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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出卖,在最后一次任务中身死!她精彩绝艳、天资绝佳,在觉醒的那天被人所害,昏迷多年。她在异世的身体里面醒来。收萌宠,学绝医,破天机!命运的齿轮转动,终相逢只是,真的是巧合吗?是宿命的安排还是耗尽所有求来的渺茫希望蓦然抬首,身旁那人挑眉,“小没良心的,你终于想起我了!”她毕生所求,究竟是否如愿……
主角:羽炀 更新:2023-03-06 11: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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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羽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将女之羽炀》,由网络作家“彼岸清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被人出卖,在最后一次任务中身死!她精彩绝艳、天资绝佳,在觉醒的那天被人所害,昏迷多年。她在异世的身体里面醒来。收萌宠,学绝医,破天机!命运的齿轮转动,终相逢只是,真的是巧合吗?是宿命的安排还是耗尽所有求来的渺茫希望蓦然抬首,身旁那人挑眉,“小没良心的,你终于想起我了!”她毕生所求,究竟是否如愿……
“滴——滴——滴——”伴随着医疗器械尖锐的报警声,受到了致命创伤的羽炀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彻底失去了意识,昏死了过去,人事不知。
“嘶——”浑身灼烧一般的疼痛刺激着本来就虚弱不堪的羽炀,她猛的睁开了双眼,然后从床上弹了起来,那灼烧元神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慢慢散去。
她漠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雕梁画栋,轻纱飞扬,美轮美奂,她漆黑的美眸中充满警惕和戒备。
“难道我又被抓住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羽炀探究地看着周围从未见过的景象,同时强忍着虚弱尽力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她本能地想藏起来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的力气,刚要迈开的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她挣扎着爬起来,用尽力气才重新坐到了床边。
她开始查看自己现在脆弱不堪的身体,视线落到了手腕处的墨玉镯子上。
刚刚准备把手附在墨玉镯子上查看,门口传来动静。
她这个孱弱的身体,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门口的人就推门而入。
而后,她看见一个长裙曳地,广袖流云,眉目清秀的女子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那个女子端着汤药走进了里间,看到了床上坐起来的人。
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羽炀看到了她眸子里面溢满了欢喜。
她直接把汤药放在了桌边。
随即喜极而泣,扑到了她的床边。
清梧眼泪汪汪,“小姐,您终于醒了。”那个女子边说边哭了起来。
羽炀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而在清梧看来,就是羽炀没有半分回应,一动不动。
“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清梧抬头满脸泪水看着羽炀,关切地说道。随后她紧张兮兮地盯着羽炀,“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清梧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没事。”羽炀看着她,轻轻地说了一句。
也许是那句话太轻,清梧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清梧像是突然想起来,匆忙起身留下一句,“小姐,您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将军和夫人。”
然后就消失在了羽炀的眼前。
……
庭院里面阳光正好。
草木葳蕤,一簇簇奇珍异花竞相开放,同日而辉,相互交映,煞是好看。
花园里的深湖波光粼粼,一尾尾金鳞鱼在日光下投下炫目的光影,在水中交相辉映,与这湖中大片大片的映雪白莲,形成了绝世无双的美景。
这府中当真是风光无限,富贵无边。
“愿羽家列祖列宗保佑小女早日醒来。”云夫人身着素衣,不施粉黛,不着珠翠,在自家的宗祠里虔诚跪拜。
自从羽炀昏迷不醒,她每日都会来家祠中向列祖列宗祈祷,祈祷着满天神佛保佑自己的女儿可以早日苏醒。
“夫人,小姐她醒了。您快去看看吧。”清梧慌慌张张地跑进家祠。
“炀儿醒了!”
听到这话,云夫人也忘记了不能在家祠里喧哗的规矩,根本没有想到去训斥清梧。
只是赶忙起身,遣人去请医圣,自己带着清梧赶去了芷涵院。
“炀儿,你醒了!怎么样难不难受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你这一遭可是受苦了。”云夫人的眼泪在看到羽炀的那一刻彻底止不住了,然后直接就紧紧地抱住了羽炀。
她感受到自己女儿单薄的身子,微凉的体温和浅浅的呼吸。
随即她紧紧的拉住羽炀瘦的有些硌人的手生怕自己的娇娇女儿再出事。
似乎这样羽炀便不会再出事,便不会再多年无法醒来。
云夫人一直紧紧地盯着她。
而此时的羽炀是懵的,她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眼前这个妇人十分担心自己。
有的时候,至亲之人习以为常的关切和付出,在旁观人眼里一清二楚。
云夫人见羽炀一直看着自己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甚至面对自己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个呆呆的木偶人,顿时慌了。
“叶伯伯,您快帮炀儿看看啊。她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云夫人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看向医圣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医圣老人直接上前一把拉住了羽炀的手,把灵力送进她体内开始认真地一寸一寸的检查。
这期间羽炀看起来十分配合,就像一个真正的木偶娃娃任人摆布,既不动也不出声,只是探究看着他,像是一个无知孩童只是有些好奇老人在干什么而已。
但其实她本能的是想躲开了的。
如果她可以挣脱的话……
可潜意识里一直有一个想法不断告诉她,眼前的老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自己。
只因一个感觉,一个念头,就在素未谋面的人身上倾注信任,未免有些盲目,有些可笑。
但实际上是她根本躲不过那个老人的手,也试了试根本没有挣脱开来的可能,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在做什么。
在这期间她尽可能的努力冷静下来分析自己的处境。
“奇怪,当真奇怪。”医圣老人边松开手边思索道。
“云丫头,炀儿的元神怎么会裂开了。最奇怪的是,一个元神撕裂的人,怎么可能会醒过来?不,应该说是炀儿怎么可能还活着。”医圣老人越说越严重。
“不对,炀儿的元神一直在此,没有道理会破碎的。这是怎么回事?”
云夫人眼中渐渐染上绝望。
看着面前无喜无悲的女儿,她甚至觉得,炀儿还不如没有醒过来,好歹她还有个念想,好歹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可能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云夫人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
“娘亲,我回来了!”
在四下寂静无声的时候,羽炀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句话,并一把反抓住了云夫人的手。
云夫人一听到这句话,猛的抬起头看到羽炀正在轻轻地冲着自己笑。
一旁的医圣老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羽炀。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为什么不受控制了?”羽炀在心底暗暗想到。
她很想知道自己会这样的原因,也很想摆脱这样的境地。
只是……
只是这位夫人的怀里却出乎意料格外温暖,让她想起了多年前母亲温暖的怀抱,让她沉溺,不愿起身,只想永远沉沦下去。
“炀儿,你可不可以再叫娘一声。”云夫人满脸泪水,声音颤抖,手里紧紧地攥着羽炀披着的外衣。
羽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复了一遍,“娘亲,我回来了。”
云夫人抱着此时单薄而无措的羽炀彻底泣不成声。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云夫人边哭边说。
窗外阳光明媚,洒落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树木扶苏,万物生长,一派明丽之景。
园中深湖,一尾尾金鳞鱼浮浮沉沉,起伏的光影,晦暗不明。
一只青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它有着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安安静静的盯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然后,扑棱着翠绿色的翅膀飞走了。
清透湛蓝的天空再次恢复了暂时的清净。
自从羽炀苏醒了过来,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在房间里呆着,甚少出门,甚至大多数的时间都还在睡着,而且极少与人说话。
不只是因为她的元神撕裂,而是她发现,自己在现代的那个墨玉镯子,竟然就跟着自己来到了这里。
没错,那日她眼熟无比的墨玉镯子,竟然就是她的东西。
镯子里面的小小镯灵也在其中。
在现代灵力稀薄,这个小小镯灵沉睡之后,从来没有醒过,到了这里,它却像回到家一样,在她之前便苏醒了。
“娘亲,你怎么了?”小镯灵拉着羽炀的手。现在的小镯灵已经成功化形,像一个四五岁的小奶娃娃。
“墨白,娘亲没有事。”羽炀伸出手摸了摸小镯灵的小脑袋。
她看着小镯灵,想起了从前在执行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的时候,行动消息泄露,导致她被敌人包围。
终是不敌,她受到了近乎致命的伤害,就在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
她手腕上的墨玉镯子突然迸发出了极强的光,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那也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墨玉镯里有一方世界,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萌的不行的小家伙。
当时她身受重伤血流不止,而后昏迷了过去。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
她当时躺在一个竹屋内,身上被缠了厚厚的纱布,她警惕地思考这一切。
然后进来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家伙,她的黑色小衣服上面绣满了月白色的花纹,随着她的走近,羽炀看清了这个小家伙可可爱爱的脸。
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唤羽炀为娘亲,羽炀想办法纠正了她好久都没有用,慢慢也就习惯了。
之后这个墨玉镯子成了她最大的秘密。
在那段搏命拼杀的日子里面,这个小家伙陪她出生入死,帮她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生死危机。
最后一次
为了救当时深受重伤的羽炀,小家伙耗尽了所有的灵力,陷入了沉睡。
在她支撑不住,即将完全沉睡消失之前。
她断断续续地告诉了羽炀自己的名字。
她说,“她叫墨白。”
之后墨白意识消散变成了一个小小光团沉睡。
所以,羽炀才会身受重伤,不治而亡。
……
随着墨白苏醒,羽炀的身体强度开始渐渐恢复。
加上羽炀一直私下里锻炼着自己的身体。
当真感慨,这个地方的灵力浓度真的是比现代高出不少。
就连锻炼都事半功倍。
这些日子基本都是墨白在陪着羽炀,现在的墨白,这个软软糯糯的小镯灵,就像一个活宝。
羽炀摸了摸墨白的小脑袋,“墨白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吗?”
“昏迷之前的事,墨白都不记得了。”墨白撅着嘴,软乎乎的小脸皱皱巴巴就像一个刚刚出锅的小包子。
这段日子,羽炀不厌其烦地问了小墨白很多遍。因为她始终觉得小墨白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当时把小墨白送到她身边的人,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原因?
只是,很可惜,小墨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更可惜的是,羽炀来到这里之后,脑海里面什么记忆都没有留下。
她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她昏迷了那么久。
按照医圣老人的说法,当初所受的冲击是足以取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性命的。
她又是怎么奇迹一般活到现在的?
就算是由于自己的到来这具身体重新苏醒,此时的这个身体已经是一个境界倒退,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至于以后还能不能再重新修炼还是一个未知数。
晚上,羽炀一个人坐在床边,静静地思考自己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必须找到来到这里的原因。
说到底,她在现代不是一个了无牵挂的人,她还是想回去的,她一点都不想占据这个女孩的身体。
她的幸福人生不是自己可以代替的。
她有疼她的父母兄长,有和睦的家庭,有极高的天赋和出身,有不一般的才华,她有极好的人生。
虽然都叫羽炀,但她明白,这些幸福不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她蜷缩着躺在床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她还是照旧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休息。现在她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久,已经可以维持到一个正常人作息的一半时间。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父母和兄长为了不打扰她休养也很少来打扰她,毕竟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睡着的。
更是因为陛下为了留住她家的势力,已经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向她的父母提出了要让她嫁入皇家。
这些日子,她的家人们都在想办法去阻止这一件事的发生,忙的焦头烂额。
她的父亲虽然是赤凰王朝的镇国将军,但也只是因为多年前,羽炀的母亲被仇家暗算,需要一味天地灵宝来保命。
而这味天地灵宝就是赤凰王室在落凰山脉偶然得到的赤凰血。
羽玔在赤凰王朝的边疆几近溃败之时犹如神兵天降,挽大厦于将倾,为赤凰王朝争取了时间休养生息。她的父亲羽玔又答应了陛下要在朝中任职到皇帝驾崩的那一天。
也就是把这一代王朝的安危交托到了镇国将军的手中。
而他们的一双儿女,更是争气。天资卓绝又从小勤奋刻苦,小小年纪就已经修炼到了通灵境初期,是真真正正的天才。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到这赤凰王朝的,但羽玔的实力极为不俗,足以震慑周围虎视眈眈的国家。
所以也就不奇怪为什么,陛下会这么着急要给羽炀赐婚。
其实在羽炀还没有昏迷之前,在羽炀刚刚出生的时候,陛下就已经想要赐婚,但是被羽玔拦下。
此后的十年间,陛下一直不肯死心,但都被羽玔夫妇巧妙地回绝了。
直到羽炀出事昏迷,陛下才终于得偿所愿。
因为护国寺的渺慧大师说羽炀已经油尽灯枯,绝无生机。
陛下私下里趁机把自己的一个皇子塞给了羽炀夫妇。
当时陛下义正言辞、情真意切地告诉羽玔:“吾儿今日便算是与你家炀丫头定亲,就算是将来炀丫头一辈子醒不过来,吾儿也照顾她一辈子。若是上天垂怜,炀丫头醒过来也可以让她自己决定是否要嫁入皇家。”
陛下如此说,羽玔夫妇只能让皇子旭霜留在了府里。
羽炀沉睡了整整八年,这八年间在将军府里旭霜从一个瘦瘦小小有些发育不良的孩子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郎。
陛下原本以为羽玔夫妇会因为不想女儿嫁入皇家而对这个送过去的皇子不好。
故此,皇帝选择的是一个出身微末的民间女子所出的皇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儿子在将军府并没有受到苛待,反而和羽家上下相处的非常融洽。
要问皇帝后不后悔,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羽炀一醒他就为自己的太子牵桥搭线,希望换掉联姻的人选。
而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一日午后阳光极好,羽炀正在院子里面的池塘旁边喂鱼。
水面被微风吹出了层层的涟漪,池子里面的鱼儿不急不慢地把一颗颗圆溜溜的鱼食吞进肚子。阳光倾泻而下,鱼鳞闪着金色的光。
“表姐!”一个明媚开朗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进了院门,看着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直接地停在了羽炀面前。
她一上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羽炀一个大大的熊抱,“表姐,你能好起来真的是太好了。”
羽炀被这突然而来的熊抱吓了一跳,手里面的鱼食一下子都撒进了池塘里面。
一向不喜欢与人接触的她浑身的不自在,她默默地使劲想要挣脱,可是现在废物一样的身体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办到。
她想如果现在的她还是修炼之身,一开始就能躲过去了。
“陆明琥,你先放开我。”羽炀无奈地看着这个像一个树獭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开口说道。
是的,从羽炀恢复的差不多开始,这个叫陆明琥的姑娘就常常来将军府找她。
渐渐地羽炀从一开始的较大的反应,到了现在的几乎放任的态度。
陆明琥气鼓鼓地看着羽炀,“不要,明琥才不要放开呢。明琥一放开,表姐就不见了。所以,明琥才不要呢。而且表姐瘦了好多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羽炀也不会哄孩子,只能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一脸的生无可恋。
过了好大一会儿,羽炀开口说:“我头晕,你放开我让我坐下,行么?”
这一招,屡试不爽。
陆明琥听到羽炀说她不舒服,赶紧放松了胳膊准备把手收回去。
而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就在陆明琥刚刚撤回手的时候,羽炀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然后羽炀直接重心不稳摔进了池塘里面。
陆明琥就这样看着自己那么大一个表姐直接消失,整个人都不好了。
跟着羽炀就跳进了池塘里面,奋力想拉住羽炀。
可是,陆明琥跳下水之后竟然没有看到羽炀。一个大活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陆明琥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浮出水面冲着岸边的清梧大喊:“快去找镇国将军。”
清梧赶紧朝着前院跑去。
而陆明琥则是在水里面继续疯狂地找人。
……
一种强烈的窒息的感觉包裹住羽炀的全身,让她呼吸不上来,感觉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身体的本能促使她开始拼命地挣扎,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她。她的手脚越来越沉,渐渐就反抗不了了。
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竟然在想,如果自己死在了这里,那么回到现代的愿望是不是就能实现了。
她是不是就能把这个身体还给原来的那个姑娘了。
然后,她就像卸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开始等死。
她不动了,在水里,像一条死鱼直挺挺地向下沉。
她死了。
……
“明琥,炀儿呢。”羽玔是直接撕裂空间来的,一落地就赶紧把在水里面发疯找人的陆明琥从水里面捞了上来。
陆明琥在水里面泡得人都快傻了,口齿也不是很清晰,“表姐不见了,辣么大一个表姐掉进去就没了。我下去捞,可是我找不到啊。”
羽玔直接就进了水里面,在不断的下沉中,他发现了水里面的古怪,出手打碎了隔绝的诡异屏障。
空间一阵扭曲翻转之后,他终于看到了羽炀,他的宝贝女儿。
随即眼前的一幕直接触动了他心里脆弱的地方,他的宝贝女儿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水底,就和羽炀沉睡的那些年一样。
他近乎发疯一样把女儿抱在了怀里面,破开水面,直奔医圣的住处而去。
他抱着女儿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因为他已经感受不到羽炀身上的生机了。
但他执拗地骗着自己。
嘴里一直喃喃到:“丫头醒醒,你睁开眼看看爹好不好啊。你睁开眼啊。”
医圣看到羽玔的那一刻就像看到了当年云夫人以及后来羽炀出事的时候近乎疯狂的样子。
他赶紧检查羽炀的身体,发现羽炀已经了无生机。
一遍遍地检查,直到筋疲力竭。
云夫人进房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一进门就看到了颓废的羽玔和满头大汗的医圣。
“叶伯伯,炀儿怎么样了。”云夫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她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孩子了。
叶医圣艰难地开口:“云丫头,炀儿已经去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云夫人直接扑到了羽炀的身上,死死地抱着羽炀不肯撒手,“今天早上炀儿还好好地跟我一起吃饭呢,不会,她不会,炀儿一定睡着了。她没死,她没死,她没死……”
好像只要她不承认,羽炀就还在人世。
只要她一直喊,就一定能把女儿叫回来。
一定能!
就在羽玔想靠近云夫人的时候,云夫人直接在她身边布下了阵法,隔绝了身边的人。
“炀儿一定能醒过来,你不能让我再离开她。”云夫人决绝地看着羽玔。
羽炀又一次出事,羽玔给羽清传信让他赶紧归家。
本来接到妹妹醒过来的消息,兴冲冲赶回来的羽清,在快到家门口的地界接到羽玔的信,心直接凉了半截。
次日,羽清到家,看到抱着妹妹不眠不休的母亲,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云夫人看到儿子跪在自己面前,挥手解开了阵法。
羽清赶紧上前抓着云夫人的手:“娘,你不能这样不眠不休,如果你也倒下了,爹怎么办?我怎么办?你现在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啊。”
“清儿,你回来了,炀儿只是睡着了,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你要相信娘亲啊。”云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
“娘亲,你这样抱着小炀儿她会不舒服的,把她放到床上好不好。”
“是啊,云娘,炀儿会不舒服的。”云玔也在一边帮腔。
“对,对,对。”
云夫人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把羽炀放到了床上。
羽玔直接在云夫人身后一记手刀把云夫人打晕了,把她打横抱起带回了他们的院子。
“清小子,你看着你妹妹,我先带你娘回去休息。”
“好”
羽清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紧紧抓着她的手,额头上青筋暴起,强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小炀儿,你怎么就不能等等哥哥啊,就差一点点,哥哥就能看到你了。”
水珠一滴一滴地砸在了地面上。
第二天,羽清亲手把自己的妹妹放在了寒冰玄玉床上。
寒冰玄玉可以保证身体不坏,还可以温养肉身。
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就这样死去了。
但他不可以让娘亲再这样沉溺于悲伤,他怕娘亲从前的旧伤复发。
羽炀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哎,你知道吗?羽家那个昏睡了多年的独女前段时间醒了。”
正午时分,各大酒楼、茶舍、雅轩,此时热闹非凡,羽炀苏醒的这件事,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
“听说了,听说了,说是羽家女儿刚醒就被自己表姐给推进去了池子里。”说这话的人压低了声音。
“羽家女儿的表姐,就是那个名动大陆的天才陆明琥吗?”
“就是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样的人儿,竟然这么恶毒,残害亲人啊。”
“不是吧,都是道听途说的,万一是有人污蔑呢?”
“就是,我听说的明明是羽家小姐自己摔进去的,明琥小姐还下去救她了呢。”
“就是,就是,就是,明琥小姐那样的天骄怎么可能会如此行径啊。”
“你肯定是听岔了。”
……
芸芸众生,众说纷纭,市井嘈杂,然公道自在人心,苍天有眼,自有安排。
而此时的镇国将军府,满府缟素。
镇国将军府开始为羽炀准备身后事。
满府缟素,阵阵疾风,白绫翻飞。
正堂的棺木里面只是放着一套羽炀小时候最喜欢的首饰衣衫。
在将军府一个隐秘的暗室里面,迎面而来的是,寒气侵袭凉风阵阵,结满冰霜。
而在正中央的冰床上,羽炀一动不动地躺着,面容如常。
她的神识罕见的没有随着她的死亡而消散,一直在她的身体不远处游荡。
看着这个女孩的家人无尽的悲伤,她那已经被一把把钝刀子磨砺的麻木的心就这样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被悄悄地触动了。
就在她乖乖地坐在冰床上等着神识消亡或是回到现代的时候,变数突生。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空间裂口,一条细线直接把她拽了进去。
她的神识就被拉进了一个飘渺的空间里面。
在这个空间里面她看到了两片元神的碎片,暗淡无光。
她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紧接着她发现随着自己的到来,两片碎片合在了一起。
然后,一片刺目的光突然迸发了出来。
一团光影钻了出来,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了出来,“上天恩赐,重活一次的机会,你竟然认栽找死。你傻不傻啊,只要你乖乖地留在她的身体里面,就能重获新生。这样的生活,你居然找死。哪怕这么多年,你也还是不知好歹啊。”
羽炀很鄙夷地看着这一团光影,“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你,你,你,不知好歹。”
“如果,这真的是给我重获新生的机会,为什么要我去代替别人活着,为什么要我顶着别人的身份,为什么让我去接受别人的家人,为什么要我去孝顺别人的爹娘。”
“我有家,我有家人,不是只要对我好的人,我就能没心没肺地像个舔狗一样地去认爹认娘。”羽炀吼道。
羽炀想到从小疼爱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直压抑的情绪还是绷不住了。
猩红着眼眸地质问,“你告诉我,凭什么!”
“凭什么!”
“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想代替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活下去。我只是想活成我自己,为什么不行?”
另一个毫无波澜的声音飘了出来,“你回不去了,你原本世界的身体已经完全毁坏了。”
“你只能认命!”
“认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羽炀直接笑出了眼花。
羽炀眼神坚定,“我哪怕赴死,也不认这个命。”
“我就是我,永远不会活成别人,更不会代替谁活下去!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
光团化作一把利剑直接穿透了羽炀的神识虚影,然后融进了她的神识之中。
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这些记忆的主角除了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经历过这些本应该刻骨铭心的遭遇。
脑海中泣血一幕幕画面,以及发自元神的疼痛一瞬间袭来,就像把她当初经历的痛苦再一次重新来过。
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头,而后在地上难受地打滚。
溅起一地尘埃。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极致浓厚的悲伤和剧痛之中,原本就不完整的元神开始了更加剧烈地震荡。
看着羽炀近乎崩溃的样子。
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似乎又拔高了声线,“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一部分光团化作飞散的光粉四散。
之后,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那种发自元神的剧痛终于停止了下来。
羽炀就这样惨白着一张脸躺地上,她的神识甚至有些变淡,是消散的前兆。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羽炀仍然冷静地朝着这片茫茫空间发问:“什么意思?”
羽炀就这样静静地等着那两个声音的回答。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那个毫无波澜的声音飘了出来,“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应该明白,你有你该做的事。”
“我不信。”
“那个女子只是长得像我而已,就像如今你们硬塞给我的这个身体也有着同一张脸,我为什么要相信。”
“因为你就是……”那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像是被卡住了喉咙终究没有说出来。
“愿不愿意由你,反正你是回不去了,如果你死了,墨白也一定活不了。”
“你难道没有发现,直到你身死墨白也没有出手救你么?她如今不是已经醒了吗?”毫无波澜的声音出声提醒羽炀。
“是选择赴死去赌一个根本不可能回去的机会,还是救下眼前的墨白,你自己选。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地回去,墨白一定平安无事。”
“你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懂得权衡利弊。”
羽炀的心里已经满是戒备,“是你们抓走了墨白,对吗?”
这两个声音的主人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回去。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羽炀想着那个救了自己许多次的女子,“我答应你们,但你们必须要把墨白还给我。”
“一言为定。”
“既然答应了,你就快回去吧。”那个刚刚还恨铁不成钢的声音,现在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随即,羽炀的神识就被踢了出去,直接按回了冰床上的身体里面。
慢慢的随着神识的回归收拢,羽炀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费力地活动已经被冻得僵硬的身体。
“真冷啊。”
现在的羽炀仍然是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好在这段时间她的身体被养好了许多,再加上墨白的帮助。
而且她的神识经此一遭也诡异地恢复了一些,至少可以抵挡现在的极寒了。
“娘亲,吓死我了,你怎么样啊,没有伤到哪里吧。”墨白直接从墨玉镯子里面冲了出来,撞进羽炀怀里面。
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兜满了一包泪水,包子脸伤心到皱皱巴巴的,抽抽嗒嗒地说:“都怪我没用,我出不来,我被一股很霸道的力量封在镯灵空间里面了。”
墨白当时看到羽炀落水,着急忙慌地想要冲出来,结果脑袋上被撞了一个大包。
她在镯灵空间里面看着眼睁睁地看着羽炀从挣扎到放弃,疯狂地拍打突然出现的封印屏障,鼻涕一把泪一把,羽炀失去意识以后她也和外界断绝了联系。
一个小奶团子,就这样在镯灵空间的空地上嚎啕大哭,一直到她感受到活着的羽炀的气息,直接冲了出来。
所以羽炀一醒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团子,在她的怀里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墨白乖,我现在没事了,不哭了。”羽炀揉着她的小脑袋,笑着说。
随即低声道,“你现在帮我留一个假身体在这里。”
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去寻找一个答案了。
墨白一听来活了,抹了一把眼泪,立马开始布置无秘幻境。
然后,羽炀从镯灵空间里面拿出一身之前恢复期间就准备着的衣服换上,悄悄离开了镇国将军府的暗室。
镇国将军府的大堂里面白色的灵幡不断翻飞,云夫人在后院伤心到几度昏厥,羽清跟在医圣身边想办法。
羽玔将军在前厅照应来往吊唁的人。
而此时的城门口外的上空,破空之声传来,而后是一声极其尖利的鸣声。
一只洁白的圣光羽枭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镇国将军府。
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直接从羽枭的背上跳了下来,一个闪身进了前厅的灵堂。
他的外衣是在还未到的时候匆匆换好的。
内里是破败不堪的满目伤痕,暗红的血不断地从还没有完全好的伤口里面渗出来。
就像是衣服上好看的暗纹。
他不想让他的小姑娘看到他逃亡之后的狼狈和不堪,和伤痕累累。
尽管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渗血,他却并没有觉得有多疼。
当他看到正中放着的棺木,还有面容憔悴,勉力支撑的羽玔时,他愣住了。
就那样一下子被钉在原地。
他不愿相信
他不愿意相信那个沉睡了多年的小姑娘,明明已经醒过来的小姑娘,一下子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他一直在等
他一直卑微地在等
他一直满怀期待地在等
他以为即使他的小姑娘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他也至少可以陪着她一辈子。
可是,为什么啊?
明明,明明,明明,羽叔叔传信她已经醒过来了啊。
他一接到消息就风雨兼程,几乎不眠不休赶路,就是想看到他的小姑娘醒过来的样子。
那年肮脏的暗巷之中,他猩红着双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围殴,而他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彼时,他恨自己的渺小,恨自己的无能。
在他无能无力的时候,羽炀出现在了这个皇宫里面偏僻的暗巷之中。
那个小姑娘眼神清澈,粉雕玉琢,举起带着墨玉镯子的小手,抬头向她身边的大人告状。
“他们在欺负人,爹你救救他们好不好嘛!”
“好。”只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提出的要求,羽玔基本都是有求必应。
况且,这群侍从显然是奉命而为来欺侮这个出身微末的皇子。
而那些仗势欺人的人早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停下来了。
而罪魁祸首早就已经悄悄溜走了。
“将军,我们这就走。”
羽玔一记眼刀过去一众侍从立刻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而小羽炀哒哒地跑了过来,用自己的小袋子里面的小帕子给他擦脸脸。
然后,掏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小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面。
“小哥哥,这个是治伤的药,我做的,很管用的。”小姑娘的表情就像在分享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满满的期待,眼睛里面盛满了欢喜。
正是这次的事情,让他后来被皇帝选中进镇国将军府去。
此后的日子里,他总是会想起那一天。
那一天的暗巷真暗啊。
但也是从那一天起,他遇到了自己的小姑娘,遇到了生命里面最绚烂的颜色。
那抹亮色,一直到今天都照亮他的人生。
这一瞬间,他的世界重坠永夜。
这一刻
他恨!
他只恨自己。
这一次走得太远。
走得太远了。
他想哭,但眼泪却像是干涸的枯井,一滴也没有流下来。
他一个人,在无声的悲伤,压抑的悲伤。
但他只能暂时忍住心里面的伤痛,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表露出过度的悲伤。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他忍着心里近乎窒息的悲伤,看了羽玔一眼,转身离开。
他一定要知道他的小姑娘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羽炀从暗室出来以后,在墨白的指引下,踏上了去往凰落山脉的路。
墨白说,她感受到那里有可以帮她恢复的东西。
既然已经确定眼下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那么就只能暂时留下来。
去寻找这个姑娘当年受伤的真相。
哪怕真的回不去了。
至少要想办法为这个身体曾经的主人寻求一丝同样复生的机会。
事已至此,她暂时回不去了。
眼下要做的就只是解开这一个个迷雾。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先做到自保。
一个人,不想死了。
自然就要拼尽全力活着。
活下去,给自己,给那个姑娘,给还关心着她们两个的所有人。
一个重逢的机会!
羽炀直接带着墨白出了都城。
她拿出灵镯空间里面准备好的易容灵器和准备好的男式劲装。
彻底收拾好之后。
她在溪水边仔细确定了很多遍,确定没有破绽之后。
真正的走上了去往凰落山脉的路。
其实,羽炀从一开始就问过墨白,她是怎么知道东西在凰落山脉的。
小墨白直接钻回灵镯空间,在里面撅着屁股,吭哧吭哧翻了半天,捧出来了一个盒子和一个卷轴。
那是一个布满圣洁气息的盒子,密密麻麻的篆刻了无数的封印法阵,重叠交错,汇聚于一处,形成了一个形状奇怪的凹槽。
羽炀接过盒子和卷轴,把卷轴展开,金色的符文浮现在卷轴之上。
“墨白,这记载的是?”
是的,羽炀看着眼前这一堆奇怪的符文,一个字也不认识。
羽炀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小墨白。
小墨白挠了挠小脑袋,“我只认识其中的几个字。”
小手指着其中的几个字。
断断续续地读了出来:“解……愈……万毒,起……死……回生。”
“娘亲,这个卷轴上记载的就是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只是打开它的东西在凰落山脉。我感受到了,那个解开盒子的东西与我有关。”
小墨白很确定地告诉羽炀。
“墨白,你去过落凰山脉么?”
“没有啊?”
对啊,小墨白根本没有去过落凰山脉,她是怎么能感应到东西在一个自己根本没有去过的地方。
她可以感应到东西的方位,这很正常。
但是一个如此具体的地名。
就像是有人直接告诉她,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很奇怪!
很诡异!
有一个想法在羽炀的心里一闪而过。
转瞬即逝
不是陷阱就是机缘。
她别无选择。
只能坚定地走下去。
即使前路是困难重重,她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凰落山脉位于赤凰王朝的西北境,山高林险,山脉当中有无数的灵兽栖息,是赤凰王朝抵御来犯之敌的天然屏障。
毕竟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活着穿过凰落山脉。
相传是上古时期,天地还未彻底成型之时,天地孕育而出的凤凰,在此渡雷劫失败,陨落于此,消散于天地之间。
之后,消散于天地间浓郁的灵力,并没有回归各处。
而是于此汇聚,促成了这机遇与危险并存的落凰山脉。
无数的灵兽和灵植让人垂涎。
但隐藏在暗处的守护着一切美好的凶兽,被世人所畏惧。
灵兽生性纯良,可以经由引灵师的抚慰和引导成为修炼者的伙伴。
凶兽是各种凶性难消的异兽,它们会自发聚集在灵兽和灵植周围,以便于更好地增长实力。
对于人们来说它们只能暴力镇压,与人相争,不死不休。
所以,历史上被驯化的凶兽寥寥无几。
但每一个被驯化的凶兽无一不是顶尖战力。
让人垂涎。
既因恐惧而止步,又因慕强不断尝试。
赤凰王朝的开疆之王就是这个大陆当年的顶尖战力之一。
她是有历史以来唯一一个拥有伴生凶兽的女子。
而这只伴生凶兽就是一只魔凰。
手中的一支凶兽军团,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在战争中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为赤凰王朝开创了一片辽阔的疆域。
相传她就是在这落凰山脉深处偶然间寻到了上古凤凰的遗迹,从中顿悟,以此破境,踏破虚空,不知所踪。
因而,即使现在的赤凰王朝随着时间的流逝进入颓势,它也依旧是这片大陆最辽阔的国家。
之后无边的岁月里,赤凰王朝一直都在期盼能再出现一个拥有驯服凶兽能力的人。
但是,能够觉醒伴生灵兽的人在任何国家都是凤毛麟角,伴生凶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直以来可以说,只有赤凰王朝的人还在没有尽头地期待奇迹的诞生。
羽炀出了都城直接向着赤凰王朝的第二大城而去。
赤翎城
本是赤凰王朝西北境的一座小城,靠近落凰山脉时常遭到凶兽的攻击,渐渐人烟稀少。
但随着一个天才少年的横空出世,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在赤翎城外布下了完善后的上古大阵————万兽千劫,把赤凰山脉的凶兽挡在了赤翎城的门外。
从此,赤凰王朝的民众依托着落凰山脉的资源,重建赤翎城,并不断发展。
如今,这里已经是赤凰王朝最大的资源交易地,几乎把控了赤凰王朝半数以上的金钱流通。
近一个月的风餐露宿,羽炀准备的富含灵力的食物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打猎加上赶路,羽炀的身体逐渐出现疲惫。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终于临近赤翎城了。
羽炀还在这附近的一个小山里面遇到了一个寻找灵植的女孩。
在得知她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面之后,羽炀提出想借宿在她的家中,稍作休息。
在路上羽炀向她打听有关赤翎城的事情。
这个名叫小翠的姑娘很是热情地向她介绍着,一点都没有怕人。
似乎是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从小翠的口中,羽炀对于普通人眼中的赤翎城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过了一会儿,他们在太阳落山之前就赶回了村子里面。
这个村子依山傍水,家家户户的竹楼大多都是洁净且坚固的。
村子中间是一条并不宽的溪流,大概是附近从附近的山上流下来的。
从来到这个世界羽炀就不断地被刷新认知。
但是今天,她感觉自己的认知再次受到了冲击。
这条小溪看不到源头也看不到尽头,但是其中蕴藏的灵力却极其丰富。
里面来回游着的灵鱼,可以看出极富灵力。
虽然不能和镇国将军府里的金鳞鱼比稀有,但却是滋补佳品,在养身体的时候她就吃过,效果不错。
羽炀想抓住一切机会滋养身体。
但看了看处在村子中间的溪流,她转身看向小翠,指着小溪问道。
随后,她出声问到,“小翠,这溪水里面的鱼可以抓吗?”羽炀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小翠。
小翠看着羽炀说道,“杨公子,这里的灵鱼是不能私自抓的,这是我们村子里的大家一起专门养来换钱的。”
“我今天去山里面找的灵草就是要喂鱼用的。不过,你可以去找村长大叔买来吃。”
“经常有人来我们村子买鱼,这鱼很是滋补的。”
羽炀跟在小翠后面,“好,麻烦你明天带我去找村长。”
“没问题,我家到了。”说着,小翠指了指前面的几间竹楼。
袅袅炊烟升起,渐渐散到空中,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
“爹娘,我回来了。”
小翠直接跑到家门口,冲着院子里面喊到,“今天有人要借宿在我们家。”
一个身材结实的中年大汉正在院子里面劈柴,一个干净利落的中年妇女听到声音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妇女手上是从屋子里面端出来的一碗水和一个帕子,“翠儿,你回来了。快来喝点水,歇一会儿。”
“杨公子,这是我爹娘。”小翠介绍到。
“是杨公子啊,欢迎欢迎,快进来。”小翠的爹热情地说。
就这样,羽炀在小翠的家暂时安顿了下来。
很快夜幕降临,星辰缀满天空,万里无云,月亮清越的光辉洒向大地。
而晚上的小村子却没有陷入寂静。
到了后半夜,本来就不敢睡沉的羽炀被一阵声音吵醒。
她从竹楼二楼的床上坐起来悄悄看向窗外,远远的她看到了一群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的人从村外不断进来。
那些人应该结伴而行去很远的地方搜集灵植或者捕猎的。
因为她看到了空地上堆满了野兽和灵植。
在这成堆的猎物之间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笼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只浑身都是血污看起来命不久矣,四肢还被捆在了一起,但仍然不断龇牙咧嘴的小兽。
借着今晚清冷的月色,她看到了那只小兽紫色的眼眸,就像是最纯净的紫水晶在月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
羽炀已经确定这是一只灵兽。
而她现在就需要一个灵兽。
但羽炀并没有直接出去。
今晚的饭菜里面的药粉,应该就是不希望她看到这一切的。
在敌我不知的时候,她不会自找麻烦。
羽炀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之后,继续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
在小翠的带领下,羽炀到了村长的家中。
小翠一踏进村长家里面就看到了村长,开心地说,“村长大叔,有人要来买鱼。”
“是小翠来了,这位公子要买多少灵鱼啊。”村长看着小翠身后的年轻公子和善地开口问道。
羽炀斟酌了一下自己带的钱,出声问道:“村长,不知道你们的灵鱼怎么卖啊?”
“不讲价,一尾灵鱼一块中等灵石。”村长直接利落地说。
在这片大陆上灵石就是流通的货币,一千块下等灵石可以换一块中等灵石,一百块中等灵石才能换一块上等灵石。
一块中等灵石就够一个普通人一年的花销了。
这鱼虽然有些贵,但想到它滋补的效果和嫩滑到入口即化的口感,羽炀觉得还是赶紧恢复身体比较重要。
想到恢复身体的重要性,羽炀直接从灵镯空间拿出来了一袋子灵石。
问道:“村长有多少灵鱼?我都要了。”
村长一听立马说,“溪水里面还有五十多条,公子您确定吗?”
“嗯。”
这个时候羽炀看着窗户下面的笼子,里面装着的就是昨天晚上的小兽。
“村长,那个笼子里面的兽是干嘛用的?”
“杨公子,那个可是灵兽的幼兽,灵兽体内的灵核可是最纯净的,怎么您感兴趣?”
“我需要灵核来炼制丹药,这个正合适。村长开价吧。”羽炀笑吟吟地看着村长。
村长也不含糊,“三百块上品灵石。”
羽炀挑眉看着村长,意思是太贵了。
村长急了,“价格是贵了点,但这可是木雪狼的幼崽。您应该也知道炼制丹药现剖的灵核效果是最好的,为了抓到它我们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是的,灵兽基本上是抓不到活的,就更别说幼崽了。
一只活的成年灵兽甚至可以卖出上千上品灵石,幼崽更是天价。
但眼前的灵兽幼崽显然是快要活不成了。
村长是要羽炀自己去赌能不能救活它。
村长连忙加了一句:“公子,它救活了就是天价,就算是死了,新鲜的灵核您也不吃亏啊。”
羽炀仍然装作纠结的样子。
毕竟一枚灵核怎么也不值五百上品灵石的。
村长见状直接塞了一株品相不错的灵植给她。
“这株灵植就算是送您的。”
羽炀看起来十分肉疼,“好吧。”
“好嘞。”村长直接把笼子塞到了羽炀手里,生怕这个冤大头后悔。
“您等一会儿,我这就叫村子里面的人来抓灵鱼。”
村长直接用灵力击打挂在他门前的一个形状奇怪的灵器,一阵声音直接传遍村子。
一群人从村子四面八方聚到了小溪旁边。
羽炀跟在村长的身后来到了小溪旁边,她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个村子里面的人。
最开始墨白告诉她小翠身上有许多奇怪的灵器,她还不明白,直到她看到了这个村子里面的人,才明白了。
小翠一个不大的女孩子敢独自进入山中寻找灵植,见到她这个陌生人没有丝毫害怕,甚至敢把她带回家,所依仗的就是这个村子的底蕴。
这个村子屋子组成了一个绝妙的聚灵阵,这条小溪就是阵眼。
这里的人虽然大多数不能修炼,但能修炼的人境界大都在地川境以上。
这样的修为境界可见其底蕴。
不过他们都很小心地掩盖了自己的实力,但还是被小墨白一眼看了出来。
只是,羽炀没有精力去探究他们的秘密。在买到鱼之后就告别了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子继续走下去。
羽炀的到来就像是一个小插曲,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羽炀也根本不想节外生枝,她的身体和精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走好自己的路,明确自己的目标,还不一定能平安走到目的地,又何必横生枝节。
羽炀告别了小翠,从山间小路离开。
直到确定没有人以后,她才把小兽和鱼从他们给的灵戒中拿出来放进了灵镯空间。
然后把灵戒和笼子扔在了草丛里面。
“墨白照顾好它。”
小墨白把这一大堆灵鱼倒进了灵镯空间里面的灵池。
用奶乎乎的小手抱起这个可怜的小兽转身进去竹屋包扎。
嘴里面碎碎念道:“马上就不疼了,乖哦~”
羽炀则是直接转身走向了通往赤翎城的路,没有丝毫停留。
在她走后不久,草丛旁边出现了一些人影。
为首的人拿起来草丛里面的灵戒和笼子,眼神戏谑:“真是谨慎啊。”
她隐匿身形,一路上不敢懈怠,对于山里面后来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
终于在第一缕夕阳的光芒洒向大地的时候,她看到了赤翎城的城门。
羽炀抖擞精神,拍掉身上为了躲避野兽攻击的灰土,摘掉头发上因为抄小路钻草丛而粘上的草叶,朝着城门走去。
赤翎城就这样渐渐清晰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高耸的城墙之上是时刻严阵以待的士兵,赤红色的城墙和赤凰王朝金红色的王旗交相辉映。与此同时,天边的彤云染红了大半边天空,殷红如血。厚重的玄铁城门,闪着冰冷且危险的光。玄铁门正上方是一个由极尽华美的凰羽弯曲翻卷而成的赤色图腾,那是赤翎城的标志。
赤墙
金旗
彤云
玄门
一起撞进了羽炀漆黑深邃的眼眸之中,倒映出一片瑰丽之景。
赤翎城到了!
羽炀从踏进赤翎城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她现在太累了。
真的很累了。
可身体上极大的疲惫和痛苦,以及元神不断袭来的撕裂的痛苦冲击着羽炀的精神。
但她知道自己只能坚持下去。
坚持下去,毕竟一切才刚刚开始。
才开始啊!
想到这里,她加紧速度找到了赤翎城最大,安全性最好的客栈住宿。
一踏进这个装潢华丽的客栈就有穿着得体,看起来就很训练有素的人迎了上来,问她的需求。
她直接把一袋子上等灵石扔进侍从手里,“要一间中等的房间,安静一些的。多的灵石先记账,我姓杨。”
侍从看着眼前的公子虽然风尘仆仆但是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要不就是世家子弟,更何况出手不俗。
直接带着她去了一个雅致安静的房间。
“公子您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们就行。”
羽炀在他走后,关上房门。
小墨白从镯灵空间里面出来,抬起胖乎乎的小手,瞬间结印直接把整个屋子从里面封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她担心地看向羽炀。
羽炀已经在床上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连日来的精神紧绷和不断地奔波,一直掏空着她本就满是疮痍的身体和破碎不堪的元神。
她可能要熬不住了!
羽炀的神识再一次被直接送进了元神空间。
神识内视她看着自己破碎的元神,那两片元神碎片的融合处再次开裂,摇摇欲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羽炀不禁扶额,该不会还没有到凰落山脉,她就要带着这个身体彻底消失了。
“唉~”
她可能是真的倒霉吧!
每天都活在死亡的边缘。
但她真的还算是幸运的吧。
她们两个人的未来都维系在她的身上。
虽然很累,但她现在很珍惜这个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至少生死由己,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后悔。
小墨白在房间里面不断地输入灵力给羽炀治疗,就像曾经每一次羽炀挣扎在生死线的时候一样。
小脸涨得通红,手也渐渐开始颤抖。
但是现在羽炀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漏气的气球,怎么样都留住一丝灵力在身体,更不要说恢复身体了。
终于,小墨白还是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
随即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感觉回到灵镯空间,把准备好的所有滋补灵药拿了出来。
开始疯狂的给羽炀喂药。
空了一个又一个瓶子,直到羽炀的身体表面开始渗出灵力,随后逸散在空中。
小墨白不想放弃,还在努力地想给羽炀喂灵丹。
眼看着小小的墨白近乎疯魔的做法,灵镯空间里面的小兽挣扎着掉了出来。
它用自己故意磕碰到血糊糊的头贴上了羽炀的额头,随即兽语低吟。
一道白光直接迸发了出来,把小兽和羽炀包裹了进去。
与此同时看着元神越来越深的裂痕的羽炀,突然感觉被注入了一种温和的力量。
她惊讶地发现元神上的裂痕开始缓慢的恢复。
她浑身撕裂到让人窒息的疼痛终于开始缓和。
随即放松下来。
小墨白直接被这一阵白光所迸发的灵力撞回了灵镯空间,就连房间里面的保护阵法都有一些震荡。
之后白光消散,小兽额头上面的伤痕已经消失。
而羽炀呼吸渐渐平稳,沉沉睡去。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
直到几天之后,侍从一直看这个房间的客人没有出门,主动过去敲门。
“杨公子,请问您在房间里面吗?”侍从在外面恭恭敬敬地开口问道。
并且开始有频率地敲击房门。
羽炀在这样的持续的声音攻击下终于被吵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晃晃悠悠地去开门。
侍从见到门开了,看着羽炀微白的脸,开口问到:“您还好吗?”
毕竟谁家一个正常的大活人会连续几天呆在房间里面也不叫人送饭送水。
羽炀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你们店里面有灵药膳吗?”
“有。”
“挑些滋补口味好的,送到我房间来。”
“好嘞。”
这店家上菜的速度也是给力,羽炀刚坐在桌子边上,可口的点心先端了上来。
侍从指着其中的一盘点心说到,“这是我们店特有的佛心糕。用的佛心果可都是落凰山脉里面十年份以上的。您先尝尝,药膳马上就来。”
羽炀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面,糕体软绵,入口即化。
内馅清甜软糯,香甜可口,如一股清泉直接流进胃里。
熨帖身心,抚慰了她几天没有进食的胃。
刚吃了两块,药膳就送了过来。
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药膳,羽炀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挥退一众侍从。
关上门,重新布置好阵法合拢内部结界,把小墨白和小兽都抱了出来。
两个小家伙还没有睡醒。
羽炀直接把他们放在了桌子上面。
药膳散发出来的香气丝丝缕缕萦绕在他们身上。
两个小家伙被这一桌子美食馋到还没有睁开眼,就先朝着盘子的方向张开了嘴巴。小小身体开始一点点地向食物挪动。
两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猛地睁开,闯进视线里面的就是满满的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让人垂涎。
“快吃吧。”
羽炀直接带头撕下了一个鸡腿,放进嘴里大快朵颐起来。
两个小家伙也毫不客气,开始疯狂进食模式。
小兽撕下一块肉,边往下咽,边看着羽炀想到墨白在灵镯空间里面说的话。
跟着她,真的可以吃饱啊。
小兽当时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抱着自己。
它想挣扎,但听到了小墨白的碎碎念,愣住了。
原来,她是想救它的啊。
它乖乖地缩在小墨白的怀里面,不受控制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它浑身上下的伤口都被敷上草药,包裹的很厚实。
“小家伙,你还疼么?”小墨白看着小兽醒了过来,上前询问。
不老实的小手已经摸上它身上没有包裹的地方,偷偷地顺毛。
呜呜呜,好舒服啊,好软的毛啊。
手放上去的一瞬间,小墨白心花怒放。
小兽只是看着她,老老实实地说,“还有点。”
“你放心,很快就不会疼了。我可是给你用了很多的好药。”
小墨白开始一本正经地忽悠眼前这个小可怜,“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
小兽一直没有回答,久到小墨白都要放弃了。
“能吃饱吗?”小兽突然发声,吓了小墨白一跳。
小墨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啊?”
“能,一定能,你看这个空间里面的资源,我的娘亲可是富婆。”
小墨白边说边观察着小兽神情的变化。
“她不会打我吧?”小兽犹豫着开口。
“不会。”小墨白这次斩钉截铁地回道。
又是一片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兽像是下定决心开口说道。
“好。”
这个声音很轻但很有力量。
小墨白一下子把它抱在了怀里,声音里面是满满的兴奋和激动,“太好啦!”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墨白把它放回床上,很是期待的问着。
“我叫翊炎。”
“我叫墨白。”
“以后我们就一起啦。”
羽炀和两个小家伙在床上躺成一排,满脸幸福得摸着自己吃饱了的肚子。
三个都是吃得饱饱的,十分满足。
尤其是翊炎吃得肚子滚圆,四个小爪子向上伸展,露出了粉粉嫩嫩的小肉垫。
羽炀翻身用一个手撑着脑袋,看着两个幸福的小家伙,“怎么样吃饱了嘛?”
他们在灵镯空间里面的对话羽炀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桌子上面大多数都是荤菜,更是有好几大块用灵植煨煮出来的肉。
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也着实是馋了。
“翊炎,你不是木灵狼。”羽炀十分肯定地看着眼前的小可爱。
这个小兽刚刚救了自己,本来就觉得它很可爱,现在更可爱了。
“对。”
“我是血幻狐。”
“难怪你具有这么强的治愈之能,普通的木灵狼可没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所以,我和你缔结了血幻之盟。以后,我们生死相依。”
血幻狐一生一次的血幻之盟,以生命和元神为代价,把血幻狐极强的血气直接转接到主人的身体里面,具有难以想象的治愈之能,传说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只是从此,血幻狐和主人,生命共享,元神相系,同生同死,祸福相依。
“你就这么相信我?”
翊炎平静地看着羽炀,这些话说得毫无波澜,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救了我,墨白给我包扎,我相信墨白,也相信你。”
羽炀笑了,直接把翊炎抱了起来。
“你不会失望的。”
一人一狐,一双黑眸一双紫眸。
相视一笑。
羽炀坐在床上开始神识内视,她仔细检查之后确定她的元神又能多撑一段时间了。
还有随着翊炎的到来又一次猛增的精神力。
用神识操控精神力检查自己身体的受损程度,她发现身体所有的经脉都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堵塞。
这就是她不能修炼的原因。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她体内的毒。
没错,她当年昏迷的原因就是剧毒。
可见当年下手的人本就是奔着要了羽炀的命来的。
现在她体内所有的剧毒都被淤积在了她的经脉之中,解毒的过程稍有不慎,她就会直接毒发暴毙而亡。
最幸运的就是这个毒没有进入心脉,她才留下了一条小命。
可是,现在她不能修炼,没有办法自己逼出淤毒。
解不了这剧毒她就不能修炼。
这是一个死结。
羽炀现在摇摇欲坠随时都能归西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支撑着她去落凰山脉寻找打开盒子的方法。
这样的她就是去白给的。
唉~
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天降救星吧。
因此,在没有万全之策前羽炀是不会轻易进入落凰山脉的。
她是去寻找救自己的机会,不是去找死。
羽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幸福得躺在窗户旁边的小床上面晒太阳的翊炎和墨白。
墨白现在也只是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灵力,就连人形都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翊炎更惨刚刚和她缔结了血幻契约,血气大亏。
就算是翊炎恢复他也只是一个幼崽而已。
如果真的遇到意外,他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羽炀不禁扶额苦笑。
怎么办啊?
羽炀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干脆先放在一边,出门继续去打探消息。
她选择坐在大厅里面,这里的人流这么多,相信总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店家,上些好酒好菜。”三个满面红光的人阔步走了进来。
“来了。”
其中一个人压低声音道,“咱们哥几个还真是好福气啊,没有白去落凰山脉走这一趟啊。”
羽炀一听到落凰山脉顿时更加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偷听。
“对啊,这一趟下来,别的不说,起码几年的修炼资源都不用愁了,哈哈哈。”另一个人兴奋的接过话头。
最后一个人一副骄傲的神情,“要我说还是咱们佣兵团的地位高,咱们才能分到这么多东西,要不然咱们估计也是空手而归。”
“对对对,还是要感谢你把我们拉进来。”两人齐声回应。
“有好大家分嘛,来来来,喝酒。”这个人得意地说道。
端起桌子上面刚刚端上来的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今天咱们吃好喝好,哈哈哈哈。”
“我一会儿还要去佣兵公会看看还能不能再接点活。哥,下次有这机会还叫我哈。”
“你不休息一下啊?”
“他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晓得,让他去吧。”
“那我先走了啊,你们好好喝,我付过钱了,喝好吃好。”
羽炀用余光看到其中一个人出门,赶紧起身跟在他后面。
她准备去佣兵公会看看。
羽炀原以为可能会费一些麻烦才能找到佣兵工会,这是一个机会。
可是,羽炀似乎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
好不意外,她跟丢了。
无奈之下,她破罐子破摔。
在路上随便找了一个人问,那个人直接指了指城东那个最高大的建筑,“那就是了。”
啥?
好家伙,合着近在眼前啊!
那自己之前究竟是在干嘛啊!
羽炀也不耽误直接到了佣兵公会。
哇哦~
当她走近之后看清了眼前的建筑,真的是一个非常高大且华丽的建筑。
通体青白色的建筑,外面描金画彩,一幅挥毫泼墨、恢弘大气的落凰山脉风景画卷展现在她的面前。
扑面而来的是森林的绵延不绝与生机勃勃,还有其中生活着的灵兽们的庞大壮观。
这真的是佣兵公会吗?
这和羽炀想象中的佣兵公会完全不同。
不应该是一个神秘且血腥的地方吗?
但是看着眼前华丽精致的巨大建筑,以及形色各异不断进进出出的人,她确定这里更像是一个交易中心。
还没有踏进佣兵公会的门她感受到了其中极其繁忙。
各个佣兵团的人在不断地进进出出,有交任务的,也有接任务的。
可是她唯独没有看到一个雇主。
更没有看明白佣兵们是怎么交任务的。
离谱啊。
真的是离谱,只看到干活的人。
谁来给钱啊?
明明佣兵工会都已经开在闹市之中了,感觉都是明面上热闹的生意了。
可是,怎么又有点神神秘秘的。
交易过程这么保密的嘛?
这是干啥呢?
有必要吗?
咋办啊?
保密到她找不到交钱的地方啦。
怎么找人给自己当保镖啊?
说真的,羽炀的心里现在多少有点抓狂了。
羽炀此时很想知道要怎么才能发布任务。
她就这样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眼前这忙碌的场景默默发呆。
突然,有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羽炀的肩膀。
羽炀猛的回头,发现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孩子。
“哥哥,你是要去佣兵公会挂任务吗?”小孩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羽炀直接回到,“是啊,你怎么知道?”
“哥哥你在这里看了好久,定是头次来的,所以不知道路,对不对啊?”
“你带我去吗?”羽炀看着眼前的小孩子用手里的折扇打了他的小脑袋一下。
“哥哥敢跟我走?”
“有何不敢。”
小孩子哒哒的跑开了,羽炀就跟在他的身后,被带到了一个小巷子口。
“叔叔,人来了。”
“行了,去玩吧。”巷子里面出来了一个中年大叔。
“这位公子,请先交钱。”
羽炀在心里暗暗想到。有趣,这是要验资吗?
羽炀眼都不抬,直接扔了一袋子灵石过去,“够吗?”
“公子,请戴好。”那个大叔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个特殊掐丝飞雕的暗金色面具,并为羽炀开了暗门。
羽炀接过面具,小墨白从灵镯里面发出一声惊呼。
“好精妙的法阵,可以直接掩藏佩戴者的身份,从面容到气息,厉害啊。”
这个佣兵公会不简单啊!
羽炀戴好了面具,进了暗门,走过灯火通明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个雕满繁复华美花纹的门,她直接伸手推开。
更加刺目的光一下子倾泻而出,她微微闭上了眼睛,适应片刻,她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极尽奢华的室内。
一个身着繁复长裙的女子坐在古朴典雅的长柜之后,脸色同样戴着精致华美的黑色面具。
一道极为清冽平静的声音传来,竟然有着具有抚慰精神的力量,“这位公子,到此所为何事?”
那个女子同时做出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羽炀见状直接上前,在黑木雕花并铺着柔软绒垫的椅子上面坐下。
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进落凰山脉,需要一队人来保护我的安全。”
“请问您需要进入落凰山脉哪个圈层,我们可以为您配备相应的保护。”
羽炀不动声色考虑这句话的意思。
没有停顿直接回答,“外围。”
“没问题,您只需要提供一半的佣金作为定金,我们的人会在约定的时间与您回合。”
说着拿出了一枚灵戒,“在您的事情结束之后,把灵石直接装入这枚戒指,我们的人会把它回来。”
“一共需要您交付一千枚上品灵石!”
一千枚?黑心商家啊。
但是羽炀还是直接把五百枚上品灵石放在了桌子上面。
“明天正午落凰山脉入口。”
然后起身离开。
回到巷子口的时候,那个中年大叔恭恭敬敬地把刚刚羽炀扔过去的灵石都还了回来。
嗯?
正当疑惑之时,那个中年大叔用例行公事的口吻开口道:“您的面具已经与您绑定,如果丢失请及时补办,否则后果自负。”
“知道了。”
羽炀压下心中的疑惑,她现在必须全力以赴,调整好状态,很快又是一段时间的风餐露宿了。
办完这一切,羽炀直接就回客栈开始轻点东西,调息稳定。
整理了自己准备好的所有的东西。
她才放心地躺下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过来,精神状态很好,离开了客栈,直奔落凰山脉而去。
落凰山脉,我来了!
羽炀慢慢悠悠地向着落凰山脉的入口的方向走去。
走近之后发现,这里的路两边都是一些售卖资源的散户摆的小摊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刚刚从落凰山脉采摘的十年份灵植,便宜卖了!”
“您看,我这可是优质的灵核。绝对童叟无欺。”
“疗伤佳品,止血散、回灵丹,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卖完截止了!”
当然,也有人就静静坐着,但摊位一直是人头攒动。
好东西自然不需要着急卖。
路两边买家络绎不绝,卖家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形形色色的人从落凰山脉的入口进去,出来的人大都是灰头土脸,满身伤痕的也不少。
出来的人伤的不重的,有的就直接就近找一个地方开始售卖。
却并没有发生恶意抢夺的事情。
似乎只要能带着东西从落凰山脉出来,就算是彻底拿到了这个东西的所有权。
距离会合的时间还早,羽炀就干脆在这里慢条斯理地逛了起来。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摊位上面的东西,这个摊位上面就是一些平平无奇的灵植,矿石和丹药。
羽炀随手拿起一瓶止血散,“这个怎么卖?”
老板抬头说道:“一瓶一个上品灵石。”
“成,你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你不讲价?”老板有些诧异。
羽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怎么老板你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值这个价格?”
一个一直被人当成是疯子的人,突然有人承认他的才华,第一反应反而是怀疑自己。
“你真的都要?”这个人还是用不可置信的语气来问羽炀。
“当然。”羽炀的平静的声音里面似乎有迷惑人的能力。
老板似乎非常不好意思,“那我再送你一些东西吧。”边说边把摊位上面除了丹药的东西都包好连同所有的止血散都一起递给了羽炀。
“这就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送给你了。”
“多谢。”羽炀也不废话,把灵石递过去,东西都收好就继续逛了下去。
老板看着自己手里面的灵石,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多年钻研,终于有人看到了他能力。
激动之后,他擦干眼泪,把灵石装好。
然后,他直接把摊子收拾了一下,飞快地朝着城里面跑去。
羽炀就这样边逛边看,也淘到了一些很不错的灵植,灵核,矿石什么的。
时间很快地过去,羽炀逛完以后直接在入口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娘亲,这里面好东西真的不少啊。”小墨白在灵镯空间里面,一头扎进羽炀刚刚淘回来的东西里面,撅着小屁股在这成堆东西里面挑挑拣拣。
灵植但凡还没有死透的,直接栽种到灵镯空间里面,用灵池里面的水浇灌。
灵植吸收灵镯空间里面的灵力生长,同时会反哺增长灵镯空间里面的灵力,一举两得。
小墨白就像是灵镯空间的小管家,很快就收好了所有的东西。
翊炎就在一边的大木桶里面用灵池里面的水泡着恢复身体,小墨白要求他每天都要泡,毕竟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是破破烂烂、千疮百孔的。
他也很乖,每天按时去灵池引水,乖乖的泡上好久。
原本破破烂烂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
炽阳缓缓升上天空,强烈的阳光直直打落大地,温暖和煦的阳光带上了一些狂躁的热度。
会合的时间到了!
一群人迎面走来,领头的人直直地朝着羽炀的方向看过来。
这一群人穿着各异,但都透着一股子干练的精气神儿。
这就是佣兵公会派来的人吗?
看着还蛮靠谱的。
羽炀正看着他们,有人从后面拽了拽她的衣角。
“雇主,我们可以出发了。”
一个还没有羽炀一半高的小女孩,气喘吁吁地看着羽炀,像是刚刚赶过来。
嗯?
啊这。
羽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你是?”
“我就是佣兵公会来保护您的人。”说着她掏出佣兵工会的特殊戒指,“这是我的认证灵戒。”
羽炀接过灵戒,手上储物戒指里面的暗金色面具产生嗡鸣,眼前小女孩的信息出现在羽炀的面前。
“好,走吧,鹤落。”羽炀看到她信息,嘴角上扬。
佣兵公会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小女孩主动想来牵羽炀的手,羽炀不着痕迹地避开。
小女孩也不强求,乖乖地跟在羽炀的身边。
两人就这样相伴进入了落凰山脉。
落凰山脉的入口这里是清理出来的一小块空地,被几棵拔地而起的参天大树覆盖,透不过什么阳光。
这里逗留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在这里休息。
毕竟不远处就是落凰山脉的入口了。
羽炀从踏进落凰山脉就开始提高警惕,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这里的气氛压抑且冰冷。
有不少的人就是死在了即将离开的时候。
落凰山脉里面的确危险重重,但有的时候身边人心莫测才是最可怕的。
明明闯过了明枪暗箭,明明经历了生死危机,明明就差一点。
然后啪,栽了。
不甘心吧!
“娘亲这边走。”小墨白在灵镯空间里面拿着卷轴,加上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她很肯定地给羽炀指路。
羽炀没有在入口处多逗留,直接顺着小墨白指引的方向而去。
羽炀尽全力赶路,可是她现在普通人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她在这样的密林之中长途跋涉。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鹤落,我们休息一下。”羽炀对小女孩说。
“好,我来警戒,你休息吧。”鹤落直接腾空而起,轻点几步直接站上了附近大树。
羽炀默默从灵镯空间里面拿出富含灵力的水和一些她事先准备好的干粮,啃了起来。
“墨白,我想吃烤鱼。”羽炀啃着没有滋味儿的干粮,想起来了之前买的灵鱼。
“娘亲,你不想吃~”小墨白现在护那些鱼和眼珠子一样。
小墨白不是舍不得给羽炀吃。
最开始小墨白看到那些灵鱼还以为就是普通滋补的灵鱼,告诉羽炀想让她补身体用的。
可是,最近她常常去灵池取水,突然发现灵鱼产生了很大变化。
看到灵鱼的那一刻,小墨白知道,这次羽炀赚大发了。
羽炀买到的不是普通的灵鱼,或者说在别人手里这就是普通的灵鱼。
灵镯空间里面的灵池是灵力浓郁到极致,聚集而成的水。
只有这样的水才能提供足够的灵力让这种世所罕见的灵鱼,水胭脂,成长为完全体,并有可能孕育出具有提升血脉纯度剔除驳杂的水幻珠。
水幻珠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了。
小墨白找了点肉干,“娘亲,忍住。实在不行先吃肉干吧。”
羽炀砸吧了一下嘴,“算了,我还是啃我的干馍馍吧。”说罢,把灵水一饮而尽。
然后,把只掰了几口的干馍馍放了回去。
羽炀专门另外准备了一个储物戒指,她不打算暴露自己有灵镯的事。
羽炀刚刚起身拍了拍屁股上面的灰,破空之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然后,鹤落突然出现在羽炀身后,手里抓着的是一只射向羽炀后背的青翎羽箭。
羽炀缓缓转身,看着眼前闪着寒芒本来朝着后心窝而来的箭头。
很好,又是要她的命的人!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无比,虫鸣、叶落、兽鸣一下子都消失不见。
羽炀警惕地看着周围,鹤落同样也是。
然后,一个一身青白长裙的女子和一个一身青白长衫的男子突然出现。
“不知阁下何人。鄙人青羽宗柳青江。”那个青衣黑发男子手里一张古朴暗纹大弓,箭在弦上,看起来戒备十足。
他们是青羽宗出来历练的弟子,刚刚看到羽炀一个人坐在树下,便想试探一二,毕竟敢进落凰山脉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果然,这个女孩子就是这个公子的护卫!”柳青江看着羽炀身前的鹤落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羽炀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戒备和探究明晃晃的,甚至有明显的算计在里面。
似乎,刚刚差点被干掉的人是她吧?
而且,现在算计人都不用避讳当事人了吗?
这么大胆?
离谱!
羽炀并没有回答柳青江的问题,而是用一种肯定地语气反问道,“刚刚是你偷袭我?”
“并非偷袭,只是试探,无意伤人。”柳青江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把他所谓出手试探其实根本就是故意伤人的事情揭过。
这是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养出来这样自大妄为、目中无人的大傻子?
这个世界的大家族培养子弟门槛这么低吗?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啊!
啊啊啊!
羽炀面上也不见恼怒之意,只是冲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你承认了就好。”
柳青江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虽然刚刚羽炀身边的护卫表现出来的实力不错,但还没有到能让他放在眼里的地步。
他青羽宗的弟子出门在外历练怎么可能没有宗门中长老看护。
更何况他们大多数出身名门,家族的长辈们派来的人更是只强不弱。
这样的柳青江可能会把羽炀的话放在心上吗?
不过是随手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转眼便忘记了。
羽炀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也没有人主动再开口打破僵局。
“大师兄,师姐,你们在这里啊!也不说等等我们,跟不上啊。”柳青江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越的女声。
柳青江回头看向身后,语气轻浮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意味,“是你们太慢了,菡微师妹。”
“明明就是你们两个太快了。”明菡微带着身后的弟子们走过来,有些气喘吁吁。
明菡微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公子和小姑娘,礼貌的上前一步打招呼,“公子,你好!”
羽炀看着这个穿着同样弟子服的女孩子,怎么就那么顺眼呢?
“你好,明姑娘。你可以称呼我杨公子。”羽炀也不吝啬自己友好的笑容。
“杨公子,我们今天在此相遇也实在是有缘。”一直在柳青江身边站着不说话的女孩子终于开口了,说的是求人的话,语气确是不容置疑,“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姬师姐,这样不好。”明菡微在一边拉了拉姬悦的衣角。
姬悦看了一眼明菡微说,“有什么不好的,能帮咱们青羽宗做事,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羽炀听到这话也没有恼,直接了当地问:“什么忙?”
柳青江理所当然地说,“我们需要一株千年份的赤荆草,需要杨公子你跟我们走一趟。”
“不过是一株赤荆草,以你们的实力会需要我吗?”羽炀戏谑地看着他,眼神里藏着一些看不清的东西。
柳青江开口解释说,“如果只是区区一株赤荆草,的确不用。但我们要的这一株,生长在赤鬼丛台的悬崖峭壁之上。同时,还有一群赤莲蛇一直守护在这株赤荆草旁边。”
“所以呢?”羽炀继续再装傻充愣,她听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这群人一定要带上她这个废物有什么用?
“杨公子,你的侍卫应该是会御兽的吧。”柳青江不怀好意地看着鹤落。
从羽炀进入落凰山脉她和鹤落就被柳青江等人盯上了。
因为,一路上根本没有灵兽敢近他们的身,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中间一定有人是引灵师。
而刚刚,鹤落展现出来的实力,让柳青江他们基本上确定,鹤落就是一个引灵师。
能请到一个身手这么好的引灵师,可见主子定是大世家子弟。
但这可是落凰山脉,也不是杀不得。
“赤莲蛇是群居灵兽,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引灵师帮助。”
羽炀看向柳青江,开玩笑般的语气问到,“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只是要你的护卫帮个忙而已,你的意见很重要吗?”柳青江看向鹤落,志在必得地开口,“喂,你叫什么名字?他雇你给了多少钱?我给十倍!帮个忙。”
鹤落一脸天真的问,“真的吗?可是落落不能离开这位公子,会被罚的。”小脸上满是纠结。
“杨公子,要么跟上,要么现在死在原地。你自己选!”柳青江已经不耐烦了。
“别别别,我去,我去。”羽炀满脸害怕地摆了摆手,看着像是被吓到了。
柳青江看着羽炀和鹤落,得意地说,“早这样不就得了,麻烦。”
“跟上。”姬悦是同样的耀武扬威。
羽炀也不反抗,乖乖地跟在了队伍里面。
明菡微走在羽炀的身边,轻声提醒道,“杨公子,到时候如果局势控制不住你记得躲远一点,不要伤到你了。”
“好。”羽炀朝着她轻轻一笑,温暖和煦如春日暖阳。
明菡微感觉自己的心上像是被一阵微风撩拨了一下。
眼前的公子容貌并不是一等一的出挑,但是他对待善意的时候所给予的正面反应一看就是教养良好的大家子弟。
一双黑眸,深邃含情,又像一汪清泉下多年冲刷的黑石,温润恬静。
“应该的。”明菡微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也冲着羽炀笑了一下。
柳青江和姬悦在前面还是渐渐和大家拉开了距离,明菡微见状对羽炀说,“我去前面看看。”
然后从队伍的中间到了队伍的前面。
看得出来明菡微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在柳青江和姬悦只顾赶路的时候,她在努力的尽可能照顾到所有的人。
就连半路加入的羽炀和鹤落她都下意识的想护住。
反观柳青江和姬悦,他们应该是名义上的带队人,也只是名义上的了。
不顾大家的安全一味往前冲,还目空一切,随意得罪人,这样的人在落凰山脉这样的地方,很有害死所有人的潜质。
这样的人,也能做领队。
他们口中的青羽宗,不过如此!
羽炀认真地分析着目前看到的一切。
“墨白,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羽炀用神识和灵镯空间的小墨白沟通。
小墨白看着手里面的卷轴,小脸皱皱巴巴,“卷轴上的是反方向,可是我总是感觉在这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小墨白就是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勾走了魂儿,这个方向的什么东西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没事,我们去看看。”羽炀安抚小墨白说道。
她相信墨白!
本来天色就已经不早了,羽炀又走的不快,很快就被落在了队尾。
姬悦在前面看不到羽炀和鹤落还以为他们偷跑了,赶紧向后追来。
看到队尾的羽炀和鹤落,眉头一皱,开始数落他们。
“杨公子,你能不能走快点?因为你,我们的行程都被拖慢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姬悦站在羽炀的面前语气不善。
羽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保持现有的速度往前走。
姬悦下意识就想发脾气,明菡微注意到姬悦往队伍后面走,直觉会发生什么,就跟了过来。
“师姐,你先走,我带几个人在后面保护他们就行了,你放心不会拖累大家的。”
姬悦看了明菡微一眼,不耐烦地说,“那你上点心。”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杨公子,还请见谅。”明菡微带着歉意看着羽炀。
羽炀当然听出来了明菡微刚刚口中的保护不过是监视,但现在羽炀确实需要人保护。
“没事。”羽炀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队伍就这样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
走着走着,周围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
本来还以为是天黑了。
但很快,羽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奇怪,按理说,我们朝着赤鬼丛台走,地形应该越来越开阔,树越来越少,光线就算不变强,也没道理越走越暗啊。”
羽炀用神识让墨白查看卷轴上面的地形图。
“对啊,娘亲,明明应该是越走越亮的。赤鬼丛台附近有地火,终年不灭,引得周围亮如白昼,即便是黑夜也是落凰山脉最明亮的所在。”
小墨白把她查到的赤鬼丛台的地形特征都告诉了羽炀。
“啊!”队伍的中间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随即传出了混乱绝望的声音,“救命啊!”
明菡微把羽炀和几名弟子推到身后,甩出她的长鞭,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变故,警惕地看着周围。
“这是怎么了?”她拽住了一个匆匆跑过来的弟子问道。
“明师姐,是凶兽,是凶兽啊!”
明菡微神色一凛,直接高呼,“快走!”
凶兽可不是好惹的,柳师兄和姬师姐怎么会把路带到了这里!
来不及想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凶兽,她第一想法就是不能让师弟师妹们出事。
“你们先走,我们在前面的蔷木林碰面。”
明菡微说着就甩着注满灵力,噼啪作响的雷鞭,冲了上去。
鹤落则是直接趁乱提溜着羽炀飞到了一棵树上,直接躲了起来默默观望。
姬悦和柳青江在听到身后的尖叫声之后,折返回来。
眼前的一幕直接惊呆了他们。
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迅速被一片漆黑的魅影裹挟进去。
潜藏在暗处保护着这一队弟子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齐齐出手,却是晚了一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捞出来!
“落凰山脉外围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凶兽!快传信回去,求援!”
要知道这一队里面有不少的世家子弟和宗门新一代的精英弟子,明明已经是最高的保护的措施了,还是出现了意外。
真该死啊!
这要是全军覆没,人才断层都是小事,如何向那些家族交代啊!
要命啊!
羽炀看着提溜着自己后脖颈衣服领子的鹤落说道,“鹤落带我进去。”
鹤落歪着头,一脸不解“你确定?”鹤落可是废了老大劲才把羽炀拉出来没有被卷进那团漆黑的魅影。
“确定。”羽炀很坚持。
鹤落继续提溜着羽炀的后脖颈上的衣服领子,像一道流光闪进了那团漆黑的魅影,“那你抓紧了!”
羽炀反手抱住鹤落的腰一动不动。
冲破这团漆黑的魅影,一大片刺目的光线直接晃得羽炀睁不开眼睛。
等到羽炀适应了这突然变强的光线,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面前出现的是一道熟悉的门!
羽炀的眼眶顿时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她颤抖着手,轻轻推开了这道门,生怕门后不是她期望看到的人。
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一盘子香喷喷冒着热气的菜,看着打开门进来的女孩子乐呵呵地说,“丫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羽炀眼眶里面的泪水直接流了下来。
她伸出手想触摸眼前的女人。
却发现自己手上的这些年练枪的厚茧消失了,这明明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娇嫩皮肤的手。
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变成了练功的舞衣。
“妈,我回来了。”羽炀颤抖着嘴唇开口,趁着母亲扭头放盘子的空挡,赶紧把脸上的泪水抹掉。然后,直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母亲。
是和记忆里面一样的满怀温暖。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啊。”羽炀的母亲杨素微微侧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羽父从楼上下来,显然是刚刚开完会,一脸疲惫,“女儿多大也是咱们的宝贝疙瘩,撒娇怎么了。不冲着你撒娇,冲着谁啊。”
“来,让爸爸也抱一下。”羽父像哄小孩一样,冲着羽炀张开了手臂。
羽炀直接冲进了他的怀抱里面,眼泪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决堤。
她把两个胳膊搂上羽父的脖子,实则是偷偷地抹去了自己的眼泪。
“丫头,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羽父也是同样的问题。
羽炀想了想回答道,“今天学的动作太难了,我就多在老师那里练了一会儿。”
“你不是想吃妈妈做的鱼香肉丝和炒青菜吗?你妈今天可是从下午就开始准备了。快去尝尝吧。”羽父轻轻拍了拍羽炀的后背,示意她先去换衣服然后洗手吃饭。
羽炀低着头噔噔地跑到楼上去换衣服。
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羽炀摸着自己柔软的床,一股浓浓的归属感油然而生。
羽炀也没有耽误,赶紧换了衣服,洗了手就下楼去了。
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向下看到在餐桌前坐定等着她一起吃饭的父母。
恍如隔世!
她走到桌前坐下,用筷子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还是记忆里面的味道,不曾有分毫差别。
羽炀大口大口地吃着,一直往嘴里面塞。
她的母亲就像多年来一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丫头,好吃吗?”
羽炀嘴里塞满了饭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吃!”
“今天是怎么了?好吃的话妈妈明天还给你做,别噎着了。”
“你看这孩子。吃得狼吞虎咽的,今天肯定是累坏了。”
“老婆你好不容易下一次厨,还不许丫头多吃一点了。”羽父慈爱地看着羽炀。
“爸妈,你们也快吃啊!”羽炀咽下嘴里面的饭菜。
然后,羽炀满眼泪水但又高兴地看着他们。
“妈,你平时还是要经常在院子里面溜达溜达。这样对你身体好,不要总是在家里面窝着。”
“爸,你工作也不要太累了,钱赚多少也是不够的。”
“爸妈,你们都要注意身体啊!”
“保重身体!”
等我回来!
羽炀的母亲看着好像突然长大的女儿,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知道啦,小小年纪怎么嘴倒碎了起来。一会儿吃完了饭,早点休息,乖啊。”
“嗯!”
羽炀低下头,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这一次,她没有再避开父母,任由眼泪滑落。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过她的脸颊,掉在了地毯上面,晕开了一片深色。
羽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捧着碗,失声痛哭。
直哭到一阵阵反胃,开始干呕!
她把碗轻轻放在桌子上面,然后抬头。
就看到她的父母还是保持着刚刚的样子,还是那么的慈祥,冲着她微笑。
羽炀眼泪直流,看着眼前逐渐扭曲模糊的画面,她并没有止住痛哭。
她伸手想再碰他们一次,手抬到半空却收了回来。
不能,她不能再沉溺于此!
她一下子从凳子上面跌了下来,无法抑制,直哭到干呕出血。
一口鲜血直接从她的嘴里面喷了出来。
就算是这样,羽炀在心里面一直默默念叨地却是。
谢谢!
这一次,哪怕只是幻境,她至少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好好地和爸爸妈妈告别了。
这是缠绕在羽炀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晚上,她想的都是要去好好告别。
哪怕是梦里,她都没能在梦幻的世界里面完成和父母好好告别的心愿。
就算不是真的,她也至少给那个年少被迫离开父母的自己少许安慰。
但……
她不能沉溺于此!
她的爸爸妈妈一定还在等她回家!
“她”的爸爸妈妈一定也在等“她”回家!
对,回家!
然后,羽炀倏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还有半分伤心之色。
羽炀运转精神力开始尝试冲破幻境的束缚。
这是羽炀来到这里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在实战里面使用精神力,再加上元神里面的伤。
她的额头上面很快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淌。
本来就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吐血导致消失了几分血色的嘴唇,此时也变得惨白的吓人。
就在羽炀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幻境碎了!
四周的景象如同一瞬间碎裂的玻璃镜子,化作无数的光点消散在空中。
现实中的羽炀也狠狠地吐了一口鲜血。
随后,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她用混沌不堪的双眼注视着周遭的一切。
此时的她被五花大绑,用一种奇怪的姿势,绑在了一堆粘性极强的长丝之中。
下半个身子都被粘丝层层叠叠的包裹住了,像是一个没有封口的大茧子。
羽炀试着挣扎了一下,没有用,越挣扎感觉身上缠绕的粘丝越紧,只得作罢。
等到眼睛渐渐清晰,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寻找鹤落的身影。
周遭并不明亮,十分昏暗无光,四周都布满了黏黏糊糊的长丝,从裸露出来的石壁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巨大的石洞。
但在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之前,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只想起当时和鹤落一起冲进了一个凶兽漆黑的魅影里面。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难道,这里就是那个凶兽的巢穴!
羽炀赶紧仔仔细细地瞧了一圈,却也没有瞧见鹤落的身影。
鹤落究竟去哪里了?
同时,她发现周围三三两两的布满了大茧子,有的已经封住了口,有的还没。
在那些还没有完全封住口的大茧子里面,她看到了明菡微和姬悦,她们此时都不省人事。
羽炀也没有想叫醒她们的想法,毕竟现在她也自身难保。
就在羽炀思考要怎么脱困的时候。
突然!
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粘着的粘丝开始小幅度的晃动,晃动的幅度也开始越变越大。
羽炀赶紧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过了一会,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悄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细小小的缝。
眼前的一幕,视觉冲击力之大,直接把羽炀惊呆了!
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这不是什么杂乱无章的粘丝,她现在身处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之上。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蜘蛛,这只蜘蛛全身都是鲜艳无比的红色,就像是刚刚从身体里面滴落的鲜血染就。
在大蜘蛛的背部布满了黑色的形状和玫瑰一样的凸起。最中间的那个凸起,却是刺目的红色,妖娆无比的永恒绽放。
在这个血红色的凸起上面,还挂着一颗颗像露珠一样晶莹剔透的珠子。
而且蜘蛛的八条腿上还在不断地滴落恶心的黏液。
最让羽炀震惊的是,刚刚的震动大概是那只大蜘蛛拖进来了一个剧烈挣扎的人,现在大蜘蛛正在往那个人的身上不断的积累带毒的蛛丝。
所以,他们也是这样被这个大蜘蛛拖回来的!
在这个时候,羽炀才发现,这个大蜘蛛吐出来的蜘蛛丝是带有剧烈的吞噬毒性的。
因为,刚刚大蜘蛛把那个人拖进来的时候,那个人还在剧烈地挣扎,现在就像是死了一样的安静。
然后,她亲眼看着大蜘蛛缓缓地趴在一个已经完全变黑的大茧子上面,锋利的口器,直接刺穿了发黑的大茧子。
茧子里面一个已经完全被幻境迷惑,毫无生机,脸上甚至凝固着笑容的人。
大蜘蛛直接钻了进去,隔着厚茧,羽炀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变成了流体,而后彻底消失。
之后,大蜘蛛就钻了出来。
此时,大蜘蛛背上的血红色玫瑰变得更加鲜红。
羽炀明白了那些看起来就像露珠一样的珠子,其实就是大蜘蛛吞噬修炼者精神力之后,凝结而成的!
而那些变成黑色的茧子里面就是已经彻底被迷惑,变成大蜘蛛备用粮食的修炼者。
他们还保留着生前的样子,但其实已经是内里已经被蜘蛛的毒素侵染,变成了一摊血水!
就算是在各种危险任务中,见惯了各种血肉横飞的羽炀,看到这样残忍的死相,也不由得一阵恶寒。
到底是平生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凶兽吃人,真的不适应啊!
“墨白,你说这个凶兽就是这个方向吸引你的东西。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羽炀激动地问小墨白。
其实,看到这个大蜘蛛的时候,羽炀是兴奋大于害怕的。
毕竟,她相信墨白!
小墨白在灵镯空间里面摩拳擦掌,“娘亲,我这就出来!”
然后,小墨白就从灵镯空间里面猛的冲了出来。
那个大蜘蛛就像察觉到了一样,猛然回头看向了羽炀所在的大茧子!
羽炀赶紧把眼睛合住,但她感觉到了大蜘蛛黏在她身边的视线。
对,准确来说,就是黏在小墨白身上的视线。
大蜘蛛像是在确定位置,然后缓缓地朝着羽炀大茧子的方向靠拢。
羽炀紧紧地绷住了呼吸,生怕被发现,小命就不保了!
大蜘蛛在羽炀的面前站定,然后缓缓地朝着小墨白所在的方向,趴在了地上!
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而此时,小墨白的眼睛变成了绯墨色,胖乎乎的小手隔空遥遥一指。
大蜘蛛像是被吓到了,瑟瑟发抖!
小墨白嘴里吐出一串兽语,话音未落,大蜘蛛就自己丢弃巢穴,八条腿恨不得打结,在地上连摔了好几次,落荒而逃!
羽炀懵了!
她看向刚刚驱赶了大蜘蛛的墨白,她难道已经彻底恢复了吗?
这就是墨白真正的实力吗?
“娘亲,你现在顺着有光的方向一直走,走到尽头,那就是我需要的东西。”墨白的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冷漠。
完全不像是平常软软糯糯的小团子!
羽炀也没有来得及细想,因为她此时摇摇欲坠!
羽炀感受到随着大蜘蛛的离开,她身上的蛛丝开始脱落。
随即,羽炀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墨白像是脱力了一样,掉了下来,羽炀一把接住了她。
把小墨白接回灵镯空间,有小翊炎把她叼进灵池里面,然后在岸边看着小墨白恢复。
羽炀按照墨白的指引,开始朝着有光的方向前进,探寻!
她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前面可能不只是墨白需要的东西!
而且这个时候,羽炀竟然会感觉前面也有东西在疯狂地吸引着她。
于是,她在泥泞潮湿的洞穴里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地前进。
面前的光,也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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