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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大师夺回被盗作品赵桂芬何坤全文免费

十四姑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在图书馆发现拍卖图册上价值八十万的苏绣旗袍,竟是我熬了三个月为女儿绣的嫁衣。署名却成了丈夫前妻赵桂芬。丈夫电话里理直气壮:“她不容易,靠本事赚钱怎么了?”儿子不耐烦:“能变现就该知足!”我挂断电话,直接向拍卖行举报剽窃。当证据确凿的翠鸟翅膀和“爱”字标记曝光时,赵桂芬身败名裂。丈夫晚年病榻无人问津,儿子落魄后悔莫及。而我带着真正价值连城的私藏绣品,看遍山水,活成了传奇。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彻底掐断了那场令人作呕的“庆祝”预告。图书馆里空调的冷风无声地拂过耳际,却吹不散心头那团被谎言和背叛点燃的、冰冷又灼烫的火焰。指尖下,拍卖图录上那件杏色旗袍的图片依旧流光溢彩,领口那对翠鸟的每一根羽毛都像淬了毒的针,刺着我的眼睛。赵桂芬?何文注?何...

主角:赵桂芬何坤   更新:2025-06-04 01: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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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桂芬何坤的其他类型小说《苏绣大师夺回被盗作品赵桂芬何坤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十四姑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图书馆发现拍卖图册上价值八十万的苏绣旗袍,竟是我熬了三个月为女儿绣的嫁衣。署名却成了丈夫前妻赵桂芬。丈夫电话里理直气壮:“她不容易,靠本事赚钱怎么了?”儿子不耐烦:“能变现就该知足!”我挂断电话,直接向拍卖行举报剽窃。当证据确凿的翠鸟翅膀和“爱”字标记曝光时,赵桂芬身败名裂。丈夫晚年病榻无人问津,儿子落魄后悔莫及。而我带着真正价值连城的私藏绣品,看遍山水,活成了传奇。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彻底掐断了那场令人作呕的“庆祝”预告。图书馆里空调的冷风无声地拂过耳际,却吹不散心头那团被谎言和背叛点燃的、冰冷又灼烫的火焰。指尖下,拍卖图录上那件杏色旗袍的图片依旧流光溢彩,领口那对翠鸟的每一根羽毛都像淬了毒的针,刺着我的眼睛。赵桂芬?何文注?何...

《苏绣大师夺回被盗作品赵桂芬何坤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在图书馆发现拍卖图册上价值八十万的苏绣旗袍,竟是我熬了三个月为女儿绣的嫁衣。

署名却成了丈夫前妻赵桂芬。

丈夫电话里理直气壮:“她不容易,靠本事赚钱怎么了?”

儿子不耐烦:“能变现就该知足!”

我挂断电话,直接向拍卖行举报剽窃。

当证据确凿的翠鸟翅膀和“爱”字标记曝光时,赵桂芬身败名裂。

丈夫晚年病榻无人问津,儿子落魄后悔莫及。

而我带着真正价值连城的私藏绣品,看遍山水,活成了传奇。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彻底掐断了那场令人作呕的“庆祝”预告。

图书馆里空调的冷风无声地拂过耳际,却吹不散心头那团被谎言和背叛点燃的、冰冷又灼烫的火焰。

指尖下,拍卖图录上那件杏色旗袍的图片依旧流光溢彩,领口那对翠鸟的每一根羽毛都像淬了毒的针,刺着我的眼睛。

赵桂芬?

何文注?

何坤?

这三个名字像烙印一样烫在心上。

二十多年的付出,那些无数个灯下穿针引线的深夜,那些被“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轻描淡写打发掉的心血,原来只是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里,最廉价、最见不得光的“资源”。

胸腔里不再是单纯的愤怒和窒息,反而被一种奇异的、近乎冷酷的平静所取代。

那是一种退无可退之后,触底反弹的决绝。

我弯腰,指尖触到那本滑落的图录,硬挺的铜版纸边缘硌得指骨生疼。

我把它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握着一柄淬火的剑。

没有再看一眼,我把它塞进随身携带的旧帆布提包里,动作干脆利落。

然后,我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不再理会落地窗外那六月骄阳的炙烤,也无视周围零星投来的、带着点探究的目光。

脚步沉稳地穿过一排排高大的书架,走向图书馆的服务台。

“您好,”我的声音清晰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只有自己知道喉头深处压着怎样滚烫的岩浆,“我想借用一下电话簿,另外,需要打印一些资料。”

我需要武器,法律条文就是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

服务台后面戴着眼镜的年轻馆员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

我迎着她的目光,眼神里没有闪避,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她点点头,指了旁边一个查询终端和自助打
印机的位置:“好的,您请用。”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时间在指尖敲击键盘和打印机嗡嗡的吞吐声中流逝。

我搜索、下载、打印。

屏幕的光映在脸上,一片冷白。

“知识产权侵权举报流程”、“著作权法相关条文”、“知名知识产权律师名录”……一行行冰冷的法律术语,此刻却成了支撑我摇摇欲坠世界的唯一支柱。

我甚至找到了天工织造拍卖行的详细地址、联系电话和那位首席鉴定师陈启明的公开简介。

每一页打印出来的纸张都带着油墨的微温,我仔细地、近乎虔诚地将它们整理好,放入提包内层。

它们是我反击的弹药库。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的老式按键手机。

屏幕很小,按键的触感有些生涩。

我凭着记忆,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通了天工织造拍卖行的总机号码。

听筒里传来程式化的女声:“您好,天工织造拍卖行,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我的声音异常冷静,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玉盘上,“请转接贵行负责拍品审核或法律事务的部门负责人。

或者,直接转给陈启明先生。”

电话那头似乎被这直截了当的要求和不容置疑的语气弄得顿了一下:“请问您有什么事?

方便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吗?

我们会为您转达。”

“周爱华。”

我清晰地报出自己的名字,“身份证号:XXXXXXXXXX。

关于你们图录上的拍品0128号,那件署名赵桂芬的苏绣旗袍《杏林春燕》,我有重大情况需要立即向负责人说明。

此事涉及贵行拍品署名权的严重造假和知识产权剽窃。

请立刻转接,否则,我将在十分钟后直接向知识产权局进行实名举报,并联系相关媒体。”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我几乎能想象出接线员脸上那惊愕的表情。

几秒钟后,一个明显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周…周女士,请您稍等!

我立刻为您转接!

请务必不要挂断!”

短暂的等待音乐响起,单调的旋律敲打着耳膜。

我握着手机,掌心微微出汗,但目光却透过图书馆巨大的玻璃窗,投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阳光刺眼,世界依旧喧嚣,但我仿佛被隔在了一个透明的茧里,外面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只有即
将到来的风暴才是真实的。

“喂?

您好,周女士?”

一个沉稳而带着一丝谨慎的男声终于响起,比预想中快了很多。

不是接线员,声音里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冷静,但仔细听,能辨出一丝紧绷。

“我是天工织造拍卖行的法律顾问,我姓陈,陈启明。”

他自报家门,印证了我的猜测。

“陈先生,你好。”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是周爱华。

想必你的同事已经转达了我的基本信息。

我直接说重点:贵行即将于三天后拍卖的拍品0128号,苏绣旗袍《杏林春燕》,其作者署名‘赵桂芬’为严重造假。

这件作品的实际创作者,是我本人。”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是另一种更沉重的、带着审视意味的沉默。

我继续,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我有确凿证据证明我的主张。

第一,这件旗袍的所有设计图稿、修改过程记录,包括每一阶段所用的丝线样本,全部在我手中。

第二,也是最具决定性的证据——旗袍领口右侧那只翠鸟,其翅膀第三层羽毛的过渡晕染,用的是我本人耗费数月时间,用特殊植物染料反复调试染制的十二色灰蓝丝线,市面上绝无仅有。

第三,在旗袍右衽下方,那片看似完整的竹叶背面,我习惯性地用极细的同色丝线,绣了一个‘爱’字标记。

这三点,任何一点都可以在专业鉴定下轻易验证真伪。”

我停顿了一下,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赵桂芬女士,”我念出这个名字,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她可能连最基本的劈丝分线都未必精通,更遑论染线和暗记。

这件作品,是我为女儿未来婚礼精心准备的嫁衣,凝聚了我半生的技艺和心血。

它被窃取了。

而贵行,在未经核实的情况下,即将让它以欺诈的形式登上拍卖台。”

“周女士,”陈启明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凝重,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您反映的情况……非常严重。

我们拍卖行对拍品来源和作者署名的审核有严格的流程。

这件作品,是由赵桂芬女士本人提供,并附有她的创作说明和一些……嗯,过程照片。

当然,我们对您提出的证据非常重视!

这关系到
拍卖行的声誉和法律的严肃性!”

“重视?”

我轻轻反问,语气里没有温度,“陈先生,口头上的重视无法挽回已经造成的伤害。

我需要的是行动。

我要求贵行立即、马上,暂停0128号拍品的一切拍卖流程,包括宣传和预展。

同时,请安排一个时间,我会携带所有证据原件,亲自前往贵行,与相关负责人进行当面核实。

我的要求很简单:撤拍,更正署名权归属,并对我进行公开道歉。

否则,我的下一步,将是知识产权局举报、法院起诉,以及通知所有我能联系到的媒体朋友,将这场剽窃丑闻公之于众。”

我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电话那头的陈启明显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又似乎在和旁边的人快速交流。

“……好!”

他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的决断,“周女士,您的诉求我们理解!

我代表拍卖行,同意您的第一项要求:立即暂停0128号拍品《杏林春燕》的所有流程!

我们会立刻通知相关部门执行。

至于面谈和证据核实,您看明天上午十点,在拍卖行我的办公室,是否方便?

我们需要时间准备专业的鉴定人员和设备,也请您务必携带您提到的所有关键证据原件!”

“可以。”

我干脆地答应,“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准时到。

请准备好你们的专业态度。

另外,陈先生,”我补充道,目光落在提包里那叠打印的法律条文上,“我建议贵行,在核实清楚之前,最好先内部查一查,赵桂芬女士是如何绕过贵行的‘严格流程’,将一件赝品送到拍卖图录上的。

这恐怕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说完,不等他回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塑料机身贴在有些发烫的耳廓上,带来一丝奇异的清醒。

第一步,成了。

那个曾经承载着“家”这个温暖概念的地方,此刻在我脑海里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刺耳的指责。

我拖着那个跟随我辗转了大半辈子的旧皮箱——深棕色,边角磨损得露出了浅色的内里,轮子滑动时发出轻微的、固执的嘎吱声——走进了图书馆附近一家门面朴素的经济型连锁酒店。

“您好,单人间,先住三天。”

我把身份证递
给前台。

年轻女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脚边那个明显有些年头的箱子,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恢复了微笑:“好的女士,请稍等。”

房间在七楼,不大,但干净整洁。

白得有些刺眼的墙壁,标准化的床铺和桌椅,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声响,世界骤然安静下来。

我把箱子平放在靠墙的地毯上,蹲下身,手指抚过那几道熟悉的密码锁盘。

咔哒。

咔哒。

咔哒。

三声轻响,锁扣弹开。

箱盖掀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件叠放整齐的换洗衣物。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挪开,露出下面一层隔板。

手指抠住隔板边缘,轻轻用力将它抬起。

箱子的底层,静静地躺着一个用厚厚的、暗黄色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油布被岁月浸染得有些发硬,边角磨损,但依旧尽职地保护着里面的东西。

我的心跳微微加速。

解开油布上缠绕的麻绳,一层层剥开,仿佛在开启一个尘封的宝藏。

首先露出的,是几大本厚厚的、封面早已磨损的硬皮速写本。

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设计草图。

有花鸟鱼虫的灵动线条,有山水人物的意境勾勒,更多的是各种旗袍、坎肩、屏风面料的构思。

铅笔的痕迹,墨线的勾勒,还有用不同颜色水彩笔标注的针法说明和配色方案。

每一页都浸透着时光和专注的气息。

这是我从少女时代到如今,数十年积累的灵感源泉和技艺见证。

旁边,是几个扁平的透明塑料盒,里面分门别类地装着各种丝线样本。

普通的真丝线光泽温润,而最珍贵的,是那些颜色极其微妙、过渡极其自然的特殊染线——用苏木、茜草、靛蓝、槐花、甚至是不知名的野草根茎,一遍遍试验染出的独一无二的色彩。

它们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像凝固的彩虹。

最后,是几件被同样用柔软棉布仔细包裹着的绣品。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系带,将它们一件件取出,平铺在洁白的床单上。

第一件,是幅不大的双面绣团扇。

一面是雪中红梅,虬枝劲挺,红梅怒放,傲雪之姿呼之欲出;另一面是月下寒梅,清冷皎洁,疏影横斜,意境幽远。

正反两面,针脚细密到极致,
色彩过渡毫无痕迹,仿佛天然生成。

第二件,是条素绉缎的披肩。

整幅绣的是烟雨江南。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石桥若隐若现,岸边垂柳依依。

最妙的是那雨丝的绣法,用了极细的银灰色丝线,长短不一,疏密有致,斜斜地绣在底色上,竟真给人一种细雨霏霏、沾衣欲湿的朦胧感。

这是将“乱针绣”发挥到极致才能达到的效果。

最后一件,尚未完成,只绣了不到三分之一。

底料是上好的淡青色云锦,上面用极细的墨线勾勒出一幅险峻山水的轮廓。

已经绣好的部分,是山崖边几株虬劲的老松。

松针并非简单的绿色,而是用了深青、墨绿、石青、秋香、甚至带着点焦褐的丝线,层层叠绣,表现出松针在风霜雨雪、四季流转中的沧桑质感,苍劲雄浑,力透纸背。

仅仅这一角,已透出磅礴的气象和不凡的功底。

这些,才是我周爱华真正的底牌,是我几十年如一日沉潜磨砺出的魂魄,是我敢与整个世界叫板的底气!

它们从未示人,是留给我自己灵魂的净土,也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最后的“养老金”。

我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那老松的针脚,感受着丝线细微的凸起。

冰冷的丝线,此刻仿佛传递着一种沉静而坚韧的力量。

被偷走的岁月和名字,我要用我的针,一针一线,重新绣回来。

至于那个所谓的“家”?

它早已在何文注的偏袒、赵桂芬的贪婪、何坤的凉薄中,分崩离析。

我的战场,在更广阔的天地,那里,每一分价值都将闪耀着属于“周爱华”的光芒。

窗外,城市的霓虹开始次第点亮,流光溢彩,映在酒店房间的玻璃窗上。

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我拿起手机,看着那闪烁的光点,眼神清亮而锐利。

“喂?”

“周爱华女士,您好。

我是陈启明。”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白天更加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关于明天上午的会面,我们这边已经协调好了专业的鉴定团队,包括纺织品鉴定专家和显微摄影师。

我们非常重视您提出的证据。

另外……”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我们内部也进行了一些初步的询问,情况……可能比我们预想的更复杂一些。


天面谈,希望能彻底厘清真相。

您看时间地点还是按原定计划?”

“可以。”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明天上午十点,天工织造,我会准时到。

证据,我会带齐。”

“好的,期待您的到来。

我们…明天见。”

陈启明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凝重。

挂了电话,房间重新陷入寂静。

只有窗外城市的脉搏在隐隐跳动。

我看着床上摊开的那些凝聚了半生心血的手稿和绣品,又看了看提包里那本刺眼的拍卖图录。

风暴,才刚刚开始。

清晨的阳光带着初夏特有的清冽,透过酒店薄薄的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清晰的窗格影子。

我起得很早,仔细地洗漱,换上了一身素净的棉麻衬衫和长裤,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

镜子里的人,眼角的细纹深刻,但眼神却异常清亮,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后的沉静。

将那些关键证据——设计手稿中关于翠鸟羽翼配色和竹叶暗记的详细页、装有那十二色特殊灰蓝丝线样本的塑料盒、以及那件未完成的山水绣品(用以展示我的针法风格)——仔细地放进一个硬质的文件袋里。

拍卖图录也放了进去。

最后,将油布包裹重新封好,放回箱子底层。

锁好箱子,推到房间角落。

九点整,我拖着那个装着“武器”的文件袋,走出了酒店。

没有打车,选择了地铁。

拥挤的车厢里,人们行色匆匆,为各自的生计奔忙。

我抓着扶手,身体随着车厢微微晃动,心却像一块沉入深潭的石头,异常平稳。

天工织造拍卖行坐落在城市最繁华的金融区,一栋通体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

阳光在那些巨大的玻璃平面上跳跃、折射,透出一种冰冷而强大的现代感。

门口穿着笔挺制服的门童带着训练有素的微笑。

我报出陈启明的名字,立刻有人引导我进入一部需要刷卡的专用电梯。

电梯无声而快速地上升。

数字不断跳动,轻微的失重感传来。

电梯门打开,眼前是一条铺着厚厚地毯、光线柔和而略显幽深的走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氛和纸张油墨混合的味道,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一位穿着合身套裙的年轻女士早已等在电梯口,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恭敬:“周女士您好,陈顾问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请跟我来。”

会议室很大,长条形的会议桌光可鉴人。

陈启明坐在主位一端,他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端正,眼神锐利,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和掩饰不住的倦色。

他旁边坐着两位男士和一位女士,年纪都在五十上下,神情专注而严肃。

桌上已经摆放着几台看起来颇为精密的仪器——高倍放大镜、连接电脑的显微摄像头,还有一台似乎是光谱分析仪的东西。

桌子的另一端,赫然摆放着一个透明的恒温恒湿展示箱,里面静静陈列着的,正是那件引起风暴的杏色苏绣旗袍——《杏林春燕》。

在专业的光线下,它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像一件等待审判的证物。

“周女士,您来了,请坐。”

陈启明站起身,礼貌地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的位置。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评估我的状态。

<“这几位是我们拍卖行特聘的专家:张教授,纺织品纤维与染料鉴定权威;李老师,资深苏绣工艺大师;王工,显微摄影和痕迹鉴定专家。”

三位专家都朝我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专业的审视和一丝好奇。

“陈先生,各位专家,早上好。”

我平静地打过招呼,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证据都在这里。

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

“好的。”

陈启明点点头,神情肃然,“周女士,首先,我们再次确认,基于您昨日的举报和初步证据,0128号拍品《杏林春燕》的拍卖流程已全面暂停。

今天的会面,旨在通过专业手段,对您提出的三点核心证据进行现场验证。”

他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专家,“张教授,李老师,王工,麻烦你们了。”

那位头发花白的张教授率先开口,声音温和但透着严谨:“周女士,我们首先需要验证您所说的‘十二色灰蓝丝线’。

您带来了样本,对吗?

同时,我们需要从旗袍领口翠鸟的指定位置,现场微量取样进行比对分析。”

“可以。”

我打开文件袋,取出那个透明的塑料盒,推到桌子中央。

盒子里,十二个小格子里分别缠绕着颜色极其微妙、从深灰蓝到近乎月白的丝线样本,颜色过渡如烟似雾,浑然天成


仅仅是这配色本身,就已经是艺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李老师,那位气质温婉的苏绣大师,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叹:“好细腻的过渡!

这种灰蓝调子,市面上确实罕见。

自己染的?”

“是。”

我简洁地回答,“用苏木、靛蓝、加上一点特殊的草木灰,反复试验调制的。”

张教授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用镊子极其轻微地夹起一根样本丝线,放到他带来的便携式显微光谱分析仪下。

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屏幕亮起,复杂的波形图和数据开始跳动。

与此同时,另一位工作人员在王工的指导下,用极其精细的工具,小心翼翼地从旗袍领口右侧那只翠鸟翅膀的第三层羽毛边缘,取下了几乎肉眼不可见的一小段丝线。

动作极其轻柔,生怕损伤了这件精美的艺术品——尽管它现在可能是一件赃物。

那微小的样本被同样放入光谱仪。

会议室里陷入了紧张的寂静,只有仪器运行的细微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教授面前的屏幕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张教授紧盯着屏幕,手指偶尔在旁边的键盘上敲击几下,调出数据对比图。

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终于,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我脸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光谱特征比对结果:完全吻合。

无论是主要显色成分、微量矿物元素残留,还是染料附着层的微观结构,周女士提供的样本丝线与从拍品上提取的翠鸟第三层羽毛丝线,具有高度一致的独特光谱特征。

这种一致性,几乎不可能是巧合或仿制能达到的。

可以确认,该部位使用的丝线,来源于周女士提供的样本,或者说,使用了完全相同的染制工艺和材料。”

第一个证据,铁证如山!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吸气声。

陈启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件光彩照人的旗袍,眼神复杂。

李老师紧接着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周女士,您提到右衽下方竹叶背面有暗记?

请指明具体位置。”

我站起身,走到恒温箱前。

隔着玻璃,我的手指精准地点向旗袍右衽下方
,一片形态优雅的竹叶:“就是这片叶子。

背面,靠近叶柄根部的位置。

用同色系的、极细的丝线绣了一个‘爱’字。

针法用的是‘滚针’,非常细密,与叶脉融为一体,正面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对着强光,从特定角度在背面观察,或者借助高倍放大镜才能发现。”

王工立刻行动起来。

他将恒温箱调整角度,打开强光灯源,同时将一台连接着高清显示器的显微摄像头对准了我所指的位置。

镜头缓缓推进,画面在显示器上不断放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屏幕。

旗袍背面那细腻的绉缎纹理在镜头下纤毫毕现。

镜头一点点移动,聚焦在那片竹叶的背面。

“停!”

李老师突然出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画面定格。

在放大数十倍的高清镜头下,那片竹叶背面靠近叶柄的绉缎底料上,清晰地显现出极其细微的凸起。

王工熟练地调整着焦距和光线角度。

渐渐地,一个极其微小、但结构清晰无误的汉字——“爱”——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它由同样杏色的丝线绣成,针脚细密得不可思议,巧妙地隐藏在布料的纹理之中,却又是如此真实的存在!

针法正是苏绣中用于勾勒精细轮廓的“滚针”!

“天哪……”旁边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助理女士忍不住捂住了嘴。

李老师凑近屏幕,几乎是屏息凝神地仔细辨认着,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描摹着那个字的笔画。

半晌,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撼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欣赏,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爱’字!

没错!

用的是滚针,针脚细密均匀,藏线于纹理,巧夺天工!

这种暗记手法……非数十年浸淫此道、心手合一的大师不可为!

这绝不是赵桂芬那种……那种……”她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赵桂芬的水平,最终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敬意,“周老师,仅凭这一手,就足以证明一切!

这只能是原作者留下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第二个证据,无可辩驳!

铁证如山!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光谱分析仪冰冷的结论,高清镜头下那个纤毫毕现、带着体温和灵魂烙印的“爱”字,像两记无声的重锤,狠狠砸碎了“赵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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