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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求助

发表时间: 2022-12-08

季锦棠在柜子里翻出一套尚书府婢女的衣服,迅速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屋内走出,差点将一个婆子撞倒。

“哎哟!”婆子踉跄着歪了歪身子,扶着廊里的柱子才勉强站稳,“遭瘟的死蹄子,冒冒失失的,你那两个窟窿竟不是长来看路的!”

季锦棠一惊,顿时额头上冒了一阵冷汗。她连忙低下头含含糊糊的告饶:“嬷嬷莫怪,也是对面叫得急,奴婢赶着过去,这才冲撞了嬷嬷。”

婆子气极,又想着那头急着喊人,于是伸手往季锦棠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死丫头,回头再收拾你,还不快去!”

季锦棠吃痛,咬着牙点了点头,抬脚便朝姚之谓的院子跑去。

姚之谓的院子里,丫鬟婆子小厮护卫将院子塞得水泄不通。季锦棠低着头从缝隙钻过,寻了处角落缩着。

府中吵嚷了好一阵,却硬是连刺客的影子都未曾看见。管事的命人去城防处通报,又让府上的护卫仔细搜查,吵嚷声到了深夜方才逐渐平息。

待人都散去后,管事的吩咐人去煮了安神汤来,送到姚之谓房门口时,季锦棠连忙上去接过。

“大人,那人不知是什么来路,采荷方才恍然瞟了一眼,只说那人身着黑衣,蒙着面,瞧不清相貌。”

管事说罢,抬手示意季锦棠将安神汤送上。

姚之谓坐在屋内,似受了惊吓,灰着一张脸半晌才开口:“老夫在朝为官二十余载,不涉党争,亦不曾结党营私,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如今也有人容不下了么?”

听到此话,季锦棠心中酸楚。她父亲也是个忠君爱民的好官,却被人构陷谋逆,忠骨无处埋。

“大人莫急,城防司不稍片刻就会来人了。有城防司的人在,想必那些贼子也不敢再来了。”

“城防司的人守得住一时,也守不住一世。”姚之谓顿了顿,抬头正色道:“你且去三皇子府上走一趟,将今夜之事告知他。”

管事的拱手称是,转身正要走,姚之谓连忙起身疾步走向他:“慢着!”

管事的停步转过身来。

“切记,万不可让人知晓你去了三皇子府上。如今二皇子已然是倒了,太子的矛头便会指向三皇子。若是叫太子知晓,尚书府阖府上下性命不保!”

姚之谓满面愁容,他虽不涉党争,可朝中上下皆知他与季云山交好,难免会将他归于二皇子一党。圣上信他又如何,太子不信。圣上居于深宫,断然是防不住太子取他的性命。

“是。”

姚之谓看着管事的离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看见季锦棠还站在桌边,便随意抬了抬手道:“下去吧。”

季锦棠微微点了点头,抬脚走到门口却并未踏出去,迟疑片刻后将房门关了起来。

“嗯?”

姚之谓刚坐下,见她此举立即警惕着站起来,疑惑的看着季锦棠。

季锦棠转过身来,抬头看着姚之谓。

姚之谓心中一惊,心想此女瞧着眼熟,虽穿着丫鬟的服饰,周身气质却根本不像个丫鬟。

“你,你也是刺客?”姚之谓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凳子,险些跌倒。

“尚书大人莫怕,我不是刺客。”季锦棠说罢双腿一曲跪在他跟前,磕了个头后抬起头来:“求尚书大人为我父亲洗刷冤屈!”

姚之谓听罢,只一瞬就明白为何此女看着眼熟,这眉眼分明就和季云山之妻秦韶音长得一模一样。

他赶紧上前将她扶起,脸上的表情由惊恐转为惊喜,随即又化为焦急。

“你,你可是云山兄的...”

“是,季云山正是家父。”季锦棠眼中似有泪光,一时间满腹冤屈竟不知从何说起。

姚之谓知道季云山之女嫁入了侯府,当时还庆幸,好歹是保下一条命来。只是二皇子谋逆一事正在风头上,瑞安侯府里的事他也相知甚少,本打算借着瑞安侯夫人寿辰的机会入府与季锦棠见一面,不想她胆子倒是大,竟深夜寻上门来了。

姚之谓抹了一把泪,心中痛惜:“云山兄他...”

“大人,我父亲他绝无可能参与谋逆,他是被人陷害的!”季锦棠情绪有些激动,她虽没想过让姚之谓不顾身家性命助她,可若连与她父亲交好的人都不信,谁又会相信她父亲是清白的呢?

“我自然是信你父亲的,他一身清廉,为人再正直不过,说他谋逆我是一百个不信的。”

可他不信又有什么法子,圣上信了。虽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太子煽风点火,但谋逆的罪名若被坐实,都不必太子开口就是死罪。

“既如此,还请大人替我父亲洗刷冤屈,还他一个清白!”

季锦棠说完又噗通跪地,姚之谓想要拦她都没来得及,只叹了一口气道:“世侄女,如今你得以保全性命,令尊必是不愿让你再卷入这场谋逆案中,你又何必...”

“父母之仇不报,怎配为人,又有何面目存于世。小女知此事艰险,并不想牵连大人一家,只求大人暗中调查,究竟是何人陷害我父亲。”季锦棠垂下眼睫,隐忍的泪终究还是落下了。

“你,唉...”姚之谓百般无奈,随后往腿上拍了一掌道:“罢了!此事非一两日就能查清楚,得从长计议。你且先回去,再不可行今日这般险举,若有眉目,老夫会想法子告知你。”

“多谢大人,若家父能沉冤昭雪,小女必以性命相报。”季锦棠说罢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快些起来吧,你父亲与我...”姚之谓欲言又止,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朝外面看了一眼。丫鬟小厮已经散去,只院中还站着几个护卫。

他将门掩好,转身道:“今日你来,可有旁人知道?”

“只我一个贴身的丫鬟,再无其他。”

“那便好,今你来之事不可道于外人知。”

夜里已有刺客潜入府,姚之谓担心陷害季云山之人早就盯上他这个季云山的挚友了。若知道季云山之女夜访,必会更加确定他与谋逆之事有关,到那时莫说为季云山洗刷冤情,恐怕自身都难保。

“小女明白,请大人放心。”季锦棠顿了顿,“大人,可否请您再帮小女做一件事?”

姚之谓闻言愣了片刻,也不问是何事便点头答应了。

夜已深,尚书府外行过一辆马车,在尚书府偏门的巷口处停了半盏茶的时间,直至季锦棠从侧门出来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