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屋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莫问长生

莫问长生

秋月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世间有一仙,名为长生仙。困于槐安阁,游于红尘间,终于黄粱一梦。世人修仙为得长生,却不知长生是一种刑罚。

主角:白凤兮   更新:2023-01-13 21:5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凤兮的其他类型小说《莫问长生》,由网络作家“秋月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间有一仙,名为长生仙。困于槐安阁,游于红尘间,终于黄粱一梦。世人修仙为得长生,却不知长生是一种刑罚。

《莫问长生》精彩片段

大兴帝国,北部边陲。

槐安镇。

此镇随处可见各种槐树,因此而得名。

白凤兮一身靛青色长衫,腰间系了一条红色的细绳,红绳之上挂了一个金色的铃铛。这是白凤兮现身之际的全部家当。

一根红绳,一个铃铛。

白凤兮躺在摇椅上一直在想着问题,自己穿越而来为何凭空出现?

又为何出不了这槐安镇?

这红绳和铃铛又有何用?

十年前狂风大作,刚开的槐花全都被风吹落。

风至,花落,凤兮而至。

白凤兮儒雅随和的气质,加上身上的衣衫干净的出尘。

别人一看就认为是读书人,槐安镇的学堂老师年事已高病逝。

乡亲们就拜托白凤兮担起了教书先生一职位。

至此白凤兮就在槐安学堂住下,秉持着教书育人,人人皆可有书读的原则。

有钱没钱的皆可来学堂读书,年纪不分。无论是孩童还是老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步入槐安学堂想学识字,白凤兮都来者不拒。

槐安学堂内院有一棵粗壮的老槐树,槐树下被白凤兮支起一张躺椅和桌子。

没事儿的时候白凤兮就喜欢躺在躺椅上看书。

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书本,有的是这世间的书,有的是白凤兮自己根据记忆写的,换一些酒钱。

槐安镇以槐花酿酒,入口清冽,绵延适口还有淡淡的槐花香。

第十个春秋了。

白凤兮喝了一口酒,从门外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少年手里提着一个餐盒。

“白先生,我娘做了槐花水饺,让我捎给您尝尝。”

白凤兮从躺椅上坐起来至桌边,陈福摆着餐具还不忘从餐盒中拿出一小蝶儿醋。

“你吃了吗?”

“吃过了先生。”

白凤兮仔细的吃着水饺,而沉陈福很自觉的拿起一旁的扫帚进行打扫。

院中飘落的槐花先生喜欢便任由它随意掉落,扫扫台阶上的灰尘。

有灰尘吗?

陈福看着光滑的石阶这样想,应该没有。

自从白先生住进学堂,学堂就和先生的衣衫一样干净的出尘。

这是先生来的第十个春秋了,十年前如何现在亦是如此。

容貌气质都没变,陈福从一个十岁孩童长大成人,下个月就要娶亲先生倒是没变,如十年前般一样。

白凤兮将水饺吃了精光,陈福也将院落洒扫完毕。

陈福拿来茶壶在桌边进行泡茶。

“先生,下个月初五我娶亲还望先生赏脸观礼。”

陈福从兜里拿出一张红色请柬,恭敬的递给白凤兮。

白凤兮接过请柬打开,上面的字写的铿锵有力。

“你倒是练得一手好字,只是可惜了……”

陈福不好意思挠挠头,知道先生暗指什么。

“考取功名意味离家,家中只有老母一人。陈福,愧于先生教授之恩。”

言罢陈福便站起来行礼,被白凤兮拦下。

“罢了,路由心生。你不悔,便无愧。”

陈福坚定的看着白凤兮“不悔。”

白凤兮喝了口热茶“那便好,回去吧。”

陈福点点头,将带来的餐盒全都收了回去。

陈福算的上是聪明的,那是白凤兮来此地的第一批学子,陈福什么问题都有自己的一番理解,而且不愚昧。

心地纯良,白凤兮想着若是陈福为官定是为民的那种,所以之前有意无意的暗示让陈福考取功名。

奈何这小子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强人所难便随了他的意。

白凤兮将陈福煮的茶水喝完才悠悠地出门。

虽是边陲,过了镇子前的河流对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北草四十四部就在河对岸,有时还能隐约看见草原上放生的羊群。

大兴帝国已存一百多年,百姓算的上人人安居乐业。

白凤兮走在街上,腰间的铃铛随着摆动发出声音。

摆摊儿的小贩会微笑的问候白先生好。

白凤兮来到书坊,掌柜的刘明笑脸相迎。

“白先生好,是有新故事了吗?”

“没有,白某此次前来是来买几幅正丹纸。”

“先生是想写对联售卖吗?”

“刘掌柜想要,白某赠一幅即可,卖就算了。”

“好说好说。”

刘明让人拿了几幅正丹纸,还叫人准备好笔墨摆于案桌前。

白先生写的西厢卖的极好,尤其是京都更是受欢迎。

而且一次不把故事写完,按月给予新篇,吊人胃口让书坊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白凤兮拿笔蘸墨,不假思索地开始书写。

小小书坊,诸子百家皆过客。

皇皇寰宇,三才万物入奇书。

白凤兮写好之后递给刘掌柜“赠与掌柜。”

刘明欣喜至极,连忙叫张贴出去“谢先生赠予,这几幅正丹纸就不收先生钱财。”

“也好。”

白凤兮收好正丹纸准备离去,见刘明似有事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那般踌躇的看着自己。

“刘掌柜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先生也知道这书坊不说遍布全国,倒也有几个富饶之地。尤其是京都总坊,当家的写信问我,先生何时再出新作。”

白凤兮笑了笑“缘起,便有新作。”

原本就是打算写了换些酒钱,现在有人送酒,酒不曾短缺,白凤兮也想偷懒。

天色还早随意逛逛,在这小镇上待了十年,闭着眼都能走。

又逛至镇口,白凤兮站立不动。

任由清风吹动衣衫。

再试试。

白凤兮一步一脚印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当半只脚踏出槐安镇时,感觉前方有一股承重的气墙将自己的步伐当下。

还是出不去。

为何?

不只是从镇口走,不管是从河流或是丛林,只要脚出槐安镇界一点点就有气墙出现。

白凤兮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镇口的茶铺坐下。

要了碗茶水静静地听着来往歇脚人群高谈阔论,讲京都的繁华,讲南方的惬意,讲北草的风情。


也不知是听人诉说故事入了神,还是想起了家。

白凤兮在茶铺坐了很久,茶铺老汉知晓白先生有时候会在此静坐很久。

也不知先生静坐之时在想什么。

老汉收拾完东西也没打扰,轻手轻脚地为白凤兮添了一壶茶水,留了盏油灯回了家去。

待到丑时过半白凤兮才起身离开。

借着月光瞧见学堂门口的台阶上坐着身穿灰白袍的女子。

身形单薄,有些透明。

白凤兮皱了下眉,丑时见鬼。

一旬头一回。

白凤兮行至女子面前轻声道“姑娘在此,是有何事?”

宁梦惊奇地看着眼前男子“你看的见我?”

“嗯。”

“怎么会。”

白凤兮淡定的看了眼有些吃惊的宁梦,径直往院内走。

“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你是这学堂的主人?也是写西厢的白凤兮?”

“若是没有其他同名之人,那姑娘要找的人便是在下。”

宁梦看着一身气质出众,模样俊朗帅气的白凤兮。

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出品西厢心想会是怎样的经历的人才能写出那般故事。

奈何自身从小体弱多病,西厢也没看完便撒手人寰。

心心念念着结局,灵魂未散趁着夜色前去书坊看看。

化身为鬼别人看不见摸不着,自己也不能去触碰任何东西。

没办法抚摸书本,意外从书坊那里得知写此书者远在北部边陲槐安镇槐安学堂。

白日阳光照耀鬼身有别样刺痛,宁梦只能入夜赶路。

也不知晓走了多久,只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透明,越来越虚弱。

好在未散之前来至槐安镇,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白凤兮。

白凤兮从柜角里拿出一把立香,点了三根插入香坛。

香烟随着白凤兮的指引,缠绕在宁梦周身。

原本透明的魂体,在慢慢修复。

宁梦感觉自身有了些许力量,脑袋不再昏昏沉沉。

“多谢先生。”

“无妨,找我何事?”

“请问西厢写完了吗?”

“嗯。”

“我只看到崔母以门第为由,逼着张君瑞上京赶考。后面的故事不曾知晓,化身游魂前来叨扰先生。”

“只为这事?”

“嗯。”

宁梦还有话没有说出口,就是想见见先生。

见先生那一刻,理解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你叫什么?”

“宁梦。”

“先住下吧,后面的故事白某有时间便于梦姑娘讲。”

白凤兮知晓有气墙困于自己,没事儿就在镇上转悠或在镇口茶铺坐着。

生老病死人知常情,也见过其他人死后魂魄。

如宁梦这般长时间存在的没有,多半是亡灵刚成便烟消云散。

这个镇上没有城隍,或者说这个世界没有城隍。

人们祭拜的是当今天子,无城隍不轮回。

死后亡灵入不了轮回按理来说会成为孤魂野鬼,在这世间游荡。

或成为厉鬼扰乱秩序。

可是没有。

白凤兮坐在槐树下望着天空。

亡魂不入轮回,不在人世间去了哪儿?

这个世间究竟有何等秘密,为何自己出不了此地。

待到旭日东升,宁梦在学堂内找了块背阴之地呆着。

此地可以看见白凤兮的教书育人。

白凤兮的学堂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上课之人除了孩童还有青年,甚至还有老者。

男女皆有。

宁梦看着白凤兮不论对谁都保持着谦谦君子温润而雅。

好似白凤兮无所不知,任何问题都有所解决。

白凤兮教起学来忙得不可开交,有的人家里忙来不及来学堂,便一家一家的登门拜访。

宁梦除了在学堂能见着白凤兮,再就是给自己点香时遇见。

所说的有时间便于自己讲后续故事,这一等便是半个月有余。

天降大雨,白凤兮忙碌的身影也在内院停下。

“先生为何这般亲力亲为教书育人?即使老弱妇人亦是如此?”

“梦姑娘认为读书在何?”

“当然是考取功名,入朝为官造福万民。”

“白某认为读书者可让自身眼界开阔,能解决问题。

为君有为君之道,为官有为官之道。

而普通百姓有为人之道,人人有书读便能人人知书达理,明辨是非。

此举可谓是利国利民。”

宁梦若有所思沉凝了许久,对白凤兮欠了欠礼“先生眼界开阔,是小女愚昧了。”

白凤兮摆了摆手“有件事儿想问你,你行至于此途中可遇如你一般的亡魂?”

宁梦摇头“不曾。”

见白凤兮眉头紧锁,宁梦连忙道“先生可是……”

白凤兮打断宁梦的话“我来给你讲讲西厢后续故事。”

雨落屋檐,雾起萧蔷。

院中槐花早已凋落,雨中微风有些冷意。

廊庑地下摆着一方小桌,小桌之上放有一些书籍,一旁茶桌煮着热茶。

香炉里燃着槐花香,身穿雾蓝色衣衫腰间一抹红绳別着金色铃铛的白凤兮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若是凑近详听,那声声文字串成一个故事。

宁梦痴痴地盯着眼前人,不知是把自己换成了故事里的崔莺莺,还是自己本身就是崔莺莺。

眼中清泉随着眼前男子口中的话语暗自流出。


有了宁梦这只鬼陪着,日子过得也不算之前那般孤独。

西厢故事早已讲完,白凤兮又讲了许多故事。

听的宁梦如痴如醉。

有了每日香火萦绕,宁梦也不再那么惧怕阳光。

有时会随着白凤兮的脚步出去游荡。

只是逛来逛去永远在槐安镇,借此宁梦问过白凤兮为何不出镇去看看。

白凤兮淡笑道,时机未到。

在宁梦心中神秘文雅的形象更加深刻。

想着白凤兮不曾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宁梦讲起自己在深宫皇院的事情。

讲各嫔妃为了见皇上一面使出的计谋。

讲满朝文武为了和皇权对峙在朝堂上不顾礼教大肆争吵。

讲各皇子为了那位置背地里使得阴谋诡计。

白凤兮也知晓宁梦是大兴帝国长公主,恒瑞公主。

因皇后怀她出了意外导致早产,自幼体弱多病。

大兴皇帝宁缺对其疼爱有加,在宫中无忧无虑的活了一十八载。

奈何天不遂人愿,一场风寒要了这天真烂漫少女的性命。

初五一早。

白凤兮身穿竹青色衣衫手拿自己写好的对联,外加一本书准备出门。

“先生这么早是要去哪儿?”

“有个学生今日娶亲,家中只有老母一人。白某早些过去,也好帮衬些。”

“民间娶亲小女不曾见过,可否带小女一见。”

白凤兮想了想拿出腰间铃铛“附在铃铛上。”

白凤兮到陈福家已经有不少人,多半是左邻右舍前来帮忙。

一身喜服面色潮红的陈福见白凤兮到来,欣喜若狂道“先生好。”

白凤兮将对联与书本递给陈福“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陈福看了眼对联,一瞧便知是先生亲笔佳作。

忙着嘱咐旁人贴了去。

“先生佳作,怎能算小小心意。先生且随我至内堂……”

白凤兮摆了摆手“今日你主角,不必管我。去忙你的,我啊随意转转。”

“也好。”

白凤兮随意在陈屋转转,遇见事情自己会主动搭把手。

虽然房屋些许简陋,但是挂上红布,点上喜烛,铺上红毯也格外喜庆。

有股暖意。

在内堂喝着茶水,陈福领着老母钱氏找来。

“先生,陈福有一事相求。”

“何事?”

钱氏坐在一旁,拉着白凤兮的手目光带有恳求之意。

“阿福爹走的早,如今娶亲还请先生代为主婚事宜。”

“这…..按理来讲白某不合时宜,做不了这主婚。可以寻得其他德高望重的长辈,也比白某来的好。”

钱氏听着白凤兮拒绝之意,望了望陈福。

立马起身准备下跪乞求。

白凤兮眼疾手快的阻止“可别,白某接下。”

时辰差不多,陈福骑上马匹,领着迎亲队伍去接新娘。

钱氏也怕刚刚此举惹得先生不高兴坏了兴致,一直在一旁劝说。

待到唢呐吹起,喜轿落门。

新娘头顶红盖头,随着陈福来到内堂。

赞礼者唱道“行庙见礼,乐起,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一礼毕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跪,读祝章。”

白凤兮起身“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儿女请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日月为名。

自礼毕,别懵懂儿郎,营家室安康。荣光共度,患难同尝。愿关雎之声长颂,悠悠箫声龙凤呈祥。不离不弃一曲鸾凤求凰,同心同德不畏华岳仙掌。虽汹涌洪浪,寒窑烛光,难捍此请之坚。

比翼鸟,连理枝,夫妻蕙,并帝莲。夫天地草木菁灵,可比真爱佳缘。高山之巍,皓月之辉,天长地久,山高水长。为尔结发,特为赞颂。”

一词罢回坐高堂,赞礼者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等到新人礼毕,赞礼者再唱“敬茶。”

白凤兮接过茶杯“我本不合时宜受不起这礼,既然礼已成还望二位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陈福领着新娘一拜“紧记先生教诲。”

在路上的时候乔琪就听着陈福说,会由教书先生代为主婚,要自己恭敬些。

以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在刚刚听祝章时也知晓这位先生年轻。

乔琪在想此声温雅,该是何其样貌。

白凤兮在主桌,周围其乐融融,时不时会有人向前给自己敬酒。

酒入胃,望着满堂结彩。

白凤兮菜真真感觉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世间。

这个世间有事有人与自己主动相连。

一时高兴是极,贪喝了许多酒。

散场回到学堂,在槐树下的躺椅上躺下。

没一会儿便入了梦香。

宁梦从铃铛出来时,白凤兮已然睡下。

脸色微红,嘴角带着笑意。

宁梦招来毛毯为其盖上,席地而坐轻晃躺椅。

比翼鸟,连理枝,夫妻蕙,并帝莲。

原来先生是期望如此爱情,自己怕是不能为先生完成。

那民间娶亲与皇室不同,皇室庄重,民间却喜庆。

宁梦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好像自己是食物一般。

“谁。”

回应宁梦的只有夜间清风。


春去秋来已然三载。

院中的老槐树出现枯枝,开春新花也少。

随着槐树老去,白凤兮感觉自己身体出现了变化。

白凤兮静静地坐在院中,举手投足之间他能感觉自身灵力波动。

“此处,应有风。”

言罢微风突起,白凤兮表面平静内心实则狂喜。

言出法随。

看来自己被困于此,是因为这棵老槐树。

老槐树自然死亡,自己有了灵力。

神识也能感受百里,只是没有其他修者。

只有炼气的武者。

这是个好兆头,之前在等槐树开花,现在在等槐树死亡。

每日盯着槐树的时间更加长久。

浩瀚宇宙,星空之中。

一位孩童身影,面部由万千星辰组成。

盯着一片星空,无眼却有神。

穿过层层星云,透过层层界门,看见白凤兮言出法随。

“凤兮,凡界将有大劫。此界之事,你又要干预吗?”

宁梦在那晚感觉有东西盯着自己。

这三年离开过白凤兮身边,那东西似乎有些怕先生,只是盯着自己没有攻击。

这件事情也没有同先生讲,怕是自己多虑。

白凤兮入夜腾空而起,仔细观察槐安镇。

果然镇中槐树按照八卦阵来排列,而阵眼就是学堂内的那棵老槐树。

白凤兮更加确信自己是被人刻意安排在此现身。

刻意安排自己步入八卦阵,困于此。

这世间没有其他修士的气息,那困住自己的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一晚宁梦不够踏实,心很疼,空落落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一般。

翌日一早便听闻大兴皇帝宁缺突然驾崩。

宁梦赶紧去找白凤兮。

“先生,父皇驾崩。我想去看看。”

“去吧,你现在也有力量不惧怕阳光,以你的速度不日便会到达京都。”

宁梦准备出发之前,想起之前那双眼睛。

左思右想还是将一块龙形金色玉牌交放止香坛前。

宁梦出了槐安镇,一路向南。

生前父皇很是疼爱自己,如今赶不上见最后一面,却也能赶上封棺入陵。

入夜。

宁梦浑身发毛。

忽然天空之上出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那眼睛极大,紫色的眼球没有神采。

在这双巨眼出现,宁梦周身都被封锁。

“你是谁?”

“呵呵,要你魂之人。

你要是安心呆在那槐安,本王还拿你没办法。

之前要不是有皇运龙气护你,加之本王力量不全,怎能让你苟活至今。”

巨眼说完一道道紫色富有雷霆之力的光柱直奔宁梦而去。

有强大力量压制宁梦不得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光柱穿透自己的灵魂。

“啊…”

宁梦感觉身体像火烧一样疼痛,不一会儿便被紫气包裹。

“这样收集灵魂还真是慢啊,看来天灾人祸才会死更多的人。”

巨眼往极北之地掠去。

远在槐安的白凤兮感觉一阵灵力波动。

随后放在香坛旁的龙形玉牌出现裂痕。

白凤兮拿起玉牌,玉牌一阵灵力波动。

一行行金色的字出现在白凤兮眼前。

先生,此玉牌是父皇给我随葬的护身品。

上面有皇运龙气,此次前去唯恐意外。

这皇运龙气还请先生保管,交与九皇子宁白。

九弟为君系民,为官利民。若先生能帮衬九弟,宁梦在此谢过先生,来世为先生做牛做马以报此恩。

三年前有感一直有双眼睛像盯食物般的盯着自己。

那东西似乎很怕先生,若玉牌出现裂痕表明我魂魄已散。

果然如此。

有东西在收集灵魂,那会是跟困住自己的是一伙人吗?

白凤兮看着逐渐消散的字迹,心中突然有一个强烈的不安。

如此说来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这其中会不会就包括自己魂穿于此?

白凤兮很讨厌这种感觉。任何一步都是别人设计好的。

而在设计中的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任人摆布。

白凤兮收好玉牌,站在槐树下盯着那逐渐枯黄的枝叶。

白凤兮不知何人布局,对方有多强大,会算到哪一步。

要是用法则之力加速槐树枯萎,预示着自己可以提前出去。

那这举动会不会又在那布局之人的算计之内。

白凤兮只是觉得脑袋有些疼,人有些累。

该如何破此局,找到布局之人,或找到布局之人的目的。

大兴皇宫。

太子九皇子宁白,刚安排好诸多事宜才回寝殿歇息。

父皇走的蹊跷,又要查明真相,又要稳住朝纲,北草四十四部在蠢蠢欲动。

这皇权,没得到者都垂涎欲滴,得到者却是心力交瘁。

宁白刚睡下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梦中一片竹林。

竹林中有一座亭。

亭中站立着一位身穿藏青色衣衫的男子。

腰间一抹红绳,红绳上挂有金色铃铛。

此人容貌俊朗,温文尔雅。

“你是谁?”

“在下白凤兮。”

“你见到朕,为何不参礼?不怕朕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

“人皇乃在梦中,白某不跪天地,不跪人君。

此见人皇,只为归还一物。”

言罢白凤兮将龙行玉牌递给宁白。

“这是皇长姐的随葬品,你敢盗皇家陵墓?”

白凤兮听着宁白的话语,觉得好笑。

这人便是宁梦所说的为君为民,为官利民的宁白。

这和自己所想完全不一样。

“人皇,缘到白某自会来寻。”

宁白从梦中醒来,天已吐白。

这一觉睡的有些莫名其妙,感觉格外累。

准备叫人去皇陵看看皇长姐的墓穴是否有被盗的痕迹。

翻身之时瞥见枕旁的龙形玉牌宁白大吃一惊。

明明梦中所见,玉牌为何在此?

难不成那男子是梦中仙?


白凤兮借着龙形玉牌的气息穿过封印,给了宁白一场梦境。

将宁梦的遗愿还给了宁白。

也就是这一场梦境,让原本大兴国国运加深了一些。

也就是这一场梦境,让白凤兮出现劳神的感觉。

也就是这一场梦境,让白凤兮身上沾染了因果,一国的因果。

也就是这一场梦境,院中老槐树又开了花,四周槐树都开了花,花开四季不曾败。

也就是这一场梦境,让满头青丝的白凤兮出现了白发。

也就是这一场梦境,加速了八卦阵眼的老槐树的衰老。

层层界门之上,万里星辰之中。

那个小孩儿身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还是不适合做神,不仅强行干预一国气运,还提前了……”

小孩儿的眼神看着星辰无数的坠落“这凡界之后的因果全加于你身,你该如何是好…..”

白凤兮自那场梦境之后,便闭了学堂的门。

春去秋来,天降大雪。

初雪来临,所有槐花随雪落下。

槐树青叶凋零,根部枯萎。

这年冬天比往常要长一些,雪也下的特别大。

朝廷剥下赈灾银两,炭火,吃食。

仍旧是杯水车薪。

大雪覆盖的面积太大,整个北部边陲。

白凤兮学堂内的槐树彻底枯死。

白凤兮喊来附近百姓,砍了拿回去当柴火烧。

白凤兮也因此可以出了这槐安。

陈福一家没有熬过这寒冬。

等白凤兮来到陈福家时,只剩下三岁女儿陈喜鹊。

床上的被子都被冻的梆硬。

白凤兮叹了口气,替陈福一家选了个福地。

把陈喜鹊带回学堂。

这年冬天死了很多人,要么冻死,要么饿死。

学堂内的书本,课桌都被拆了烧了。

近四月,春才来。

白凤兮牵着陈喜鹊给陈福一家拜别。

酒葫里装着槐花酒,白凤兮自己酿的。

“白某要走了,你的女儿还活着。”

陈喜鹊磕了几个头。

“凤哥哥,阿爹他们…..”

“在地下睡着了,小喜鹊你是跟着我离开这里还是留在这里?

若是想留在这里凤哥哥给你寻个好去处。”

陈喜鹊小小脑袋想了会儿“阿爹之前跟喜鹊说过,凤哥哥是天下最好的人。

要是喜鹊能跟在凤哥哥身边,是一个好去处。”

“好。”

初春刚来。

白凤兮像来时一样什么都没带,牵着陈喜鹊的小手出了槐安。

一路南下。

白凤兮开始重操旧业,独身一人没那么多的要求。

但是多了个小喜鹊,不能那般随意。

每到一个城池找到纵跃书坊,将自己书写的故事卖给书坊换些钱财。

小喜鹊有时候会缠着白凤兮路上讲故事。

京都。

现在才十月初,京都气候就变得有些凉。

小喜鹊看着京都街道上人来人往“凤哥哥,咱们去哪儿?”

“去皇城。”

白凤兮牵着小喜鹊的手,一步步向皇城走去。

找了地方隐去身形。

小喜鹊见怪不怪,在她小心灵里白凤兮是无所不能的。

能下河抓鱼,能上树摘野果。

认识好多字,讲许多故事。

还心存善意,能帮一把白凤兮绝不会袖手旁观。

一路畅通无阻行至鉴权殿。

宁白附于案桌前整理奏章,突觉有风吹过。

抬起头看见大殿中站了两个人。

宁白坐在皇位有些时日,已然有种不怒自威气场。

眼前男子是那场梦中人,是把皇长姐的玉牌通过梦中传到自己手上。

“人皇,好久不见。”

“确实,朕该如何唤仙长?”

“先生就好。”

白凤兮拿出一本书递给宁白“此书是白某自己编写的,还望人皇仔细阅读。”

白凤兮将书递给小喜鹊,眼神暗示小喜鹊给人皇拿去。

宁白接过此书看了眼小喜鹊。

满眼震惊。

“这孩子…..

竟和…..

竟和皇长姐神似…..”

“人皇不如看看她右耳垂处。”

宁白听闻连忙小心翼翼地掀开小喜鹊鬓边的秀发。

和宁梦一样,右耳垂处有一颗朱砂痣。

“这孩子是?”

白凤兮摇了摇头“不是,是故人之女。

这便是缘。”

白凤兮走上前来牵过小喜鹊的手。

“告辞。”

宁白还想说什么,却见白凤兮的身影消散。

真有仙?

白凤兮也想不通,这世间无轮回。

小喜鹊出生之时宁梦还是鬼。

为何小喜鹊越来越长得像宁梦?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经常去接触,婴儿本就气场不稳沾染了宁梦的香火气,才会如此?

白凤兮想了想又摇头否定,这说不通。

宁白待到烛光晃了眼才回过神来。

翻开先生给的书,首页一句话让宁白心中波涛汹涌。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该有何等的抱负,才有如此思想。

宁白席地而坐,仔仔细细地看着。

在宁白看入神之际,天地之间有一缕缕金光向宁白身上涌去。

京都一处酒坊,有些金光向白凤兮身上靠去。

白凤兮挥了挥手指了指皇城方向,没让这些国运沾染自身。

这大兴的国运又更上一层楼,国运何其昌盛。

小喜鹊在一旁啃着酱牛肉瞥了眼白凤兮的秀发。

“凤哥哥,你又有白发了。”

“无妨。”

白凤兮喝了一口酒,自己无意间干预,改了一国气运,沾上因果才会白了发。

可是我从太平世界而来,见不得这天下疾苦。


白凤兮在京郊河流旁找了一处竹林。

用竹材搭建了一座院落。

小喜鹊吵着要在院落种些花草,白凤兮各种各样的花蕊种子各买了些。

顺带还买了些菜种。

一大一小的人儿拿着锄头在院中锄地播种。

“凤哥哥,这些花需要多久才会长出来?”

“要不了多久。”

宁白结合白凤兮给的建议结合当朝国情,一件件一桩桩进行改革。

有些不是特别懂,找暗卫查到白凤兮就在京郊。

找了个时间一大早出了宫门。

想到小喜鹊一个孩童,在路上之时宁白买了很多东西。

到达竹院时马车里的东西都塞的满满当当。

“先生。”

“来了啊,进来坐。”

宁白拿了一包蜜饯果脯递给小喜鹊。

小喜鹊开心的接过“谢谢宁哥哥。”

白凤兮煮了茶水递给宁白。

“先生所著,朕还有些不是很明白。”

“无妨,白某细细说来。”

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下,宁白和白凤兮两人废寝忘食的高谈阔论。

宁白差人送来吃食还有酒“先生之才可入朝为官,此来大兴之幸。”

“人皇能听白某之言已是万幸,入朝为官白某就算了,还是种种菜养养花。”

几杯酒下肚,宁白问出心中疑惑。

“皇长姐不曾离京,先生如何得到玉牌?”

“机缘巧合,那玉牌有皇运龙气护着。

交还与人皇也算的是物归原主。”

来此界已有几十年之久,白凤兮还是头一回遇见能与自己相谈甚欢之人。

“人皇,白某有一事相求。”

“先生但说无妨。”

“白某想去藏书阁看看。”

“好说好说。”

宁白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见此令如见朕,大兴国土先生到哪儿都可畅通无阻。”

白凤兮客气抱拳,两人喝到夜半才结束。

虽说自己可以偷偷潜入那藏书阁,但是不喜欢。

估计是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白凤兮更喜欢一步一脚印的行走。

藏书阁藏书丰富,指不定有关于传说的记载。

得到令牌之后,白凤兮白日里没事儿就往藏书阁跑。

有时一待就是几日不回。

小喜鹊无聊至极,好在宁白知晓白凤兮入了藏书阁不闻天下事。

留下暗卫初川护着小喜鹊。

初川从开始一脸冷漠到后来酷爱小喜鹊粘着自己。

没小喜鹊总是奶声奶气的叫着“川哥哥,川哥哥……

川哥哥,小喜鹊想吃糖葫芦。”

初川就抱着小喜鹊去集市买。

“川哥哥,小喜鹊想吃鱼。”

初川就下河抓鱼。

白凤兮不在,满竹院都是小喜鹊川哥哥,川哥哥的叫。

宁白除了上朝之外,其他时间也在藏书阁待着。

有时连批阅奏章都搬到了藏书阁。

后来朝中传言,藏书阁里有位帝师。

陛下一些新异的治国之道就是那帝师提出的。

也在百姓之中传开,那些利民为民的政策都是帝师提出,陛下实行。

人人都说帝师是大善人知晓民间疾苦,而现在宁白皇是有史以来最仁义的皇帝。

各地供奉的皇帝之像,参拜的人络绎不绝。

宁白身上的香火气息比以往的皇帝更甚。

白凤兮这些都不曾关心,只是一头扎进藏书阁。

第一层的书大都是些政治要文,各朝各代帝王或是出彩的官员史记。

白凤兮离开的第二个月。

初川在竹院里用竹子给小喜鹊制作秋千。

用的是那把杀人的刀。

正专注且轻柔的雕刻竹桶上的花纹。

小喜鹊在一旁吃着蜜饯儿。

“川哥哥,凤哥哥去了多久了?”

初川放下手中的刀仔细算了下“先生大概去了两月有余。”

“啊,这么久啊。小喜鹊都长高了,凤哥哥还不回来。”

“要不….要不我带你去藏书阁找先生?”

小喜鹊摇摇头“不要,凤哥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查清楚,小喜鹊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找,肯定会打扰。”

“那咱们在这竹院等着先生回来。”

“好,川哥哥陪我一起等。”

初川见过白凤兮一面,那是跟着人皇初来这竹院时,离的远远的看了一眼。

没成想自己未战死在任务中,倒是提前体验了下平淡的生活。

“川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也不是,只不过小喜鹊需要我就会。”

“那川哥哥会识字吗?”

“会。”

小孩子的心性,大多是想一出是一出。

小喜鹊吃完一颗蜜饯儿才想起,自从白凤兮离开就再也没读过书写过字了。

要是等凤哥哥回来问起,肯定一问三不知答不上来,凤哥哥肯定会不高兴。

“做完秋千教小喜鹊读书写字可好?”

“好。”

夕阳余晖。

院中竹桌上,小喜鹊拿着一本书摆到初川面前。

初川摊开书“那我先读一句,小喜鹊跟着读一句好不好?”

小喜鹊点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小喜鹊仰着头抑扬顿挫地跟着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初川快速的瞄了眼“小喜鹊,这本书是?”

“凤哥哥编写的,院内的书大部分都是凤哥哥编写的,怎么了?”

“没。”

初川表面平静的教着小喜鹊,内心实则激动不已。

初川想立刻把此书内容告诉人皇,短短几百字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从有了天地,就有了日月、星辰、云雨、霜雾和四时寒暑的变化;也就有了孕生于大地的金玉、剑、珍宝、果品、菜蔬,以及江河湖海,飞鸟游鱼;天地之间也就出现了人和时代的变迁。

这是何等佳作,初川等不及教完小喜鹊马不停蹄将内容复拓传送给人皇。

宁白准备歇息,收到初川传来的信件。

得知此来白凤兮所著,便前往藏书阁。

入了藏书阁见白凤兮席地而坐,就着一盏烛灯看着书。

周然气质有书卷气息。

“先生。”

“入夜凉,有何事?”

“朕得到一篇先生著作,似是没有写完…..

想知道后续….”

“白某没写完的有很多,不知是哪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是没写完,此篇名为千字文,还有很多未曾写出。”

白凤兮看了眼窗外的夜幕“人皇该休息了,白某又不会走。

空闲时日来此便可。”

“可是…..”

“万事欲速则不达,人皇最近可是累的很。

喝了白某的茶,好好睡一觉。”

宁白听过白凤兮描绘的盛世场景,人人皆不会温饱问题而苦恼。

近些时日确实有些急于求成,宁白喝了茶水转身离开。

“苏公公,陛下年轻,但也要该休息时休息,该吃饭时吃饭,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此来长生之道。”

苏明临出门时听见白凤兮的声音。

缓缓的行了一礼“老奴紧记。”


北草四十四部,极北之地。

寒潭部。

王帐内。

一群粗糙汉子,围在一起。

各个都一脸沉色。

“可汗,现在就已入冬。

先不说那些牲畜的吃食问题。

光牧民过冬都成问题。”

寒潭烬用手摸了摸胡须“我知道,早在几天前已经派人去了王廷,就这两日便会有结果。”

寒潭庆越想越气“他妈的,劳资们在这儿挨冻受饿,王廷要是不管我们就打过去。

大家都是马背上讨生活,凭什么他们占着水草富饶之地。”

寒潭烬没有接茬儿,脸色依旧阴沉。

寒潭庆他们不知实情,他是知道的。

去年冬天就比往年长很多。

来的古怪。

化雪之后就派人暗地里四处走访,看看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天雪山北面出现了紫色雾气。

雾气所到之处伴随着极冰之力。

泥土都被厚厚的冰覆盖。

现在紫雾暂时被天雪山挡住,可紫雾仍旧在蔓延。

寒潭烬估算最多明年,整个天雪山就会被完全覆盖。

正沉思着,王帐外传来声音。

“可汗,大王子纳古斯格来了。”

寒潭烬率领一众将领前去帐外迎接。

“大王子好。”

“嗯,事态紧急寒潭可汗带我等直接去天雪山看看。”

“好。”

寒潭烬安排几个亲信随行。

纳古斯格奉大可汗之命,前来寒潭部探查情况。

若情况如寒潭部所说的那样,由纳古斯格全权处理此事。

极北的风雪不断,路上已经结冰。

寒潭烬安排亲卫守在天雪山。

亲卫队队长木格斯站在天雪山之巅双眼望着逐渐浓郁的紫雾。

“队长,前去紫雾的小队已经三天没有归来,是否再派人前去?”

“暂时算了,这小队恐怕凶多吉少。

一切等可汗来了再定夺。”

“木格斯,现在情况如何?”

木格斯听见声音回头,见大王子纳古斯格和寒潭烬站在身后。

“回大王子,可汗三天前已经派一小队进入紫雾探查至今未归怕是已经……

而且现在紫雾一日比一日浓郁,范围也在逐渐扩大。”

纳古斯格思索片刻“还是要先搞清楚,这紫雾到底是什么。

再派人前去。

这次不需要进入深处,进入紫雾内就可。

身上绑着绳索,遇到危险拉动绳索,外围的人迅速将人拽回。”

“大王子好办法。”

寒潭烬马上安排人前去,绳索的长度也不一样。

木格斯腰间绑着绳索,这一次他要亲自前往。

要去看看那紫雾之内到底有什么,这紫雾到底是什么。

进入紫雾,视线受阻,眼见之处只有三步远。

地上结冰的程度比外面的要严重,连石头表面都结冰了。

路很不好走,木格斯小半步小半步的往前移动。

目前除了道路被冻,什么都被冰层覆盖,到没有其他什么危险。

木格斯的绳索有五丈长,还没有行使到一半。

现在他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身上的皮肤格外疼痛还伴随着瘙痒。

紫雾有毒。

木格斯立马猛的摇晃腰间绳索,紫雾外的人有感,疯狂的往外拽。

“大王子,可汗。木格斯的绳索传来异动,正在往回拽。”

两人紧盯着木格斯的绳索“所有人戒备。”

纳古斯格的命令下达,所有人抽出弯刀戒备。

众人见木格斯拽出,纷纷警惕的看着他。

“紫雾有毒。”

木格斯艰难的开口说话,其他人见他皮肤裸露之处有紫黑色的线条。

有东西在他皮肤下蠕动。

“啊….”

木格斯满脸大汗,身上疼痛无比。

木格斯的眼睛被紫黑色的东西吞噬,眼球变成紫色。

“木格斯。”寒潭烬大声喊着木格斯的名字。

“啊。”

木格斯突然抓住一旁人的脖子。

“队长,我是阿奈啊….

队长…..”

木格斯没听见般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惊。

“保护可汗和大王子。”

众人将纳古斯格和寒潭烬围在中间。

纳古斯格一直盯着木格斯“杀了他,他现在没有意识。”

纳古斯格夺过胖人的弯刀朝木格斯砍去,寒潭烬见状也跟了上去。

北草以武力至尊,纳古斯格一样武力超群,一身力气能拔山河。

在纳古斯格和寒潭烬的双重攻击下,木格斯的右手被砍了下来,心口也中了刀,气息也变得微弱。

寒潭烬年过半百,大开大合的打斗下和木格斯硬碰硬,没想木格斯的力气大的惊人。

“他在愈合。”

木格斯身上的刀伤肉眼可见的在慢慢愈合。

断了的右手也在慢慢长出来。

纳古斯格脸色阴沉,等木格斯完全愈合还怎么打。

就算能打伤木格斯,转眼他就愈合。

不被木格斯打死也要被活活耗死。

纳古斯格不犹豫直接挥着弯刀朝木格斯的要害去砍。

刀刀要命,直冲木格斯的颈椎。

纳古斯格就不信,掉了脑袋还能活。

鲜血喷涌,人头落地。

失去脑袋的木格斯也不再动弹。

纳古斯格将弯刀插入地面“砍了他们的脑袋就能死,把其他人拉回来一并杀了。”

“是。”

纳古斯格眼神示意寒潭烬,两人回到帐内。

“大王子,此事如何解决?”

“迁移,极北其他部落往南迁移。

迁移之事王廷会出面沟通。

寒潭可汗你们尽早准备,举部迁移。”

“好。”

“对于已经沾染紫雾之人不必留情,全杀了。”

“嗯,好。”

纳古斯格也不多留,直接回王廷。

紫雾是什么不重要了。

被紫雾感染力大无穷,还有那神奇的愈合之力。

要是加以利用,这不是一个强大的武器。

紫雾扩散的速度肉眼可见,整个北草势必会被覆盖。

只有南下,才能活。


纳古斯格快马加鞭的赶回王廷。

即便已经入夜也入了大可汗的王帐。

“父王。”

“如何。”

“天雪山以北有紫雾蔓延,所到之处冰冻之力极大。

岩石也会被完全冻住。

而且紫雾有毒,人若吸入眼睛会变成紫色。

力量会变得极大,没有意识见人就打。

斩断头颅便能杀死。”

纳古斯克盯着纳古斯格“此雾还在蔓延?”

“是,我想的是极北寒潭几部往南举部迁移。”

“草原资源粮食只有那么多,每部地域划分都是规定好的。

寒潭几部要举族迁移,迁移到哪里?

哪个部落人口牲畜不都是按照每部人口分发。

你觉得哪个部落能这么好心?”

纳古斯格心中早已有计划“父王,现在草原人口众多粮食少。

我们为何不去攻打大兴,掠夺城池,扩展领土。

大兴善武,地势多山脉不适合我们草原骑兵。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有紫雾,吸收紫雾可以让人力量无穷,还有可怕的愈合之力。

只要我们想办法收集紫雾,分给那些老兵老将,他们照样能歼灭敌军。

他们本就半截身子入了土,死前为了草原,为了王廷,为了牧民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给予后辈,父王觉得他们会不同意吗?”

纳古斯克没有接纳古斯格的话,只是在脑子里思索此事的可行度。

纳古斯格也不着急,他知道父王不是安于现状的人。

内心很早就想攻打大兴,只是历代王廷都为此付出严重的代价。

现在天时地利都站在北草这边,草原男儿没有不好战的,况且如今这种情况,不举兵南下攻打大兴,他日紫雾蔓延整个北草也是死路一条。

这事儿完全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此计。

“此事交予你办,开春之后举兵攻打大兴。”

“是。”

白凤兮踏入藏经阁三层,此层大多是孤本手抄本。因为没人来这打扫都落了灰尘。

白凤兮直接袖口一挥,散了灰尘。

刚在思索从何看起,从角落之中飞出一本画卷。

“哦?”

白凤兮接过此卷,打开一看。

没有字,没有画,一卷空白纸。

“无画吗?”

突然画卷中传出一股吸力,直接将白凤兮吸入书中。

入画卷。

入白凤兮眼帘是一片虚无,没有任何东西。

幻境?

结界?

还是什么?

白凤兮有些不理解,此卷内没有任何灵力波动,自己为何会在此,而且又出不去了。

唉。

白凤兮尝试了很多办法,没有任何奏效。

试试血?

白凤兮思索片刻,还是死马当活马医。

白凤兮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鲜血滴落。

虚无白光乍现,破了虚无之地。

黄沙满目,一望无际。

黄沙深处有一摸绿色的光景,白凤兮想一步万里飞过去,灵力使不出,只能徒步而行。

一步有些沉重,似有千斤重。

这画中世界时间似乎过的很慢,那一摸绿色眼能见,却似有万里远。

白凤兮头一次觉得走路这么吃力,这么难。

已经很久没有感觉的如此之累,不仅双脚累,腿疼,心也累。

在白凤兮精疲力尽之时,终于到那一摸绿色。

一棵树。

准确的说是一棵小树苗,在这漫天黄沙之中,一棵小树苗长势极好。

当白凤兮手指触碰到树叶。

“我主,你来了。”

小树苗一股苍老而又空灵的声音传来。

“你主?”

“是。”

听着小树苗的回答,白凤兮有千万困惑。

是自己安排它在此等?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是我要你在此等我?”

“不是。三千大道三千分身,万千世界万千我。

只有碰上我主,回归一处。”

“以前我是谁?”

“是主。”

“那我为何出不去?”

从小树苗内出现一束流光,照耀在白凤兮全身。

“我主你现在很弱,有些问题解决不了,可在此修炼,时候到了便能出去。”

白凤兮见此别无选择,开始漫长打坐。

画卷一刻,外面一年。

当白凤兮步入画卷之时,外面一到开春。

北草四十四部联合大军攻打大兴。

虽然宁白有所防备,但架不住联军出现了一群老兵残将,那些老兵残将不知使用了什么妖术,各个变得力大无穷,普通箭弩伤不了,就算断了手断了脚,有的甚至被火烧也能恢复如初。

不但打了大兴一个措手不及,还打了大兴人心惶惶。

见到联军这种不死军,一时军心涣散。

宁白为了稳住军心,将朝政交予端亲王宁毅代理,自己亲自挂帅前往边境。


从北草部联军攻打大兴,已有三载。

两国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兴抵挡不住联军猛攻,三载春节前夕宁白皇帝选择求和。

割让墨洲,牧洲两洲之地。

朝中文武百官,天下黎民百姓对于宁白的选择深深透着无奈。

不死军虽然砍头能死,但架不住力量强横,三载战期让百姓一户无壮丁。

打仗就是打钱打粮,战期越长对大兴就越不利。

前线战士战死沙场,后面壮丁补充新兵。

无人耕种,粮食跟不上。

压力越来越大,百姓苦不堪言。

宁白自从宣布求和停战割让两洲之地,不再理会朝政继续让端亲王打理。

宁白随即搬到竹院和小喜鹊待在一起。

本来白凤兮之前搭建的时候只准备了两间卧室,初川依旧在此,宁白到来也没让初川回去。

宁白砍了竹子自己亲手搭建房屋。

“陛下,此事还是交给我来吧。”

“不用,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就让我试试吧。

不行,你再来。”

“好。”

“川哥哥,白哥哥他是怎么了?小喜鹊能感觉白哥哥似乎不开心。”

初川想了想道“兴许是因为割让了两洲之地,陛下心里难受。”

“要是凤哥哥在,肯定能开导白哥哥的。”

“也许吧。”

牧洲。

纳古斯克将王廷搬到牧洲,其他部落也跟南下。

纳古斯格站立在一旁“父王为何要接受大兴求和?我们联军势气正盛,不死军强悍无比。我们应该一鼓作气,征战整个大兴。”

纳古斯克语重心长的道“格儿,我们草原人好战但不是做无谓的牺牲,不死军强悍,那是真的不死吗?根据你原有的计划,这场战争没必要打这么长时间。

结果了?打了三载。

你看到大兴的牺牲与求和,你难道看不见我族的牺牲吗?

北草四十四部,现如今只有一半了,这三载死了太多的人。

若是我们继续进攻,大兴难道就不会举一国之力背水一战?”

“父王.....”

“别说了,我累了。战后事宜诸多,让纳古斯青去吧。”

纳古斯格还想说些什么,纳古斯克直接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望着纳古斯格出去的背影,纳古斯克深深的叹了口气。

纳古斯格心里愤愤不平,联军四十四部少了一半又如何?其他部虽说听命于纳古斯,但内心的那些小心思谁都一样。

打仗的时候各个投机取巧,现在瓜分战果各个站了出来。

在纳古斯格看来仗就是要继续打,打到无大兴,打到草原全姓纳古斯这样的结果才叫打仗。

纳古斯克不想打,纳古斯格不这么认为。

不死军不是真正的不死,那就让它真正成为不死军。

天雪山以北,紫雾深处。

一只巨眼缓慢的幻化成人形,心中有一股喜悦的感觉。

“这就是有灵魂的感觉吗?”

“舒服。”

虚无惬意的伸了伸懒腰“这界全是凡人,慢是慢了点,但还不错。”

虚无眼神眺望远方,喃喃自语“战争停了吗?无趣,看来需要本王再帮你们一把。”

虚无正准备有所动作,却见大兴京都突现一抹流光,浩瀚的力量让虚无害怕。

“神力?”

从画卷出来的白凤兮,感觉身体灵力充沛。

这个世界无修士,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境界。

“白先生?”

听见背后的声音,白凤兮缓缓转身,看见一个容貌和宁白相似的男子站在身后。

“你是?”

“先生,本王是端亲王宁毅,受皇兄宁白之托前来寻先生。”

“人皇了?”

“皇兄他……说来话长…...”

白凤兮不讲究直接席地而坐,宁毅见此也不讲究跟着席地而坐。

宁毅口中说着这几年的事,眼神却在不断的打量眼前人。

之前听说皇兄有位帝师,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从宁白出征一而再再二三的叮嘱,有时间就去藏书阁看看,要是白先生在就什么都跟他讲。

三载时间内,宁毅每天都会来藏书阁。

眼前这位说是先生,可周身气质有中睥睨众生的感觉。

那种上位者的气场比宁白的还要甚。

白凤兮静静地听着宁毅所讲,在画卷中白凤兮不过待了半个时辰,外面已是三载。

北草联军攻打大兴,宁白死守三载最后讲和割地。

三载内事情太多,宁毅说的很细,月华初升,白凤兮打断了他。

“大致事情,白某已经知晓。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歇息。”

宁毅点点头“那皇兄之事,还要拜托先生了。”

“嗯。”

白凤兮回想着之前见大兴国运昌盛,怎会突起战事。

白凤兮掐指一算,嘴角有血益出,秀发又白了一些。


白凤兮进入竹院,院子里空无一人。

走之前种的花,已经遍地都是。

还搭了个葡萄架,葡萄架下有个竹秋千。

原本两居的竹屋变成了五居室,院中还栽了一棵槐树。

白凤兮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悠哉的看着书。

日落时分,院中的大门被推开。

“先生。”

“凤哥哥。”

宁白三人大包小包的拎进门,入眼便看见石桌旁那一抹淡青色衣衫的身影。

小喜鹊欢呼雀跃的跑到白凤兮面前,张开手臂求抱。

白凤兮将小喜鹊抱在腿上“嗯,许久不见长高了不少。”

“凤哥哥小喜鹊都六岁了,还不长高嘛。”

“哈哈,是极是极该长高。”

小喜鹊看着白了不少发的白凤兮,满眼心疼“凤哥哥你这头发……”

“挺好看的,不是吗?”

宁白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转身对一旁的初川道“去把槐花酒拿来。”

“京都似乎没有槐花酒啊。”

“小喜鹊说先生爱喝槐花酒,初川特意酿的。”

拿来槐花酒,初川进了厨房忙活起来,小喜鹊也跟着进了厨房,她想让凤哥哥尝尝她做的面。

院中宁白给白凤兮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

三年前见宁白,意气风发。如今多了些沉稳,还有那不经意的悲伤感。

白凤兮没问,宁白也不说。两人像是许久未见的挚友般,一切都在酒里。

你一杯我一杯的喝。

来竹院前,白凤兮给大兴算了一卦,挂象被什么东西遮蔽,什么都没算出来,还遭到了反噬。

又给宁白算了一卦,一样被东西遮盖,什么都算不出来。

不一会儿初川端着一锅鱼汤出来,见桌上已经空了一坛酒。

“陛下,这么喝容易伤胃。”

“无妨,你酒量又不行。难得我和先生一见,自然要喝的尽兴。”

“陛下……”

白凤兮拿过酒又给宁白倒了一杯“他心里不痛快,让他一醉解千愁。”

宁白自己抱起坛子“好一个一醉解千愁。”

小喜鹊从厨房出来喊着初川帮忙。

下了四碗面。

白凤兮见碗里葱花点缀还有几颗小白菜,看着着实让人有胃口。

“小喜鹊真长大了,这面看着就好吃。”

“那凤哥哥快尝尝。”

白凤兮拿起筷子,细细的吃着。

吃的很仔细,面的口感也很不错。

小小的一碗面,不知是那鱼锅的热气晃了眼,还是突然想起远在不知在何地方的家人。

白凤兮眼眶有些红。

一碗面吃的慢条斯理,连碗里的葱花和汤汁都进了白凤兮肚里。

小喜鹊开心的贴着白凤兮,好不好吃她已经不需要再问,那空了的碗足以说明白凤兮爱吃。

小喜鹊小小的脑袋想着,自己要快快长大,给白凤兮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月华升起,初川照顾小喜鹊入睡。

院中只剩宁白和白凤兮。

宁白的脸颊通红,痴痴地看着白凤兮。

“先生当真好酒量,痛快…..”

一餐酒,从日落喝到丑时。宁白终于喝不下去,醉倒在桌子之上。

白凤兮苦笑的摇摇头,把宁白背回去。

堂堂人皇不在皇宫待着,跑到这京都竹院种花。

连朕都不自称了,改称我。

白凤兮从来就不会安慰人,何况是一国之君。

白凤兮将宁白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打算离去。

宁白忽然抓住白凤兮的手泪眼婆娑“先生,你说我作为一国之君是不是很失败啊……

鏖战三载,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英勇战士为了一国疆域以血来阻挡…..

到头来…作为一国之君的我…既然选择求和….

大兴疆域,是祖辈圣贤拿命换来的….

到了我这里….失去了两洲之地….

我也不想求和啊……战争初期我就去了边境……

和那些..….士兵们一起捍卫疆土….

我想做到先生之前…….之前说的…..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降和之前……那些将军士兵….都做了死战的准备……

可是…..我看到那些百姓流离失所…..

百姓万户无壮丁……田地无人耕种…..粮食越来越少…..

我……”

宁白越说越激动,一个大男人,一国之君直接趴在白凤兮怀里痛哭。

白凤兮没有接宁白的话,只是一只手轻轻拍着宁白的背。

仔细算来,宁白不过才逾弱冠而已。

心理那道坎儿过不去,才会选择逃避。

让宁毅代理皇朝,就差写个诏书退位了。

是啊,初和宁白相谈,那眼中的光是不可缺少的。

满脸意气风发,所讲的故事让他充满憧憬。

原以为自己会大展宏图,奈何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宁白真如宁梦所说是位仁君。

宁白在白凤兮怀里哭累了,沉沉睡了去。

白凤兮没有离开,就这么守着宁白。

翌日下午宁白才睡醒,脑袋昏昏沉沉有些疼。

出了房门,白凤兮在院中看书,初川陪着小喜鹊在给花朵除草。

“先生。”

“醒了,喝杯茶。”

宁白走过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脑袋的疼痛感消失不见,想来也是先生茶水的功劳。

“你可曾步行于天下?”

“没,平常都是马车或者骑马。”

“那我们明日出去走走。”

“去哪儿?”

“脚程所到之处皆是目的地。”

宁白想了想也好,现在战事暂平,出去看看也好“全凭先生做主。”

白凤兮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唤来初川“你将这个交予端亲王,还有这封信。”

“是,先生。”

宁毅收到初川给的玉瓶和信,打开一看是白先生说皇兄是心病,心理压力过大,要带皇兄出去转转,时间不定。

宁毅无奈至极,自己成了劳碌命也不知晓自己身体能不能扛到皇兄回来。

玉瓶里是一颗糖,还是一块酥糖。

宁毅眉头皱了皱,白先生信中说这瓶中之物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还以为是药丸,结果是一颗酥糖,还是一丢丢的酥糖,像是从糖身上抠下来的。

白凤兮想着宁毅身子不好,那日藏书阁一见,先天气虚。

既然要带宁白远游,朝中之事可不能断了。

又不会炼丹,拿了块小喜鹊的酥糖融入灵力,怕灵力过多宁毅身子被补出问题来,就把酥糖抠了点儿放进玉瓶。

竹院里的白凤兮喝了口茶想,端亲王应该不会嫌弃吧。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