在等我来。

或许在什么遥远的传说里这会是一个波澜不惊的深情凝视,但是事实上我觉得很不舒服。

他好像根本不把我当他的同类,那种淡漠的眼神搞得好像我犯了法要被审判了。

真有点儿膈应。

“你是……谁?”虽然他很不礼貌但至少是个活人,我只祈祷他听得懂中文并且能够回我两句——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人话了。

他纵身一跃,完美落地,他的黑棕色短发有点自然卷,有点像肥皂剧里的混血王子,眼睛是琥珀色的,像幽幽的古井。即便我作为一名男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有几分姿色的。

他得有一米九几,他斜睨了我一眼,就向前走去,完全不把我当作他的同类。他走起路来,肌肉线条根本不是破布盖得住的——忘记说了,他的衣服比我的还烂。

我不禁联想到鲁滨逊和他的朋友“星期五”。

“喂!你能说句话吗?”我慢慢追上他,边走边喊。

可能是因为心情大,我很有说话的欲望。

随后我又有点儿怀疑他会不会是在岛屿上漂泊的野人,或许我想太多了,至少目前他还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文明的行为——除了袒胸露乳这一条。

他回头不经意看了我一眼,仿佛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但是他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忽然又想起院长说的,以前中文是世界上很难学的一门语言呢,他看起来是一个二愣子无疑,不会中文也是完全可以理解。我觉得英语也挺不好学的,反正他听不懂,我说什么都没关系了。

我忍不住坏笑一下,不太有礼貌地冲他喊:“Hi!You're such a piece of shit!”

其实我本性不是这样的,今天大概是我第一次那么没有礼貌地对待我的同类。

他回头的时候动作迅猛得就像狮子一样,他的头发像摇曳飘荡的柳条,刷的一下扭转了飘动的方向。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站定一惊,开始感到害怕了。

“Sorry.I……”

他宽大的脚板踩在略微湿润的沙地上,浪花时时爬上他的脚。他轻盈的步伐让我感到沉重。

他似乎是为了照顾身高毫无优势的我弯下了他站立得笔直的身体,他清晰地说:“你才是。”

他会说中文,澳洲从前是有很多人说中文的。很大一种可能,我虽然在飞机落地之前偏离了航线,但可能已经到达了澳洲地一个小岛上。他或许是本地人。

我没想生出事端,就是开个玩笑,但他好像不把这当玩笑。算了,赶紧道歉吧。

“对对对对对不起,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想保命,他是不是野人依旧存疑。

他又站得笔直,转身又走他的路,我听到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跟你计较什么。”

小卷毛挺会侮辱人。

“去看看你们人类造的破飞机。”他说。刚才他大概一直在观察我,从我下飞机开始。现在,他盯上了我的飞机,尽管知道它是破的。

我心里想即使是破飞机你也造不出来,毕竟他不包含在“你们人类”这个范畴,他连人都不是。但我还是跟上去了,并且很认真地向他介绍我们人类的破飞机。

他叉着手打量着我已经身负重伤的飞机,一直不说话,憋了半天才说一句:“照你说的,虽然你们有太多蠢人,但你勉强算一个例外。”

什么啊,夸人都这么好听。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在认真地观察飞机的驾驶舱,完全不搭理我,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跟他说话,就像猪不必管主人家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

“喂!”搞得自己很懂一样。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拿起几个碎片又扔回去,我多想让他轻一点,但是我不敢。

“什么时候能修好?”

他身上的破布条一直飘,甩过来甩过去,我真受不了。

这人肯定是神经病,明明是乞丐打扮却自我感觉良好,比我都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